他休息。
对於索岚不和她一起吃晚饭,泉儿已经习惯。爸爸说,因为妹妹的缘故,最近爹爹要吃特殊的饭,泉儿在心里想,要妹妹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泉儿告诉自己要听话,不要总是缠著爸爸和爹爹,因为妹妹的事,爸爸和爹爹好像都很辛苦,所以现在她不要求爸爸和爹爹陪她玩,自己乖乖的看电视。
女儿乖了,莫凯就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照顾索岚上了。今晚厨房给索岚做了燕窝粥,莫凯端到卧室给索岚喝。索岚看了看粥,撇了撇嘴道:“吃了也会吐出来,还是不要糟蹋东西了。”
“不吃东西很伤胃的,更何况干呕比吐更难受”莫凯放下托盘,扶索岚靠在床头。莫凯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索岚眼前。看著食物,索岚一阵阵的恶心,勉强的张开嘴把粥吞下。
莫凯才喂了小半碗,索岚就不再吃了捂著胸口苍白著脸。莫凯无奈只好把粥碗放下,拉索岚到自己怀里,轻柔的按揉著索岚的胃。索岚靠在莫凯身上,胃里的翻腾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食物不断的上溢。
“哇……”索岚忍了很久还是把好不容易吃下的粥吐了出去。莫凯递给索岚水杯。索岚漱漱口,又无力的倒进莫凯的怀里,他的胃有点痛,莫凯的按揉让他舒服一些。
索岚的样子实在不宜在操劳公司的事,虽然索岚也许会不高兴莫凯还是和他说:“小岚,公司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要不我替你做也可以。现在你的身子是最要紧的”这次索岚并没有反对,但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没反应。
46
第二天,索岚无视莫凯的担心还是强撑著去上班了。莫凯把手支在车窗上,看著索岚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充满矛盾。索岚这个样子让他实在放心不下,可是强迫他在家休息,也许会再次伤害到他,莫凯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有道是关心则乱,莫凯自信可以冷静而准确的处理任何事情,除了眼前这个索岚。
今天的大会要讨论的是建新厂还是收购其他工厂,各位高管们各执一词,针锋相对。索岚用手支著头忍受著胃中不断的翻腾。索岚并不精於管理,是扩建还是并购他也不太弄得明白。
激烈的争执让索岚觉得头昏脑涨,恶心的感觉也越发严重。他竭力的压抑著胃中不断上溢的难受感觉,索岚的视线越来越混沌,周围声音也渐渐遥远。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後来便是漆黑一片。
争论在索岚倒下那一刻嘎然而止,众人慌忙去找医生。医生提著急救包匆匆地赶来,拿出听诊器放在索岚的胸膛,听筒里的声音让医生有些摸不到头脑,他隐约听到另一股类似於心跳的声音。
医生随著那股奇怪的声音把听筒不断的下移直到索岚的腹部。那微弱的声音分明是胎心的跳动!医生瞪大了眼睛看著索岚,周围一干人等都焦急的问索岚这是怎麽了,医生似乎还是不相信,拿著听筒在索岚的腹上听来听去。
“真的是怀孕了!”医生惊讶的叫出声,随即又後悔的捂住嘴巴。其实他本不想说出来,可是他实在是太惊讶了。周围的人一片哗然,谁也想不到他们的老板竟然是孕夫,而他们更好奇的是,是什麽样的人能让索岚这种骄傲且倔强的人以男人之身生孩子。
不过虽然很好奇,但是为了避免索岚清醒之後的尴尬,大家还是各自散去。毕竟索岚从不提起他的私生活,怀孕这件事也许并不想让大家知道。可怜的秘书小姐为了照顾索岚而被迫留下。
等索岚醒後她该怎麽办?说实话还是蒙混过关?闫小姐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还没等秘书小姐理出头绪,索岚就醒来了。闫小姐立即紧张起来:“索……索……索总,您醒了”
面前的闫小姐神色紧张,眼神闪烁,很明显是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自己刚刚应该是晕倒了,那一定有医生来看过,自己怀孕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
索岚并没有觉得想象中尴尬和耻辱,而是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变得轻松。用这种方式让大家知道了也好,这种事怎麽也瞒不住,但要让他主动说怀孕这种事,他还是难以启齿。
索岚先开口道:“大家都知道了麽?”
“那个……那个……大家都知道了……不过……那个……索总不要在意……大家就是……就是……有点惊讶而已!”
索岚轻轻一笑,对闫小姐说:“这样更好,反正以後大家也会知道,要是有人厌恶可以离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有,最近我真的很不舒服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关於扩大生产规模的事,反正现在谁也说服不了谁,让他们按各自的思路现进行著,如果有合适的工厂并购也可以,如果没有新建也行!”
索岚一口气说了这麽多,顿了一下,喘了口气接著说:“你也知道我并不精於管理,所以我也不能妄作决定。至於新产品嘛……我会在家里画好了,到时麻烦你到我家里来取一下,有什麽重要的事也请打这个电话,或到这里来找我”
索岚把家里的电话和地址留给闫小姐,觉得舒服一些後,索岚就打车回家了,刚刚他腹痛,索岚害怕孩子会有问题。
47
莫凯没想到索岚会这个时候自己回来了,索岚伸手让莫凯抱他,莫凯拦腰把索岚抱起担心的问:“小岚,这是怎麽了?哪里不舒服”索岚躺在莫凯的怀里答著:“我的肚子有些痛,你把医生找来吧!”
莫凯没有把索岚抱回卧室。而是抱著他往外走,边走边和索岚说:“我们还是先到医院去一下,顺便做个检查,上次王医生说要你到医院做个检查的。”索岚想这样也好,反正有莫凯在,一切就交给他就好了。
躺在专门为他准备的检查室里,医生给索岚做了检查,经过各项检测,这个孩子还算健康,只是索岚的身体有些虚弱,所以孩子也有些弱。回家的路上,索岚和莫凯说:“今天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怀孕的事了,今後我会在家休息一阵子。”
“真的吗?太好了,小岚!你最近真的瘦了很多,我真的很担心你!”莫凯的担心索岚并不是不知道,索岚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要是按以往来说,莫凯一定会耍手段把自己困在家里,这次怎麽转性了?
莫凯从後视镜里看到索岚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便问索岚说:“有什麽事吗?”
“我在想你这次怎麽没耍手段,还是我今天晕倒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索岚身子忽然晃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肚子,抬起头质问莫凯:“你这是怎麽了?”
莫凯停下车,转头问索岚:“怎麽会晕倒?发生了什麽事?”索岚看莫凯吃惊的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他做的,敢做敢当是莫凯的一贯作风,有时索岚也会郁闷,难道莫凯连骗他一下都不屑嘛?後来索岚为这个十分女人的想法羞愤了很久。
“没事,就是虚弱了点,医生不是说没大事了嘛!”
“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了事才会在家休息的,还好这次没出大事。”
这样的莫凯让索岚感到有些陌生,莫凯不应该是强势而且霸道的麽?应该是无论什麽时候都是以主宰者的形态出现才对。不过随即索岚就终止了这种想法,莫凯对他好一点他就不适应了,这不是自己找虐待麽?
回到家,索岚吃了医生给开的安胎药和营养剂就躺在床上休息。到了晚饭的时候,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身体不是那麽累了,索岚可以吃进一些东西了。晚上索岚终於有精力陪女儿看会儿电视了。泉儿以为爹爹已经好了,欣喜不已,高兴得躺在索岚的腿上看她最心爱的动画片。
莫凯给泉儿和索岚削了苹果,泉儿抱著苹果吃得高兴,索岚却是兴趣缺缺,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给了泉儿。莫凯有些纳闷的说:“你怀著泉儿的时候不是最喜欢吃苹果麽?怎麽现在不喜欢了呢?”
索岚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他现在就是不喜欢吃苹果。看著泉儿吃得高兴的样子,索岚想想说:“大约那时是泉儿比较想吃苹果!”莫凯也看了看坐在索岚腿上吃得正香的女儿,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而後又望向索岚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不知道这个孩子喜欢吃什麽?”
48
索岚虽然在家但也没有完全的休息,他还要设计夏季产品。怀孕初期的不适状况并没有因为他休息在家而完全解决。
嚓啦一声,又有一快画布被撕烂。索岚有些气喘的靠在椅子上,他头晕晕的,反胃反得厉害,这感觉就像晕车一样。手里虽然拿著画笔,可是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画,身体的不适让他完全没有灵感。
莫凯在索岚身边,上下抚揉著索岚的胸口。这些日子索岚虽然不吃什麽吐什麽了,但是突然而来的眩晕和呕吐还在折磨索岚。莫凯见索岚没有好转的迹象,就抱起索岚往床上走,索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厕所!”
莫凯把索岚抱到洗手盆前,索岚弯下腰又吐了起来,莫凯从後面轻拍著他的背。吐过之後,索岚虽然身体虚软但舒服了很多,这阵晕眩算是过去了。
回到屋里,莫凯掀开被子,让索岚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索岚偏偏不肯,要继续画他的话,莫凯劝他道:“小岚,身体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最近莫凯又多了一项工作──做索岚的出气桶,索岚一不爽了就拿莫凯撒气“什麽?不急?谁说不急,要是我画不出来,整个工厂都要停,公司就要完了!你不要站著说话不腰痛,要不是你让我有孩子又怎麽会这个样子!”
孕夫的暴躁脾气和玻璃心莫凯上次已经见识过,要让孕夫平安健康的生下孩子,他除了忍就是哄了。莫凯耐著心,和声细语的说:“要不然我们出去转转,顺便接泉儿回家,你说好吗?”
莫凯这种以柔克刚的说话方式让索岚无处著力,只好忍下脾气。仔细一想莫凯说的也有道理,就应了下来。
莫凯载著索岚穿梭在这个城市之中。四月的阳光柔和的照耀著整个城市,到处都充满的春的气息。河畔杨柳扶风,街道两旁的树木都新生出嫩嫩的小芽。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
车窗的玻璃仿佛一道屏障,分开了索岚与外面的花花世界,索岚觉得他被封闭在这个狭小的世界,孤独又寂寞。外面的繁华世界与他无关,他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忍受著没完没了的眩晕和恶心。
泪水夺眶而出,索岚也不知为什麽在他的心里会有那麽浓重的悲凉。他本想压抑住泪花,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了。莫凯从反光镜中看到索岚无声的抽泣,心中感慨,孕夫的感情真是捉摸不透。
反正哭总比把情绪压在心里强,莫凯默不作声,看著索岚静静的哭泣。
车子驶到幼儿园停了下来。莫凯拿著纸巾坐到索岚身边,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哄索岚说:“小岚,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一会儿泉儿就出来了,看著你哭她会笑话你的。”
索岚渐渐停止了抽泣,在女儿面前怎麽可以这麽丢脸。一位女老师牵著一群小朋友从幼儿园里走出来,索岚一眼就看到了女儿。泉儿拉著身旁小姑娘的手,有说有笑。看到女儿,索岚的心情马上就小雨转晴,嘴上绽放出笑容。索岚的阴晴不定让莫凯哭笑不得,孕夫的心情真是六月的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雨。
莫凯下车去接女儿,索岚向前欠身,看看镜中的自己有没有哭过的痕迹,还好只是眼有点红,车里比较昏暗,泉儿应该不会发现。车外莫凯领著女儿正和老师说话,索岚以为女儿出现什麽问题了,担心的从车中出来。
泉儿看见索岚站在车子旁边,松开莫凯的手,开心的向索岚跑过来。索岚牵著女儿坐进车里,问女儿:“老师在和你爸爸说什麽?你是不是不乖了”泉儿撅起小嘴,嗲声嗲气的说:“才不是呢!泉儿很听话,老师就喜欢和爸爸说话,不关泉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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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每天都要和爸爸说话麽?”索岚问女儿。
“嗯,差不多,老师似乎很喜欢爸爸呢!”。
女儿无心的话语让索岚窜出一股无名之火,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在外面和年轻女老师搭讪。索岚扳起脸,用寒冷的目光看著不远处和女老师有说有笑的莫凯。
泉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把小脑袋伸出窗外喊道:“爸爸,小朋友们都在等著我呢!我们快走吧!”莫凯朝女儿笑了一下,和老师到了个别,回到了车上。
泉儿问莫凯:“爸爸,今天我也可以多和小朋友玩一会儿吗?”莫凯没有直接回答女儿,而是问索岚:“小岚累不累,可不可以在外面多待一会儿?”索岚还在生气,口气不善的甩了句不累,就不再看莫凯,搂著泉儿和他说话。
莫凯不知道这又是怎麽了,刚刚还晴著,现在又阴了?索岚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还有六个月索岚才会分娩,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一切顺利。
到了儿童活动中心,泉儿兴奋得跑下车,和小朋友们一起嬉戏。这个儿童活动中心是专门为附近的孩子们建造的,周围的孩子们都喜欢到这里来玩耍,泉儿也很喜欢这里。这里不但有好玩的设施,还有许多一起玩耍的小夥伴。
莫凯和索岚坐在附近的椅子上看著女儿在不远处嬉戏。孩子们在一起你追我赶,嬉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女儿和朋友们在一起就显得更活泼了,索岚想孩子还是有个伴儿会更好一些,这样想著便不自觉地抚摸著已经略为有些凸起的小腹,有了这个孩子後,泉儿在家也不会寂寞了。
索岚开始只关注著女儿,後来他被这一群快乐的孩子们深深吸引了。孩子们转转马,滑滑梯,和朋友们有说有笑,身上就像装了快乐马达,仿佛有释放不完的快乐。索岚突然来了灵感,拍著身边莫凯的大腿高声说:“莫凯给我纸和笔,我要画画。”
莫凯不知道索岚这又是想做什麽。但还是起身到车里把泉儿的画布和画笔给索岚拿出来。索岚接过画笔,在画布上飞快的勾勒出瓷瓶的形状并勾勒出各种不同的图案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