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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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灰姑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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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提议还有效。西露达小姐不妨再考虑考虑,和一个成熟的、真正能跟的上你的思维、担当的起你的智慧、不会迷茫也不会害怕的男人交往吧。你就会发现,一段成熟的恋情比起青涩的不知所措的恋爱来说,要美好太多。” 
  西露达的反应是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铁线莲,用冰冷尖锐的声音回答:“谢谢你的提议,不过我不需要。” 
  “别这么快就拒绝,到晚餐前,你都有反悔的时间。” 
  西露达终于无法再忍受,毫不留情地说:“谋取了维拉家族一半的继承权还不够,还要抢弟弟的心上人么?果然,所谓的兄弟情谊根本是假的吧?你真让我感到龌龊。甚至,连你碰触过这朵花,都是一种亵渎。” 
  她将花狠狠扔在地上,转身飞快地离开。 
  铁线莲不成形的躺在芬软的泥土地上,像被无视的柔情和……自尊。 
  德普望着它,明蓝色的眼睛慢慢眯起,最后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一半的继承权,原来你已经猜到了……既然如此,那么,就怪不得我了啊……” 
  5月18日,早晨5点45分,阴阴的雾笼罩着整个开米拉城堡,没有阳光,如在宣告一场不祥。 
  而验证不祥来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 
  当西露达返回主厅准备上楼时,听得外面车轮声响,所有仆人放下手中的活匆匆列队跑出,看样子来了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当她走到前门时,就见几十辆华贵的马车整齐的停在台阶下,宾利小跑着上前躬身迎接,最前面的那辆车门打开后,一只脚先伸出来。 
  那是一只完美无暇的脚,脚上穿着一只穷尽人间也找不出第二双的水晶鞋。 
  西露达顿时醒悟过来——仙度瑞拉! 
  她到了! 
  宾利扶着仙度瑞拉走下马车,她的衣裙镶满细钻,即使天气阴沉,即使周遭黯淡,但她却像个发光体,整个人都闪闪发亮。 
  “好漂亮的人,她是谁?” 
  “听说是玛亚大陆哈尔雅王子的新娘。” 
  “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在舞会里落下一只水晶鞋就跑的神秘姑娘?” 
  “嗯,你看她现在穿的,就是当时那双鞋子。” 
  “真漂亮……” 
  西露达听着身旁仆人的窃窃私语,心中苦笑。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表面下,内里其实苦不堪言。 
  她立在门边,久久不动。 
  仙度瑞拉拾级而上,第一眼就恰恰看见了她,立刻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欠身行礼说:“姐姐,好久不见。” 
  什么?王子的新娘居然是鲁的妹妹?周围起了一片惊愕声——这对姐妹俩可真是了不起,妹妹以天姿国色出现在皇家舞会上艳冠群芳一举获得了王子的心,而姐姐更是忽男忽女纵横商场直将整个弗罗萨搅和的鸡犬不宁。 
  在他们的赞叹声中,西露达冷冷地回视着仙度瑞拉,问道:“哈尔雅王子呢?” 
  “他说要去拜访一位故人,所以我先过来了。”仙度瑞拉假装没看见她的冷面孔,亲热的挽起她的胳膊,一同往里走,边走边说,“我知道姐姐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说,我订了‘钻石’号房,这个时间点,不如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吧。” 
  宾利亲自带她们到北侧城堡二楼的最里一个房间,推开门后,果然比其他客房都要精美豪华。早餐刚刚摆好,仙度瑞拉在侍女的服侍下脱去外套,洗手入座,一举一动,都讲究到了极点。那个身穿邋遢旧裙蓬头垢面的灰姑娘,已经完完全全不见了。 
  恍如隔世。 
  “给姐姐一杯牛奶,热至七分。”仙度瑞拉吩咐完侍女,回首对她盈盈一笑,“姐姐唯一喜欢的饮料便是牛奶,我没有记错吧?” 
  “没有。” 
  “那就好。我就怕姐姐离家出走后,生活习性也跟着改变,变得不再喜欢牛奶了呢。”说话间,几个仆人抬着行李入房,其中一件行李拆去包装后,竟是美杜莎之镜。 
  一侍女问:“王妃,这面镜子摆哪?” 
  仙度瑞拉随口答道:“放在床对面好了。” 
  西露达看着仆人们抬着镜子进卧室,挑起眉毛说:“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好象没说要把这面镜子送给你。” 
  仙度瑞拉笑得极尽妖娆,“姐姐是没有说。不过,如果是真正喜欢的东西,当初就该一并带走。留下的东西、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的东西、原本不重视的东西,就不能怪别人抢走占为己有。好比这面镜子。再比如……哈尔雅。” 
  西露达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这个人……是谁?此刻坐在她对面眉梢眼角骄纵满满的这个女人……是谁?分明背负和承受了最为屈辱的婚姻,却偏要在表面上装的很幸福,并以此傲慢的炫耀和刻薄的挖苦……这个样子,不是仙度瑞拉! 
  仙度瑞拉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是那个永远睁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纯净美好的像天使一样的少女。 
  她是那个连嫉妒连生气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让人打心底感到心疼的可怜姑娘。 
  可她此刻坐在她前面,衣衫华丽,笑容虚伪,说着可悲又可笑的谎话,直让人看得……难过。 
  西露达再也看不下去,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姐姐还是把早餐吃完再走的好。”仙度瑞拉轻轻一句话,门口的皇家侍卫顿时有所警戒,而一旁伺候着的女仆也睁大了眼睛。今时不同往日,她是王妃,而她只是平民,同桌用餐已是莫大的荣耀,若敢拒绝,是完全可以用不敬之罪送上绞架的。 
  西露达僵立半响,慢慢地坐回去。 
  仙度瑞拉微笑,柔声说:“这样才对嘛,浪费食物可是可耻的行为哦。而且,你不是想见哈尔雅吗?没准他马上就来了。” 
  西露达沉默,过了一会儿,问道:“爸爸妈妈还好吗?” 
  “爸爸?哦,你是说——爸爸?你不是一向称呼他为纳塔利先生的么?”仙度瑞拉端起柠檬汁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回答,“他当然很好,有了个当上王妃的女儿,所有的债务全部得到了清偿,而且生意还比以前做得更大了,怎么会不好呢?不过妈妈就不太好了……” 
  “为什么?” 
  “因为她要照顾生病的女儿。” 
  “生病的女儿?你是说尼可?” 
  “嗯哼。” 
  “尼可生什么病?” 
  仙度瑞拉叹气,划着盘子里的汤,用一种过分虚假的悲伤口吻说:“哦,没什么啦,我看她那么喜欢我的这双水晶鞋子,就借她穿了一天一夜,你也知道,这双鞋子很挑人的,除了你跟我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穿,都会被咬……” 
  她的话还没说完,西露达已再度站了起来。 
  仙度瑞拉似乎很乐意看见她吃惊的模样,吃吃笑道:“怎么?伟大的姐妹情爆发了?你当时独自一人离开雅各时,怎么就没多想想她们的未来呢?” 
  西露达的眼瞳变成了深深深深的一种黑。 
  “别怪我,比起她之前对我做的那些,我只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要怪,就怪她自作自受,她当年欺负我时,可从没心慈手软过。” 
  西露达盯着她,一眨不眨,最后说道:“我可怜你。” 
  仙度瑞拉脸色顿变,笑容消失了,抬起头,无比阴沉的望着她。 
  于是西露达又说了一遍:“我可怜你,仙度瑞拉。” 
  “哐啷!”刀叉重重撞上盘子,里面的汤汁溅了出来,旁边的女仆想去收拾,却被仙度瑞拉一把推开。 
  “没错,尼可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她做错了事,所以现在接受了惩罚,她的心将获得安宁,今后,也再没有人可以用任何借口去指责她;但是你呢?仙度瑞拉?从你将鞋子硬套上她脚的那一刻起,你就陷入了永无休止的罪恶漩涡,将永远背负着这份罪,直到死的那一天。所以,我可怜你,仙度瑞拉。你以前还算是个好姑娘,但现在跟外面那些一抓一大把的愚蠢女人,已经毫无两样。”说完,西露达推开椅子,朝门口走去。 
  仙度瑞拉喝道:“站住!” 
  西露达没有停步,继续往前。 
  “我说——站住!”仙度瑞拉终于恼羞成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皇家侍卫连忙拔剑,拦住西露达的去路。 
  西露达勾起一抹冷笑,回头说:“别对我耍威风,你知道这没有用。我不是尼可,可以任你宰割,在你动用王子给予你的权力前,先想一想,如果殿下知道了这件事,他会站在谁这边?你,还是我?” 
  “你……”仙度瑞拉开始浑身发抖。 
  “如果一个女人要倚仗男人的势力才能狐假虎威,那实在是太可怜了。” 
  “你!”仙度瑞拉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往地上一掷,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如果不是哈尔雅和雨果,你会有今天?” 
  西露达面色一肃,“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别装傻了,西露达!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你在这里干的一系列‘壮举’了,还不是用的是哈尔雅的钱?而你之所以能如此顺利,还不是因为有雨果在暗中帮助你?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地方?就是你明明暗地里抢了别人最心爱的东西,还偏要装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你和哈尔雅那笔糊涂帐我不想说,也懒得再说,但是,为什么你连雨果都不放过?”仙度瑞拉忽然哭了,无比愤怒且绝望的说,“那是我的守护神啊,不是吗?那是自你们到我家后,唯一属于我的东西啊!你抢走我爸爸,抢走原本属于我的房间,还有属于我的衣服和珠宝,那些都算了,可为什么连雨果都要抢走?为什么你连最后一样独属于我的东西都不放过?为什么?为什么?” 
  西露达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仙度瑞拉突然性格扭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不是因为哈尔雅,而是因为……雨果? 
  难道说,仙度瑞拉真正喜欢的不是王子,而是雨果? 
  嫁给哈尔雅,是为了气雨果,故意让他担心着急? 
  看着泪流满面哭的毫无形象的仙度瑞拉,一颗心就那么幽幽地沉下去,沉下去,沉了下去。   
  拥抱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 
  只知道仙度瑞拉嘤嘤的哭泣声一直回绕在耳边,像诅咒一样,挥之不去。 
  那哭声令她浮躁。 
  高跟鞋在地面上哒哒作响,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而一抬眸间,就那样自然而然的看见了以撒。 
  长长的走廊,以撒站在通道的那头,斜倚着一扇窗子,绛红色的天鹅绒窗帘随风轻轻飘拂,前一秒遮住了他的脸,下一秒又露出来,周而复始,他的头微微的垂着,睫毛密而长。 
  动与静在此完美融合,勾勒出一幅绝色画面,赏心悦目。 
  然后,静止的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眸如水清浅润泽,唇角则俏皮的上扬:“嗨。” 
  西露达的脚步有它自己意识般的停住了。 
  视线往下,落到他的右腿上,纱布还未撤去,虽已不似前几日那般臃肿,但仍需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 
  内疚像潮水一般袭漫过来,她动了下唇,想说些抱歉的话,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踌躇半天,才逼出一句:“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我在等你。” 
  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突然悸颤了一下,像把琴,突然被人轻轻拨响,发出清越激昂的音符,久久回荡。 
  这种感觉……好怪异,有些羞涩局促,又有些无所适从。 
  然而,心底却又非常清楚的知道,一定要有所回应,必须得说些什么,不能任由这份契机再次溜走,同以往无数次一样,最终落成残败。 
  于是,她走过去,非常努力的走过去,回视着他的眼睛,问:“等我做什么?” 
  以撒朝她招了招手,表情神秘兮兮的,她心生好奇,走到窗口同他并肩而立,看向楼下的花园。 
  花园的东边,是加里王子的住处,此时,被薰衣草围绕的花圃那边,立着两个人影,虽然距离很远看不清楚,但从那王子特有的衣饰来看,正是加里与哈尔雅。 
  他们认识?! 
  一些画面电光石火间蹿进脑海—— 
  哈尔雅书房挂满画的墙壁; 
  书桌地图里弗罗萨上的那颗红心; 
  他执意要找十二神蜜蜡的决心,不惜为此出逃、私离王宫,甚至假结婚; 
  加里住所楼梯拐角处的蜜鲁夫人的油画; 
  “他说要去拜访一位故人,所以我先过来了。” 
  “与其说他喜欢蜜鲁夫人,不如说他喜欢的是那幅画吧。据说那是他的一位同学画的。” 
  “既然是那么重要的画,为什么不挂卧室,反而挂在楼梯上呢?” 
  “卧室里已经挂了一幅了,那位同学画了很多。” 
  “原来如此,他和那位同学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啊,我说过,殿下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 
  当把这些因素全部串联起来时,某种隐藏的东西就开始浮出水面—— 
  哈尔雅,是加里的同学?! 
  他们关系非常良好?! 
  他们为着某种理由在同时寻找十二神蜜蜡?! 
  西露达的脸变了又变,扭头,盯着以撒:“对于他们两个,你知道多少?” 
  “嗯,怎么说呢……”以撒用一只手托腮趴在窗台上,有些懒散的回答道,“我们都是皇家军校的学生,而玛亚和奥卡比斯两边的军校每年都会进行一次互访,他们是同一届的,是各自这边的NO。1……” 
  西露达突然插话:“他们是NO。1,那你呢?” 
  祖母绿色的眼珠转了一圈,露出小狗般无辜的眼神,“这个……你知道的,本少爷一向是不屑于争那种虚名的……” 
  偏西露达不肯罢休,追问道:“第几?” 
  以撒只好垂下头,慢慢伸出三根手指,西露达扬眉:“第三?” 
  手指旋转一圈,指尖向下。 
  于是西露达明白了:“倒数第三?” 
  以撒耸耸肩膀,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 
  西露达则很平静的看着他,说了一句:“果然是个笨蛋。”然后提裙离开窗口。 
  见她要走,以撒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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