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我更紧密地贴近他,一声声呼唤着我的名字,将所有的热情转化为时重时轻的合体运动,像是努力要与我达成统一认识——只管交付真诚爱意。
在我被他狂野的冲刺动作撞击得惊声疾呼时,似有一股灼热绽放在身体深处。
我死里逃生一般哭起来,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子,像个撒娇的等待抚慰的孩子。
宣泄完欲望的男人餍足地粗喘着,好看的眼睛射着炽热的光芒。“CoCo,毕业后嫁给我好不好?”
☆、【前世恋人】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之前的纠结,负气,不正是贪图这天长地久,终身拥有么?
说不出口罢了。
可这当口,我带着一脸矜持,矫情地问他:“唔……博士毕业?”其实就想看他作何反应。这家伙整得我浑身酸痛,散了架一般。不能让他太得志。
好看的脸登时一黑:“你只说四年内一定拿下双学位,我以为……”
我继续矫情:“你都博士毕业了,我也不能太寒酸,起码得读个硕士吧……你不觉得我还小嘛。”
他似听出点儿歪门邪道来,双眼一眯:“威尔斯利是MIT和哈佛的姐妹学校,教学资源共享,双学位意味着什么地球人都明白,没必要非念个硕士。”
我摇摇头:“我可没把握,也许拿下MIT的学位需要五年。”
“你这么聪明,四年足够足够。”
“不一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滋滋的。“如果花个十年能攻下博士学位很值得拼一把。”
这原本也是我的计划——可以最大限度避开kevin。到那时,我已是大龄女青年,他就算没结婚也不会对我这朵老花儿感兴趣了。
邝世钧抽了抽嘴角,忽的将我整个儿罩住,热烫的皮肤几乎将我融化掉。“不行不行,十年后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叔了。你就不怕我家里人逼婚,硬塞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给我?”
“你已经被我吃掉了就要忠贞不屈懂不懂!”我瞪起眼睛警告他,“当然,我也要做到,这才像话。”
那双不复清明的美目凑近我,有些不怀好意。“没听人说么,女孩子念书再好不如嫁得好。说定了,大学毕业后就嫁给我。”
怎么跟强行订购似的?
我笑着摇头,很快后悔自己矫情过了头——小邝先生野蛮地撞了上来,一副达不成意愿干脆肉偿的架势。
我惊呼着拼命将他推出去:“好吧好吧我答应你!”
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男人的贪婪程度也让人始料不及。
伤痕累累的我如何吃得消第二波攻击?
高举白旗请求择日再战,被无视了。他说战事已起,剑拔弩张,攻城拔寨不在话下,岂容你高悬免战牌?
真不知道这人开禁前是怎么过的?
事毕,像被车轮碾压过的我牢牢记住一个教训:男人是调戏不得的,尤其在你喝了酒胡乱调戏一个同样喝了酒的男人的情况下。你越骁勇善战,他越横扫千军。最后,势必将你打得一败涂地,不成人形。
另一个深刻的经验教训是你永远不能根据一个男人是否面善判断他床上是否行善,也不能依据一个男人是否绅士断定他床上很省事。
绅士邝世钧有个大凶器,很能造势。我的威猛刚强在他面前只配当面团捏了……战争场面不堪回首。
血与泪教会我们似我等外强中干的人遇到凶险不如学鸵鸟,速速将头埋入黄沙吧。
清理凌乱的战场时,绅士邝世钧还没忘了很二地教训我,“今后别再逞强,想调戏我先考虑一下后果。可是我这么高兴被你调戏,不如让你调戏一辈子好了,谁叫我是男人呢,吃亏就吃亏点儿吧。”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邝世钧说的话吗?是吗是吗是吗?
不仅叫人肠子打结,舌头也打结了。“那、那、那刚才是那个谁乐此不疲、没完没了的?”真想拿脚踹他,哪里抬得动半分?
他在我脸上左右开弓吧嗒吧嗒亲了五、六下,说了句你先歇着,迅疾抽走沾上乱七八糟东西的床单去了浴室。
哗啦啦放水的声音传来。我努力翻了个身,将发烧的脸颊埋在枕头里。
父亲严厉而鄙夷的目光突然闪现,我打了个寒颤,狠狠蹂躏枕头。
邝世钧的手机发出振动声。我叫了一嗓子:“世钧,有你的电话!”
门掩着,水声太响,他听不见。
我只好拖着折了般的腰过去拿手机,再递给他。来电显示是个叫Nick的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邝世钧盯着屏幕的目光似滑过一丝浓重的忧伤,太快,快得来不及确认。
令人感觉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接听电话,还关机了。
是无关紧要的人吧,但这样对待人家太不礼貌。
“去洗澡了。”他丢下手机,将我抱起来。“待会儿给你讲一个古老的传说。”
“不要听吸血鬼之类的恐怖故事。”我声明在先。
Allen就喜欢讲这类故事,而且选在夜深人静之际,美其名曰“练胆”。结果,我还没听出恐怖感觉来呢,他自己倒先白了脸儿,然后赖着不走,直到被我哄拍一番,再驱逐出境。
“当然不是。”邝世钧轻轻地将我放进浴缸,自己也跨了进来。
鸳鸯浴?
虽然彼此赤诚相对有一会儿了,可还是感觉……不太像样儿。
好在他只是老老实实地帮我清洗,没存坏心思。
水温刚好,他抹匀沐浴乳的双手在我后背上打圈,细致而轻柔,像在给婴儿洗澡,让我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享受母亲呵护的那段美好时光。
但我没想到邝世钧拿他那动听的嗓音讲的是鬼故事。
“传说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踏上了黄泉路,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会遗忘得干干净净,如此得以毫无牵绊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各种记号,就是胸前颈后有颗痣或者脸上有酒窝。这些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颗痣寻找前世的恋人。都说身边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心底暗自好笑,转过脸朝他,“来,给爷笑一个,要最美的。”然后戳他两个浅显的小酒窝,“我会珍惜你。”
他捏住我的手,唇贴在我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说好啊,同时在想会是什么秘密呢?
“你脖子上有一颗红痣,就在这里。”一个吻落在我后颈正中。
这算什么秘密?
我张着嘴,表情一定就像曾经打满鸡血锁定《走近科学》栏目结果被真相闪瞎眼、十二指肠齐鸣的观众。
“切!”我挑起一朵水花泼他脸上。
“这就是我为什么认定你就是CoCo的原因。”他得意地眨眼睛,抖了抖脸上的水。
所谓当局者迷!这么简单的原因我竟然没想到!
“还有,”他指尖在我胸口轻点一下,“你心口也有一颗红痣。去年在Party上我就看见了。你
竟然有两颗红痣,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女孩。”
我故意正经了脸色:“我可是胸有大志的人!将来没准能当上美国总统,这么一来你将是我的第一‘夫人’。”说到这不由想起他去年生日宴上换女装一事。他说那天他是因为路上堵车去晚了,正在兴头上的Kevin为了惩罚他故意只给他留了几套女装备选,还勒令几个好友监督他换上。迫于形势,他想自己总不能穿着内衣出现在众多校友面前吧,只能将就一下了。
才华横溢的大博士居然在毕业前夕被Kevin这帮损友涮了个够,我绷不住笑起来,然而牵扯到了□,立即老实了。
对邝世钧耍流氓的代价很大,也很惨——我不得不在床上卧了两日。
机票也不得不改签。
父亲和郁玉那里好敷衍,只说航空公司的问题。母亲那里也很好敷衍,但Allen不依不饶。
也不管什么时间段,一个电话从波士顿追过来朝睡眼朦胧的我嚷嚷:“你在中国已经待了半个世纪,不怕我寂寞死?”接下来跟我煲了一个小时二十二分钟的电话粥只为诉苦他在男校多么不堪。接着又问我在中国这么久不愿回来是找到心上人了还是拿郁玉堂姐当闺蜜不再管他的死活了?
我花了十分钟消除他的嫉妒心,告诉他郁玉当然不能跟他相提并论。郁玉只是我亲戚,跟她好主要基于相貌上的近似以及亲戚间的礼貌。他却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死党,是闺蜜。很多秘密他知道郁玉却不知道。
水都没能喝上一口,直到手机打没了电,直到我的耳朵几乎被发热的听筒融化掉。
我没在电话里告诉Allen我找到了那个“纱丽女孩”并且与之陷入热恋中,因为那样恐怕一天一夜也结束不了。
邝世钧推掉所有应酬,悉心照顾我,我理直气壮地接受并享受了美男的特色服务。毕竟没他这“祸水”,我不会躺在这里回不了美国。
嘴馋了,突然特别想吃冰糖葫芦,他便赶去城隍庙买。我嫌酒店的餐食油腻,他便自己烹饪了清口的带来,且顿顿不重样。出国留学的男人就这点好,大多学会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他显然
在这方面也是个佼佼者,因为做的菜不仅美味,还很合我的胃口。
邝世钧有两部手机,给我留号码的那部几乎不见响过,另一部则不停地振动,他后来设置成转移呼叫,都让助手们去处理了。
我假惺惺的问他:“这样会不会害你挨骂?”其实我很高兴他因我被骂——女人天生的虚荣心借此得到极大满足。
他满不在乎地回我:“从小到大被骂很多回,早习惯了。”
“你这么乖的孩子还会被骂很多回?”我不太相信。我那么淘气父亲都很少骂。当然体罚另当别论。
“是真的。从小到大除了爷爷,不是被奶奶骂,就是被爸爸妈妈骂,都是我自找的,活该。”他说这话时眼睛里竟闪过一股自虐的快意。“至于应酬,大多令人厌恶,但现实容不得人更多的选择,谁让我是‘邝氏’的继承人呢。所以,CoCo,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也会努力给你最大的幸福。”
就在我又要感动得洒两滴泪水时,他突然狡黠的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在做某种演练?”
“什么演练?”我赖床休息,他悉心照顾而已。
“坐,月,子。”
☆、【一道私奔?】
我坐在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里,邝世钧陪在一旁。
我们的手拉在一起,我们的行李放在一起。都在等人。
抵达机场才知道他为何送行的人也带了只拉杆箱——我登机二个小时后,他将等来他那趟航班。事实上他昨天就该启程去伦敦参加一个并购业务的谈判。是我这“红颜祸水”令他的机票跟我的机票享受了同等待遇——貌似很公平。为此,我还调侃了他。“初初见你拎了个旅行箱我激动得不行,以为你决心跟我私奔了。”
邝世钧颇玩味地点头,依旧绅士口吻:“好主意,但你得先跟我私奔曼城一趟。那里又浪漫又有钱可赚。”
这家伙自从与我灵肉一体化后,嘴皮子溜了许多。
我跟他谈笑甚欢,尽量不去想父亲是否会来送行。
他曾给我打过电话说这阵子太忙,倘若时间允许便跟郁玉一道过来。
模棱两可的话听得人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谁知道是不是借口?
我没打电话催问他——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万一他问姓邝的那小子有没有跟你在一起,我该撒谎呢还是实话实说?
半小时前,就在机场的ATM机上,我将这趟旅行节省下来的三万多元人民币转进父亲的银行卡内。我没打算告诉他,相信他发现后也能猜得出是我,只是不知脸上会挂着何种表情,应该不会“哼”一声表示不屑吧。回国这么久,他只接受我的礼物,不肯接受我的钱,因为在他眼里,那都是我母亲,他的前妻,靠“出嫁”换来的,尽管兑换成了人民币,但每张人民币的毛孔依旧散发着……唉,不说也罢。
邝世钧的司机,那个脖子跟脑袋一样粗的大叔——来机场的路上方知姓曹——好心地守在外面替我注意一个跟我长得相像的姑娘,看见了会领她或他俩到我这里。
无意识地揉捏着邝世钧的手,等我发现时,那只漂亮的手已经红彤彤的不忍心看第二眼了。
“没事,你尽管捏,挺舒服的。”手的主人淡然一笑。我想莫非他真是个受虐狂?
于是问他:“是不是别人这样对你你也这副享受的表情?”
“怎么会?”他反手一扣,将我的手腕捏住,稍加用力,我微微吃痛。“我会还击。”
“可有人说你变态,你怎么想?”
“你觉得我变态么?”他勾起唇角,纯善而无辜地看着我,让我想起了美人计。
我戳了戳他的小酒窝,半开玩笑的说:“有点儿,但我无条件接受你这个缺点。这年头自愿当出气筒的人不多,绝大多数还是傻子。”
他摇摇头,目光沉了沉,稍显深邃。“我只接受自己信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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