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他们呢?
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连亲生父母……都没有。
他如何去谴责养大了他的养父母,他如何偿还这笔恩情,他的出生不是他们爱的结晶,他们对他毫无义务,但是却养了他,养大了他,给了他家庭与父母。
原本一无所有的人有了一切,这样的债,他安佩和要如何还?
除了他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他的一切都是他们赐予的,他拿什么还?
顾若看着蜷在墙角的安佩和,伸过手想摸摸他安慰一下,可是手悬在空中却不知道摸哪里,头?脸?手?背?
安佩和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小若妹妹,喝醉了,真是一件好事啊……什么都可以说,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
顾若想起了自己之前问过安佩和为什么喜欢调酒,他说因为喝了酒就可以忘记忧愁,也许他是想调出一种可以让他自己忘记忧愁的酒。
安佩和继续说,“我知道陈锦唐什么都要和我抢,我什么都抢不过他,可是我都离开你了,他为什么还不放手?小若妹妹,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顾若扶着他的肩膀认真地说,“你仅仅是因为不想我和他在一起,还是压根不想我和任何人在一起?”
微红着脸的安佩和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哈哈,原来不管是谁,我都放不开……”
顾若看着眼角还泛着泪光的安佩和一把拥上他,觉得心腾腾地跳,“安佩和,我喜欢你。”
安佩和的身子僵了一下,先是紧紧地搂住她,既而松开了手,“小若妹妹,你不可以喜欢我,因为什么都不能给你,要保护我的家,我就要娶白如霜,不娶白如霜作为安氏的继承人的我就要为账目负责,不做继承人……我如何偿还养大我的他们?”
顾若愣住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在安佩和的身上负担了多少东西,有多少他要一个人承受。有点恍惚地看着他,回过神来拉他,“你喝多了,去你床上休息好了。”
“不要。”安佩和孩子气的说,“小若妹妹,你告诉我啊,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顾若没有办法回答,只是看着依靠在那里显得无助的安佩和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弯上身子凑了过去,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安佩和睁大了眼睛,酒气透过他的嘴喘息进了顾若嘴里,她喃喃地说,“安佩和……我也不知道……”说着便要向后退缩,安佩和一把伸手钳住她的腰向前推,嘴唇又狠狠地贴在一起,一边肆虐地亲吻着一边说,“小若妹妹,这要是做梦该多好?”
顾若愣了一下,鼻子一酸,迎合了他的吻,“安佩和,这就是做梦。”
他的吻沿着唇滑到下巴,颈项,酒气散在顾若的鼻息旁,柔软的头发在她下巴上轻蹭着,顾若紧张地颤抖了一下,“安……安佩和……”
“小若妹妹,我喜欢你,我爱你……”安佩和一边迷乱地亲吻着一边说,“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大家都喜欢我,只有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喜欢你,因为你那么讨厌我,我怎么能说出口?陈锦唐又什么都要和我争,从小你就喜欢他那样的人……对吗?”
顾若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安佩和,“我喜欢你啊,我早就喜欢你了!”可是那么多事,我如何说出口?
蹭在顾若颈项间的安佩和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说两遍话!”顾若红着脸凶凶地说。
安佩和只是怔怔地自言自语,“真是做梦了啊……”
顾若很想给他一拳头让他清醒,可是对于安佩和来说,现实只会让他痛苦,也许对他来说这如果是一个梦更好。
喝了酒的安佩和加上刚才的激动似乎是嫌热了,一把脱掉西装,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靠着墙迷糊地看着顾若,顾若一见立刻星星眼了,心里呐喊:我是衬衫控!伸手去解安佩和领口的钮扣,白衬衫啊白衬衫……
安佩和却推开了顾若,“不行,就是做梦也不行,这么做,只会伤害你……”
顾若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她顾若,青春朝气,健康活泼,冰清玉洁的女青年,竟然投怀送抱还有人不要!这不是赤裸裸的鄙视吗!“你说什么?”
要说安佩和醉着,他又好像清醒,要说他醒着,他又好像醉着,摆摆手,“这种叫意奸,不可以……”
顾若此时不分意奸还是实奸,反正自己被鄙视了。一把揪住安佩和的领口,“你什么意思!”
安佩和伸手摸摸顾若的脸,喃喃地说,“凶起来还挺像的……”说着伸手就向顾若的前胸探去,“不知道胸是不是也一样小呢……”
“啪!”顾若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找死!”
醉酒的安佩和耸肩,撇撇嘴,“不是你自己凑过来的吗……”
顾若想想也是,貌似现在自己是主动方,不过……她什么时候变成主动方的呢?正想着安佩和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确实很像。”
“你……”顾若回瞪过去,就看见安佩和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一秒,两秒,三秒……
“小若妹妹。”他咽了下口水,凑过来就吻了上去,“是你自己凑过来的啊……”
“我……”顾若还想说自己刚才是不是大脑进水了,怎么好好的深情安慰演变到了现在这副光景?安佩和充满诱惑地轻轻齿咬了一下顾若的耳垂,“现在想停……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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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一听,眉头一皱,自己刚才是因为衬衫控的本质而忍不住做了一点出位的行为,可是要来真的,这个问题还是值得思考的。首先就是H累不累的问题,听别人说H的运动量就是擦窗户,顾若觉得这样的消耗还是可以接受的。
其次就是H的存在价值,和安佩和H的必要性和充分行,有这个需要吗?
可是等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经被某和横抱着上了床,“吖?喂……”
安佩和站在床边迷茫地双眼看着顾若,一边解衬衫扣子,“是你说是做梦的哦……”
顾若一边想反驳一边却盯着衬衫死死地看,娘个腿的,太没出息,为啥要萌衬衫呢!
某和帅气地一甩衬衫,白皙的排骨暴露在黑暗的房间里,顾若咽了下口水,镇定三秒,衬衫已经脱完了,自己已经没有萌点了,起身就要爬走。哪知道安佩和解下皮带,长裤滑落,黑色的平角裤紧贴着在他修长的腿上,某若喷血。
黑内裤控,鄙视自己一万次。
安佩和脱得干净,压得利索,动作迅速,到位且专业。
顾若沉浸在黑内裤的萌点中不能自拔,安佩和趁机从颈子吻到胸口,顾若幡然醒悟,把黑内裤扒了,自己不就不控了吗!
伸手就向下摸,某和震惊了,“小若妹妹,你好热情啊。”更加坚定这一切不过是梦而已。
顾若大惊,赶紧解释,“你别以为我是窥伺你的内裤哦,我才不是窥伺内裤呢,我就是摸摸而已……”
安佩和一听更加血脉膨胀,动作迅猛,顾若发现自己想跑也跑不了了。
终于等顾若得愿,安佩和脱了内裤,某若双眼立刻由星星眼变成了斗鸡眼,不是吧,来真的了!可惜安佩和前戏作足,顾若觉得跑不跑已经不是关键了。
某和一个挺身,某若一声惨叫。
顾若囧了,安佩和醒了。
“啊……杀人了!”某若嘶叫。
“怎么是真的?”某和惊恐,酒醒了一半。
“不是真的是煮的啊!”顾若怨念地咬手指。
“那……那怎么会……”安佩和还保持着挺身动作,尴尬地面对此囧境,继续醒酒。
“还不是你勾引我的!”顾若骂道,光知道H等于擦窗户,可不知道擦窗户摔下来这么疼。
“对不起……”安佩和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怎么好好的做梦变成真的了?抽身要走。
某若叫住,“都这样了,还能如何!”该疼的她都疼了,现在收手岂不白疼了?!
“可是……”安佩和酒醉加脸红,“我被你一吓……”
顾若也觉得有点异样,试探地问了一声,“你……不举了?”
不举,新和谐社会男性第一问题,据非官方调查,十个男人九个不举!
安佩和含泪点头,顾若一脚踹上去,“你给我去死死死死死……”
某和被踹到床下,捂着脑袋撇嘴爬起来,“还不是你叫得太吓人了吗?”
顾若一卷被子钻了进去,太囧了!“难道还怪我不成?”
某和裸身直立,“不怪你怪谁?”
“怪你自己!”顾若从被子里探出头,指这某处道,“怪你自己不举!”
“你咋不说你那搓衣板又让人举的冲动吗?”安佩和似乎是醒了,但是似乎醒得还不彻底,在这个问题上据理力争。
“那是谁对着搓衣板亲啊啃的?”顾若从被子里跳了出来,越说越火大!
“切……”安佩和不屑,“男人有时是不分对象的。”
顾若上前一脚,“那你可以直接出门去卫生间找搓衣板亲热去了。”说着气冲冲地又钻回了被子,吵架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发应过来,痛死了!
安佩和和顾若吵的气喘吁吁,坐在她床边定了几秒,突然脸色一变,贼溜溜地向床上爬,“小若妹妹,我们继续吧。”
顾若斜眼一瞥,难道吵架是治疗不举的最佳方式?
“一边去,痛死我了!”顾若扭头不理他。
某和大囧,伸个小手指在顾若背上戳啊戳,“小若妹妹,不要这样嘛……”
“坚决没商量。”顾若十二万分的肯定。
安佩和可怜地撇嘴,顾若坚决地白眼,某和见无指望,只要弯上身子捡起自己的内裤要穿,某若余光一扫,腾地起身扑倒某和,“黑内裤啊……”
以下引用经典语录之一夜过去了,一室春光了,一屋呻吟了,一床打滚了……
俗话说的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先醒的人就先尴尬。
顾若醒了,全醒了。
赤条条的全醒了。
睁眼,望天,吸气,下床,穿衣,顾若躺在床上构思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比如……她全身好酸啊……
斜眼一看旁边的安佩和,连将要醒的苗头都没有,顾若开始后悔自己醒来了,再睡着也实在不现实,顾若索性开始等安佩和醒。毕竟,昨天的事总得下个定义吧,就是419也要说清楚(419=for one night=一夜情)。
等人醒是一个极其无聊的过程,无聊到顾若开始想一些有关联的事情,比如昨晚自己被安佩和拉走了,那陈锦唐呢?和白如霜去哪里了?
自己昨晚尚且清醒都如此,更何况那两个人?顾若脑子里开始想出白如霜和陈锦唐喝醉的样子,该不会……顾若猛地坐了起来跳下床套上衣服,从包里摸出手机,昨天晚上都没有关机,电池一格电都没有,赶紧在抽屉里找充电机,插上插头就赶紧拨了陈锦唐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顾若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又拨了两次,终于到了第三次的时候陈锦唐接了电话,声音里疲惫夹杂着一点惊慌,“顾若,我……”
“你昨天到家了吗?”顾若先开了口。
“恩,到了……”他先愣了一下然后才说。
“那就好。”顾若松了口气,“那白如霜呢?”
“她?”陈锦唐顿了一下,“不清楚,你呢?”
问题绕到了自己身上顾若被捉奸的感觉格外清晰,咽了下口水,“我啊,我当然在家了,昨天也有点醉了,才想起来你不知道到家了没……”
“没事。”陈锦唐也许是被顾若贴心的关怀给感动了,语调有点轻颤,“那你今天还能上班吗?”
“……能!”顾若本来是腰酸背疼不想动弹,可是如此情况怎能不去上班,陈锦唐一定会怀疑的。
“那一会见。”陈锦唐匆匆挂了电话,顾若也不说和他说话,眼前的烂摊子还有得头疼呢。
“唔……”也许是顾若的一番动静,睡在床上的安佩和哼了一声,顾若扭头看去,自己在这里紧张,他大爷的睡得倒挺好,三步并作两步一脚就把床上的人踹了下来。
“哎哟!”安佩和捂头醒来,迷糊地睁眼,瞥了一眼顾若含糊地说,“小若妹妹,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顾若叉腰看他。
“嘿嘿……”安佩和从地上爬下来,歉意地笑着,突然脸色大变跳了起来,“吖——!!你?!你你你你……”
“你要不穿了衣服再说?”虽然顾若昨天已经看过了,但是这不代表她已经习惯了一早起来看裸男。
安佩和三下两下套上衣服一边语无伦次,“我昨天……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我不是做梦来着的,不对,我……”
顾若冷静地回答,“你昨天和我睡了。”
某和抬头,抽了一下嘴角,“……小若妹妹,你什么时候和我一样不正经了?”
“你该不会是想不认账吧?”顾若挑了下眉梢。
安佩和紧张了咽了下口水,“原来昨晚不是打飞机啊……”话没说完顾若就飞起一脚,“你啥意思?”
某和捂头,“我是绝对我应该能把持的住的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某若逼近,“你的意思是我把你睡了?”
安佩和捣葱般的点头,顾若吐血,吐完以后转身随意地说,“不和你开玩笑了,但是安佩和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什么责的,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说着转身向门口走,“我去给你拿了个新牙刷。”
“为什么?”房里的安佩和问,顾若扭头看去,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为什么,你明知道那样对你……来说……”
“不是伤害。”顾若接过了他的话,“只是为了证明有这样一个人。”她看着安佩和说,“因为我忘不掉,也不想让自己忘记,如果什么都没有留下慢慢的就会忘记了,而我……不想忘记。”
安佩和低下了头,“忘记了,就不会有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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