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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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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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瑶长叹一声,恨恨道:贼老天,你有本事让我到这里,怎么不把我变成个男人,我问候你母亲。

说罢,蒙了被子,呼呼大睡。

接下来的日子欣瑶懒得理会西边那两个人今儿一出,明儿一出的小把戏,一门心思研究怡园规划图。以母亲的手段,对付那两人绰绰有余。

偏偏李妈妈是个闲不住的,一有风吹草动便往小姐房里跑得勤快,噼里啪啦一通唾沫星子乱飞。欣瑶想不知道都难。

柳姨娘自打进京后,心下感激二太太,日日主动在正房立规矩。这一举动,让蒋宏生很是满意,对着柳姨娘,脸上有了几分暖色,往她房里去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不知从哪天起,周姨娘也跟着柳姨娘一道,在二太太跟前侍候。这下,蒋二老爷就不是满意,而是震惊了。

顾氏何等人也?和颜悦色的坦然接受了两个姨娘对她的恭敬,脸上一丝多余的表现也无。

蒋宏生对于内宅之事,不便过多插手,只得冷眼旁观。背地里暗暗防着。

奈何周姨娘唱念做打的功夫修炼不到家,身心不一。人到了二太太跟前,心还在半路。明明是想奉承,讨好。表情却痛苦的如同便秘。明明是想软语轻言,声调僵硬的如同判官。明明是想求二太太关心庶子的婚姻大事,到头来却变成了指责嫡母对庶子的不闻不问。

顾氏优哉游哉的连续看了几天好戏后,一头跪在老太太跟前,声泪俱下。

只称自己初来乍到,连京城是圆的,是方的还未摸清,认不得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心有余而力不从,请老太太看在媳妇十几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府中二爷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也好全了她作为嫡母的一片苦心。

老太太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元航的婚事不正在打探吗,出不了那几户人家。

老太太心下狐疑,着人细细一问。才知道自己侄女干的蠢事。

老太太颇感头疼,周秀月啊周秀月,你儿子的亲事都快定下来了,这会子你让顾氏来掺和作什么,早干什么去了?你这着马后炮下得也太马后了些吧?

按理,庶子的婚事的确是嫡母的事,可顾氏说得句句在理。一个内宅妇人,刚到京城,门都没出过,认得谁?

老太太心里叹道,当初在苏州府里,她怎么就没想到把二爷的婚事交给顾氏操心。棋是步好棋。只是错了时间,错了地点,只能是步废棋。

正巧,钱嬷嬷托人打听的事有了回音。老太太听人细细分说后,当晚。把二老爷请到跟前。

母子两个一通商议,拍板定下了工科给事中吴为的嫡长女吴亦芳。给事中是七品小官,品极虽低,权力却大,则皇帝直接领导。

吴亦芳芳龄十六,长得小巧可人。生母早已病逝,如今的嫡母是继室袁氏。袁氏育有一子三女,对前妻留下的嫡长女及庶子,庶女还算过得去。

吴亦芳四岁失母,在祖母跟前长大,女工针指,读书识字,百伶百俐,不教自能。更为难得的是其性子坚韧,与蒋元航颇为互补。

第二日蒋家请了官媒,上门说亲。

袁氏正愁嫡长女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无着无落,连带着她这个后妈在亲戚朋友间也没了交待。

袁氏见媒人上门,说的又是与侯府联姻的蒋家,心下早就有了几分松动,只奈着是蒋府庶出的哥儿,心里多少有些顾忌,便详详细细的问了蒋家二爷的情况。

媒婆自然是捡着好的一通说,袁氏推说与老爷商量商量,客客气气的把媒婆送出门。

那媒婆早已经成精的人,怎么看不出袁氏脸上的喜色,赶紧给蒋家回话。

袁氏犹不放心,请人四下打听蒋家二爷为人。奈何蒋家刚刚进京两三个月,蒋元航又只在府里过活,外人知之甚少,打听不出什么来。

最后吴老爷发了话,称蒋家人口简单,蒋宏生为官正直,门第上也相配,算是应承了下来。

一来二去,两家悄悄的换过庚贴,请高人一看,都说是天作之合,只等三月国孝期满,行余下三礼。

老太太待两家敲定,把儿子,媳妇叫到跟前,只说这是府里在京的第一桩喜事,让顾氏务必办得热热闹闹,妥妥贴贴,不可叫外人笑话了去。末了又幽幽来了一句“一切比照着大爷的婚事来办。”

一个二房庶出的哥儿,婚事比照着大房正出的嫡子嫡孙。顾氏用眼角看了眼蒋宏生,见其频频点头并无二话,顾氏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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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过招频频

上回书说到蒋、吴两家定了亲,总算是了了一桩大事,老太太喜得一连几天都合不拢嘴。

周姨娘未料到老太太动作如此神速,待知道二爷定的是吴家时,一则以喜,一则以愁。

喜的是当初她看中的就是吴家,愁的是既定下来,她每日还要不要到东边请安?

顾氏仿佛听到了周姨娘的心声,称二爷好事将近,府中事务繁忙,免去两位姨娘的请安,请两位姨娘各自安守院子,本份度日。

周姨娘听罢,长长松了口气。要她每日里给这个恨之入骨的女人递茶送水,还不如抹脖子算了。

柳氏心里却不大乐意。

柳氏正一门心思的想趁着年轻怀个孩子,自从她往太太房里晨昏定省后,二老爷歇在她屋里的次数明显增多,受孕的机率也增大不少。

顾氏一发话,柳氏不好意思腆着脸凑上前,心下便有几分不痛快。一个姨娘不痛快,在这诺大的蒋府宅院里,就如同湖里投了颗石子,泛不起丁点的波澜。

蒋欣珊听闻老太太把哥哥的婚事交与二太太操办,心下暗喜。她灵机一动,主动在老太太跟前提起年岁大了,想学着理家。

按规矩,富贵人家的小姐到了年龄,就要跟着嫡母学着理家管事,免得到了夫家掌家时,行事不周,让人轻看了去。蒋家情况特殊,周氏母女向来不把顾氏放在眼里,又如何会让蒋欣珊跟着顾氏学习理家之事?

老太太听罢,只当孙女懂事了,哪有不应允的?当即吩咐顾氏管事理家时,须得把三小姐带在身边。

蒋欣瑶得知此事,转身在纸上写下“予求予取”四个大字,让李妈妈送到母亲手中。

顾氏拿着女儿送来的纸,歪在榻上细细思量的半天,定下计来。

当夜。顾玉珍躺在蒋宏生怀里,运动过后的潮红还未退去,便娇羞道:“老爷,元航刚刚定了亲。这是咱们二房头一回婚嫁,又是进京后第一桩喜事,我这做母亲的也得有所表示,除了公中的银子外,我私下出三千两银子贴补给二爷娶亲,你看可好?”

蒋宏生心中生暖,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他紧了紧手,轻抚顾氏后背,柔声道:“也好,这钱你交给母亲。让她老人家乐一乐。回头我补贴给你!”

顾氏嗔道:“谁要你补?这点银子我还是拿得出的,再怎么说,也是二老爷的骨肉。”

蒋宏生欢喜不能自持,笑道:“好,好。好,不补就不补,只随你高兴。我的银子还不都是你的?放哪里,有多少,都跟你说了。让你收着,你偏不肯。”

顾氏啐道:“老爷是老爷的,我的是我的。可得分清楚,我若真收了,老爷哪来的钱喝花酒去?”

蒋宏生最喜顾氏捻酸吃醋,笑意越发盛了三分道:“就喝过一次,偏被你发现。场面上的应酬,哪里推得掉?你倒还记挂着。回头。我不去便是。”

顾氏背过身,不理他。蒋宏生难得见一回顾氏小女儿脾气,喜不自禁,耳鬓厮磨纠缠了半晌方才睡去。

顾氏听身边的人呼声渐起,缓缓睁开了眼睛。

……

三个月国孝期满。两家行过纳征礼后,商定婚期在今年十月初八。老太太决定把婚房放在西院,并亲自选了个宽敞的院落,重新修缮一番。

蒋元航得知自己的婚期,全不放在心上。

最近周姨娘又把院里两个姿色出众的小丫头送到了儿子房中。蒋元航刚刚尝过鲜,正在兴头上,连书也顾不上念。偶尔拿起书翻上几页,只觉得晦涩难懂,又怕父亲校考,不得已才硬着头皮背上两句。

周姨娘只要儿子高兴听话,乖乖的在她身边呆着,其它的万事不管。

顾氏接手操办二爷婚事后,一举一动皆在蒋欣珊的眼皮子底下。顾氏一言一行与往常无异。

蒋欣珊跟了顾氏学了几日理家,渐渐发现,顾氏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二般的精明。

家常事务且不去说,凡哥哥婚礼事宜,总是先请示过老太太后再作定夺。不仅没有苛刻的地方,反而出手大方阔气。比着府里大爷的婚事,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找不出丁点错来。甚至顾氏还拿出了三千两私房银子,贴补给哥哥,此举连老太太都点头称道。

蒋欣珊暗地里说与周姨娘听。

周姨娘听罢,不以为然道:“府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能做什么手脚?要有,老太太头一个饶不了她。我的儿,这几天早起晚睡的,脸都瘦了,明儿个别去了,有什么可学的?哪个不会?姨娘这些年的嫁妆铺子不都打理的好好的?”

蒋欣珊想了想,以顾氏的聪明,又怎么会在大事上作手脚,搬起石头砸自己个的脚。看来,有些事还得从长计议。

第二日便称病不起。

老太太得知三小姐身子不舒服,只道是这几天与顾氏理家累着了,打发钱嬷嬷去探病,送了些补品,交待她好生休养。

……

蒋欣瑶得知三小姐偃旗息鼓后,冷笑几声,心道那三千两银子早晚替母亲要回来。

蒋欣瑶想起那日莫名其妙挨的一巴掌以及这人干的那些个龌龊事,心里头对这个三姐姐说不出的厌恶,真想把刀枪剑戟摆在明处,杀她片甲不留,永绝后患。又想着时机未到,只得偃旗息鼓,生生忍住。

蒋欣瑶自我安慰了一番,便抛置脑后。想到园子的事,趁着母亲空闲,一五一十的把在京城开店,买宅子,庄子一事告诉了顾氏,并详细说了自己的打算。

顾氏哪里想到女儿胆子如此之大?顿时心跳如擂,玉手指着欣瑶,偏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平日里看着乖巧伶俐,怎么做起买卖来,主意一个又一个,着实让人担惊受怕。这要是让老太太发现了,得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京城不比苏州府,一个不慎,那就真如当年的徐家了。

蒋欣瑶含笑看着顾氏,她相信母亲不是一个平常女子,无论她做什么,再怎么离径叛道,母亲总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后,随时准备为女儿挡风遮雨。

顾氏缓缓放下手。当年连话说都不会说,羸弱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花容月貌。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女儿聪明贴心,处处替她着想,拒绝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顾氏恨恨道:“你这孩子,难不成府里少了你吃,少了你穿,非得让你一个千金小姐去挣银子,要让你父亲知道,看他不揭了你的皮!”

欣瑶上前,搂着母亲的腰,把头靠在母亲怀里,撒娇道:“谢谢母亲,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温柔,最懂女儿心的母亲。父亲能娶到你,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份。”

顾氏最禁不得欣瑶如此言行,天大的怒气都软得化成了水,叹道:“皮猴,就会讲好听的哄骗我,真真是个讨债鬼。咱们有言在先,和苏州府一样,你只在背后出力,万不可抛头露面。母亲只这点要求。”

欣瑶越发往顾氏怀里钻道:“母亲放心,女儿省得。”

说话间,蒋宏生进了房,见母女俩个依偎在一起,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母女俩躲在房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顾氏嗔道:“你女儿啊,在府里呆得闷了,求我陪她出去转转呢。我想着她刚刚大病一场,便没答应,正跟我撒娇呢。”

欣瑶竖起大拇指,暗地里朝顾氏挤眉弄眼,把顾氏逗得哭笑不得。

蒋宏生笑道:“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明儿个,你带瑶儿上街转转去,买些个衣裳首饰回来,这钱啊我出!”

蒋欣瑶赶忙道:“父亲大人英明,女儿谢过父亲,还请父亲把银子给得足足的,这样女儿出去也有底气!”

蒋宏生哈哈大笑,道:“若是能吃到莺归丫头做的菜,父亲的心情就会很好,心情一好,银子自然是给得多。瑶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蒋欣瑶陪笑道:“也只能委曲那丫头了,谁让女儿穷呢?”

蒋宏生笑道:“说起穷,这府里,谁能比得过元晨?我怎么听说他身上,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是不是都让你讹去了?”

欣瑶气急败坏顿足道:“哼,我那是帮他存着,将来讨媳妇用。”

夫妻俩听罢,笑得前仰后俯,乐不可支。

蒋欣瑶脸一红,只得落荒而逃。

原来蒋欣瑶因病设了小厨房后,蒋元晨便延续了苏州府的习惯,举着探病的大旗,日日到听风轩蹭吃蹭喝,风雨无阻。当然,书没少背,银子没少交。只看三爷白里透红的脸色,便知这家伙在欣瑶那儿,混得怎一个如鱼得水。

蒋元晨过完年整十二,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加上日日练功,熬夜苦读,身子看着有些单薄。

欣瑶颇为心疼,吩咐小厨房每日里变着花样给三爷进补,两个月下来,成效显著。如今,蒋元晨的嘴早就给莺归养刁了,再吃不下旁人做的菜。

欣瑶回了房,把李妈妈找来,吩咐了几句。李妈妈会意,回房换了件衣裳,给二太太请示过后,便偷偷出了府。

☆、第六回 久别重逢(二更)

这日,天气晴朗。顾氏母女带着各自的贴身丫鬟春兰,莺归,坐着马车出了蒋府。

春日的京城微风轻拂,杨柳吐翠。

欣瑶掀起车帘,细细打量京城的景貌,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繁华的京城,八街九陌的街道,隐隐透着落寞。

欣瑶放下车帘,道:“母亲,最近京城可有大事发生?”

顾氏道:“听你父亲说,太后去世后,朝中有些不太平。”

“噢,这是为何?”

顾氏笑道:“好像是为什么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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