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欢暮爱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3-06-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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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欢暮爱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3-06-02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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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一遍遍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到底想问什么?
  有男人的声声质问,有女人的谩骂,更有婴孩的啼哭……
  耳边出现频率最多的是个男声,他几乎每天都会来,他会给她读报纸,读周刊,讲些明星的八卦……
  但是没有一个声音是她所期望听到的,令她好生失望。
  终有一天,她感觉到了那股久违的气息在一步步向她靠近,越来越近,她感觉到冰凉的手停在她脸上,头发上,然后是耳根,再是脖颈……
  床突然塌陷下去,唇上突的凉了一下,那是谁的吻。
  不,那不是吻,确切的说应该是咬。
  男人发狠了般啃~咬着她的唇,越来越激烈,慢慢的,他不再粗~暴,那吻变得温软,绵长,干涩已久的唇得到了滋润,渐渐有了红润,阔别已久的味道唤起心底的深处的共鸣,是他来了么?
  她一直在等他,可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她?
  她记得他的吻,记得他的味道。
  似是发觉自己对她做了什么,男人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之后烦躁的从她唇上撤离,塌陷的床又恢复如初。
  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
  不,不要走,别走,你说过的‘上天入地永远都会陪着我。’你不能说话不作数,雷绪,雷绪……
  康复医院重症病房。
  “先生,小姐……小姐……小姐她流泪了。”护工发现了她的异状。
  顺着护工手指看过去,他果然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两行晶莹泪珠,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就近一瞧,她真的在流泪,他欣喜若狂:“辰辰?医生,医生……”
  傅歆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的光线分外刺眼,她下意识再度闭上了眼睛,很快,窗帘被拉上了。
  “醒了?”
  摸了摸她的头,男人端着粥碗在床边坐下,他看着她笑:“饿了吧,来,喝点粥,是你爱喝的什锦糯米粥。”勺子伸了过来。
  他怎知她喜欢喝这个?
  “我睡了多久?”
  沈安然没说话,只喂她喝粥。
  “我睡了多久?”
  沈安然依不语。
  “我睡了多久?”
  “五年七个月零三天。”沈安然淡淡抬眸,平静的看着她。
  “五年?”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睡了整整五年有余?这怎么可能?
  “你出了车祸,伤了头,之后……就长睡不醒。”他似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而她却平地惊起千层浪。
  摸了摸头,她惊得呆住?
  “做什么这副表情?”他看着她笑。
  “我沉睡这五年,一直……是你陪着我?”
  “你以为?”
  透过玻璃窗,看见他悉心的喂她喝粥,眼里满盛了无险温柔,女人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安然,会议时间快到了。”身着工作套装,戴着副无框眼镜的职业女性出现在病房里,看着她的目光一派淡然,冰冷。
  “吴……吴娜?”傅歆辰惊呼出声。
  这个声音很多次在梦里曾有出现过的,原来是吴娜,吴娜好像和她所认识的吴娜有什么地方不大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吴娜没有搭睬她,殷殷目光看向沈安然:“安然,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
  “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几乎不带丝毫感情。
  “安然?”吴娜脸上表情一僵,不敢置信望着前一刻还温柔无比,此刻却一脸冷寒的男人,他怎么能如此对她?
  “吴秘书,请记得你的身份。”
  紧咬了牙关,平息胸中熊熊妒火:“……总裁,距离会议时间还有不到四十分钟……”
  “出去。”
  总裁?
  她没有听错吧?吴娜似乎刚刚唤安然总裁!‘铭彦’不是被‘天元’收购,他是哪家的总裁?
  这一觉似乎睡了挺长时间,感觉头格外沉,脑子又些不清晰,一些事情还尚待理清,此刻,她的脑子十分混乱。
  她左手上尚吊着点滴,也不知道打的什么药水。许是躺的久了,浑身上下十分不爽利。
  “想知道什么,别憋着。”
  眼前的沈安然和记忆中的沈安然稍有不同,西装笔挺、意气风发,引人瞩目,不可仰视。
  “你……吴娜,刚刚……”
  “你没听错,她刚刚是唤我总裁,她现在是我秘书,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有和你说过我重建了‘铭彦’,待你出院后,我带你去看看。”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惊得她好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半晌,她只嚅嚅说了四个字:“我想见他。”
  知道她说的他是谁,沈安然整个身板因为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太久而显得僵硬,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而她也同样盯着他,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点点声响都没有,很快,沈安然云淡风轻一笑置之,“他……很忙。”
  “我想见他。”忙也要见,她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一个人,她就是想他,想见他,非常想,她感觉有一个世纪都没有见过他了。
  “你刚醒,不宜思虑过甚,医生建议你静养段时日,我回头再来看你。”向护工大姐细细叮嘱一番,沈安然起身离开。
  看着他挺拔背影逐渐淡出眼帘,她缓缓转过了头,瞧着左手无名指。瞳孔蓦的放大了一点,她拼命摇头。
  她的戒指呢?
  她答应过他再也不会摘下来的,为什么没有了?
  “小姐,您要找什么?我帮您找。”护工进来看见她慌乱无措在床上乱翻一气,忙过来帮忙。
  “戒指,我的戒指?”
  “一直都是我负责照顾小姐,可我从没见过的呀!”护工一脸惊讶。
  “你记错了,有的,我有戴的,那天,我们一起回家看望我公公婆婆,他们还夸我手上戒指好看呢,怎么会没有?”
  “小姐,是真的,我从没见过您手上有戴什么戒指的。”
  “没有?”
  看着光秃秃的手指,她呆坐在床上。
  摇了摇头,将门带上,沈安然转身离开。
  刚要进电梯,从电梯里出来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竟是前来探视傅歆辰的程昱和傅蕾还有她们的女儿囡囡,沈安然笑脸相迎逗囡囡玩:“囡囡和爸爸妈妈来看姨姨?”
  囡囡板着小脸转过头不看他,沈安然不想小丫头挺牛气,竟碰了一鼻子灰,笑着抚了抚那婴儿肥小脸蛋。
  “咱们又见面了,沈先生。”程昱淡笑算是打招呼。
  “程队的消息当真灵通,辰辰才刚醒,两位就得了消息。”
  “比起沈先生的消息渠道,我可是望尘莫及。”
  “程队过谦了。”
  “哎呀,爸爸又忘了,妈妈说叫咱们不要和坏叔叔说话,爸爸快走啦,妈妈都生气了。”囡囡看见了妈妈生气的模样。
  “囡囡——”程昱忙厉声喝止,这小丫头都是给他宠坏了。
  “囡囡说的没错,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傅蕾烦不胜烦,扯着程昱抬脚就走。
  “她才刚醒没多久,经不了太大刺~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不用我多说,程太太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卑鄙小人,原来你也有怕的一天?”傅蕾冷笑。
  沈安然沉了脸色,俨然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程太太三番五次辱骂沈某,不知是何用意?今日还请把话说到明处。”
  “蕾蕾——”程昱摇了摇头,将她护在臂弯,歉然一笑:“蕾蕾担心歆辰,言语上多有冒犯,还请沈先生见谅。”
  “念在你是辰辰堂姐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次。”电梯到了,沈安然抬脚进去。
  傅蕾一声冷哼:“哼,黑心肠的东西,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再也不做片刻滞留,甩开程昱手,将程昱远远甩在了后面。
  看着关闭的电梯门,程昱眯起眼睛,回头,傅蕾已经走出老远,皱了皱眉,程昱这才跟上她。
  傅蕾一家三口的到来给冷清了许久的病房平添了些许乐趣,傅歆辰和囡囡一见如故,喜欢的不得了,而囡囡更是个自来熟,赖在傅歆辰怀里,一口一个姨姨的叫,傅歆辰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笑痕。
  可这种和谐气氛没维持多久,就再度陷入沉寂。
  “……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与程昱相视一眼,傅蕾无言以对。
  “他还在的,对不对?”她的鼻子开始泛酸,眼里有泪水滚动,嘴唇紧抿着,牙齿紧咬,实在忍不住了,也不让那眼泪掉下来,抬起手臂用力擦了擦。
  “歆辰……”傅蕾哽住。
  那样残忍的话,叫她怎么说的出口。

  新娘不是她

  傅蕾和囡囡每天都有来康复医院,饶是这般,傅歆辰仍无法真正开心起来,看着囡囡,傅歆辰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当初不出那场意外,他们的孩子也该有囡囡这般大了。
  隔了很久后,才听到她的声音幽幽响起:“他一定还怪我没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他还在生我的气。”
  “歆辰……”傅蕾欲言又止。
  “妈妈,姨姨怎又哭了,是囡囡不乖才惹姨姨哭的吗?”囡囡扯着傅蕾衣襟,嘟着小嘴看着也开始抹眼泪的妈妈。
  “姨姨没有哭,囡囡很乖,一直都很乖。”摸了摸囡囡黑亮的小辫子,傅歆辰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姨姨不哭,妈妈不哭。”小手不停的帮两人抹眼泪,囡囡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妈妈和姨姨好端端的就哭了呢。
  “歆辰,你……忘了他吧。”除了这样,傅蕾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蕾蕾,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是她丈夫,是她最爱的人,她怎么可以忘掉,怎么能够忘了他?
  “他……”到底要怎么和说她才能明白?
  “蕾蕾,你到底想说什么?”
  “……”
  “蕾蕾?”
  “真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妈妈,外婆太不是说要囡囡和鸣鸣给舅姥爷当花……”傅蕾一把堵住囡囡即将坏事的嘴,讪笑说:“今天探视时间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免得一会儿护士又来撵人。”在傅歆辰诧异的目光里傅蕾带着囡囡离开。
  刚才囡囡分明有提到舅姥爷,囡囡口中的舅姥爷会是他吗?
  这一夜,傅歆辰睡的极不安稳,她再次陷入梦魇。模糊中,病房门开了,似乎有谁进来了,那人在床边坐下,轻轻抚摸她的发,再到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睛,依次是鼻子,嘴巴,一遍一遍,似是要将她完完全全印在心里,那感觉很熟悉,直觉他似乎又要走,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含糊不清呓语:“别走——”
  第二天一早,护工进来的时候,傅歆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法桐怔怔出神,护工喜出望外:“小姐,你可以站起来了,我要告诉先生一声。”护工拿手机就要给沈安然拨电话,下一刻,护工手中的手机已经落在了傅歆辰手中。
  护工微愣:“小姐——”
  “正好,借你手机一用。”凭着记忆,她试着拨了他的号码。
  第一遍响了很久始终没人接听,她又拨,还是没人接听,她心里着慌,为什么没人接听?她不信,接着继续拨,等到第五遍的时候,电话接通了,轻不可闻的女声:“喂,哪位?”
  她吸气,怎会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是谁?”女人轻笑,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我找……雷绪。”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嘟嘟嘟”
  电话切断,傅歆辰再也按捺不住,不顾护工的呼喊,仅着病服跌跌撞撞冲出了康复医院,他不见她没关系,她去找他也一样,她想起刚刚那个声音是谁了,那是佟医生,佟昭宁的声音。
  许是穿着病号服的关系,竟没有一辆车子在她身边停下,难道是怕她付不起车资?事实就是她此刻的确身无分文,试问的哥的眼睛何其毒辣,又怎会做她这赔本的买卖。
  眼看着护工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她跑过来,她看也不看就向路对面跑去,好几次险些被疾驶而过的车子撞到,她不管不顾在车流里穿梭,身后汽车喇叭响起,很快,有车子擦着她胳臂驶过,她似乎忘了疼,直跑她的,耳边不时响起车主谩骂声,她的出现影响了局部交通出现短暂拥堵现象,直到有警车鸣笛响过,警车从后方驶来,在她身边停下,她被车上下来的交警以妨碍交通为由强行带离。
  交警大队,不论他们怎么盘问,傅歆辰一句话也不说,她始终保持缄默,直到沈安然的到来,她才被他从交警大队领了回来。
  沈安然开着车子目不斜视,淡淡说:“时隔五年,你还能再下地行走,你该感到庆幸,怎这不知珍惜?”睡了五年,好在他有请护工每天坚持不断的为她按摩,要不然,肌肉萎缩,她能否再直立行走尚是未知。
  “我想见他。”
  猛的一个急刹车,沈安然面部表情一僵,只两秒,车子再次启动,稳稳前行,沈安然颇有深意的说:“你一定会后悔。”
  “我想见他。”没人明白她此刻迫切想见他的心情。
  良久,沈安然平复了一下情绪,无奈的说了三个字:“坐稳了。”
  傅歆辰有些震动,转头看着沈安然,就听他说:“千万别感激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不管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终归我都是为了你好。”
  途径锦江之星,车子再次熄火,傅歆辰的耐心几乎被沈安然磨尽了,一双大眼睛只瞪着他,明白她的不满,沈安然默了会儿,他看着她说:“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安然,拜托你别再玩了好不好,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马上见到他。”
  沈安然嘴角微微抽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些,“你……确定?”
  “安然,那场车祸我睡了五年,我甚至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没人肯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愿说,傅蕾也不愿提起,你永远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当我醒来的第一眼,其实……我最最想见的人只有他,只要让我看见他平安,哪怕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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