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熹立即领会,她接过侍者托盘里的高脚杯,将里面的液体抬手泼到厉行脸上。
而这一幕,“恰巧”被行至厉行身后的陈彪看见。作者有话要说:公司要开半年总结会,全国各分公司的经理都要回来,这两天给领导整理工作总结和下季度工作计划,忙得四脚朝天,昨晚加班到11点才到家。累得眼花腿软的某雨你们伤不起啊!会议要在10号才能结束,因为会议期间每晚最早十点才能回家,所以这几天更新会缓慢,亲们见谅!比如这章,其实是前晚就码了一半,本想昨天白天补齐另半章晚上更的,结果一点时间都没有,导致现在才更。距离首页季榜只差一步之遥,希望亲们给某雨一点信心!等累得半死不活的某雨爬上来更下章时,有爱的留言能让某雨回复到手软,然后任务结束之后,好吃肉呀肉的!
半生熟36
冰冷的液体尽数泼到厉行脸上,出于本能自我保护意识,在凉意袭来的时候他下意识闭起了眼睛。再睁开时,幽深的眼底已升腾起怒意,那是一个男人颜面尽失后应有的反应。
眼晴余光瞥到陈彪等人驻足。厉行上前一步,看似粗鲁地抬手扼住贺熹的手腕,刻意扬声道:“米佧你闹够了没有?究竟要我怎么样,啊?”
贺熹挣扎着欲甩开他的手,气急地吼回去:“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不可能!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别再缠着我了?算我求你了行吗?”话音未落,她转脸看向杵在吧台前的酒保,冷冷甩出三个字:“叫保安!”
“啊?哦……”酒保被贺熹拔高的音量喝醒,他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发,扯着嗓子喊:“保安!”
“保安?今天天王老子来我们也得把话说清楚!”厉行似也被贺熹无情的声音喝醒了,眼睛里燃起了火,然而手上却控制着力道避免伤到她,他以一种不甘被飞的口吻质问:“现在觉得我不像个男人了?还是你其实爱上了别的男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该来的吗?穿成这样,还喝这么多酒?!”
奋力挣脱厉行已然松了些许劲道的手,贺熹这边气急败回地回敬:“你少干涉我的事,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完了,别在缠着我!”那边厉行以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提醒:“小心!”然后,四名保安涌过来。
于天池的员工而言,贺熹似乎就代表着萧熠。尤其她又是个随和易处的人,只要见过一面,她就能准确地记得别人的名字,这份礼貌和尊重使得天池从上至下的人都很喜欢她。所以,哪怕这已经是今晚她引起的第二场骚动,他们依然乐于效劳。适时的,保安挺身而出拉住欲靠近贺熹的厉行,质问:“这位先生,你要干什么?”
换作平时,保安连近厉行身的机会都没有。解决他们,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不能展露身手去摆脱保安的钳制,那样无疑是给贺熹的任务提升难度。可转念想到要她独自面对危险,厉行是真的火了,他渲泄般喝道:“我要干什么不需要向你们解释!”话音消弥,保安几乎就要被他冷冽的气场震住。
胸臆间涌起一种叫心疼和为难的情绪,贺熹揉着手腕,冷漠地说:“我不认识他,请他离开。”
见状,职责在身的保安接口道:“先生,这位小姐的话你听见了,请你离开!”
“松手!”假意挣脱不开保安的撑控,厉行一面被他们推搡向门外而去一面气急败坏地说:“米佧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仿佛一场闹剧落幕,贺熹烦燥地揉了揉暴跳的太阳穴,之后朝附近看热闹的客人吼道:“看TM什么看,没见过人分手啊?!”话音消弥,一只高脚杯被她使力砸在地上。
酒保彻底呆住了。尽管对于贺熹并不了解,但通过接触,他一直认为贺熹是个性格跳脱可爱的女孩子,完全不该是现下这种泼辣的性子。默了一瞬,他反应过来,误以为厉行是贺熹的“前男友”,而他一句玩笑话才引发了两人的矛盾。
作为导火索,酒保斟酌了下,抱歉地说:“对不起啊米佧姐,我不知道你们……”
“和你没有关系。”酒保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贺熹打断了,她微恼而违心地宣告:“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不要再我们我们的叫!”
酒保当即被噎得惟有点头的份儿,同时避开了贺熹具有攻击性的目光。而他身侧的同事就比他多了个心眼,立马就给经理沈明悉通风报信了。之后很快地,消息自然而地传到了萧熠那里。
贺熹本就是全场的焦点,现下闹出今晚第二次的花絮,难免有人对她议论纷纷。惟有一个人,注视她眼角眉梢皆是风情的妩媚的脸,竟然轻声笑了。而这个人,就是因距离过近被贺熹泼出来的酒无辜波及的陈彪。
见陈彪不负所望地有了反应,贺熹微微松了口气。她本能地抬眼,正视他。
三十八岁的陈彪身材壮硕,黑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像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学者,但那双在贺熹身上打转的眼睛却将他打回了原形。“男性本色”这句话,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米…佧!”陈彪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贺熹:“很有味儿的名字,和人一样美。”接过身旁小弟献媚般递上纸巾,他象征性地擦了擦溅到衬衫上的酒,“本不该过问米小姐的私事,可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士被骚扰,陈某真是于心不忍。况且今晚一遇,也是缘份。”这时,身旁的小弟俯在他耳边提示了一句,陈彪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到欣喜,他自顾自地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原来不是初次相见,难怪我看米小姐有些眼熟。”
尽管已经确定他认出了自己,贺熹还是表现出疑惑不解。她皱起秀眉,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不是初次相见?”
陈彪反而故作神秘不愿言明,颇有大哥风范地说:“有什么需要尽管说,陈某愿意效劳。”言罢,示意小弟递上名片。
陈彪虽然长相平凡,但还不属那种长得极讨厌的人。当然,这得排除他锁定在贺熹身上色眯眯的眼神。加上此时此刻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形似保彪的小弟,如此排场,在某些败金女眼中其实可以勉强算是个人物。而依贺熹的打扮,她正好符合败金的标准。
地球果然需要拯救了,连“强盗”都有名片了,真真的明着骗。
贺熹在心里嘲讽着,已意态慵懒地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淡声道:“陈哥?”
陈彪显然很享受这声“陈哥”,立即就笑开了,以熊掌一样肥厚的手在贺熹纤细的肩膀上暧昧地拍了两下:“过来陪陈哥喝两杯。”俨然一副有美女万事足的没出息样儿。
贺熹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抬起头旋出一抹浅淡的微笑。而这一笑,看在陈彪眼里已经产生了一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效果。
好色果然是陈彪致命的弱点。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他的反应,贺熹不禁腹诽,或许这次任务的难度比预想中低。然而,她的定论下得为时过早了。就在一切看似顺利地进行,她即将搭上陈彪这条线的时候,使得任务受到干扰的居然是,萧熠。
陈彪不规矩的手还没揽上贺熹的肩膀,就被萧熠毫不客气地“啪”地一把打开。
站在贺熹前面,萧熠脸色沉沉地道:“陈先生,我似乎提醒过你,天池场子太小,容不得您老这尊神。”
上次已经被因为贺熹被萧熠以不小心之名泼了酒,看现下的情况今晚似乎也很难得手。陈彪原本挂着笑的脸也立时冷了下来,他微抬手制止小弟上前,不客气地说:“萧总,你打开门做生意,我陈彪来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萧熠冷笑:“我亲自来请你出去也是给你做足了面子,陈先生别逼我打你脸!”抬眼看向神色愠怒的贺熹,他冷声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是我萧熠看上的女人,谁也动不得!”
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陈彪嘲疯地大笑,笑够了,他以挑衅地口吻反问:“哪条宪法规则定你萧熠看上的女人我陈彪就动不得?”深怕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他不无得意地夸口道:“天子脚下,我陈彪或许还算不上个物件。可在这A城,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陈彪就是干个杀人放火的事,也没谁管得了。”
这是铜墙铁壁的中国,你当是你娘家还是婆家?NND,干坏事你还觉得挺有前途?!见陈彪如此嚣张,贺熹都破功了,控制不住地在心里暴了粗口。
相比贺熹的愤怒,萧熠倒也不恼。抬手耙了两下头发,他附和着吹捧道:“那是,听说陈先生十岁操社会,到哪儿都是如走平地。”见陈彪一脸得意之色,他敛了笑漠然地说:“不过,到了我萧熠的场子,就得行我萧熠的规矩!”言语间,从他身后忽拉一下上来十名身材高瘦的保安,个个目光如炬地盯着陈彪等人。
“小弟没陈哥的本事能在道上混得开,我能力有限,只想护着我的场子别被砸了,女人不被抢了。所以陈哥还是别为难小弟。如果只是坐下喝两杯,我还请得起。”略顿,萧熠以看似商量实则威胁的口吻道:“如若不然,萧熠只好得罪了。”
如果连他话中隐含的威胁之意都听不出来,枉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陈彪的脸色陡然沉下来,他轻蔑地回敬:“那我倒要看看萧总要怎么得罪我!”
萧熠的出面贺熹可以理解,毕竟他曾因为自己和陈彪冲突过,足以证明两人关系非浅。可他此时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如果不适时收敛只会令局面恶化。
为免计划前功尽弃,贺熹只好在萧熠有所回应之前打着哈欠抢白道:“二位慢聊,米佧先行一步!”话音未落,她抬手向酒保:“麻烦把外衣递给我,谢谢!”作者有话要说:半生熟上季榜了,鞠躬感谢亲们的支持!因为要开会,这两天做准备工作很忙。况且这种压抑的气氛已经使人疲累了,加之还要加班做课件,实在影响发挥,说实话,已经累得写不出来。更得慢了,大家见谅。不过亲爱的们放心,不会停更,不会充坑。每周总有那么六七天不想上班,每周总有那么六七天不想上班,每周总有那么六七天不想上班……默念一百遍,我得洗漱上班去了!于是,披头散发赶着码字更新的作者你们伤不起啊,谁要是还潜水,念到你得中耳炎(╰_╯)
半生熟37
就这样离开,或许会错失一个于案情而言具有突破性进展的时机。可依现下的情况来看,如果违背萧熠的意愿应下陈彪的邀请,似乎又是不合情理的。毕竟无论从哪方面看,在陈彪眼里,米佧和萧熠都是有些交情的。权衡之下,贺熹决定冒下险。她就赌会再次在天池与陈彪相遇。或者说,有了今晚的交集,陈彪具备了化被动为主动的理由和机会。
陈彪本没有立场阻止贺熹,可眼看着快到嘴的美人就要飞了,他当然心有不甘。熟捻地拉住贺熹纤细的手腕,他以老朋友的口吻说道:“何必急着走呢,就算天池容不得人,这A城总有我陈彪站得住的地方。米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坐坐?”
对于陈彪的提议,贺熹其实有点动心。她急切地希望早日搭上陈彪这条线,使得案情有进展。可直觉和经验告诉她,这样不行。
当萧熠为了她泼了陈彪酒的那天起,她就和萧熠有了撇不清的关系。此时此刻,萧熠再次为了她和陈彪冲突,哪怕他们不是恋人关系,照情理推断,米佧也不该违背他的心意随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离开,那样的话,刻意接近陈彪的意思太过明显。
于是,贺熹惟有拒绝:“下次有机会吧陈哥,今儿气氛不对。”千娇百媚地回以一笑,她看了眼神色不明,心思不明的萧熠,提议道:“如果二位肯赏脸,改天米佧做个东。那话怎么说来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二位可不要为了米佧伤了和气,说到底,我和你们也不过就是朋友关系,可担不起如此抬举。”
尽管贺熹说得轻描淡写,但操社会的老江湖自然听得懂她话里隐含的意思。陈彪果然相信她和萧熠不过就是朋友关系。似乎在颜面上扳回了一局,他的心情似乎略好了些。
微扬唇角笑了下,陈彪大度地说:“既然如此,就不勉强了。免得落下强人所难的坏名声。不过,”停顿了下,似是在斟酌措辞,末了他要求道:“不知米小姐是否愿意留下电话呢?以便日后联系。”
“这样啊?”贺熹有一瞬的犹豫,然后爽快地拿出风衣外套中的手机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陈哥都留了名片给我,米佧也只好礼尚往来了。”名片上的称谓是真是假暂且不说,贺熹想试试号码是否能打通。
陈彪的手机适时响了,之后他颇有些得意的睨了脸色阴沉的萧熠一眼,似乎在说:“你萧熠看上的女人我陈彪偏要动一动,你耐我何?”
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贺熹眉眼弯弯地笑着告辞:“那就这样了陈哥,改天见。”然后转脸看向萧熠,平静而坦然地说:“天池打开门做生意,没有拒人门外的道理,千万不要因为米佧横生枝节,我担不起哦,走啦,拜。”话音消弥,她从钱包里掏出五张老人头,帅气地拍在吧台上,为自己今晚的消费埋了单。更是借此,在陈彪面前和萧熠划清了壁垒界线。
当厚重的玻璃门将两个男人的对峙和贺熹款款的背影切割成两个画面,卓尧没有离开。扬手唤来侍者,他觉得有必要再喝一杯,顺便看看萧熠与陈彪之间有何微妙。可结果却令人始料未及。
根本吝啬回应陈彪一记眼神,萧熠抬步,越过他径自向外而去。被忽略的陈彪似是有些不快,但他仿佛还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在小弟耳语过后,向豪华包厢而去。
一场暴风雨忽然平息。天池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但卓尧却发现,在陈彪进来之后,酒吧的保安明显增多。他猜测着,或许今晚的重头戏应该在包厢?无耐事先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境况,先是厉行的意外出现险些令贺熹暴露,然后又是萧熠出人意料的搅局令今晚的计划落空。卓尧不禁想,将任务下达给贺熹真不是个太完美的主意。懊恼地握紧拳头砸了下桌面,他给贺熹发了条信息。
“你今晚的任务到此为止。回公寓时注意,不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