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说我什么都无所谓,报了仇的感觉真是痛快,最关键,相信这以后,唐数错晓不会再敢来招惹我和慕夜,这是最高兴的!
我不以为意,被他一边牵着往下走一边还头看那庄严的办公楼,心里恶毒地想,就算他唐数错晓再敢翻翘害我和慕夜,看老子不拿着他俩玩玩鸡奸的照片儿把这里闹个底朝天!哼!让我知道你家底了!
正想着,手被狠狠一拉,他把我搂进怀里一把抱了起来,
“还恨上瘾了是不是,放心,他们不敢再招惹你,”
我任他抱着往车边走,头舒服一仰,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唇角愉悦地弯开,
“他们不是不敢再招惹我,是不敢再招惹你,这点我知道,赶明儿,你把我玩腻了,我又成了倒霉孩子,可不得现在就给自己留点儿后路!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你要直接去教训了他们,反而更给我留祸根,你带我来这儿,却是真正给了我保障,胡小让,真的,谢谢你。”
我微笑着又看向他,很真诚,我紫上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他望着我许久,
许久,最后,却还是浅笑着轻轻摇摇头,显得意味深长。
这时的我并不理解也没在乎这笑容背后的深意,当然,过去很多年后再回头想想这一幕,才惊觉,一个男人的决心该是如何沉厚而一触即发!
当晚回到北京,一夜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去上学。
“紫上,”校门口,藏布就在等我,“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吧,”
“顺利,谢谢你的帮忙。”
我当时去找藏布帮我安排回武汉的飞机时,她连问我具体什么事儿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了,确实够朋友!
“紫上,今天上午都是副课,你把你上次那个创意能不能跟我具体讲讲,我觉得挺对味儿,”
她框着我的肩头一同走进学校。呵呵,藏布对她的“情趣内衣”事业相当热衷,上次,我们闲聊,她说她觉得她的“内衣”光光在形式上性感还不行,还想在意境上有些突破。这是高要求咧,我就给她支了一招儿,
我说,布料就选择净面,她可以在上面DIY一些明显带有性暗示场面的图画,这不就是意境?她一听,超感兴趣!
“那你说哪些场面性暗示强,”
“比如,火车进洞,我记得希区柯克的《西北偏北》里就有这么一出代表男女主角欢度春宵的火车进洞镜头,你想想那情景,一一”我咬着牙 昧地望着她笑,藏布直拍大腿,“绝!绝!还有呢,还有呢,”
我又想了想,
“看过《霸王别姬》吗,里面有一场那唱旦角的小豆子被人用烟杆儿捣嘴这一幕,啧啧啧,血淋淋的,可你细想,可不就是强暴?你就在内裤腰以下的部分画上一张艳嘴,里面一杆强悍的烟杆儿一一”
“紫上!”藏布突然把我肩头狠狠一拍,“咱俩儿咋现在才认识呢!”说完竟然又把我紧紧一抱,很有充沛的“革命感情”。
这下好,一个上午的副课,咱俩就不住的扔纸条交流“画稿”去了,直到第四堂课下,只剩最后一张草稿图了,藏布坐在我身边仔细看着我一点点把想象里的东西变成实物,一一一一这时,突然边边跑了进来,
“紫上!紫上!你快出去看看吧,校门口一一”她也不说完拉着我就跑,我手上甚至还拿着画笔!
“嗯,紫上!边边你搞什么鬼一一”藏布也跟着跑了出来,
这一路,我才发现有多不对劲,边边拉着我飞快往前跑,路过的,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尤其是从门口那边过来的女孩儿,望着我还会窃窃私语,然后还会又跟着我们又往门口走,
这是咋地了哩?我也是一头雾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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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确实很吃惊!
因为墨迪是封闭式学校,所以即使是午休时间大门也不会打开,这就形成这样一个场面:
门内,墨迪的女孩儿们三五成群围成个小圈子议论纷纷,当然,还会不停朝大门外张望。
门外,我也只想说不可思议了。
唐数和陈错晓的号召力还真是不可小觑,有上百个风扬的男孩子吧,还是都穿着风扬的校服,可,这次没上次来墨迪那样规矩了,有的打领带,有的没打领带,有的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最招人眼儿的是,那密密麻麻的超大横幅,一条错落一条,满满晃人眼,却都是那几个鲜红的大字!
“紫上!我们给你赔礼了!我们给你道歉了!”
龙飞凤舞,字体还都超有霸气,这意味儿,是人都看得出,这是道歉?这是欺人呢!!
我确实很吃惊,可第一眼吃惊了后,第二眼看清楚,第三眼就想明白了,没什么好吃惊,那俩儿不会想让我好过的!
我冷冷站那儿不动,冷冷看着这“悲壮”的一幕,当然,我也看见了他们,唐数和陈错晓。
唐数双手插在裤子荷包里靠在他们的吉普前盖边,陈错晓盘腿坐在前盖上抽着烟,也都冷冷地看着我。
突然,陈错晓烟往前盖上狠狠一按,跳起来就站在前盖儿上直指着大门里的我愤怒地喊,
“紫上!!看见了吗,看见了!我们来给您道歉了!满意吗,对不起您了!我们小老百姓不懂事儿!欺负您紫上小祖宗儿了!我们瞎了眼!我们吃了雄心豹子胆儿,得罪您紫上小祖宗儿了!紫上祖宗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给您赔礼道歉了!”
他喊地青筋直冒,脸通红,好像气地不得了。
他这样生气,我该高兴不是吗?
没什么觉得丢脸的,尽管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瞧,好像我还真是那个“恶人”,欺负了他们?
他们这样狠狠一闹,说实话,还真是要我越发瞧不起他们,输不起就用这套来羞辱人,确实幼稚。
我平静地又看了他们一眼,就扭头准备回去了,他们闹再大,门关着,还会闹进门不成?
心平气和地走着,旁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只听见身后,“紫上!!紫上!!你就这么走了吗?不再多看看?紫上!”
他突然不做声了,可,接下来,
“紫上!我们给你赔礼了!我们给你道歉了!”
“紫上!我们给你赔礼了!我们给你道歉了!”
“紫上!我们给你赔礼了!我们给你道歉了!”
所有的男孩们都像起哄一样叫起来!
说实话,这一幕是很乱人心的,耳旁是带有“羞辱”的灌耳叫喊,身旁,是女孩们复杂的眼光一一一一
可是,我确实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从容继续往前走,因为不在乎,所以还可以仰起头。
突然,所有的叫喊声停止了,我听见一个人在喊我,是唐数。
没有回头,我继续往前走。
“紫上!我们真的不算什么吗?对你,我们真的不算什么吗?!”
“紫上!!”
我听见了错晓的喊声,这次,我听得出,没有嘲弄,没有愤怒,没有一一一一他会哭?
“紫上!!”
错晓还在喊我,
我没有停下脚步,也许,他们最后的的这两声让我心刹那间确实难受了下,可!
我有教训,不能同情狼,尽管他们现在还是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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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这次的判断是相当正确的,这两只狼崽儿还是给我留下了祸患。
是的,那天我一没出去和他们吵,二没冒犯校纪校规,却还是受到了墨笛校方严厉的批评。
“不管你和他们之间私人有何恩怨,毕竟不能带到学校来,这里是个清净学习的地方,你 造成的影响,一一”
当我一个人站在训导处接受训导老师严厉批评的时候,真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悲凉:假如,爸爸没有抛下我和幕夜,我和弟弟会这样寄人篱下?会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以前在外面生活中从未有过的屈辱与伤心?造化弄人呐!
静静低着头听着带有斥责的训导,不发一言。
“紫上,你知道错了吗。”
依然低着头,不发一言。
老师又叫了我一声。
许久,我点了点头。
我突然明白了“忍辱负重”这四个字的分量!原来这样沉重。
从训导处出来时,藏布在门口等着我,她拍了拍我的肩头。
“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她搂着我的肩头一起走。
“没事儿的,主要那天是中午午休,来往一些家长见着了,你知道,墨笛的那些家长就是墨迹,喜欢一点儿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闹的水响,校方也是迫于压力,肯定要做出点姿态。”
我点点头,“知道,我没事儿”
藏布笑着也点点头,“不过,咱把话说回来啊,你咋地这有能耐哩,搞得风扬两大神就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你哭地稀里哗啦?我告诉你,我那天是把眼睛都看凸了的啊,那两是动了真情咧。”
这我没做声。事后,我是听不少人过来跟我说,那两小狼崽“泪洒真情露”的场面。人人跟我说他们有多真情,人人跟我形容“唐数如何默默泪流满面,晓错如何哭喊泪流千行”,我已经淡然。他们真情也好,做戏也罢,我都不想再和他们有瓜葛,这次,我在训导处认了这个错,如果我真有欠他们的,也就此还了吧。
其实,细想想,这两只完全是自己“贪玩”招惹来的,又何尝没错?是自己错了吧。我发 誓,今后一定慎行慎言,决不能再连累我的弟弟了。
回到教室,正好班主任召集大家说有事交代。
“期中考试已经结束,按照惯例,学校要召开家长会,这是‘告家长通知书’,你们今天拿回去必须给家长签字,明天交回执。”
看着手上这张条儿,我发愁了,正巧儿今早胡小让跟我说他今晚有饭局可能回来晚甚至不回来了,那谁签字啊?我拿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后来一想,就为让他回来给我签个字也象有点小题大做,反正他也告诉了我晚上他会在哪儿,不如,我放学顺便走一趟,让他把字签了了事。
这样一想,下了晚自习,我直接去了“妖城”。
“妖城”是三里屯一带非常有名的酒吧。顾名思义,妖精的城池。
一进去,确实不同凡响。
仿古的明清家具,雅致的梅花墙面、暗黄的灯笼一一一一点点滴滴古香古色,迷离间却演绎着最极致的妖娆:
酒未入喉,影已醉。
暗淡的灯光下,在或缓或急的音乐里,美女们摇曳着自己身体。长发在空中甩起,长发乱了,你的心,也随之乱了一一一一在夜色的包围和酒精的催化下,灵魂被放纵,暧昧的每一个充斥着音乐的角落无声的坠落。
我也算常年混夜店的,看到这个一幕终究是熟悉而玩味儿。只不过,就想啊,酒吧的温度通常会延续到凌晨,很多人因为它的存在,可以看到城市的曙光。当阳光温情的梳理着昨夜的凌乱,你是否依旧沉浸在最后一口酒香?
“欸,小朋友,进来错了吧,这里不是玩具店”
突然有人推了我一下。我这才想到我还穿着墨笛的校服,可不摆明还是个“小朋友”?
微笑着对来人,
“我找胡小让。”
果然没错,胡小让是张牌,这里无人不知。
“找胡小让?你他谁啊!”
“我他女儿。”
我笑的很甜美,
“女儿?”
我点头,还特意拿起“告家长通知书”举给他看,
“我后天开家长会,要他签字!”
“绝不是开玩笑,我是他如假包换的一一”我还要扯,这时,
“紫上?!”
没机会瞎扯了,重聪睁圆了眼正向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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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哥!你看她还是个一一你知道我们这儿一一”
关键是我还穿着校服显然证明自己还未成年,酒吧确实难做。可重聪手一挥,“你知道她谁吗,小让最宝贝的!你不让她进,要小让出来砸你场子?”
那人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
就这横!重聪亲切领着我进去了。
“小让,你看这谁来了!”
一间包房里全是男人。其实见多了几次也不觉得奇怪了,真正胡小让最亲密的这个圈子里玩乐很少见到女人,你瞧他们玩的:包房里超大投影上播放着英超联赛,估计他们也参与了赌球,茶几上,笔记本电脑就两台,播放着不同的游戏,手柄、各类枪械模型趴地到处都是,然后,烟、酒,反正,纯男性游戏。
胡小让只穿着件白色衬衣,袖子卷着,领口的扣子解开几个,他老样子还是要死不活地赖在沙发里,一看见我,一下子跳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吃饭没?”
他这样,还把我吓一跳,我脸上象写着出事儿了?
我也没进去,就是扬了扬手里的“告家长通知书”,
“这东西学校非要今天签字,我怕你今晚不回来,所以过来让你签了,”
我是感觉有点奇怪的啊,这一站这儿妖魔出没的地儿举着这“告家长通知书”,我怎么就感觉象是个乖巧的孩子去找那个贪玩的父母签字咧?不是电视里常放有些好孩子学习如何如何刻苦,可他们的爸妈却压根不管他们,还在麻将室里打麻将呢,孩子一拿去什么学校要签字的,家长一边出章子,一边叼着烟,一边看都不看就龙飞凤舞大名一签,“快走快走,别碍了老子的火气儿一一”
更要人莫名其妙的是,胡小让竟然听我这么一说显得超兴奋!
他过来竟然抱起我就在我脸蛋儿上大大亲了一口,“我的乖紫上!”
我皱着眉头拍开他,“你发什么神经,快给我签字!我还要回去做作业,”
他抱紧着我也不松手,还笑,笑地象朵花儿,还抱着我就往里走,
“不慌,你坐会儿,我给你弄点儿吃的,等你吃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我有吃的,你玩你的撒,我要回去做作业,”
“我帮你做好不好,”
“胡小让!你真神经了吧!”
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高兴!
反正,他就是抱着我不放,坐沙发上了也放他腿上坐着,搂着我的腰瞄着我笑,象个甜蜜的猫。
我懒得理他这神经样儿,也不想挣扎了,免得给其他人看热闹,这不,其他人就在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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