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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找谁做音乐？不是说最近比较火的电影音乐都是由日本那边的大师做的吗？”穆宗立刻顾左右而言他。
茉莉失望的撇了撇嘴，顺着穆宗的话题说了下去，“日本那边做音乐太批量化了，我跟老头都觉得有点没个性；好是好，但是跟我们的电影不符合，他们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做什么都像带有印记似的。”
老头从楼上拿了一瓶酒下来，走到吧台前，接着说：“洛杉矶这边也有很不错的音乐大师。”他麻利的打开酒塞，倒了一盎司左右的液体出来，再和其他已经准备好的苏打柠檬汁混合好，再继续说：“你不要以为这边全是POP和RNB，那东西都太商业化了。”他眨了眨眼睛，“这边也有很好的灵性音乐家哦。”
穆宗表示，自己对音乐完全一无所知，就是随口问了问而已，纯属没话找话说；谁让茉莉刚刚问出来的的问题那么让人尴尬呢。
然而第二天，他们居然就真的去找那个灵性音乐家了。
老头的一个助理开车，他们三个全都躲在后座，然后浩浩荡荡驱车三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其实并不拥挤，可是按老头的习性却非得抱怨几句不可，“干嘛干嘛啊，你们两个，非要当连体婴儿不可是吧？坐一个去前面会死啊？”
茉莉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你干嘛不坐前面去？”
“前面有鸟屎！！”老头一脸的理所当然。
正在不停的用手绢擦拭头上不明白色混合物状的狗腿助理甲默然；心里却在不停的诅咒这个老家伙，“明明知道前面有鸟屎迎空飞来，居然都不喊一声！X人！”
下车后，四个人走过荒草丛生的野地，然后一路向西行径，越走越不对劲的穆宗突然抬起头来，问走在前面的大导演说：“我们是去找人，还是去干嘛啊？”
老头说：“找人，当然你想在这打猎或者野战什么的也行。”
穆宗：“……”
一行人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才停在了一辆破旧的废弃大巴面前。
助理甲走上去敲了敲挂在门边上的铃铛，然后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打开了大巴的车门，看向他们。
茉莉向他介绍说：“吉普赛人，疯子，音乐家。”
唔，就这么几个关键词，足够了解这个女人了；尤其是穆宗跟随大家一起走进那辆看起来破烂不堪的大巴之后，就更能体会疯子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了。
吉普赛女人跟他们打过招呼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摸出几罐汽水丢给他们，然后就拉着老头去聊天了。
闲下来的三个人则默默的看着那罐来路不明的汽水，一齐默契的摇了摇头，谁也不敢打开来试着喝一口什么的。
穆宗站起来环视四周，觉得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做音乐的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个欧洲中世纪传说中的女巫的家；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甚至连一件看起来像乐器的东西都没有。
那个吉普赛女人看见穆宗正在欣赏她的“宝贝”，于是对他笑了笑，并且示意问他要不要抽根烟，而穆宗还没表示拒绝时，茉莉已经抢先帮他拒绝掉了；并且表示这是一个GOODBOY~
所以不需要。
临走时，这位灵性音乐家非常热情的欢迎大家再来，尤其是对穆宗抱以了万分的热情，害的茉莉不得不时刻紧盯着她家男人，寸步不离。
回去的途中茉莉像老头一直抱怨喋喋不休，老头一摊手，“谁让你说他是goodboy了~”然后转头看了看穆宗，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说：“不过真的还是挺像的，我觉得，Husky？你看怎么样？”
而茉莉居然真的就扭头去看穆宗，把穆宗看的心里都发了毛，半响之后才说：“原来是这样啊，唔，我喜欢。”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穆宗一把就把茉莉给压在了身下，然后逼问道：“你们今天白天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茉莉马上把嘴闭的紧紧的，摇头表示不能说。
而穆宗刚刚想再用点手段逼供什么的，却发现自己的衬衣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身下的女人给解开了…
穆宗：“……”
茉莉立刻嫣然一笑。
正在穆宗低头检视自己衬衣的时候，茉莉抬腿就是一压，直接翻身把穆宗给压了下去；茉莉一撩头发得意的说：“姐可是练过的。”
于是，这天晚上练过的茉莉跟不知道练没练过的穆宗，就这么…练了起来。
谁输谁赢虽然不知道，但是当穆宗终于知道GOODBOY是什么意思之后，起码有一个星期都没有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好脸色看。
第二天，他们又立即驱车去了做后期剪辑的工作室；这是一家中型的后期制作公司，一些不需要太复杂的镜头，在这里可以很完美又便捷的被制作出来；而这次《天神》的所有特效就是被包给了他们。
作为一个文艺片，拍摄时基本上是没有特效布景的，所有只有片头片尾的设计需要他们完成；而当茉莉他们到达洛杉矶时，这边的工作居然已经到了收尾验收阶段。
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惊奇。
而当一行人踏进这家工作室的时候，不由的感到了一种熟悉感；因为里面的工作人员居然全都是黑发黄皮肤的华人。
工作室的负责人一摊手表示：“现在不止是电影后期，连日本那边做动画的基本都是华人在弄了。人多，技术好，最重要的是便宜。”
这话让在场的几个人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瞬间就觉得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起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工作室的技术还是非常让他们满意的；用了不到USA平均价格的三分之一，就得到了自己满意的效果；这让大家还是比较的开心；毕竟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能省一分则是一分。
后期宣传是个吃钱的大怪兽，胃口不容大家小嘘。
大家在计算剩余资金之后，茉莉看着那少的可怜的数字，一拍板，决定自己来做宣传企划；老头拍手同意，连赞茉莉多才多艺。
而茉莉同学则施施然掏出手机来，给阿MAY打了个电话，让他在三天之类交出企划案来…
三天后，跟国内的企划案同时到的还有那位吉普赛女人的音乐小样。
穆宗大清早出去跑步，回来就看到躺在门口的牛皮信封，他好奇的检查之后拿回去。
然后茉莉很淡定的告诉他，这就是那个吉普赛女人刚刚送过来的小样；穆宗一脸吃惊的问：“她不是住的很远吗？那里有快递？“
茉莉摇了摇头，说：“她就住在我们家隔壁。”说着，还用手指向外面那栋看起来非常正常的房屋。
穆宗：“……”
茉莉正色说：“其实，唔，她也不住在这里；不过，我们上次去的那只是她的种植园而已。”
“种植园？”穆宗好奇的问。
“就是那天她递给你的那只烟…”茉莉含含糊糊的说：“在这里，也还算合法。”
穆宗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连忙庆幸自己完全没有抽烟这种不良习气。
作者有话要说：
茉莉：哎啊好痛
穆宗：舔舔，舔舔
29、NEW
在一切向省钱看齐的基础下；整部电影的宣传大家都在亲力亲为；小冬甚至兴冲冲的拿着一叠海报宣称要自己出去贴了；被阿MAY以丢人现眼的名义给挡了下来。
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整个片子在夏天到来之前已经初现雏形。
然而；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上，茉莉和大导演却产生了分歧。
茉莉眯着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臭老头：“你也不怕亏死啊。”
老头脖子一拧；“从来没怕过！”
“我怕！”茉莉怒道，“那都是我的压箱底钱啊，你就这么糟蹋它们！我的嫁妆啊！会回不了本的。”
老头没好气的对茉莉说道：“你还不一定嫁的出去呢。”
茉莉立刻想起上个月在洛杉矶向某个傻子说的傻话；心里委屈的要命，眼眶一红就想要哭出来了。
大导演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转换了话题，“我说茉莉，咱们不就是为了那什么才拍的吗？现在要是在外面发行，然后再引进的话；不就跟我们之前的宗旨相违背了吗？再说，我也不是相信你吗，对吧，院线那么一点小事你肯定能搞定的；何况马上就是‘国产电影保护月’了，肯定能行的。”
而茉莉同学正沉浸在自己深深的悲伤之间不可自拔，完全没有理会老头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
老头明知道茉莉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也并不是表示同意；却依旧就当她是同意了，然后笑哈哈的就跑去找发行方商量去了。
茉莉已经胡思乱想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出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穆宗牵着某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一起深情款款的走进教堂，而自己则带着超大墨镜，围的严严实实的躲在人群里围观的场景；等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转过身来对茉莉一笑，她发现那个家伙居然是张！很！尖！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于是行动派李茉莉立刻就起身准备去找穆宗的麻烦去了——
穆宗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这个女人自己胡思乱想关他什么事？明明就跟他没有一分钱关系好吗，凭什么刚见面就是一个过肩摔把自己摔倒在床上？
穆宗满腹委屈的揉了揉自己被撞青了的胳膊，盯着眼前这个怒气勃发的女人，一脸无辜的模样；也不申辩也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茉莉：“……”
茉莉在心里狂扇自己，怒气呢？哪里去了？现在该怎么办？该说点什么？
一阵犹豫之后，茉莉对了对手指，轻声轻语的对穆宗说：“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饭？”
穆宗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餐桌上，依旧是穆宗吃肉，茉莉吃草；两人渭径分明，互不干涉。
“你跟导演商量完了？结果怎么样？”穆宗问，
茉莉回答说：“商量完了，忘记结果怎么样了…”
穆宗：“……”
结果就是半个月之后，大家就都知道自己的片子扑街扑定了！
因为茉莉姐在一个大清早接到了院线方面的电话，对方告诉她，考虑大家的交情这么好，排片是一定会给她排的，但是也要考虑到市场竞争，生存不易；所以一天一场，早上九点；请茉莉姐海涵。
茉莉接到电话跟那边寒酸完，回头挂机就把手机给直接摔了；“早上九点？你妈去看啊？”
老头在旁边凉凉的开口说：“他妈早上九点在菜市场呢。”
这位年近七旬的老导演，神色黯然的从沙发上起身，远眺着窗外的景色，有些伤感的说：“市场？哎，我这一辈子大概就败在这个词下面了，至死不能翻身。”
茉莉恨恨的一拍桌子，“你当初就应该听我的，就算在外面上B级院线，也比受他们这份闲气要好。”
老头耸了耸肩，一摊手，“你明白我的想法的。”
茉莉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头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抱歉的对她说：“对不起啦，丫头，把你嫁妆给弄没了。”
李茉莉欲哭无泪。
李沐风大导演名声在外，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一个有点独断专行而且还不肯跟市场接轨的艺术片大导演，每天喊着嚷着要做自己，做艺术；做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没片拍，没人投资；到了如今，甚至连发行院线都怕了他。
因为他的名字代表的就是：看不懂，想睡觉。
试问又有哪个观众愿意花上十几块到电影院睡上一觉呢？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穆宗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已经被茉莉摔坏了的手机，放在了她身前的茶几上，“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不是没有。”一样在旁边看着却没有做声的阿MAY这时也发话了，“推倒一切计划，我们重新来做，从国外首映，在引进回国。”
“那还不是一样？”穆宗不解的看着他。
阿MAY信心满满的说：“因为，我们可以送展的。”
这天下午，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光临了自己的公司，并且观看了《天神》的内部试映会；他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淡淡的说：“要玩就玩大点吧。”
茉莉转过头看着他，狠狠的点了点头。
阿MAY在半个小时之后就整理好了一份文档，“六月之后，大约估计一共是二十三场影展，全部报送？”
“全部。”茉莉很肯定的说。
然而阿MAY却有些犹疑，“你知道，天南海北的，要是真的都送了，先不说资金问题，你下半年的工作怎么办？”
“先停了吧。”茉莉一摊手，“我嫁妆都没了，要工作干嘛？”
阿MAY很想反驳说，正是因为嫁妆没了才要好好工作，努力继续赚嫁妆啊；然而却深知这种话一说去肯定会捅了马蜂窝，于是非常机警的管好自己的嘴巴，只管点头答应就是。
送展的事情办的意外的无比顺利，在这个月的月末，他们就接到了第一张邀请函。
然而，剧组的最后一点资金，都被拿去做拷贝了，现在账面上只留下一个红彤彤的负数。而出去参加影展，光是飞机票，就是个不小的数字。
茉莉看着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