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地,她感觉到他身体轻微一颤。
不待他回答,她抬起头,下颔抵住他的肩膀,突然笑嘻嘻地说:“就知道你不会回答。讨厌死了。人家装那么伤感你都不哄哄。”
说着便笑着伸开双臂环住他的腰部,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牧远,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生活?我可不可以告诉你,我在试着过着没有你的生活。
……
“等这段时间忙过去,我们一起去旅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刘牧远低头对着怀中的螓首低低地说。
怀中的人,一动不动。
慢慢地,他感觉到自胸膛处传来一阵湿热。微微地热,却烫他的心疼。
他忽略她太多,太多了。
***
星期天是个想念的日子。
在意然还不知道刘牧远是刘牧远,住在哪儿的时候,她会驻守在银行休息区,一守就是一天。尽管她知道了他星期天不会来银行,但是,她总觉得坐在那里是件安心的事。想念,有一个可以想念的人,多么值得珍惜。
今天,又是一个想念的日子,她却比之前的每一个星期天平静了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折优惠活动好不热闹,意然沿着漂亮的橱窗漫步,踩着香樟树下的格子路面,一步一个格子的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
直到看到熟悉的门头,才惊觉,不知不觉她已绕了半个城市来到这里,她那时莽莽撞撞的撞了他一下,他那时一脸冷峻的看了她一眼。
她像个犯错了的孩子不停的道歉。同时,脸红着,那时在害羞的情况下,她暗许他可以和自己说一句话,他却只是温和一笑。无言无语无声。如沐春风。
后来再问刘牧远当天的情景,他竟然完全没有印象,而自己呢?就在那时,深深的烙在心底,若问原因,仿佛是前世的走失,才会在一面之后,感觉,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对,就是他。
“等这段时间忙过去,我们一起去旅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刘牧远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意然停住了脚步,闭上眼,有欢喜更有心痛。
就我们两个——
她在脑海中无数次设想就他们两个的生活,为他做饭,为他洗衣,为他生儿育女……其实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她的手不由自主抚摸一下平坦的腹部,不由自主的迈开步子走进银行。
她坐在以前常会坐的椅子上,对着习惯的方向注视,仿佛那个空位上,他还坐在那里,有时看着文件,有时安静的等待着,那种安静的等待让她觉得,被他等的人是那么幸福,那个时候会觉得,凡事和他扯上关系的人事都是幸运且值得开心的。
“先生,你的水笔掉了。”意然自地上捡起一支水笔递到刘牧远眼前。
刘牧远抬眸瞟了她一眼,自文件下掏出一支黑色钢笔,竖在意然的眼前。目光中的从容,像是识破了她的小技俩。
意然“唰”地一下脸红到耳根,“那……那我交给保安吧!”低着头小步走开,故意咕哝道:“也不知道是谁的笔。”
没错,那是她自己的。她就是借机想和他说一句话,才找了这个烂点子。
虽然他没有说一句话。
……
意然哑然失笑,心头却有些甜蜜,那时,带着莫大的期盼一步步的靠近他。再看向那个方向时,空空如也。
突如其来的空荡感让她难以适应,回忆越是清甜越是率真,她越是无法面对,无法割舍现在……眼泪不听使唤的一颗颗流下来,越流越多……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上了年纪,微胖的保安被隐隐的哭泣声引来。对着泪流不止带动肩膀的耸动的意然询问道。
意然这才发觉,这是大白天,是人来人往的银行。
“不好意思,我没事。对不起。”不住的抱歉,慌乱的离开。
刚走出银行,手机便响了起来。
意然平抚了一下心情,连连深呼吸了两次,接通电话,“喂,符姗,你好啊。”
还未说话,便先听到她柔柔地笑声,“意然,你在忙吗?”
符姗这样一问,意然便突然想起来,她之前说要买家具什么来着,让自己陪,于是忙回答说:“不忙,不忙。”
意然赶到家具城的时候,按照符姗说的地址和方位,并没有找到她,正要打电话询问时,便听到几句故意压低声调的话。
是符姗。
确定方向,意然顺着声源方向走去。
“我再明明白的告诉你最后一次。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一反平日的柔美多了层尖锐和霸道。
估计是拒绝追她的人,意然想。干脆到门口等她一会儿。
“那刘牧远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虚伪家伙,明着对老婆百般恩爱,背地里还不是粘着你不放,又是法国,又是海南的,你不在这些地方,他会去出差!……”
什么?意然全身僵硬,一步动弹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好今天星期天,不过,文里的星期天可不是好的预兆,嘻嘻,祝各位看文的妹纸,心情愉快,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不要像俺一样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