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了。
“林逸说,这些是他的大部分资产,房产、股份、股票、存折、保险受益人、遗嘱等等,写的都是你的名字。当然,这些也大有可能只是林逸的一小部分资产,而不是他口中的大部分。但是,沫沫,他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很不错了。”沈思浩叹了口气,伸手翻出了几份资料摊开,“这里有三年前的房产让渡书,里面的房主也是你的名字。沫沫,男人能做到这样,真的已经很难得了。”
最起码,沈思浩本人就做不到,这样坦荡的将东西都写在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女人名下。而且,即便是结了婚,沈思浩不会亏待自己的妻子,但也不会做到把这样多的东西都写在妻子名下。
沈沫沫有些呆愣。倒不是因为东西太多,而是因为沈思浩特意拿出的三年前的房产让渡书。三年前,林逸没有回到暗门之时,他除了做电脑程序挣得钱之外,是没有继承暗门中母亲的遗产的。
而且,那个时候的林逸,为了躲避暗门,防止林母将他抓回去继承暗门裁决者的身份,根本无法正大光明的出来工作挣钱,只能是写写程序而已。
沈沫沫当时考虑和林逸在一起,就已经想过要自己贴钱买房了……当时她只知道林逸身体不好,不喜欢出门工作,就以为他没有多少钱,礼钱或者其他,她也没有想过。
及至后来顾彦衡逼婚,根本就只是扯了两张证,其余的,聘礼也罢,婚礼、酒席也罢,通通都是没有的。
第一次的婚姻,不是不委屈。即便那一次的婚姻不够单纯,顾彦衡那样的慢待,也着实让她难受了一番。
沈沫沫轻轻叹了口气,就这样罢,三年前的林逸已经愿意为她准备聘礼了,这样的男人,也许,真的值得她赌一把。
53请柬
大红色的法拉利在公路上疾驰。
旁边一辆黑色霸气的路虎超车而过。
江煜正道了声“晦气”;就要反超;孰料一抬眼就瞥到了那辆路虎的车牌号。
竟然是顾子爵的车。
江煜正挑眉;超车这种不优雅的事情;可不像是顾子爵会做的。
一般情形下;顾子爵的确不会超车,他行‘事作风颇带了一些英伦绅士风;耐心大大的有。只不过,在对待甄贞的态度上除外。今天他会超车,自然也是与甄贞有关。
从顾子爵的住处;到顾家老宅;一共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让他在四十分钟之内赶到了老宅;“啪”的一声关了车门;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老宅。
客厅里只有顾老爷子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顾子爵刚一进门,就愣了一下。顾老爷子头发几乎全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顾老爷子最看重的不就是权势么,现下顾家,除了顾云计还在外地任职省委书记,其余的都已经从政界、军界退了下来,就是他自己,还正在“保释期”。而唯一从商的顾彦衡,此刻右腿也残了。
顾家,当真不是原先的顾家了。往日间尚且有客登门奉承,现在的顾家,早就门可罗雀,让人避之不及了。
顾子爵就这样静静的看了顾老爷子好一会,顾老爷子才发觉他的到来。
“来了怎么不说话?过来坐。”顾老爷子皱了皱眉,就让顾子爵坐到他面前。
顾子爵应了一声,就端端正正、背脊挺直的坐在了顾老爷子对面。
顾老爷子一看顾子爵这正儿八经的军人坐姿,眼睛一下子就热了。眨了几下眼睛,顾老爷子才缓过劲来,开始打量顾子爵:“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军界的话,你能回去,但是,要再往上爬,肯定是不可能了。”
如果是过去的顾子爵,大不了联姻,娶一个女人就能继续往上走,还能走得风风光光,一帆风顺,可现在的顾子爵,即便是娶了谁,也不会有岳家那样支持他的。没有子嗣血脉相连,谁又信得过谁?
顾子爵显然也明白自己的情形。他垂眸思量了一会,才下了决心看向顾老爷子:“爷爷,我想带甄贞出国。军队,我也不会去了。”
见顾老爷子猛的瞪视着他,目光中的质疑和不赞同显而易见,顾子爵深吸了口气,依旧坚持道,“甄贞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没法子,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和心理咨询师,我都找过了,甄贞还是不开口说话,而且,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她现在每天晚上两点都会爬窗户,像是要跳下去,我必须带她去看病。”
甄贞,那一个害的顾家背上“*”名声的女孩子,他从未谋面的私生子的独女,顾老爷子长叹了口气。到底是他的血脉,即便是丢了人,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她怎么了?什么病还非得出国去治?”顾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孙女,亦或是孙子圈养的情妇。
顾子爵眼神一暗,低低的吐出几个字:“重度抑郁症。”
顾老爷子瞳孔微缩:“抑郁症?重度?她不是挺好的吗?还知道让你绝子,她才肯回来!哼,你确定这不是那个丫头装的?”
顾子爵霍然起身,声音平板却坚定的道:“爷爷,甄贞不止是我的女人,她还是您的亲生孙女,请您不要用这种口吻侮辱她,您这样侮辱她,也是侮辱我的眼光,您的血脉。”
顿了顿,顾子爵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二楼拐角出,坐在轮椅上的顾彦衡,他又继续道:“爷爷,顾家现在已经是瘦死的骆驼了,我也不可能和别的女人联姻了。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您,别再试图安排我的婚姻,您再安排也不过是将顾家的东西便宜外人罢了。”
顾老爷子身子晃了晃,顾子爵看得心中一软,双手握拳,他却依旧说了下去,“我来的第二件事,就是给您送请柬。”
顾子爵一边说着,一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红色请柬,“这是给顾家的,去或者不去,你们做决定就好。只是现在的顾家,最好还是不要和暗门闹得太僵。”
言罢,顾子爵就转身要走,他来的目的都达到了,没必要再留下了。
“等等!”一个略带凄厉的女声响起,顾子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母亲在叫他。
“你这个不孝子!你就这样走了吗?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甄贞吗?”顾子爵的母亲抬手就开始打向顾子爵,声音中带着绝望似的骂道。
顾子爵只松柏似的站立在那里,直到母亲打的累了,骂的嗓子哑了,才扶着母亲坐到了沙发上,一字一句的机器吐字般的道:“是我毁了她,妈,我要负责。”
无论前因如何,结果总是,他毁了她,让她神志不清,抑郁成灾。这样的结果,他心疼,却也满足。
顾子爵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变‘态,但他仍旧是忍不住的去想,这样的甄贞,才是真正完全属于他的甄贞。谁也不会跟他抢,谁也不会去搭理她。甄贞除了他,再无依靠。现在的甄贞,是如此的让他心安。
留下这一句话,顾子爵就真的离开了,任由自己的母亲哭骂不停。甄贞的抑郁症,母亲也脱离不了干系。既然如此,就请让您的儿子去补偿她罢。
二楼楼梯口,顾彦衡望着顾子爵决然而去的背影,脑中回忆着顾子爵对甄贞一直以来的维护,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敢公然折辱甄贞,因为话一出口,顾子爵就会翻脸。就像这一次,即便是爷爷和亲生‘母亲,也挡不住顾子爵离开的步伐。
顾彦衡心里忽然钝钝的疼。他到底做了什么?
沈沫沫对他无意,甄贞对囚禁她的顾子爵也不见得多情。可无论如何,顾子爵再怎么拒绝娶甄贞,再怎么私下里欺负她,在外人面前,他总是维护着她,不容许别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侵犯。可是,顾彦衡,你又做了什么?
任由别人轻慢她,就是为了心底的那一丝不甘心么?
他可以有那么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甘,为什么就傻乎乎的选择了那样一条不归路呢?从此失去,徒留陌路。
……
江煜正突然发觉,自己今天出门不利。早上出门开车被超,停车之后还没站稳,就又被骤然疾驰的车给吓了一跳。
江煜正右手掐腰,嘴巴一张,正要吐出几个脏字,闪亮的眼神就发现了,那辆吓了他一跳的车,和今天超车的是一辆——都是顾子爵这厮的黑色路虎。
得,这家伙据说越来越变‘态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招惹他了。江煜正将右手放下,随便拍拍身上,就人模人样的往顾家老宅里走去。
刚走进去,江煜正就发现顾家气氛不对。——果然,他今天真的不该出门,宅在家里多好啊。
顾老爷子拿着那张请柬,脸色阴晴不定。看到江煜正来了,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招呼着江煜正坐,江煜正傻笑了一下,就上了二楼,把顾彦衡给背了下来,又重新放在了轮椅上。
顾彦衡面色也很阴沉:“爷爷,我今天就搬回到一楼。”
顾老爷子“嗯”了一声,就同意了。有意无意间,顾老爷子站起身,手里抓着那张请柬:“你和阿正聊,爷爷有事,先上楼了。”
顾彦衡和江煜正此刻正杵在楼梯口,是以顾老爷子要上楼的话,必须要经过二人身旁。
原本顾彦衡也没觉得顾老爷子不对劲,直到顾老爷子把手里的请柬从右手换到左手,他才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爷爷,是谁的请柬?谁要结婚了?”
顾老爷子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就继续往楼上走,头也不回的道:“一个不重要的人,你养好身子就行,其余的事情不用多管。”
顾彦衡心间直跳,他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只是顾老爷子不说,他也不好逼问。顾彦衡想了想,就让江煜正把他推到了花园里,打了电话给于休。
“查一下,顾子爵收到的请柬是谁给的,谁要结婚。”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才传来于休平板的声音,“是暗门送过来的。彦少,暗门也给您单独送了一份。”
顾彦衡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是谁?说,暗门里谁要结婚?”
“……是逸少,和沈小姐的结婚请柬。”
顾彦衡手心一片冰凉。结、婚、请、柬,他接到过无数的结婚请柬,却独独没有送出去一份自己和沫沫的结婚请柬,看,现在报应来了。他不能给的东西,别人却可以给,大大方方的给。
电话那头的于休,像是觉得给顾彦衡的刺激还不够似的,继续道:“陈小姐,彦少,陈小姐出事了。”
顾彦衡脑袋觉得自己脑袋迟钝了,条件反射的就问道:“哪个陈小姐?”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立即道:“陈之韵,陈小姐,她半个月前被毁容了,是轮‘奸后被毁得容。现在陈小姐就在我这,她想见您。”
54婚纱
房间漆黑;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挡的密不透风。
于休打开门;将顾彦衡推了进去,声音平缓的道:“陈小姐,彦少来了。”
顾彦衡皱了皱眉;一室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直接吩咐道:“开灯。”
于休张了张嘴;还是听从了顾彦衡的吩咐;“啪”的一下,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一览无余。
“啊!”陈之韵尖叫了一声,就直接扑到了顾彦衡的膝盖上;“彦哥哥;彦哥哥;我被毁了,我完了……彦哥哥,你要救救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彦衡尽量温柔的拍了拍陈之韵的后背,安抚道,“之韵,你先起来,告诉彦哥哥,是谁欺负了你?”
被轮‘奸,然后还被毁容。顾彦衡想了一路,也没想通陈之韵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遭到这种对待。
陈之韵哭泣声不间断的传来,她将头埋在他的腿上,除了哭,就是摇头,间或叫一声“彦哥哥”,可怜至极。
于休向来冷情,也震惊于陈之韵的惨状,不免生了同情心,替陈之韵回答道:“彦少,陈小姐是今天早上在我的住处外发现的,她当时昏迷着,脸上戴了口罩,身上有一份身体的检验报告。”一边说着,于休一边拿出那份报告。
顾彦衡接过报告,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他方才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陈之韵在说谎博取同情,可现在验伤报告都有了,他也实在冷不下脸了。
“抬起头来,之韵,让我看看。”
陈之韵哭得撕心裂肺,被人轮了,轮了之后还被毁容。她甚至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自杀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很明显,她不具备这个勇气。
陈之韵缓缓抬起头来,双目紧闭。她不敢睁眼,不敢睁眼看到顾彦衡眼中的厌恶。她那么丑了,如果不是因为死去的哥哥,顾彦衡怕是连见都不会见她。
顾彦衡倒抽一口气,陈之韵的脸上有七八道刀痕,很显然是一刀一刀划伤去的。
“是谁做的?之韵,是谁做的!”陈之韵对沈沫沫的种种侮辱,背地里下的绊子,顾彦衡都在之前查清楚了,因而他对陈之韵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可那些冷言冷语,随着他看到陈之韵如今的惨状,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顾彦衡仿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会纵容陈之韵的人。
陈之韵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到顾彦衡眼中的怜惜和愤怒,张嘴就要说出是谁害得她,可话到嘴边,陈之韵脑袋转了转,转而问道:“彦哥哥,你,你会帮我治脸上的伤么?”
顾彦衡叹了口气,摸了摸陈之韵脸上的伤痕,抚‘慰道:“你哥哥救过我,我自然不会不管你。”
陈之韵眼睛重新积蓄了泪水,喃喃吐出几个字:“沈沫沫,是她害得我。”
顾彦衡瞳孔微缩,一把推开陈之韵:“不、可、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沫沫才不屑去做,陈之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谁做的?你若是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再也不见你了。”
到底是恩人的妹子,顾彦衡可以不再见陈之韵,却不可能不管她。
陈之韵踉跄的倒在地上,依旧固执的道:“是她,就是她!我以前骂过她,她那么小心眼肯定记仇。彦哥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用沈沫沫动手,她只要随口抱怨几句,就有人帮她做。到底是谁害得我,彦哥哥你还不肯承认吗?”
顾彦衡面如死灰。
三日后,帝都某婚纱摄影楼。
沈沫沫有些别扭。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上婚纱了。
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