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序幕在我的警告下拉开了!开始的怨声载道,在两天后全部消音。一半是因为累得说不出话来,一半是我让他们接触了一个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每一天,我都会专门教导一个大队。让他们真正了解这个兵种的优势劣势,和这个兵种独有的战斗方法。现代的军事知识,让他们目瞪口呆之余也深深的折服。学习的积极性也是大大的提高了。
一切都按照训练计划,有序的进行着。唯一让我意外的就是:从地龙开始,四个大队长分别向下施压,将手下统统起了外号。一到训练之时,就听见鞋子、袜子的满场乱喊。很是一番热闹!我在军中的威信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每天早晨被我整得哇哇叫的队员,只要见到银光一闪,统统反射性的立正站好,没一个敢口出怨言。我原本以为他们定是十分怕我,但岩石却说,从我一人打倒上百人起,我这个名声奇烂的王爷,竟已变成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了。也好啦,总比心目中的美人强吧?
四个星期以后,这些人清晨的长跑,在我的阻挠下竟也全部可以按时回到场地,虽然大部分是连滚带爬的,但连一个残疾的都没有。潜力还真是不错!岩石已经看上了其中的几个,打算将他们调到第五队。
我按照原计划将队伍打散。只有各个兵种配合默契才有机会发挥出各自的优势。但他们在相互陷害方面的天分,竟然令得我也有些吃惊。由于多少会有些报复的心态。每一天的训练结束,各组都会自发的开会,讨论这一天的得失,以及第二天要用的战术。加上我偷偷的在背后推波助澜。各组的袭击手段日趋阴损。但就在这不断的自我挑战中,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众人从身体素质到战斗方法都有了质的改变。尤其是狂风队,各种侦破与反侦破的手段层出不穷。真正的成为了一支部队的耳目。
看着他们能有这样的成绩,我内心还是很高兴的。但其他人是不是也这么想,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站在西边的小山坡上,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远处的营地隐隐传来阵阵呼喝,想必是地龙队又发明什么新装置了吧。但我的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是一块坚实的琥珀。而我就好像僵死其中的小虫一般,动弹不得。
“连云!”我轻声唤道。我知道他就在附近。以往我通常是故作不知,回到营帐也是倒头就睡。尽量减少和他照面的机会。或许最近真的是有些欲求不满,看着他动不动就脸红的羞涩模样,我竟一阵阵的心慌意乱。没一口吞了他,还真是他祖上积德呢。不过在这个时刻,我却格外的想有个人陪在我身边。就破个例吧。
“主子!”连云静静的站在了我的身边。
“你知道其他国家是个什么样子吗?”我没有看他,依旧凝望着天空。黑夜中的天空也是能看见云彩的。只是那云,灰暗的像是黑蓝色水晶上的尘埃。看着这样的云,又有谁知道它在白天里的纯洁无暇呢?
“连云从小在山里长大,从没去过其他国家。只是听说:白虎国多风,朱雀国多雨,青龙国多花,玄武国多雪。”连云静了片刻后,恭谨的回答。
“你也没见过么?”我轻轻叹息,道:“有机会的话,真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啊!”转过身,向营地走去。缓缓伸开的掌心,飘散出点点纸屑。“回去吧,我请你吃东西。”
“吃什么?”连云好奇的问道。一双湛蓝的眼睛仿佛是飘着云彩的夜空一般。
“鸽子!”我回过头,全身尽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儒雅,只是笑容里的温柔却不曾进入眼中。月光下,如玉石般的手指中捻着一团羽毛。
“这个月的第七只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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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时间不够,不能一一回贴,以后再补吧。但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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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
我与连云回到了营地,没等我展现我的烹饪技巧,就得到了队员的通报:京里来人了。我命人将其带到了我的营帐之内。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竟是韩岂的家仆。我微有些奇怪的接过信函。打开一看,信函的内容诡异得令我哭笑不得。满篇的思君、念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不是我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我要的讯息,真要以为韩岂对我抱有什么私情了。这活生生便是一封情书嘛!看来韩岂不但脑子好使,对夜的忠心也是十分可靠。这种密函即便是让人看了去,多半也会以为,是我这个好色王爷又耍了什么手段。竟连一向刚正的宰相大人也骗了到手。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事与流夜有关。只是我的名声不免更加臭不可闻了。
本想提笔写封回函,转念一想,我邪魅的笑了出来。转过身,无比诚恳的对那传讯之人说道:“替我谢谢你家大人的好意。他对我的表白,令我十分感动。但此生我已有了心爱之人,对他的垂青虽感怀于心,却自感无福消受。此生虽不能执子之手,但望来生可以偿还他对我的一片深情吧!”感慨万千的说完,我还微运内力,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此情此景,于缠绵悱恻中另添了三分遗憾,七分凄美。总之是十分的感人!
我得承认,一向让我唾弃的容貌,在其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看着那人从张口结舌,逐渐变得泪盈于睫,一副感同身受的凄凉模样,我险些暗中笑破了肚皮!以前上过的戏剧及伪装课,竟被我应用到了这里。不知总是自比“莎士比亚”的老师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嘴脸?
几天后,京城内便有一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百姓们对我的印象是大为改观。只是韩岂每天要对着众多或疑惑不解,或同情惋惜的目光,日子着实有些难熬。偶尔还会遇上几个定要支持鼓励于他的,更是叫他捶胸顿足,几欲吐血。从那以后,韩岂的任何计划,再不敢随便将我算计在内了。这是后话不提。
韩岂的家人走后,我坐在帐中沉思了良久。韩岂已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白虎国将派大皇子炼峥隆作为使臣,携丰厚的礼物,于流夜寿诞前抵达玄武国都。算来留给我的时间已不足一月。队员们的状态虽然不错,但说到底,还是些没有实际经验的菜鸟而已。离我的需要还差了甚远。
单以祝寿而言,炼君睿对于使臣的选择,隆重的让我有些意外。难不成炼君睿对这次出使还有什么其他的考量吗?而且既然是大皇子出使,相对的,随行侍卫也会有所调整吧。希望这次的行动不会节外生枝才好。
“主子!夜了,您该休息了!”正烦恼间,连云温暖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我回过神来,抬头见他已一脸诧异的盯着桌上的信函。
“怎么了?”我伸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头。他肩头微颤,但这次却没有躲闪的意思。
“韩大人对主子您……?”连云的眸子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在营帐烛火的摇曳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是啊!”我轻笑出声。一半是刚刚恶作剧的心情尚未褪去,一半也实在是懒得解释。“他很痴情对不对?仔细想想,他除了性格古板无趣之外,长得也算不错呢。”我穷极无聊的调笑道。想像着韩岂听到我带回的话,将会有的难看脸色,心情不由大好。
“主子喜欢他吗?”
连云的语气微有些古怪,我却没有留意。玩笑过后,心情已逐渐恢复到止水状态。我戴上面具,走到一旁坐下道:“我若是见一个爱一个,只怕第一个要小心的就是你!”伸手拿过地图翻看,我也不抬头,沉声吩咐道:“去把岩石他们叫来。”
“是!”连云的回答似乎格外的有力。不一会儿,烈日等五人已来到了我的面前。
“老大!这么晚了,叫我们有什么事吗?”地龙满头满脸的烟尘,好像正在研究我给他的图纸。
我瞥了他一眼,示意几人坐下。清澈的声音泉水般从银色面具下流淌而出,带着些许的寒意。“通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大家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与我的要求相比,还欠缺了一项很重要的东西。不客气的说,现在的你们若对上我,最多不过是个外表好看的花架子而已。没半点用处!”毫不容情的批评令帐中数人变了脸色。
“那么与你的要求相比,我们到底还欠缺了什么?”烈日不服气的问道。
“经验!”我沉声道:“队员中有大部分没有上过战场,有的人连死人都没见过。这样的人怎么能上阵杀敌?”
“没见过死人有什么关系?”地龙不解的摸摸脑袋。
“你杀过人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了!我可是有军功在身的!”他微昂起头回答。颇有几分骄傲。
“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吗?”平淡的问话却让地龙愣在了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恐惧是吗?”我冷冷的笑着,“被将死之人用怨毒绝望的目光狠狠的瞪着,怕是比杀人本身更让你恐惧吧?”
“我不是害怕!只是……”地龙勉强挣扎道。
“只是觉得恶心吗?”银色面具下的脸色苍白,尖锐的字句带着刺入骨髓的阴冷向地龙吹了过去。
“死人的鲜血、碎肉、甚至内脏,沾染在你的手上、脸上、身上,粘稠得像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似的!”
“够了!”地龙脸色青白,拍案而起。其他人的脸色同样难看的紧,仿佛也想起了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
我轻笑出声,眼波也变得温润婉转。清朗柔和的笑声传入众人的耳鼓,胸口的烦闷竟瞬间消去大半。地龙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摸摸头,他尴尬的笑道:“老大你好厉害!好像能看到我心里面似的。”
“我可没练过读心术哦!”我微笑着摇头,心中暗自冷笑:直到现在,死人依旧令我作呕!我杀人喜欢攻击要害,除了可以省些气力之外,这也是避免尸骸支离破碎的好方法!我是很尊重人权的,尤其是死人的!
“没有目睹过死亡的人,你能指望他制造死亡吗?”天生噬杀成性的狂人毕竟还是少数吧?我的话让他们陷入了思考。我微垂下头,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目光向内帐的隔帘瞟去,帘后那抹淡青,该是连云的衣摆吧?有时候我也觉得连云对营中发生的事,有些过于关注了。但既然是我认同的助手,多帮我分担一些也是他的体贴。离燕不是说,这里才是我的时空吗?那么,不应该再如以往般孤独了。不是吗?我轻轻咬了咬嘴唇,无视于心间荡起的那一丝不安。
“我懂了!”分神不过片刻,岩石的声音便传入耳中。“若是不能适应战场的残酷,队员本身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那么再多的训练也就无济于事了!”
我轻轻点头,见其余四人也出现明悟的神色,这才肃然唤道:“狂风!”
“在!”狂风即刻起身跪倒。
“令你所属狂风大队,即日起,遍查方圆千里之内盗匪。选择穷凶极恶之辈的信息回报于我!”
“是!老大打算用它们练兵吗?”狂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我邪笑出声。“顺便报效祖国了!”
狂风大队的速度果然很快。四五天的功夫,我的桌上已摆出了七份报告。仔细读来,我不由暗自点头。狂风不愧是斥候队长,对上司的意图了解得相当透彻。这七伙人马均是拥有自己巢穴的悍匪。所作所为也多凶恶好杀,自有其取死之道。
见老大点头,狂风终于松了口气。自己这位老大不仅心思缜密、武功高强,且于行兵布阵中自有一套匪夷所思的理论。整个人就像个谜团般令人猜不出、看不透。原本以为此人只是如传闻所言,是个性好渔色的纨绔子弟。看他身处军营,身边还随时跟着的俊美侍卫就知道了。但真正面对面交手时,却真实的感受到他形诸于外的霸气,和比自己这个真正的军人更加简洁利落、行之有效的攻击方式。那应该是经过了无数厮杀才能于生死间得到的体悟。当他晶亮清澈、透查人心的眸子从自己身上扫过的时候。狂风只觉得自己的心冰寒如深渊之水,但又似包裹着一层炽烈燃烧的火焰。
这一刻,他沉迷了!沉迷于流玥矫健身躯里蕴藏的庞大力量。沉迷于几乎无视防御的攻击能力。在他心里,流玥已几近于神,纯白色的死神!
在训练中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刻苦,因为他想离神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自己能站到他的身边为止。但却在下一次面对他时发觉,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真的变强了,强得更加了解他的可怕。
这便是所谓经验的差距吗?可是老大的经验又是怎么来的?理论上讲,死在他手里的人只怕还没有死在他床上的人多吧?不过狂风可没胆将心中的疑问宣诸于口。我却不知就是这短短片刻,狂风的思绪竟已转到了这些方面。
“做得很好!”我赞许的对他点头道。
一旁的烈日仿佛已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追问道:“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面具下,笑容如山林中的野花般肆意绽放。“你们五个一人选一个对手。交战时,全体队员都交由负责的人指挥。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暴露身份。剩下的两个就留给我玩吧。顺便给你们介绍几个好玩的方法。”漫不经心的语气后是充斥着强大自信的目光。我不是将军,若是战场上的正面交锋,或许占不到多少便宜。但我有我的做法,剿灭山匪对我而言却还称不上难度很高的任务。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