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看白痴般的目光斜睨了过去。“你要会玩,我赢谁的钱去?!”
“你!……”李继被气得几不能言。反观韩岂却是一派悠然的说道:“既然皇上与王爷有此兴致,微臣自当奉陪。”
老实说,韩岂的捧场颇出我的意料之外。但很显然他在流夜心中的威信绝非我所能比较的。流夜在和他交换了几个难解的目光后,竟一反常态的积极响应。甚至直接下旨将李继留了下来。待其余人等纷纷退下后,韩岂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是否有事要交给李将军去办呢?”
我微微一笑,伸手揽住了流夜的臂膀。“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打麻将而已。来来来!我们赶快过去吧。”不顾韩岂怔愣的表情。一手一个便将两人拖到了方桌边坐下。转身又将极不情愿的李继拖了过来。接着便将挂在流夜书房的玄武国羊皮地图扯过来铺在了桌上。
“大胆!”见我用珍贵的地图铺桌子,李继的眼睛都瞪圆了。
“干吗那么紧张,地图是画来用的,又不是供着好看的。”我不以为然的白了他一眼。
“那你也不能当桌布用啊!” 李继向来耿直,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缺心眼。我也懒得理他。起身倒了杯水,将太医特意为流夜炼制的药丸拿来,递到了他的手中。一上午的工作已让疲惫爬上了他的眉头。见我如此仔细他的身体,流夜眼中也流露出些微的感动。我递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问道:“这里的图案很好看,是我国的地方吗?”
韩岂仔细的看过后说道:“这里是我国与白虎国交界处的喀特峡谷。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归属权一直是两国争论的问题之一。”
“就是说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喽?”
“三不管?”韩岂一愣,随即笑道:“王爷英明!下官从未听过如此形象生动的比喻。”
我暗中翻了个白眼。原来韩岂也是会拍马屁的。接着故作惊慌的问道:“那里是两国往来的要道,管辖上又无明确归属,岂不是会有很多强盗?”
“王爷不必担心。” 韩岂不明我的企图,只得顺着我说下去。“强人必定还是有些的,但都是些零散的粗笨山民。不足为虑!”
“我怎么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伙白虎国的匪徒。不但人数众多、武器精良,而且专门和官府作对。白虎国的使臣若是打此路过,不但被匪徒抢去夜的寿礼,还将他们的护卫斩杀殆尽。那将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啊!虽说匪徒是白虎的子民,我国不好干预。但……”
“啊!”韩岂终于明白了我的打算,不由轻呼出声。
“你不会是想……”流夜也随之恍然,惊骇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微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瞬间涌起的血腥凶戾。脸上的表情却柔和的像五月的微风。“你们认为在知道白虎国派使臣出使我国的情况下,青龙和朱雀能让他们把礼物平安送到玄武国吗?只怕到时的强盗打的就是我们的旗号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地图上抚过。所经之处,具是边界地势险要,适合设伏之所。
“我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呢!与其徒然背上黑锅,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这样一来,你猜‘幸免遇难’的白虎使臣会怎么想呢?”
“高明!”韩岂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击节叫好。“白虎会认为是青龙和朱雀做的,青龙会以为是朱雀而对它多加防范。以朱雀现今的尴尬地位,必定以为是青龙故意让它背黑锅。不满之余或者会做一些对我们有利的小动作。只这一下便反守为攻了。”
我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方待要说,便感觉到一阵淡淡的杀意向我罩来。长年的训练早已让我对危险有了异乎寻常的警觉。但这一次,我却无法如往常般,抢先抹杀掉那道冰冷视线的主人。我竟然忘记了,我已不再是‘影’。流夜给了我如‘影’般的权势,却从未给我如叶凛般的信任。不愿对上流夜那让我心痛的目光,我对着韩岂笑道:“那些复杂的事我不懂。只不过寿礼被抢,‘夜’一定会很生气,那么无论白虎的使臣提出何种要求都不怕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使臣的侍卫大多遇难,为了使臣大人的安全,我们当然要多派人手,对其加以严密的保护才行啊!”
“那就不怕他们在我国境内搞鬼了!”韩岂激动不已的接口,显然也曾被这个问题困扰过。
我浅笑着点点头。其实这才是我此举最重要的目的。代管朝政以来,我对这几个国家的情况都作了些了解。但这个世界的情报系统太过落后,所得信息实在是有限的很。这次对夜的刺杀,我便有几处关节始终参悟不透。因而不得不提防炼君睿派遣使臣的用意。为了保证流夜的安全,我也只有将他们牢牢的控制起来了。
“夜!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转过头,仰起的脸上堆满了温柔讨好的笑容,仿佛一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不可否认,我对流夜的心意虽从未改变,但应对之时却多了几分谨慎和防备。
“啊?”流夜仿佛从沉思中惊醒,眸中的冰冷瞬间退了个干净。“玥的主意很好啊!”他微笑着回答。望着我的目光充满着欣赏与钦佩。
“能帮上忙太好了!”我开心的笑道,心却狠狠的沉了下去。夜竟然这么快就学会隐藏杀机了。看着他逐渐成长起来,我不由暗自苦笑。本是下定决心要为他撑起一片纯净的天空的。但现在看来,他并不领情。该怎么办?以玄武国此时的复杂状况,实不允许我就此撒手。继续下去又会引起流夜的猜忌。该死的离燕!看看你把我拖进了怎样的一团混乱啊!
脑中虽已是万般的烦忧,口中却轻松的说道:“既然夜也同意,那么这件事就要麻烦李将军了。”
“咦?什么事?”李继呆呆的回答登时让我头上画满了黑线。敢情这位李大将军从头至尾就没听明白。
“王爷是让你负责率军抢劫白虎的使臣团。”看出脸部抽筋的我有发飙的迹象,韩岂立即替我回答。
“你疯啦!”李继的大眼铜铃般瞪起。“你要我堂堂玄武国禁卫军去当强盗?还要抢劫来访的使节团?”
难不成我们刚刚都在放屁吗?我被他气得一阵的无力,不禁嘲讽道:“是啊!你就高举着‘堂堂玄武国禁卫军’的大旗去抢劫吧!好让他们看看‘堂堂玄武国禁卫军’的厉害啊!”
“王爷的意思是你们要改装前往。不能让人看出你们的身份。” 韩岂显然是害怕李继把我的戏言当真,连忙替我翻译。接着又抢在李继继续气我之前说道:“王爷!恐怕以李将军……呃!‘耿直’的性格,不适宜负责此次的计划。”
我当然知道这个“耿直”的李继不是个好人选。但此次活动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令玄武国陷入危机当中。因此只有交给绝对忠诚于流夜的人我才能放心。可如今看到他的反应,我也只有承认:牛拉到北京还是牛!咬了咬牙,我转头对流夜说道:“从禁卫军中调五百人给我!我去!”
“王爷万万不可!”三人闻言大惊,韩岂更是叫出声来:“白虎的使团纵然人少,也决不只五百之数。更何况他们虽不能料到我们的袭击,却定然有防范青龙和朱雀的准备。此番前去劫掠,危险程度可见一斑。王爷千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闻言我不禁暗自苦笑。我何尝不知五百军士人数过于单薄,但直属于国君的禁军全数不过万人,在流夜对我心生猜忌之时,我若多要兵马,怕是反令他感觉我欲染指兵权了。幸好那使臣团来访再早也是两三个月后的事情。若我将这五百人好生训练,或可弥补人手的不足。心中计算已定,我淡然开口:“或者多给我些兵卒让我挑选。选定的五百人将被免除正式军人身份,交给我负责训练。事成之后,所有幸存的兵卒就作为我的亲兵吧。为了以防万一,不能让他们再与禁军拉上关系。”
“可是……”
我微笑着轻轻按住流夜的手,打断了他的顾虑。“只有我能去了!”
流夜闭上了嘴,深邃的眼牢牢的盯住了我。我只是一径的微笑,直到他目光柔软了下来。
“好!我给你二千人,你挑一千走!事后全部划拨给你作为亲兵。”
“我知道了!”我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暖暖的。转头对李继道:“事已至此,光明正大的角色就交给李将军吧。请李将军带兵在此处巡逻,我指向地图中的某处。若是发现白虎使臣遇匪后逃来此处,即刻将其‘严密’的保护起来!‘平安’的送往京城!不得有误!”故意加重了语气,期望他能明白我的用意。想了想,终是不放心。又对韩岂交待道:“还请韩大人帮助小王向李将军详细说明一下行动的内容。”
“请王爷放心!”韩岂恭谨的应承。
有他看着,想必李继就不会出状况了吧。我冲他点点头,又道:“等他在京城见到夜后。夜对其被劫一事大为震怒,即令大将军李继领兵将使臣严密保护起来。很快宫中就传出消息:国君派人大肆围剿喀特峡谷附近盗匪。誓要将其一网打尽。为了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军队不妨派多一些,粮草当然也要跟上。顺便修建些简易房屋安置剿匪人马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我看就建在这里好了。”信手在地图上一点,立时点亮了三双眼睛。
“这里是喀特峡谷最为紧要之所在。若仅仅是派兵剿匪,其他三国或可默许。但修筑要塞就绝对是他们无法容忍的了。”李继毕竟是玄武国有名的将军。除去对内较为……呃!“耿直”的性格外,良好的军事素养立刻让他看出了我派兵剿匪的真正意图所在。
“派兵剿匪时请韩大人向三国投递国书,痛陈白虎盗匪劫掠我玄武国君生辰礼物之恶劣行径。房屋仅供我军将士休息之用。在剿匪结束后自然会拆除。如果有人阻止我国的剿匪行动,定然是盗匪一伙!我国自然不必容情。相信以白虎同仇敌忾之心;青龙朱雀同情友好之意,必会同意我国捍卫君威之举动的。”我淡然笑道。心中暗自盘算:看来建立外交系统是当务之急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本就该专门派人负责编攥。
“你好……”卑鄙!
李继总算还忌惮我的地位,没敢把话说全。但看他的眼神我也能猜出他在腹诽。
无耻吗?我轻声冷笑。不记得谁曾说过:政治原本就是一只开屏的孔雀,从正面看是五彩斑斓,从后面看就只有个屁股而已!
“记住!我们都是在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只不过你用的是这里,我用的是脑!”纤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心脏,轻声说道。
死盯住他的眼中暗藏着一丝阴狠。若还执著于他愚蠢的正直,他对于谁都不再有用了。我不会留下这个知晓内情的无用之人。
“玥!李将军会明白的。”一只温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
我转过头,笑得如清风暖日。
“现在我们来打麻将吧!”
“呃?!”
~~
努力把第六章补齐了!大家先看吧!ff大人说得很对!果然需要重装系统!现正重装中!
可爱的元西在第七章等我!机子一搞定,马上送上!
交流同样在边边!各位大人请上眼……锵锵锵!
和忠诚一起交付的心
当晚,我如约回到了原本的居所。流夜那里已让阿福带了话去。相信他摆脱了我的纠缠定然十分高兴吧。我有些不是滋味的想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令我惊异的是房中竟已摆好了一桌酒菜。元西身着鹅黄色的丝衣笑意盈盈的坐在桌边,一派温馨的景象。见我进来,他便如一片轻柔的羽毛般拜倒在我身前。
“元西见过王爷!”
“起来吧。”我伸手将他扶起,脸上也扬起一丝微笑。
“王爷要不要先用些酒菜?还是……?”说着脸颊微红的轻轻向我怀中偎来。
这元西到还真是老样子。我不由轻笑出声。轻搂住他向桌边走去。“陪我吃些东西吧。”
“是!王爷!” 元西笑得温柔。待我坐定后便熟练的为我添酒布菜。
菜一入口便知是元西亲手所做,十分鲜美。酒却不打算享用。今夜还是清醒些的好!间或与元西闲聊几句,他都回答得极为小心。显是怕那里触怒了我。
思虑再三,我终于开口问道:“元西!说实话!你真的愿意跟着我么?”
元西闻言一愣,美目中渐渐流露出惊惧的神色。“元西愿意!求王爷不要把元西送人。”微带哽咽的声音响起,元西已跪伏在我脚下。
“起来说话!”我略略皱眉。这家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好。
“求您让元西跪着吧。若是元西做错了事,王爷尽管责罚,元西决没有半句怨言。”
我轻轻叹息,伸手托起了他泪光盈睫的脸庞。“你让我抢进府中,不恨我吗?”一个好好的男子,被人像玩具一样对待,受到的伤害可不仅仅是肉体呢。
“不!元西不敢!能伺候王爷是元西的福分!”轻轻摇动的头颅像是一朵被山风吹拂的野菊。
是不敢吗?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不禁有些落寞。“我放你自由可好?看是你想回家还是去哪里,我都会派人送你去。”伸手取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袋散碎银两,“这些钱给你,虽然不能补偿你什么,总还算有些用处。不过,千万别让别人看见,免得招惹些是非。那时我却来不及救你了!”正说着,却见那一颗颗泪珠如断线珍珠般落了下来。
“怎么了?”在我看来,流泪是弱者的表现,向来是十分不耻的。但这次我却莫明的有些心疼。“是不是怕我说话不算或是故意试探你?我可以对天发誓啊,不然写个字据给你可好?”显然,只学过如何杀人的我是不会安慰人的。元西的泪是越流越多了。
“到底是怎么了?”我最终挫败的低叫道:“你总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
“王爷……王爷终是厌倦我了吗?”
“咦?”这又说的是哪一出?
“其实……其实……我还有很多技巧是王爷没有尝试过的。我……我……”这慌急的样子到令我真正的疑惑起来。莫不是他说愿意的话,并不如想象般违心。
“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