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蓉进去心不在焉的把正在做的小衣拿出来,缝两针就凑到窗户前看看,看曲瀚文洗的卖力,又忍不住的笑,过了一会儿就慌神,跑到门口喊:“洗洗行了!”
曲瀚文大声答应着。
等袁瑜蓉回去将小衣最后几针缝上之后,凑到窗户上去看,却没有看到人,水井边只有两大盆衣裳,她刚惊奇的‘咦’了一声,门就被撞开了,曲瀚文就像是旋风一样窜了进来:“冷死了冷死了……”
袁瑜蓉看到他全身,尤其是前面胸襟全都湿漉漉的,简直都要结冰了的样子,吃惊的大叫:“你掉到井里去了?!”
曲瀚文已经飞快的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跳上床去:“冻!冻!冻!冻死了!蓉妹妹,衣裳洗好了,你去晾上就行了……”冻得上牙和下牙直打架。
袁瑜蓉将怀里揣的暖炉急忙的给他放进去,在将被子给他围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拿起他脱下的衣裳出去,这几件是干净的,便倒了些赶紧的水冲个冲,将衣裳全都晾起来。
进屋曲瀚文嚷嚷着要穿衣裳起来,袁瑜蓉翻找了半天却没有了,统共他的衣裳里里外外的也就三四件,洗了两件,弄湿了两件,就没衣裳穿了。曲瀚文只能赤条条的在床上无事可干。勾搭了袁瑜蓉半天,袁瑜蓉也不搭理他,离床远远的干自己的活。
曲瀚文抱怨了半天,袁瑜蓉才出去将他已经在外面晾成冰板板的衣裳拿进屋放在炭盆前烘烤着。
腊月二十五,两个人还手牵着手上了一趟街,此时已经没几家出来做生意的了。不过卖窗花、红纸的倒还有,两人买了窗花,又买了红纸,再添了些油盐酱醋的,免得过年的时候断了。
回家摩拳擦掌开始写福字和对联,对于毛笔字,袁瑜蓉还是退避三舍,两人谦让了半天,曲瀚文拗不过袁瑜蓉,只能自己出手。一笔一画写了个福字,虽然说不上书法家的地步,不过总比袁瑜蓉强多了。
在写对联,曲瀚文问袁瑜蓉写什么,袁瑜蓉笑着道:“你应该知道啊。这些我哪……咳咳,我从没注意过……”
曲瀚文想了半天,道:“高居宝地财兴旺。福照家门富生辉。横批,财源广进!”
袁瑜蓉立刻嫌弃至极的摇头:“俗!俗到了家了!”
“那你想个不俗的!”曲瀚文负气道。
袁瑜蓉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脑子里就冒出来个对联:上联: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下联: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横批:就是要过!
咳咳,这个不行。
忍着笑又想出来一个:上联:我爱的人名花有主;下联: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横批:命苦。
不行!更不行!
袁瑜蓉忍着笑忍得腹痛。脑子里接着又冒出来一个:上联:博士生,研究生。本科生,生生不息!下联:上一届,这一届,下一届,届届失业横批:愿读服输!
曲瀚文张大嘴看着袁瑜蓉就好像是吃了笑药,或者被谁在咯吱胳肢窝一样的笑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得‘咯咯咯’的……
曲瀚文嘟囔一句:“其实你是在勾引我是吧?”毛笔放下,过去将门拴上,然后走向已经做出讨饶姿势,却还忍不住笑的袁瑜蓉……
隔天。袁瑜蓉就把准备好的东西开始做,而曲瀚文先去贴对联,对联依然采用他那副俗不可耐的。
袁瑜蓉倒了一锅油进去。先把能炸的炸了,然后将揉好了的面揪下来一块。随性做成自己想到的样子,丢进去炸果子。
煎炸的做好,接着就把大锅腾出来洗干净,倒上水烧着,曲瀚文进来拿各种武器将那个猪头分了,水烧开放进去冒一冒,然后捞出来洗干净,再次换上干净的水烧开,将猪耳朵、猪鼻子等等全都放进去,倒上酱油,扔进去大料,花椒,辣椒,生姜,葱段等等的开始卤。
曲瀚文将买的几个猪肚洗净收拾好,扔进锅里两个,和猪头上的零件一起卤,剩下的两个交给袁瑜蓉,袁瑜蓉跟厨娘学了一道糯米灌猪肚,吃着很可口,这一次就自己试着做。
将糯米、绿豆泡一泡,袁瑜蓉因为口重,又加了些猪肉、葱花、生姜等,放上盐,直接就灌入猪肚内,用针线缝了,放在锅中蒸,一个时辰之后拿出来,放凉,在用鸡蛋面粉搅成糊状,将猪肚滚上一层,放进油锅中炸。
等捞出来的时候,色相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袁瑜蓉当场就切了一个,晚饭就吃这个,在准备了一些果子,炒了两个菜,一个汤,两个人吃了晚饭。糯米灌猪肚味道居然还不错,曲瀚文吃的连连点头。
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曲瀚文这些天装成没事,不过常常出去围着自己家的小院子转一圈,他是想看看,宋宪博是不是还不死心,会在自家门口打转。现在的他倒是真希望能碰到他!
不过,宋宪博大概是被袁瑜蓉一脚踢得起不来了,一直没有出现。
袁瑜蓉看他在外面转也不说话,知道他的想法。
大年三十这一天,袁瑜蓉起来早早的,将最后的几道菜做了,一道重头戏,火腿炖甲鱼,这只甲鱼是曲瀚文和她出了城去买的,花了五两银子,曲瀚文都唠叨,为什么非要买这个吃?平常抠门的袁瑜蓉却不说话,这只甲鱼却是她坚持要买的,说的是想学学这道菜的做法,其实是想给曲瀚文补补身子。
曲瀚文就算是常出外做生意,但是到底是大家少爷出身,这一段时间如此辛苦,天天站在雪地里练摊。就算是常做体力活的人都有可能受不了,何况是他!
但是曲瀚文从来没有漏过一句太辛苦的话,更是连神情沮丧或者无精打采都没有!袁瑜蓉心里很清楚,曲瀚文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报苦!就算是再苦,他也不会说一句。
袁瑜蓉也打定了主意,绝不说一句生活太苦,她和曲瀚文要一起面对今后的一切,不论是什么!
锅里炖着这道菜,这边开始做已经比较拿手的黄山炖鸽子,清炖乌鸡。这两道菜好熟。一会儿就出了锅。
马上又将笋、蘑菇、猴头菇、等等的素菜做了。香菇炖板栗、虎皮毛豆腐、清拌鲜笋,蘑菇、冬菇、猴头菇做了个三姑干锅,炸带鱼、红烧鲶鱼。
这几样做好,火腿炖甲鱼就已经好了。
全都盛到盘中,用红木托盘托着到了正屋桌上摆起。
曲瀚文起来换上袁瑜蓉给他做的新小衣。换上件新袍子,梳洗了之后,本来是去厨房打算帮忙的。但是被袁瑜蓉推了出来,今天万事俱备,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此时去帮忙反而是添乱。
曲瀚文便收拾这边的屋子。将银骨炭拿出来一些点上,这个银骨炭。价钱贵,一般就是中等人家也不愿意买来用,他们买其实也不是为了享受,银骨炭虽然贵,但是非常的耐燃,两斤银骨炭,他们能用一个月。正好也过年,屋里弄得暖暖和和的多好!
两人虽然没有了曲府的富裕,手头拮据了,但也没有就特别的委屈自己。一来是有身家也不怕,二来,两人都能想得通。生活就是要认真的过,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舒适的过。
银骨炭不好点。曲瀚文蹲在门口点了半天才点燃,放进屋中,再去厨房家将买的酒搬出来一坛子,用酒壶盛了,在点了一盆平常的炭,架在上面烧。
这边袁瑜蓉把东西往桌上摆了,香味飘满了全屋,曲瀚文不由得食指大动。正好酒也热了,急忙的提下来,去厨房拿了两个酒杯。
两人一个摆酒一个摆菜全都摆上了,这才面对面坐着,笑眯眯的边说话边喝酒边吃菜。吃着吃着便成了坐在并排,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幸好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怎么肉麻,都没人看见。
这顿饭从午时一直吃到未时,曲瀚文就去拿爆竹出来,这边袁瑜蓉去厨房重新做了几个热菜,温上酒过来。
天就黑了,周围到处都是爆竹的声音,两个人在院子里,一个放一个捂耳朵,嘻嘻哈哈的闹了半日,将爆竹放完,又回去接着吃喝。
就这样一直到正月十五。
这个年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过,但因为是新婚,正是需要二人世界的时候,倒没觉着孤单。整天吃吃喝喝,然后就是做些爱做的事,高兴了出去赏雪,也不用非到什么梅园梅林的,心情好就是大街上的雪景也觉着很漂亮,不愿意出去了,就在家里呆着,就是光说话,都觉着甜蜜无比。
正月十五,袁瑜蓉在厨房做元宵,曲瀚文在外面做灯笼,吃了元宵,两个人提着灯笼上街看灯火会,热闹非凡。回来之后,在院中摆上些小菜,热了酒,因为冷袁瑜蓉干脆坐在曲瀚文的怀里,在喝上热酒吃着小菜赏月。
过了正月十五,曲瀚文就开始想今年的生意如何做了。其实这件事他在摆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只是一直没和袁瑜蓉说,还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棉布生意最后到底如何。
不过现在情况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就想找自己的想法做接下来的生意了。
这一天两人吃了饭,袁瑜蓉过去坐在窗下做小衣,曲瀚文就过去从身后将她搂住:“蓉妹妹,先别做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说着将她手中的针线活给拿走了。
袁瑜蓉两手空了,只好什么也不干专心和他说话:“什么事情?”
“生意的事情。我想,过了年先把棉布的生意放下,还是去进茶叶。”
袁瑜蓉吃了一惊,转头看着他:“为什么?那些棉布怎么办?”
“虽然没有卖光,但是也不用着急,棉布也不是吃的放不住,就是放到明年过年也能放得。而且过了年了。现在去卖必定是要跌价的,何况,成天这样的摆摊,却挣不了多少,实在没意思。”
袁瑜蓉道:“你想去哪里进茶叶?那……我呢?”
曲瀚文笑了,在她的脸上亲了亲:“你当然是跟着我,咱们俩夫妻一体,今后去哪儿都是一起!”
“我也去?”袁瑜蓉倒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现在想想,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真的三寸金莲寸步难行。而且曲瀚文这话说的很中听,她抿着嘴笑着问。
“你打算去哪里?”
“四川!这一次咱们去蒙顶进好茶,蒙顶茶中,贡茶最多,咱们进些贡茶来卖。”
袁瑜蓉睁大了眼睛:“贡茶还能买到?”
曲瀚文笑着:“有本事的人才能买到!”他把手往她衣襟里面伸:“你相公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袁瑜蓉有点分神。急忙咬住嘴唇在衣襟外面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你说清楚一点呀!你那时候跟我父亲说的是先做丝绸生意的……还有,咱们手里现银也不多,要进贡茶。那就……要当了你的玉佩么?”
曲瀚文不知道对她说的哪句话很不满意,摇着头,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继续伸进去轻轻的揉着:“说清楚一点……咳咳。听着啊!一来,松江府就是棉布的故乡。整个大明朝,数松江棉布最好,在这里做棉布生意,确实挺难。二来,丝绸生意,这是需要大本钱还有好的人脉,我虽然也认识这里的丝绸商,不过认识归认识,做起生意来,人家可不认人。只认利!三来,茶生意我还是顺手,已经到了只要不出大篓子。就铁定保证稳赚的地步!现在去四川那边收茶,正好能赶上初春新茶。清明回来赶上新茶上市,正是时候。”
他看袁瑜蓉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就邪笑,手还忙着:“至于为什么进贡茶……这还得看那位宋公子啊!他大老远的来了,必定是憋足了劲要跟我较量较量……”他看袁瑜蓉要说话,赶紧道:“这个人家已经跟我叫板过了!没当着你的面,所以你不知道!”
“就因为他,你要进贡茶?”还是不明白!
“对!在宣城,我做的川茶,都是比较一般的茶品,那时候就是为了量大,银子来的快!他要想跟我捣乱,就去进更便宜的茶,咱们这一次就来个虚虚实实,进贡茶,!叫他白忙活!”曲瀚文想到这里都解气,嘿嘿嘿的笑。
现在明白了,袁瑜蓉倒是被他的分析讲的心服口服的,曲瀚文确实是生意的老手,相信他才是她应该做的……
曲瀚文解开外面的袍子,将挂在腰间的玉佩解下来,“这两个还不到当的时候,嘿嘿,我那时候压根就没想过会用到它们,现在也用不着!”
“那哪来的银子?”
“就咱们手里的二百两银子就够了!一百两路上花,”曲瀚文说着,将两块玉佩给她挂脖子上:“不用进多,一百两进二两茶就行!”
袁瑜蓉吃惊的都不会说话了!转头张大了嘴看着他吃吃的道:“你……大老远的去一趟四川……就进二两茶?!”
曲瀚文使劲点着头:“对!没错!”他看袁瑜蓉吃惊样子,眼睛圆圆的,小嘴微微张着,模样实在是很可爱,喜欢的都不行了,急忙在她唇上亲一下,两只手抓着她的衣襟就往两边分。
“等等……”袁瑜蓉简直都……又气又觉着好笑,急忙抓着他的手:“有什么门道?至于咱们俩大老远跑一趟四川只进二两茶?”
“没什么门道……就是没银子!”曲瀚文看着她笑:“要是有银子,当然不能只进二两!”
“你!”
看她都急了,曲瀚文赶紧的笑着讲明白:“哎呦,别急呀,瞧你这急性子吧……咳咳,其实很简单,物以稀为贵,咱们当了玉佩,进二百斤也行啊!但是二百斤也是卖一千两。或者进个二两。也卖一千两,选哪个更省事?”
“谁能花一千两买二两茶?”
“多了,!蓉妹妹,我跟你说,你要是拿着二两去卖一千两,反而还可能有人抢着跟你要买,但你要是拿了二百斤去卖一千两,未必有人稀罕!”
袁瑜蓉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说的也算是一种道理,在商业上面,也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却总觉着不太保险,两人儿奔一趟四川,就为了二两茶……
转而一想,生意的事还是听曲瀚文的,他肯定也有数。不会瞎折腾……
“好吧……”
刚松口,曲瀚文已经大喜,将她的衣襟用力的一分。连着里面的袄都给打开了,露出最里面的主腰。呃,类似主腰。
曲瀚文贪婪的看着,伸出舌头在嘴角舔着:“这玩意儿……做的挺好。正好把你这宝贝托住……”
袁瑜蓉大窘,这家伙……大白天的说这些淫|词浪|语……
感觉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那两枚玉佩就挂在了胸前,正好落在乳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