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晋江vip2013-08-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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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晋江vip2013-08-01完结)-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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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
  她惊出了一身的汗。
  
  谋杀罪?
  似乎……可大可小?
  
  她见许谦益的过程,波折不断,因为不是平时的朋友私人会晤,即使她的身份对伦敦来说,有点特殊,但因为她是记者,进行正规的采访,一些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许家办事,向来谨慎。还没见到许谦益,就已经有一道一道的关卡等着她。
  许如仪独当一面,挂着记者的身份,填了很多资料,交给许家,一个一个地盖章审核。
  比她从前采访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
  访前程序基本走完,她正要舒口气时,许家相关负责人又找她谈话:
  “许记,采访之前需要签一份保证书,许先生不希望拍照,所以……”
  许如仪轻笑:“是许先生不希望拍照还是你们不希望?”
  负责人倒是笑了:“是我们不希望。你知道,许先生身份特殊,如果露面,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么多年,在伦敦自家的地盘上,我们有能力保许先生安全无虞。但是……一旦离开不列颠岛,许先生面对的危险,是千万的不可预知,我们不可能冒这个险,——是许家,冒不起这个险。因此,许先生的采访,只是纸媒访谈,不会有任何音频、视频出现。”
  语气很客套,隐约之中,透着相当的坚定。这就是许家的处事方式,一贯绅士,永远不会让人不舒服,但,也很决断,威权不可侵犯。
  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那只小胖包子,有许谦益这个干爸爸,不知道能不能习惯?在伦敦的添添,过的好吗?
  
  “让我觉得,我简直是在采访克林顿。”许如仪轻抿一口咖啡,在许家负责人面前开起了不咸不淡的玩笑。
  “不不,这不一样的,”负责人修养很好,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名记就是伦敦家里那位闹翻天的小少爷的亲生母亲,但他仍然笑着,用最大的礼仪去接待即将采访“小许先生”的普通记者,“克林顿已经下台了,但,许先生还在任,他对伦敦的地下影响力,绝不亚于在任——唐宁街10号。”
  许如仪吓的差点摔了咖啡杯。
  真是……好大的口气。
  
  

☆、愿赤裸相对时 能够不伤你(6)

  许谦益绝对是个谦和友善的“好好先生”,和许家管事人一窝蜂带给她的“前奏章”印象完全不同;他弹着修剪合宜的指甲;很小心地调整坐姿,把茶碟递到许如仪跟前,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整个过程,他都是笑着的。
  “不要紧张。”
  这个男人,只要一说话;仿佛都吐着幽兰。许如仪很容易把他和电视里循环播放的各类民国剧中的当家大少爷联系在一起;风度翩翩;修养很好,远没有高高在上的倨傲感。
  “不;我不紧张;”她笑笑,“许先生,今天不能拍照?”
  “他们跟你说的?”一开始,他有些惊讶,但又很快换了一副了然的神情:“可能他们会有特殊要求,会不会让你感到为难?”
  “不不,不会的,”许谦益太谦和,反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连连摆手,“我只是工作,他们也是为许先生工作,没有什么为难的。况且,我的采访本来就是文字稿,有照片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没有的话,略微遗憾罢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你要私人照片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我和添添的合影,”他说话很慢,很轻,这种音调的掌握却让人感到很舒服,“但是,……你知道我的家庭可能有些复杂,公开的照片,最好不要——”他很耐心地解释:“我倒是没觉得有太大的不妥,我的保镖可能工作量会加大——许家很多年没有在大陆露脸,这次搀和进长三角的产业整合,是几大家族共同商量的结果,我并不能一人做主,没有经过商议地披露照片,可能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许如仪没有想到,一件小小的事,这位伦敦“许家人”竟然煞费苦心地跟她解释,便觉过意不去,听他又讲到添添,心中顿时柔软,连忙笑着说道:“不要紧,我们报社对照片并不执着的,许先生肯把专访计划交给我,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我们报社的卖点自然……”
  “相当不容易?”许谦益微笑:“怎么听你口中的许谦益好像很不通人情似的?我——很可怕?”
  他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气氛顿时轻松。
  
  “我们开始之前或许可以来个聚谈会?”他的笑很容易让人放松:“我不介意你问我一些关于添添的事。”
  许如仪微怔,听他提起添添,心疼的厉害。
  “我听思思也提到过你。”
  “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思懿,多可爱的女人,也是好久没见了。久到她差点忘了,思思和伦敦许家还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如此说来,她今天的这一场采访,实在不应该冷冰冰格式化的,她和许谦益面对面地交谈,怎样也能说是……故人攀交情吧?
  
  许谦益很配合,整个采访过程让她感到很轻松,也很愉快。他基本不在采访中透露任何私人相关的信息,所述都是专业术语,有关长三角金融市场的未来走向等等,阐述条理相当清晰,也详加了自己的见解。
  许如仪也很掌握分寸,她是有相当经验的名记者,采访过很多名人,一般情况下,她的采访对象都不喜欢谈论隐私,——许谦益也毫无例外地属于这类人。
  
  采访的过程,许家的人是全程跟访的,因为不准用任何视频、音频采集设备,她只能全靠手记,速记一些重要内容,等回去以后再整理成稿。
  许谦益很细心,偶尔会停下来喝杯水,或者微顿,放慢语速,迎合许如仪的速度。
  
  采访结束之后,她反倒有点怅然,匆忙收拾东西,准备回报社交差。没想到许谦益不顾管家的再三催促,执意留下她再说会儿话。
  
  “许小姐,添添住在伦敦我家里,你……不想问点什么?”许谦益淡淡看着她,修剪的漂亮的指甲轻轻弹着,一脸笑意,温暖的就像沁入了春风里。
  她略一沉吟,说道:“忙完了近期的工作,我准备递辞呈,先回伦敦……想回到添添身边……”
  “那很好,小孩子很想你,”许谦益轻声说道,“你如果有困难,可以来伦敦找我,——找思思也行,小事她都能解决,解决不了的,让她转达我。”
  他很热情,一脸谦善,笑的时候,当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舒妤暗暗猜测,这个人,真是奇怪的很,背后一定有故事。至少他所表达出来的能够让人亲近的气场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他背后的家族,真是高深莫测。
  而许谦益,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作为那么一个大家族的主事人,不知平时能否压得住?
  
  “你在想什么,我猜猜。”
  他的眉眼始终含着笑意,见舒妤出神,他伸手轻轻摸着自己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在想,许先生一点架子都没有,会不会……平时不太容易服人?”
  他哈哈大笑。继而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过我生气的样子,‘绵里藏针’,或者,你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我们的家族,以及家族覆盖下的地下王国,从来不可能用温温软软的性子去治理,如果什么都像你外表看到的那样,那么,许家不可能在伦敦华人世界影响这么大。”
  “绵里藏针”,居然会有人用这么……“负面”的词来形容自己,许如仪顿时惊讶,眼前的那人,在她眼里不免又多了几分神秘。她听的很认真,许谦益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认真听进去了。
  “许家不可能在伦敦华人世界影响这么大”……这句话让许如仪想起采访之前许家工作人员说的——“他对伦敦的地下影响力,绝不亚于在任唐宁街10号”,未免是太大的口气,她有些不相信,却对许谦益背后的家族兴趣非常,她居然大着胆子问道:
  “许先生,你愿意谈谈吗,你的家庭?”
  
  许谦益一愣,眼底的惊讶稍纵即逝:“如果是私人交流的话,——我很愿意。”
  许如仪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连忙说道:“那是当然的,这里只有私人交流。”她笑着补了一句:“我是添添的母亲。”
  
  身边一路陪访的管家这时突然站了出来,朝许如仪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告诉她见好就收。
  许谦益伸手挡了挡,朝管家微笑:“不要紧,许记不但是记者,更是我一个私人的朋友——”
  许如仪很感激地向他笑了笑。
  
  谈话继续,却多了几分私下里的亲密。
  许谦益修养很好,很顾及别人的感受,说话间,时时注意着她手里的茶杯,茶水少了就叫人添,不时问候。
  
  “我们的家族,恐怕要从数十年前说起。那时大陆烽烟四起,好不容易战争告停,以为可以喘息一阵了,谁知道——”
  谁知道国共内战,青海边又添了无数白骨,自古如此,分了合,合了分。苦的总是百姓。
  “再后来,大陆又经历了几次浩劫,氏家大族能走的都走了,把相当的资产都带到了海外——在异国他乡繁嗣后代,这数十个家族中,尤以五大家族资产最盛、人口最多,在海外华人中埋根深、影响广。”
  “许家——就是这五大族姓之一?”她听的很认真,忽然插口道。
  许谦益点头:“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他的口气里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凄凉,他突然问道:“你也认识黎颂冉?”
  
  许如仪很意外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只得点头:“是,黎大哥,他是思思的老公嘛。不过,我们很久没见了……”
  “他在伦敦。”许谦益笑着抿了一口茶。
  她竟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
  
  “黎颂冉,他和我们有莫大的渊源——”他笑着,突然有些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这些,你以后会知道。——如果你老公愿意告诉你的话。但是现在,我不能说。”
  她知道许谦益口中的她“老公”,是指余阳,她连忙岔开话题:“黎大哥……和你早就认识?”
  “很早,”许谦益微笑着点头,“我们很早就认识,比你们都早。”
  舒妤惊讶万分。在没有她陪伴的路程中,思思……想必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吧?
  
  许谦益身边的人突然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许谦益微微点头,那个人便出去了。
  许如仪看在眼里,倒有点不好意思:“许先生要忙?那我们……”
  “不忙,”他伸手轻轻虚挽一下,“你不介意我看则新闻?”
  “当然不介意。”
  
  方才出去的人很快又进来,手里拿了几张整理好的纸,递给许谦益。
  他接过,微微点头,匆匆扫了一眼,忽然笑道:“许小姐,似乎跟你先生还有点关系……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她点了点头,很好奇,当然更吃惊。居然……跟余阳还有点关系?
  
  许谦益抿了一口茶,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丝丝入扣,仿佛唇齿间还溢着茶的清香:“一艘没有货号来路不明满载‘鲜货’的轮船,在驶进菲律宾港口时,突然炸毁——索性的是,船上只有‘相关人员’,没有任何无辜的民众。”
  许如仪有些听不懂:“就在……刚刚?”
  “就是刚刚,”他笑着强调了一遍,“许家有相关的信息收集人员,所以我们的消息一向比传统媒体快很多——你们同事可能现在正赶去调查,许小姐不如在我这儿多坐坐?随时掌握各方动向,消息一定比你们同事快很多。”
  她大惊:“那……这么说来,很严重?”
  “还好,”他说的轻描淡写,转头向小管家说道,“我一向说,穆小狼做事太狠,但是他总是狠的这样恰到好处——”
  小管家轻轻弯腰:“您确准是穆先生做的?”
  “我猜想,他是看不过去了,——所以抢先了一步,用行动来提醒我,不要太优柔寡断。”他笑着:“你觉得许先生优柔寡断吗?”
  小管家颔首微笑:“穆先生是这样觉得的。”
  
  她听的越来越糊涂,千头万绪,简直就像心里卷了团毛线,乱糟糟的。
  “不要紧张,”许谦益看向她,很抱歉地解释道,“死的都是毒贩,没有任何无辜市民受伤——穆枫做事向来有分寸,这一点,我一向不怀疑。”
  “穆?”她很惊讶,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本来思绪就够乱了,这下更是不清不楚。
  “我刚刚跟你说过的,迁居海外的华人氏家尤其以五大家族影响力最大——许家是一族,穆氏,就是这五大姓中的另一家。”许谦益很耐心地解释:“这么多年海外漂泊,为了生存,其实……我们也做过很多踩线生意,但唯有一点,宁死也不会越界——五大氏家秉承着祖训,永不碰毒!”他微笑:“华人碰毒,就只有死路。”
  很漂亮的弧线,分明是很温和的笑,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森然入骨的凉意,她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幼稚的问题,许家如今的主事人许谦益,当然有一套自己规整家族的法则。他所受的教育让他必须懂得谦让和礼貌,但,这并不代表,他的退让毫无底线,他完全没有架子。
  
  “鲜货”原来就是毒品,只是一些暗话,现在想起来,许如仪顿时明白许多。
  她瞬间想到了“余氏”最近被人栽赃的贩毒丑闻,便问道:“那……和余先生的公司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次的毒贩子和五大家族内部联系非常密切,我生怕牵扯太多,就亲自过来主事,黎颂冉让我和余阳合作,长三角的地盘他比我熟悉,有他帮忙,我的各路行动都会更迅速。……没想到,后来连累他缠上了丑闻。”许谦益把手里的几页纸整理好,放在一边,继续说道:“可能是我最近耽误的时间多了些,穆枫正好闲着,就顺手帮了个忙,——那艘运毒的船才驶进港口就……”他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了,就没了!”
  “那位穆先生……做事真是又快又狠又准。”她笑着,隐约感觉到即将进入长三角的那股势力,非比寻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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