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的声音颤抖了:“阿祁,我…我就在宿舍楼下等你,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我真的有话和你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我筋疲力尽。
我不能见他,怎能见他!难道还要叫我再传染一个人才好吗?!徐然,徐然他不是萧峰,不够坚强,承受不住这个致命的打击,我还能和他说上什么?
“徐然。我走不开,有什么话你现在说。”我的脑子里已经烧成一团糨糊,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冷酷。
电话里死一般地静,好久之后,他慢慢地开口:“我明白了。阿祁——再见。”
我把电话狠狠地扔到一边。一把拉上了被子。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徐然说的再见,是认真的。
萧峰的话依稀象从远方传来:“徐然不会怪你的。”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说:“萧峰,如果我们,真的死在这里,怎么办。”
他没回答。
就当我放弃的时候,他又幽幽地开口道:“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会和你一起死。”
我哼了一声,拉高被子将自己整个包住,包的密不透风。
你完了。萧峰。轻言生死,再不能洒脱地游戏人间。
你完了。张祁。蓦然回首,竟已经无奈地泥足深陷。
一行泪水缓缓地流下,那样地炽热而滚烫。
我咬住自己的嘴唇,含住无数的哽咽——这是我第一次泪流满面。
心痛地无以复加,为我和他未知的命运,也为那一句——“和你一起死”。
“张祁。你干吗!把被子掀开,这样会闷着的。”他大力撕扯着我的被子,吼了一句。我攥住被角,死死不肯松开,低声喊了一句:
“萧峰——我喜欢你。”
当面我决不能说出口的话,在一片沉滞的黑暗中竟轻易脱口。
我只有他了,在生命里最后一刻我只想着他!
这场所谓的游戏,我已经丢盔弃甲。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会和你一起死。
第二天下午,我的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一。
萧峰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抱着我亲了一下又一下,喃喃地说:“我就知道祸害留千年,一定没事的。就你这点运气,还想成为我们市第一例非典?”连病带惧,我其实还是全身无力,四肢酸痛。被他这么一闹,倒被气乐了:“你丫的说什么呢!还希望我拿下这第一的荣誉是不是?”他嘿嘿地笑,抱住我死命在床上打滚:“张祁。你不知道我多高兴——我们,我们还有未来——还有一辈子——”
我打断他的话,没了黑暗病痛的掩护,我竟听不得半点甜言蜜语:“下来下来,重成这样,我快内出血了!”
他没听我的,眼睛一亮一亮地看着我。
“干什么?”我没好气地推他。
“张祁。做吧。”
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这个禽兽——我还是个重病号啊~731都比他有人性!
“你滚啦!”我踹他,奈何没有多少气力。他抬起上半身,一手探近我的被窝里。
“张祁。”他认真地看我,手下却一点也不含糊,“我昨晚真的吓死了——”
我暗暗呻吟一声,久违的情欲窜了上来。
我也想用什么证明——证明我和他终于逃过一劫,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笑对人间。
我的手象有自觉一般也探进他的裤子里,急切地抚慰需索。
情欲,一触即发,象干柴烈火。
他撕扯着我的头发,激烈地和我的唇舌交缠,全然不顾我大病初愈。
对 ,就是这样。萧峰——再猛烈一些,不要让我残余一丝半点的冷静!
我气喘吁吁地褪下自己的衣服,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扑倒,他激动地,颤动着,在我的脊背上印下一串湿润的炽热的痕迹——我仰起头,发出濒死的嘶叫——他的舌尖,竟然一直往下,勾挑着滑过双丘间的隐秘——我如遭电击,剧烈地痉挛抽搐!
“萧峰…萧峰!”我侧身,再也受不了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难耐地喊着。
他汗湿的身子与我密密交叠,彼此摩擦,热浪席卷,我最后一丝理智都要燃烧殆尽!
“阿祁。让我进去好不好——阿祁——”他象哀求,又象强迫,“我受不了了…”
我僵硬了一下,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和在我们之间都傲然而立的两根热柱,眼一闭:“好。你进来。”
“阿祁?”他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可以为我死,我就不能为他充当一回女人?——面子,在我和他之间,还重要么?!
我翻过身去,趴在床上:“要做就快点。”
若不是真的爱他——杀了我也不会雌伏于同性身下——只有萧峰,只有萧峰,他例外,他特别——因为我爱他。
他几乎是立刻提起我的腰就冲了进来,我紧紧地咬住下唇。其实并不是很疼,或许因为已经痛到麻木,那只是一种屈辱。被另一个男人用我也有的性器贯穿,真的耻辱。我原本怒张的下体也渐渐萎缩。
他慢慢地推进,我不由自主地抗拒,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他砸舌:“放松点,别夹这么紧!”我抽气:“你吗的能放松你来试下!”趁我说话的分神他一股作气冲到最深——我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好爽——”他惬意地低吟,慢慢地开始抽插,我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好湿,好热——你怎么能浪成这样?阿祁,你好棒——”他粗野地在我耳边调笑,我说不出话,甚至连一个愤怒的眼神都无法给予——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我羞耻我愤怒我却心甘情愿。
17
“好爽——”他惬意地低吟,慢慢地开始抽插,我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好湿,好热——你怎么能浪成这样?阿祁,你好棒——”他粗野地在我耳边调笑,我说不出话,甚至连一个愤怒的眼神都无法给予——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我羞耻我愤怒我却心甘情愿。
他越动越快,到最后简直是在激烈的冲撞,一下一下地把我撞向床柱——我哼不出一 音节,除了痛,更多的是耻辱——
“阿祁!阿祁——天啊——”他剧烈地喘息,低吼一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地浑身颤抖,那个东西在体内陡然间胀大!我和他同时发出了难耐的哀鸣!
萧峰在最后关头拔了出来,一滩白灼的热液溅上我的后背。
我失神地呆了很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胸膛也是剧烈地起伏着,一手拿纸巾替我把精液擦了,又吻了吻我满是冷汗的额头,我闭上眼,别过头去。
“很疼?”
我有些自我厌恶,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翻下身子,和我并排躺着:“你不愿意何必委屈?”
委屈?我干吗要委屈自己!我凶狠地张眼瞪他,一脚踹向他的下体:“你让我插插试下!吗的!你以为我不会疼啊!操!”
他乐了,靠过来贴着我的耳朵呢喃道:“我这不是都没敢射在里面吗?你这身子万一再发烧就完了。疼吗——多做几次就不会了——还会食髓知味呢。我让你以后都不再想着女人!”
我一时不知道是要踹死他还是捏死他,怔在原处。
他呵呵一笑,手又不老实地摸了下去:“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这样蛮干——你刚才还没射吧…”
我眉一皱,对上他盈盈笑眼,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任由他带领着再次沉沦欲海。
我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些下贱,从没有人这样对我——我失落彷徨甚至自怨自恨,可是却无计可施——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萧峰,为你。值。
第二天早上,连着旷课两天的我终于回到学校。萧峰忙着给我收拾烂摊子,去院里解释为什么两个晚上接连外宿,我绝处逢生后大有我胡汗三又回来了哈哈哈的嚣张劲,悠闲自得地往宿舍楼上走去。刚爬到5楼,我就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还想骂,一看是王毅,就改口道:“你丫的又急着找你小情绵啊?”
“哪呀!祁哥——你昨晚上哪去了?这时候你居然还外宿!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王毅急的不行,面红耳赤:“前天晚上徐然那傻B失足掉河道里去了!吗的!还好不是开闸放水的时候否则他还活的了?”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说什么?徐,徐然——他——他怎么会掉河道里去了?!”
这绕着S大挖的人工河虽然不深,开闸的时候却是冲死过人的——我全身冰冷,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他,他现在——”
“没事了!”王毅白我一眼,“他水性不赖,那小沟能把他怎么样?据说是被人不小心撞下去的!这小子乖的不得了现在赖校医院里躲英语期中考呢!”
我知道不是。事实真相不是这样!徐然一向有些小性,我一向都知,也一向都让,可这回——!!
但我不能和王毅说什么,只能立即拔腿就跑。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撞开房门,他躺在病床上,身边坐着苏莉。
“张祁。”苏莉站起来,她还是有点怵我。
我和她点点头,走到徐然身边:“怎么回事。”
他啃着苏莉帮他削好的苹果,面色如常:“什么怎么回事?我哪知道啊!就是衰咯——我绕着河边上走,哪知道被后面几个傻B撞下去了。就这样。”
我呼吸一窒:“你那天晚上真的在宿舍楼下等我?”
“那天?”他重重地咬下一口,“我不记得了。”
我扭头,对苏莉尽可能客气的说:“你出去下好吗?我们兄弟有事要谈。”
我要向他解释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执意不出来,为什么对他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我也要弄清楚我们十年感情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小然子,离我越来越远了。
“哎。苏莉。你别走。”他叫了一声:“帮我把垃圾桶踢过来下行不。”
我面色铁青,他满不在乎。
“我,还是先出去下吧。张祁你们慢慢聊。”苏莉的脸色也是难看的紧。
我受不了的回头:“你真他吗的要和这女人在一起?你脑袋有坑啊。她——她和你哪里合适!”
他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冷淡地看我。
“你听我说,我那天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我犹做困兽之争。
“我知道啊,你和萧峰在一起嘛。”他说。
我急了,他怎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呢?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你有病吧?这和萧峰没关系!你怎么一提到他就这样!”
“是吗?我怎样?你说啊!”他冷冷地追问。
我火暴脾气又上来了,脱口而出:“你怎样?!你他吗一时想不开就去跳河,你有病!小心眼!”
他的脸色一下子青白一片,而后暴笑出声:“张祁。我为什么因为这点破事跳河?是你有病吧!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扪心自问——我犯的着为你轻生吗?!”
我语塞,因为他疯狂一般的笑。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了。
“阿祁。”他停住笑,唤我的声音一如往昔,“我不可能永远躲在你背后,做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别老把我当你的小跟班——任你搓圆捏扁,不要再把你的意志强加于我了——就象苏莉,我有没和她交往,不是你说的算。”
我象是第一次认识他:“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反常的理由?”
“是。阿祁。我要自己活,我不要永远在你的阴影下。”他认真地看我,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圆润面容如今清减了,带着几分坚韧淡定。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是我太自以为是,束缚了你禁锢了你?
好吧,从今往后,我放你自由。
我起身,他在我背后又说了那句:
“阿祁。再见。”
我咬咬牙,开了门,那个叫苏莉的女孩于是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地抢走了他。
我出了走廊,远远地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心情不好,走过去就骂了一句:“你吗的跟屁虫啊!我走哪你都跟。”
萧峰没生气,自然地搭上我的肩:“我听说徐然出事了,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鼻子一酸,想起方才的决裂,忍不住拉下他的手臂,攥在手心,沉默了很久:“走吧。”
我或许真的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十年的兄弟就这么个结果。
这个世界,我只剩下他了。
萧峰…
非典,在“党的号召下”终于“众志成城”地被克服了,SARS病毒偃旗息鼓,“我伟大人民取得辉煌胜利”!我们市也因为没有发生一例非典而被全国嘉奖,那些大大小小有关无关的官员们终于可以把心咽回去,不必担上个渎职的罪名,得以继续画皮,幸之甚之。
到了四月底,天气渐渐转热,周围的人也渐渐收起了恐慌与畏惧,仿佛非典只是不小心擦肩而过的一场虚惊。对于我周围的人来说,非典带来的坏事就是那年的五一长假取消好事就是公交车推迟加收空调费,仅此而已。只有我和他知道,我曾经那样惊惶地与非典擦身而过。
我算是情场上的保时捷,那马力不是一干丰田本田马自达能比拟的,我曾经还很有雄心壮志地盘算着将来出本《我与那些女人们——无数个不得不说的故事》之类的自传,可是我却不知道,真正的恋爱,真正的感情,是不是就象我和萧峰这样。我开始变的习惯性地自觉“学习”——天晓得我之前只要靠近图书馆之类笔耕不辍的圣贤之地就会左心房拉扯右心房先天性全身抽搐,打心眼眼里恶寒排斥,可现在我居然吃过饭就夹着一本翻都没翻过的书,溜进图书馆最后一排,那里坐着早就占好了位子等我的萧峰。
通常一个晚上下来我是根本没看书,萧峰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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