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对面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盯着我看,仿佛准备把我的身体用眼光射出几个洞出来解恨。
“以眼杀人吗?”我打趣他。
“你不是非王狗儿不嫁吗?”我莫名其妙,这跟那有啥关系。
“怎了?”
“中午开始走丢,到现在才被陌生男人送回来,你还真悠闲。”季宁烟这话说的可不轻,我本该生气的,不过我越看他越觉得心胸畅快,竟然没气可生。
“王狗儿托你看着我了?”我好笑的问。
“赖丫。”
“呵呵,恰好被那人救了,又刚好碰见了一场奇怪的诈尸事件所以回来晚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我江湖经验得以增长也算好事。”
季宁烟脸色不改,用力一刮能挂下来一层霜“女子自古就要洁身自爱,勾三搭四是要受罚的,虽然你我之间有交易,不过,目前你还是永暨侯的小夫人,自己行为检点点不要让外人笑话了去。”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您是看见我偷会情人了还是捉奸在床了?我不过是迷路被人送回而已,你这些话从何说起?”
“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小看你了。”说完准备进里间去,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气大的问“我怎么了我,干嘛无辜被你说这么不堪。”
季宁烟转身,嘴角凝着冷笑“可怜那王狗儿还以为你非他不嫁了玩命给你回去搬救兵呢,果然是傻到了家”
我上前“我小十这辈子最讨厌莫须有的罪行,就算你是侯爷凭什么侮辱我人格?”
“你从那香庙走到笑春园需要用四个时辰吗?有说有笑的一路走来眼见就是相见恨晚的心思,难不成我说错了?”季宁烟振振有词,我快要给他气到爆炸。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相见恨晚了?就算我见异思迁红杏出墙那也是王狗儿找我算账的份,你干吗劈头就骂,我是你老婆吗?”我扬扬下巴顶了回去。
“你这女人果然无耻”半晌季宁烟那张漂亮的嘴吐出如此狠毒的话。
我不示弱“你还不是一样”
话刚出口才知道说错了,我有点心虚的别过眼,嘴里念念叨叨“侯爷就可以诬陷别人嘛,我又没怎样…”
“几时轮到你质问我了?就算是假装我也给足了你面子了,还好你我之事也不曾是真的,不然也是个不足不够的醋缸子,撒泼之人。”
闻言,我在憋不住,抬眼瞪过去“凭什么男人就需要女人一对一的活到老,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你是侯爷了不起吗?我又不是扒着大腿非你不嫁,有什么好得意的?
世上不是没有真情之人,有你们这些吃锅里望着碗里的也有轩辕修那种至死不渝的,你非要说他没出息流连女子身边为了她亡国是愚蠢,这不假,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那份对爱人的真挚的心也是你们这等肤浅的人理解不了的。”
我大口喘气,定了定“这世间没有一个女人不在乎爱她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在感叹得不到别人纯粹的爱情和感情的时候请自我检讨下自己是不是有付出过真心。
如果从来都是虚情假意的敷衍,别有所图,那么得不到真心实意的爱情,那本就是理所应当。”
我只觉得一股郁闷之气在胸腔内四处乱撞,撞得我有些疼痛,我不知道我究竟再疼些什么,为了自己?为了那些所谓的公平和不甘?还是为了那诡异而神情的故事?
“我会给侯爷努力挖坟盗墓,也请侯爷不要过问我那些私人之事。我自然会给足侯爷面子不会生些不好的事情出来,但也请侯爷给我些薄面,莫要让我在人前形如空气般对待,有劳侯爷了”
说完我甩袖离开,才走一步,季宁烟一步上前扯住我的手“明明是你做错你还理直气壮,对我很不满是吧?”
我仰头看着他盛怒中的脸,有点莫名的恐惧,我从没见过季宁烟的脸冷成这样过。
“难道侯爷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外派也不曾过问过您的私事,您干嘛非在我的事里插一脚不可呢?”
“如果真的都是不满意,也不差这一件…”我还没领悟到这话的意思,季宁烟一张俊脸附了下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嘴唇上贴过来一片温热,带着季宁烟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在吻我,我大脑清晰的接收到这个讯息,下意思的往后闪躲,可季宁烟的手早已扶在我的后脑之上,强迫我不得动弹。
我整个人被他楼得死死的,像贴在平底锅上的馅饼,我两只手推搡抓挠皆以失败告终,我只觉得自己快被他按到没气了。
以前我听过这样的比喻叫仿佛要揉进身体,如今我才理解这句话,其实一点也不浪漫,因为揉进身体之前一定是把骨头都按碎了,简单的说就是很疼,非常的疼。
李鬼的真身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直梆梆的挺在那随季宁烟的嘴予取予求。
我才发现,男女之间的力量的差别到底差了多少,如果说我是野猪,那么季宁烟就是大象,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如果沈掬泉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嘲笑我的无能然后大肆鼓励我使用我的独门王八拳。
我正胡思乱想中,季宁烟终于缓缓的抬了头,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靠,麻了。
季宁烟有点不自在,眼神略有闪烁。
“时候不早了,侯爷早点休息吧。”
季宁烟一愣,蹙眉“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我同愣“不然我该说啥?抱大腿求包养?”
“说实话我觉得你在我身边还不错,至少有事没事还能让我乐上一乐,所以,你考虑考虑。”
我撇嘴“侯爷啊侯爷,不带这样的,您要修陵不要舍不得花钱啊,就算把我留在身边我也是要收钱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夫妻也要公正财产滴,所以,这种歪脑筋您还是省省吧,我不傻。”
季宁烟眼角有些抽搐“你这是什么逻辑?”
“贼婆的逻辑”我顺势答道“容我先告退”
季宁烟上前一步拉我“你去哪?这儿笑春园里我们必须同居一室,不然要出问题了”
我连连点头“收到,收到,不远走,容小女下去先刷牙”
趁季宁烟愣神,我小碎步往外跑,迈了门槛才听见身后季宁烟隐忍不敢大声的恼怒“赖丫,你这个死女人。”
我直到跑到很远地方才敢背靠着柱子松口气,双手扶上自己的脸颊,好烫。我演技真好,竟然生压到现在才红出来,坚决不能在那厮面前脸红,不然丢脸丢大了。
不过似乎感觉还不差的说,想到这儿脸又红了红,心跳翻了一倍,眼前都是刚刚季宁烟俯下身子吻我时候那双轻轻合上的双眼,还有那若有似无的香气,无不撩拨着我心。
这一刻我又想起之前王狗儿那句经典的比喻,鸡毛撩拨鼻孔的酥麻感,的确啊,经历过的人就是有发言权,不得不说这比喻虽然下三滥了点不过倒是非常的贴切。
等我洗过澡刷过牙回来之后,季宁烟还没有睡,坐在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品茶。
“之前我跟你说过来上宛要找一个玄术大师的事吧?”说着过来牵我的手,袖子一撸,左手那个触目惊心的紫手印紫光熠熠,季宁烟眉目有些紧“明日我们就去拜访他”
见我不语,瞥我一眼“早点休息吧,明日赶早”
同床共枕不是一两天,如今的我啥矜持也没有了,我本也不是啥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所以扭捏了反倒让人感觉反胃,不如大大方方至少看起来坦荡荡。我甩了鞋子爬上床躺在里面,季宁烟簌簌的脱了外衣躺在我身边,蜡烛熄了,房间里出奇的静。
“赖丫,你为什么要做盗墓贼?”季宁烟轻声问我。
我侧过脸看他,可是看不真切,只有月光淡淡的映出他的轮廓。
“讨生活呗,能做好人谁会愿意做贼,起初都是迫不得已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或者说我天生就是个盗墓贼的料吧”我幽幽道。
“以后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挣足了钱云游四海去”我豪迈的答。
“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呢?相夫教子不好吗?”季宁烟问我,我都能想到他蹙眉眯眼的样子。
我想了想“碰到合适的人真心对待我的人之后我拐他一起到处溜达,等我们溜达累了哪好就住哪,不好了咱再搬,这辈子可不能委屈自己了。”
“呵呵,听起来不错。”
“那是啊,我胸怀大志,豪情万丈,一女当关万墓好开啊”
“我看你还是去多年点书吧…”季宁烟好笑的翻了身背对我。
“念书要念到恰到好处,不然那是白念,我没念几年书,刘二洞还不是照样夸我聪明,我们是各精一门,谁说不读书就成不了才?肤浅…”
不知道我絮絮叨叨念了多久,那一夜我话的确说了不少,季宁烟不响,细细听我说些有的没的,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一夜,似乎我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不过我不做多想,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愁明日愁,犯不着跟自己的快乐过不去,这是我穿越之后才懂得的道理,原来还有很多事情是没有预见的,一眨眼这辈子就过去了,长短不论,只论你有没有那个福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季宁烟召唤起床,有多早呢,天还没亮,连公鸡都没叫的光景。
他说这人是个奇材不大留在宅子里,刚好赶上他今天从外面回来,我们去做头门客。可再高的奇材总得吃饭睡觉吧,真不知道那些玄术师的精神头怎么那么好,总是喜欢半夜行动的。
季宁烟带着我乘着轿子,身后只跟了长冥和季宁烟以及五六个侍卫上了路,外面黑漆漆的,凉风阵阵,车厢里就我跟季宁烟坐在一起,我眼睛都还有些睁不开,这家伙却精神奕奕。
那玄术师的住所挺偏僻的,笑春园在城南,它在城北,我着实被颠了许久才到了目的地。
宅子很旧,有些破落,一盏白纸灯笼挂在宅子的檐上,随着风飘飘忽忽,看起来就觉得阴森森的。
一阵风吹过,我从头凉到尾,只觉得这地方那么反常呢。
“步行,去敲门。”
任步行点点头走过去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应。
“不会是那人还没回来吧?”我问。
“不会的,说好今天一早会回来,不会错的,这种事情时辰的掌握很重要,他不会不回来的。”季宁烟说的很有门道。
“铃……”
“铃……”
原处愈发清晰的传来一阵铃声,我刹然间觉得这铃声非常的耳熟,等等,这不是沈掬泉腰间的自动铃吗?难道说?我往后退,站在季宁烟的身后,仔细往街的那头望过去。
那是一群人,不对,是一排人,因为天色有些泛亮,所以远处看起来雾蒙蒙的,不是很真切。
那铃声有节奏,有韵律,不急不缓,像是招魂似的,我越听心越沉,昨天沈掬泉见铃响的时候大吼一声“有僵尸”我一阵脑皮发麻,背后汗毛根根站立,鸡皮疙瘩一浪高过一浪。
“嗵…”
“嗵…”
似乎那是很有节奏的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听不见任何说话声,只有静寂的清晨里鞋子拍打青石板路的响声。
我越听越毛,眯了眼使劲的看过去,近了,那些人近了,一个青衣男人打头,身后是一列随行的人,铃声依旧,响的有些刺耳,身后的人一伏一起,似乎在那男子身后随着他手中的铃响有节奏的跳跃。
我肌肉发紧,死死扯住季宁烟的袖子“你,找的就是他?”
季宁烟背对我没说话,微微点头。
僵尸跳,我认得那经典跳跃姿态,那是只有僵尸才有的。
待那一行人走的近了之后我才看清楚,打头的青衣男子年纪大概四十多岁,装扮有点像道士一身青袍,只不过,他的青袍在胸口处印有硕大的八卦图案,高高直竖而起的帽子,看起来像是一只穿了道士袍的黑白无常。
而他身后的一列人都身穿黑色的宽袍,面色青白,头上贴着长形的画符黄纸,基本遮住了他们的面貌,随着身体僵直的蹦跳那张纸一掀一掀,袍子也跟着随之摆动。
一列不过五六人,可动作却是出奇的整齐,好像是按着口令行动一样。那青袍男子不回头,不紧张,悠然自得的走在最前面,那一列僵尸就听话的跟在他身后五六步的地方,一跳又一跳。
眼见走到跟前,那青袍男人收了铃赶紧上前拜礼“草民张之远拜见侯爷”
季宁烟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眼见着这么多行走中的死人全然没有任何恐惧表情,连胳膊颤都不曾颤过一颤,我偷瞟他一眼,那叫一个镇定啊…
“大师快快请起。”
名唤张之远的中年男子收步抬头,一眼瞥见季宁烟身后的我,眼色一凛,看得我心头发凉。
“这位是?”
“本侯的妾室,换名小十”
张之远朝我微微颔首,不过那眼神诡异的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正在这时宅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从里面跑出来个人“师傅,你回来了啊。”我顿时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难道…
我侧过头一看,那跑出来谄媚的人不是沈掬泉是谁。难怪他一直说些奇怪的话,原来他就是这个玄术奇才的徒弟啊,还真是名师出劣徒。
“你没听家侯爷敲门声是吧?罚你去送归”张之远话刚出口,沈掬泉的俊脸跨了下来“我送?”
“对,你送。”
说完张之远恭敬异常的手一伸“请侯爷夫人移驾内苑”季宁烟淡笑“大师客气”迈步走了过去。
我朝瓜皮脸色的沈掬泉吐了吐舌头,大摇大摆的跟了进去,才走两步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小老婆,咱两个说好,那事儿谁也别提了,行不?”
一个大大的笑容绽放在我的脸上,我心领神会,清清嗓“那个啥,我别的优点没有,上下一边粗,没胸没腰没屁股,彪悍又泼辣,极像母老虎也似母夜叉,但是…。”我扯了长长的音“但可是,可但是,但是可,没法,本姑娘就一个优点,那就是记性好,唉,真苦恼啊,怎么就那么好呢你说,像谁呢?”
沈掬泉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龇牙咧嘴又不敢大声喊,只管在我耳边咬牙切齿“说吧,啥条件?”
“十两”
“啥?十两?你抢劫去吧。”沈掬泉顿时火了。
“谈崩了?那算了。”我抬屁股准备走人。
“好歹你之前也吃掉了我许多银子,这回也不能这么黑吧,再说之前那一脚也是你先扫的,我只不过是临时补了一脚,所以那死人的鼻子摔歪你有一半责任。”
我扭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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