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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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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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不停的催促下,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目的地,后面的长冥他们一路随行,没有人说话,只有一阵阵的凌乱的马蹄声回荡在夜空之下。

火,又是火,我还没有进到巷子里的时候就看见那漫天的火光,有数丈之高,摇曳如一只大手。就算我远离火源一些距离也还是能感觉一翻翻热浪扑面而来。

我等不及,推了门就跑了下去,后面是季宁烟的喊声,我顾不得,直奔那个院落。

大门敞开,里面很多人正在传水救火,我站在那定定看着那一幕,磅礴的火焰冲天,冒着滚滚浓烟,参杂着刺鼻的焦糊味道,里面的人喊着,奋力往里泼水,可火势太大,那一点点水根本无力回天。

昔日这个院落还是生机勃勃,我曾忙碌其中做了饭菜,也曾靠在那面朝阳的墙上边晒太阳边跟赖张贫嘴,我也曾看见王狗儿从门里面笑呵呵的朝我跑出来,如今,只剩这火光漫天,那些人都不见了。

我已经脑子空空,似乎根本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再难,这个晚上我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太多惊心动魄,太多凄惨悲壮,此时的我反倒静了起来,扶着大门一步步往里面挪。

夜半起风,风势开始并不大,可减慢的,东北风盛行,冲天的妖艳火焰从中间不断往西边偏,像是娉婷的舞姿一般,软的像是甩动一只宽大绚烂水袖,一撩一撩,刺眼至极。

风一阵强似一阵,把那高焰带往西向,那房顶上被烧的焦黑的框架边显露出来,我眼眶发酸,几步走上前去,放声大喊“爷爷,爷爷。”

随后而到的季宁烟疾步上前,抱着我肩膀往回扯我身子“疯了你,火势这么危险,你还靠这么近。”

我刚被他挪出几步,被烧断的大梁轰然倒地,把里面无数的火花和燃烧物溅了出来,淹没了我刚刚所站的地方。

季宁烟只管以牢牢的按住我的肩膀,用冰天雪地的眼神死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身体射出几个窟窿出来,旁边的长冥等人不敢上前,连旁边救火的人都停了手,齐齐往这边望过来,都生怕出点动静招来侯爷的怒骂。

他盯着我看,我便回瞪着他,抽噎着哭的涕泪满脸开花,前面的头发烧焦了,我不仅闻到了焦糊味,我看看见了那被燎的打卷儿的长发。

反正我人生里最悲惨尴尬的时候无不是被季宁烟和沈掬泉所遭遇见,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比这更让人肌肉抽搐的情况了,我算是豁出去了,爱谁谁。

一阵对视瞪得我眼球发酸头发昏,看来我果然不是以眼光杀人的料,眼前一阵模糊一阵清楚,火光把季宁烟的侧脸照的格外妖艳,我面前的人,一半光明一般黑暗,再配上那个吃人的表情,的确有些骇人。

“你别乱跑,我会担心。”半晌,季宁烟幽幽吐出这两句话,我一顿,站在原地放声大哭“你还我爷爷,还给我。”

见我哭,季宁烟有点抓狂,伸手给我搽泪“别哭”

我哭的肝肠寸断,仿佛把自己早年生成孤儿,后来失去爷爷,以及在后来被迫穿越跟刘二洞分别等等,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时委屈统统借这个机会发泄出来。

季宁烟无措,他身边的人们更无措,正在这时任步行带着几个人过来了“侯爷,人找到了。”

还没等我回头,我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丫头”

我一梗,哭声戛然而止,一扭头,囧,这赖张比我还狼狈。

一套衣服胳膊腿没剩几块布了,被束起的头发给烧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又焦又曲,正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的,像是海水底下的水草。一张脸漆黑无比,包公也要退让三分。

我顿时感情无比复杂,一方面还没哭尽兴,另一方面被赖张逗得想笑,两相作用下,我哭笑不得的跑了过去“爷爷,你跑哪去了啊?”

我们爷俩的生死重逢场面相当感人,尽管我跟赖张两人自我沉迷其中了,赖张瞎眼,哭不出,只听到哭声,不见眼泪,典型的干打雷不下雨。我哭的脸上黑水一行又一行,情真意切。

“侯爷,找到时候就只有赖老和陈老三,两人都受了伤,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爬出来的,可那王狗儿不见了影子,阳尸被收服,一具,沈小师傅正在后院处理阳尸。”我听见任步行的报告,定了定,抬头问赖张“爷爷,王狗儿呢?”

赖张叹气,扭过头朝着季宁烟的方向“侯爷,我们遇见的可不止阳尸,还有其他的人。”

“啥?”我惊呼,如果还有其他人,那这事情岂不是蹊跷了?

季宁烟也是一愣,显然根本没有料到,张口就问“可曾看到什么人?”

赖张摇摇头“先是阳尸出现了,后来忙乱中把烛台给撞到了,火就这么烧起来了,老三和狗儿带着我左逃右藏的,却在后门的地方遇见了外人,提了刀就劈,还好我被老三给抻了回来,不然那一刀下去,我肯定两瓣了。

后来我们又给逼了回去,在着了火的屋子里乱窜,可跑着跑着后面跟着的王狗儿就没影了。我被老三从堂后面的柴房哪里,大气儿不敢喘的就钻出来,一头扎进了树趟子里面去了,这才逃过一劫,王狗儿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我听见过有吵闹声,太远了,听不清楚,持续了一会儿,后来就是任先生找到了我们。”

季宁烟又转向任步行,任步行摇了摇头“侯爷,火势太大,根本没法灭掉,属下带着人马在旁边找过,未曾找到任何尸体,那王狗儿是不是在房子里面现在还不得而知,要灭了火才知道。”

季宁烟略微点头,敛目凝思。

我抹了抹脸,抬头朝房子望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忙喊“糟糕,起东北风了,西向还有民居,快去救火,不然这趟巷子算是没得救了。”

季宁烟也知道事态严重,赶紧让人去通报官府,自己则把手下的人都派去救火。

结果,人力却未能胜天,至少在那个时代,胜天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大火从那别院径直往西向蔓延,整整烧了一夜,连带着西向和南向的一百多户民宅被吞没,直到烧到了河边才算走到尽头。

别院以西全部化为灰烬,百余号人无家可归,死伤无数。

那一场火烧的惊天动地,连带着暨阳府的血案成为百年来京城里最大的事件。

事情才发生不久,还没等天亮季宁烟等一些朝臣就被皇帝连夜宣进宫殿商量要事去了。

谁是凶手

我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镜子前,端看自己一张花猫脸发呆。

乌七麻黑的一张脸,两条泪痕处可见皮肤的原色,流海焦了,鬓角焦了,发梢焦了,更糟糕的是眉毛也焦了。翠荷在旁边看着我要笑不笑,脸纠结的很。

“小夫人啊,您看看您的脸,真像是侯爷画的水墨山水画。”

我叹了口气“水墨山水画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是喘气儿的。”顿了顿,扭头“对了,那个娉婷有没有回来?忙了一溜十三招把那女人给忘了…”

翠荷敛笑“三夫人早回来了,比您还早就给下人送回来了,橘红正一直跟着屁股在侍候呢,说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回来了?”我纳罕,这女人真是厉害,那么混乱的场面她到底是怎么脱身的?我这等机灵的人都没跑出去,她一个瘦弱不堪的弱女子怎么从前是拥挤人群后是阳尸封路的大厅里逃出去的?难道有分身的本事不成?

“依我看啊,她根本就是瞎扯,哪有那么严重,无病呻吟罢了。好趁此装娇贵让侯爷心疼呗,小夫人不然您去去躺个三五天得了。”

我远目,这翠荷的心思还真是简单“对了,回头跟任先生领了银子出府买点东西回来到时候我去看看她去。”

翠荷嗓子拔尖“看她?小夫人您发什么傻?凭什么是您去看她啊,她是小,您才是大。”

我跟翠荷没法实话实说,只好敷衍道“去探个虚实而已,你别大哭小叫的。”

不过我心里一直嘀咕,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奥妙在,云景还有这个娉婷都不是简单人物,况且季宁烟也知道这是暨阳侯塞过来的,准没什么好事儿。

可问题又出来了,暨阳侯若是真的打了季宁烟的什么主意也犯不着弄这么大的排场吧,连平阳侯的正是夫人和孩子都一并弄死了,这要是日后被查出来他还能活几天啊?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总觉得不简单可又没有办法理得清楚。我坐在窗前两眼放空,满脑袋都是硕大的问号。

“嗨”我正聚精会神的思考问题,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我被吓了一脑袋的白毛汗,身子一哆嗦,眼神一晃,聚焦,蹙眉,龇牙“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那么不受我待见啊?真是个扫把星啊扫把星。”

沈掬泉一身蓝衣,天蓝色,十分得体,他侧侧头,笑的有些坏“朝你眼前晃了无数下手了,你完全目空一切,我以为你失明了呢。”

“切,你没事又跑我这溜达个啥,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没吃饱饿的?”

他呵呵一笑,单手撑住窗台,一个利落的翻身,跳进我房间,稳稳落地“我来看你,昨天晚上那侯爷实在烦人,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还没说上两句话,他又插了一脚进来,我昨晚弄那个阳尸所以一直没来,今儿来你这儿溜溜。”

我嘿嘿一笑“溜得好,可惜没栓绳儿,你可别溜丢了。”

沈掬泉扯嘴角,笑的很灿烂,伸手就是一弹,我额头遭创,龇牙咧嘴“啥时候能不贫?”

我耸眉“你死了,或者,我死了。”

沈掬泉嬉皮笑脸的顺手扯过一张椅子,恬不知耻的坐在我身边“不许你死,你死了,我还舍不得呢,没人跟我贫嘴,我腻的慌儿。”

我直吧嗒嘴“啧啧,从前我没来这儿的时候,你不也活得挺好的,这二十几年还不是过的挺滋润的,现在说什么鬼话啊,骗谁呢…”

沈掬泉的笑渐慢变了,变得温润许多“傻瓜,懂不懂这世间有上瘾这词儿?从前因为没尝过所以没感觉,等到尝到滋味之后就忘不掉了,怎么忘也忘不掉,无可奈何,心急火燎的。”

我被他说得哈哈笑,用手点他脑门“原来,你小子也有发春的一天啊,可算让我逮到痛脚了,爽。”

沈掬群一本正经,挺直身板儿,抄手,目光轻蔑“啥痛脚,说出来听听。”

我歪靠在椅子背上,翘起二郎腿,有韵律点脚“你是说你对我上瘾吧。”

沈掬泉没曾想我能这么大方说出这几个字,一梗,瞬间脸红了红“你干嘛?”

我得意,六十五度仰望,邪恶道“上瘾好啊上瘾妙,再来几个我还要啊我还要。

本人不干嘛,只干革命,你下回再欺负我试试,我死给你看。咬舌吐血,剖腹割脉,这就是绝招,专门对付你。哈哈哈哈哈…”

“你脸皮真是厚,前所未有,史无前例”他斜视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我腻笑。

“你…”

沈掬泉眼角抽搐,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鸭梨“拿去,塞住你那张炒豆子一般的嘴巴。”

我接过来鸭梨往身上蹭蹭,咬一口,大口嚼梨“对了,火灭了吧,你陪我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出去他们肯定不让的。顺带着买些东西回来,我好去看病秧子。”

“病秧子?谁?”

“季宁烟的小老婆昨天魂儿给下掉了半个,现在卧床,我得假惺惺的去瞧瞧去…”

沈掬泉笑的乐不吱,眼色神秘“你还真诚实,看来不怎么待见她吧。”不等我开口他又点头,看了看我“成,你先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

刚起身又转过来看我,我眨眼“怎了?”

沈掬泉的脸色有些滑稽,五官纠结“小十,你昨天的样子可真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丑,我从没见过丑成那样的姑娘…”

我想也不想一个甩手,吃剩下一半的梨被我抛了出去“沈掬泉,你给我滚…”

我其实也没啥好照的,对着镜子看了看,提裙子往外去,沈掬泉正倚在门口,垂目而思,白净的脸上满是秀气,看起来是很舒服。

“走吧,你是步行,还是骑马?”他扭头问我。

“有马?”我兴致高了“有马骑当然骑马了”

他点头“马,只有一匹,但是人腿儿有四个,要么两人一马骑,要不,一人两腿儿走”

“两人一马骑,就这个。”我斩钉截铁。

我们从后门出去,路上遇到长冥,长冥见我是跟着沈掬泉,脸色不大舒缓“小夫人,您出去?不用等侯爷下朝回来?”

不等我说话,沈掬泉戏谑“你被人家拴在裤腰上了吗?出个门还受限制。”

我瞪他,转过来跟长冥道“不用急,我一会就回来,说不准比你们侯爷还要早回来。”

长冥见我要走,急忙问“小夫人上哪去?”

“我去别院看看”我边回他边往外走。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门外栓了一匹高头大马,枣红色,毛色光亮。

“你还称这东西啊,不错啊…”

沈掬泉没有情绪道“你以为就你的侯爷才能有吗?什么道理。”我听出不对劲儿,扭头“酸味十足,你仇富啊。”

“你说啥?”

“好啦好啦,玄术师也没啥不好的,自由自在多好,说不准季宁烟还羡慕你呢,他自己不好意思说罢了,赶明儿我帮你打探打探,好让你也跟着爽一把,如何。”

沈掬泉皮笑肉不笑“你上是不上?”

“上,干嘛不上,不上白不上,那个啥,你扶我一下,你家马儿个头高”

沈掬泉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脚踩在马蹬上,一个翻身上了马。我站在马下,仰望,一脸谄媚,摆手逢迎“好帅的模样,好帅的姿势,帅到冒油儿,帅到淌汤儿啊…”

马上的沈掬泉终于笑了,伸手“得了,你赶紧上来吧。”

我被拉上马,沈掬泉坐在我身后,两只手从我胳膊下面探了出来扯住缰绳,我从没有骑过马,不免有些紧张,腰板挺的妙直,也跟着紧紧抓住缰绳。

沈掬泉把脑袋从我肩膀探出来,笑道“别怕,放轻松,要是觉得不安稳往后靠过来就是,我在后面,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我僵直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慢点走,别太快,我那个啥,我晕马…”

沈掬泉在后面咯咯笑,一抖缰绳“驾”,马儿小碎步往前跑。我坐在上面一颠一颠,视野宽远,感觉不差。

“难怪啊,现代有钱的开车,古代有钱的骑马,原来这感觉不赖的说,省了不少力气啊…”

“如何?小十觉得好,以后都这样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觉得好不好?”沈掬泉贴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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