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爱穿"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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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爱穿"破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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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得可真慌张啊!”她硬憋住笑意,喃喃道。

“大嫂,要用膳了?”

“又是面?”

南方人习惯米食,不吃饭就好像没吃到正餐似的;北方人则对面食情有独钟,几乎三餐都吃面食,刀削面、拉面、扯面、焖面,拨鱼儿、猫耳朵、揪片、圪头,不然就是烙饼、煎饼、窝窝头、圪油油或油饼、油糕,连小米饭里都要加面食。

幸好紫萝衣不挑食,要不又面又饼又糕的非吃到倒胃口不可,不过偶尔她还是很想念南方的大米饭。

“老大吩咐我三两天就煮顿大米饭,今儿有,大嫂要吃吗?”

“真的?要要要!当然要!你忙你的,我自个儿去添饭就行了!”

紫萝衣兴奋地跑去添饭,兰嫂乘机将厉千魂吃一半的碗筷收到厨房里去,她是庄绍飞的大嫂,负责整理大屋和洗衣煮饭,因此只有她知道紫萝衣睡主寝室,厉千魂却睡在书房里,所以她比谁都困惑。

夫妻不睡在一起算什么夫妻?

“啊,对了,兰嫂,你们老大最喜欢吃什么?”

“酱肘子。”

“好,卤好的酱肘子全给我端来,我要吃光它!”

“……”

两个月过去,厉千魂还在跟紫萝衣玩捉迷藏,辛苦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他那些喽啰们,有事找他,老是得天涯海角逛一圈。

“老大呢?又躲哪儿去了?”庄绍飞不耐烦地问。

“找他干嘛?”无论何时何地见到孟羽,他总是咬著根麦草杆。

“不是我找他行不行,他不给牌子,人家运不了煤呀!”庄绍飞一边说一边转身要走人。“你要知道就快说,不然你负责!”

孟羽大拇指往后一比。“喏!”

庄绍飞脑袋一歪朝孟羽后头看去,“不敢相信,他竟然躲那儿!”不可思议地摇摇头,随即笔直地撞进牛舍里去。“老大,快给牌子呀,人家要运煤啦!”

除了马匹以外,马场里也畜养了一些猪牛丰,但并不是买卖用的,而是养来自个儿吃的,在靠山那边,还种了好几畦菜园子,只要不浪费,想要的人随时可以去采摘,方便得很。

“哪儿来的?”厉千魂果然躲在牛舍里,右边公牛哞哞,左边母牛也哞哞,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人就趴在那上头算帐,闻声抬起头来问。

“南充。”

“南充?”厉千魂双眉揽起来,翻开另一本帐簿看了一下。“他们两年没付过半文钱了,要他们付清前帐再来。”

“好烂的债!”庄绍飞咕哝,不假思索,马上转回头,迎面正好孟羽也进牛舍里来。“我说孟羽,你也帮帮忙嘛,帮老大想个法子,别老这样躲人啊,今天躲牛舍,明儿是不是要躲猪圈里去了?真是,他不烦,我们都烦啦!”

瞥一下庄绍飞唠唠叨叨离去的背影,孟羽耸耸肩,吐掉咬烂的麦草杆,换另一根继续咬。

“老大,难不成你打算躲一辈子?”

厉千魂瞟他一眼,低头继续算帐。

“老大,你不加把劲努力一下,大嫂的火哪会消?”孟羽慢条斯理地提醒他。

他们这位老大什么都行,武功好,养马技术一流,做生意够精明,干活儿也没问题,管理属下恩威并施,也没话讲,就是对女人一点都不行,彻头彻尾的笨蛋一个,道道地地的蠢猪一只,死死板板的木头一块。

难怪被女人耍,又被女人追杀。

厉千魂依然埋头拨算盘,不过他出声了。“如何努力?”

孟羽笑吟吟的坐上桌角。“女人嘛,不就喜欢男人讨好她!”

终于又抬起脸来了,“讨好她?”厉千魂喃喃道,这辈子没干过那种事,他有点疑惑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讨大嫂的欢心嘛!”

“如何讨好?”

“这就得请教兰嫂了。”

“兰嫂?”

“当然,女人家才知道女人家喜欢男人如何讨好她们嘛!”

“……原来如此。”迟钝的笨蛋总算明白了。

“还有,别躲大嫂躲太紧。”

不躲,难道真要让她杀?

“什么意思?”孟羽不高兴他下令不准诈欺自己人,想乘机整死他吗?

孟羽差点失声笑出来,光看老大的脸色,他就可以猜出老大在想什么了。“我的意思是,当老大你在工作的时候,你可以装作不知道大嫂来了,继续工作你的,我保证大嫂不会杀你。”

厉千魂两道眉毛扬起半天高。“你敢保证?”

孟羽努力忍住笑。“是,我敢保证。”

厉千魂半信半疑地又看了他好半晌。

“好吧,听你的,不过你负全责。”

“如何负责?”

“她杀我,我就杀你!”

于是,打从这日开始,紫萝衣就不定时会收到某人送给她的礼物,譬如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珍贵的毛皮衣物,或者胭脂水粉香精香油等等。

现在是什么状况,某人想要拍马屁吗?

那也拍错方式了吧,送那种东西给她,如果不是某人轻功太高,害她老追不上,她还想当面扔回他脸上去呢!

原本她是打算一古脑全丢进箱子里去发霉养虫的,可是兰嫂告诉她,晋北的冬天十分寒冷又干燥,如果不好好保养,生了冻疮可就活该受罪了。因此她留下了香油和毛皮帽、毛皮麾、毛皮靴,其他全扔进箱底去做压箱宝。

然后,继续追杀厉千魂。

不过,当他在工作的时候,如果他不知道她来了,她也不会直愣愣的杀过去,反而会躲起来看他。

真是好个男人!

看他在初冬的冷天里裸著上身和马场其他男人一起搬石块、修屋舍,看他鼓起臂膀的肌肉捉马、捉牛、捉羊,在它们身上烙下马场的印记。

这时她眼里的他并不是什么阎王索,而只是一个气魄非凡、豪放不羁的男人。

又看他在炽热的火炉旁,挥汗如雨地亲自为汗血马打马蹄铁;看他神乎其技的甩绳索套朴马,以惊人的耐性驯服剽悍狂野的骏马。

可以好好欣赏的时候不欣赏,用来追杀他实在太可惜了!

“她在看我。”厉千魂假作一无所觉,耳语,一边圈绳索准备套另一匹野马。

“对,她在看你,不是追杀你,”孟羽也装作不知道,低语。“所以好好拿出老大你最男人的一面给她看吧!”

“我本来就是男人,还要拿什么男人给她看?”

“……”他是不是应该考虑换个老板了?

可是,厉千魂的努力似乎一点成效也没有,除了工作时间之外,紫萝衣照样天南地北的追杀他,有一回还被她追到茅房里,闻了半天粪臭味不敢出来。

然而,能够平平安安的把工作做完,厉千魂已经很满足了。

“老大,下次试试亲自把礼物送给大嫂。”

“她会直接把我的手砍断!”

“笨蛋,不会把东西丢给大嫂后就跑人!”

“这又有何意义?”

“表示你为了亲自送她礼物,不怕死呀!”

“所以?”

他还是换个老板吧!

第四章

晋北的冬天来得早,还不到十一月,初雪就降临了,这时,擎北马场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大哥,你怎么来了?”紫萝衣又惊讶又喜悦地迎接紫家大哥紫承尧。

“来看你呀,每个人都叫我带东西给你,我还以为会被压死!”说著,紫承尧把两个大包袱递给她。“喏,全都是给你的。”

“这里什么都有,还用得著带什么给我呀!”紫萝衣随手把包袱放一边,兴匆匆地拉著大哥坐下,她有好多事想问呢。“快,告诉我,大家都好吗?四妹也要嫁了吧?还有五妹,她订亲了吗?我记得二哥也要成亲了……”

她问了一马车的问题,紫承尧也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她,直到她满足了,他才开始回问她。

“你呢?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妹夫对你如何?”

“好,怎么不好,”紫萝衣哈哈笑,意气风发得意得不得了。“在这里除了场主之外我最大,而那家伙怕我怕得要死,我可威风了!”

“怕你?”想到那个高大威武又魄力十足的男人,紫承尧实在想像不出来那男人怕妹妹的样子,妹妹的个子还不到那男人的肩膀呢!“他怎会怕你?”难道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但,草包又如何管理如此庞大的马场?

不,多半是妹夫让她,她就以为是妹夫怕她了。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他怕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就行了。”紫萝衣瞄一下窗外,细雪正绵绵的飘著。“我说大哥,挑这种时候来看我,一定还有其他事吧?”

“谁知道这里会下雪,江南还温暖得很呢!”紫承尧咕哝,“不过,确实还有另一件事……”他顿住,左右看看。“对了,妹夫呢?”

“出关看马去了。”紫萝衣回道。“干嘛,找他有事?”

“出关啦?”紫承尧皱眉。“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连他出关这件事都是庄绍飞告诉她的,她怎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啦?”

“这……”紫承尧犹豫一下。“是这样的,妹夫给了我们两匹汗血马做聘礼,但你也知道,想繁殖,最好有两匹牝马,所以爹是想说妹夫能不能再卖给我们一匹牝马……”

就这样?

啧,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不用卖,再送给你们一匹吧!”紫萝衣很慷慨地送出大礼,她是场主夫人,送一匹马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得由我挑,最好的不能给你们,我们马场要自己留著繁殖。”

“那当然,不过……”紫承尧很高兴,但又有点担心。“你可以决定吗?”

“废话,我是场主夫人耶!”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两天后,紫承尧高高兴兴的带著一匹汗血马回江南,紫萝衣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是场主夫人,只要向场主交代,横竖这也只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等厉千魂回来再告诉他就好了——前提是她要碰得上他的人。

事情大条了!

不过才当天下午而已,紫萝衣正打算到汗血马的马厩去报到,庄绍飞却先一步逮到她。

“大嫂,汗马厩的管理人说少了一匹马,是你骑到哪里去了吗?”

“送给我大哥啦!”

紫萝衣话一说完,庄绍飞的脸就刷一下变成灰白色的,连向来泰山崩垮在面前也不眨一下眼的孟羽也惊喘著摇晃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

“送给我大哥啦!”紫萝衣奇怪的来回看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孟羽仿彿不能呼吸似的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那模样却好像他吞下的是一颗烧得炽红冒烟的火炭。

“老大……不知道?”

“废话,他又不在!”

孟羽与庄绍飞异口同声发出凄惨的呻吟。

“大嫂,那本小册子,你……到底看了没有?”

“看啦!”紫萝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也没怎么仔细看就是了。”

两人神情更是惨澹。

“绍飞,多久了?”

“超过三个月了。”

“完了,老大这回真的死定了!”

两人看看紫萝衣,再相觑一眼,不约而同摇头深深叹息,然后转身离去。

“喂喂,到底是怎样嘛?”紫萝衣愈来愈疑惑了,只不过送一匹马而已,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厉千魂送两匹,她才送一匹而已呀!

但他俩都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走远,脚步踉跄,好像病入膏肓快死了。

紫萝衣恼火的瞪住他们的背影半晌,忽地转身回屋,冲入主寝室,开始翻箱倒柜的到处找。

那本小册子扔到哪里去了?

好半天后,终于被她找著了,她立刻坐下来翻看。“啊,在这里……马场所有一切财产,唯有场主能决定处置方式,其他人概不能私下买卖授送……呿,我这场主夫人当假的呀!”咕哝著再翻一页。

“好吧,犯规就犯规,我也不会不承认,嗯,刑罚是什么呢?”她两眼专注地仔细搜索。“违者……违者……啊,这里,违者……咦?就这样?也不怎样嘛,他们干嘛那么紧张,真是!”

颇觉无聊地丢开小册子,紫萝衣决定不需要太在意这件事,照常去伺候“她的”汗血马。

可是,就从这个下午开始,马场里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包括跟她最熟的兰嫂、孟羽和庄绍飞,每个人都是用“谋杀亲夫的女人”的目光来看她,看得她肚子里猛放鞭炮。

谋杀亲夫是吧?

好,她就谋杀给他们看,厉千魂一回来,她就砍得他鸡飞狗跳,就算他躲到毛坑里去,她也要追杀到底。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谋杀亲夫!

再过两天,厉千魂回来了。

当时紫萝衣正在清扫马厩,庄绍飞和孟羽一同来找她,说是厉千魂要见她,她马上就明白是为了送马的事,当即毫不迟疑的和他们去,想说尽快把事情解决,她好回来继续工作。

片刻后,他们来到一栋比谷仓更大上两、三倍的大屋子,刚踏进去,她就觉得他们实在太小题大作了,因为不但厉千魂在那里,马场里各工作负责人也都聚集在那里,还有两位严阵以待的大夫。

“好,我来了。”

这时候,她依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厉千魂的表情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十分冷峻、十分严酷,严酷得她“不敢”在这种时候拔剑追杀他。

厉阎王就该是这副样子的吧!

“那匹马是你送出去的?”

“是。”

“你认罪?”

认罪?

现在是怎样,官大人审案?

她想翻白眼。“是。”

厉千魂下颚绷了一下。“你知道该接受什么刑罚?”

紫萝衣的视线朝一旁飞去,屋子正中间有一座跟一般平房一样大的铁笼子,笼子里有两头犊牛般大小的豹子正在那里龇牙咧嘴的嘶吼,饥肠辘辘地已经准备好要“进食”了。

她不在意的耸耸肩。“知道。”

厉千魂点点头,“好。”话落,冷不防一指点住她的穴道,使她只能出声但不能动,再转身面对马场各工作负责人。“我是她的丈夫,有权利代替她受刑,你们同意吗?”

“……同意。”不同意也不行,这是规矩。

“我就知道!”庄绍飞呻吟著朝铁笼子对面挥挥手,顿时又是另两头豹子被放入笼子内。

“喂喂喂,”紫萝衣不敢置信的大叫。“厉千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要你代我受刑,我自己就应付得了了,少看不起我好不好,我……耶耶耶,孟羽,你……你干嘛封住他的功力?”

孟羽面无表情的注视著她。“为了公平起见,所有受刑者都必须被封住功力,除了一把匕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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