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落到谢子晴面前的时候,谢子晴正在看他,仿佛在等着他的来临。
唯雅看着完好无缺的她,问道:“还好?”
谢子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祁贞公主还好?”
唯雅苦笑了一下:“你竟然先关心别人?”
谢子晴似乎冷笑了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关心别人?我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我自己。”
唯雅叹了一口气,简直说不出话来,而这个时候,谢子晴却先发制人的问道:“那个车夫呢?”
刚才南沉瑾离开的时候,谢子晴就在想着说辞。南沉瑾既不能以他本身的身份出现,也绝对不能以车夫的面容出现,因为一个车夫,不可能随着谢子晴离开之后还完好无缺。而作为一个车夫的可能,就是不能在水中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在水流的冲击下随波而去,直至死亡。
唯雅怔了一下:“抱歉,可能那个时候我的能力有限,无法保护你的车夫。”
谢子晴要的就是这句话,她正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祁贞和唯依已经走了过来,祁贞满心的欢喜还未表达出来,谢子晴已经皱眉道:“现在不要说废话了,我们先出山,援兵应该马上就来。”
三人点头赞同。
一路上祁贞对她竟然隐隐有依赖的趋势,谢子晴却懒得理这个麻烦。既然南沉瑾说了,这回陈国送这个公主来,极有可能是为了让她和南沉瑾结成婚姻的,那么她作为太子妃的身份,极有可能和她对面交锋,现在还是保持距离来的妥当。
两人在正午的时候走出了山,两人刚刚走上大道,却见铁骑如尘,紫色的身影在马上拉开一道绚丽的景色。
南沉瑾带着一群官兵到来。
四个人都停住了脚步,而祁贞和唯依,看着那迎面而来的紫衣身影,仿佛心跳都已经被夺去。
无论在任何的男子面前,南沉瑾都是最先夺人眼球的人物,况且南沉瑾的魅惑容颜,颠倒众生。
谢子晴心中冷冷一哼:妖孽。
谢子晴故意后退一步,躲到三人的身后,免得首当其冲。
祁贞看着那紫色的身影,仿佛如紫色的阳光破入自己的脑海,毫无抵抗之力。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向她看来,仿佛一线风景渡过万水千山,最终横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为了将自己的心中开出一朵无双的花。
爱情的花。
他竟然在她面前停下,目光一挑,仿佛醉人的美酒酿造在心。
谢子晴站在祁贞的身后,感受到那人一出现就无处不勾着自己的勾魂摄魄的目光,仿佛刚才分离的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经是两个世纪。
祁贞自然不不知道某太子的目光和笑意全部为身后的谢子晴而出,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敲响自己的心壁,几乎要被击碎了。
南沉瑾微微的低头,问道:“公主可好?”
“我,我很好。”祁贞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公主的华贵雍容变成了微微的少女的娇羞。
南沉瑾点头,然后转头道:“公主需不需要和人共乘一骑?”
共乘一骑?
祁贞的心跳的更快,甚至连手也止不住的抖,作为一个公主,是绝对不能和别的男人一起的,但是,是他啊,是眼前这个光芒万丈的男子,或许,他们会是夫妻的啊。
心中女儿家的心思百转千回,谢子晴心中为这个所遇非人的公主暗叹了一口气。
南沉瑾的目光飘飘荡荡的游向谢子晴,可是某女继续懒得鸟他,让他的勾魂勾到了一坨冷冰冰的空气。
祁贞鼓足了勇气,这才卯足了自己的气势,道:“贞儿愿意和人共乘一骑。”
“恩。”南沉瑾淡淡的点了点头,“公主金枝玉叶,一般的男人自然无法和公主共乘一骑,所以,我特地为公主准备了,公主是否愿意?”
“我——愿意。”
谢子晴再次默哀。
果然,南沉瑾微微一笑,眼睛妖魅横生,波光潋滟,他拍了拍手,然后,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一头乌发,身着戎装的女子骑着马出来,对着南沉瑾恭敬地道:“殿下。”
南沉瑾笑了笑,对着祁贞道:“这是我国李记老将军的孙女,马上功夫让巾帼汗颜,相信没有谁比她更合适和公主共乘一骑的了。公主以为如何?”
祁贞的脸色依然白了一下,最后勉强的挤出一点微笑:“……好。”
南沉瑾转头道:“我就将公主交给你了。”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南沉瑾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见了唯雅和唯依。
他顿了顿,嘴角一勾,微微一笑。
第五十三章:伏线千里
南沉瑾看着他们笑了一下,唯雅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看来,两个男人都在揣度,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但是表面上,南沉瑾依然嘴角微勾,眉眼俱是妖娆。而唯雅,唇边带笑,雅气温和。
谢子晴懒懒的看着他们,最后将目光看了看唯依,只见她的眼睛里都要冒花痴的桃心出来了。
两个极端骄傲的男人只是再空气中将目光一擦,然后悄无声息的隐去,南沉瑾转头吩咐道:“让出两匹马来,给这两位。”
“是。”
唯雅道:“在下是唯雅,这是我妹妹唯依。多谢,太子的美意。”
南沉瑾的目光悠然的在他们兄妹的脸上一过,若无其事的道:“何必客气。”
说完随即转开了头,然后终于,将目光,毫无顾忌的落到了自己一开始就锁着的地方。
他伸出手,眉眼是宠溺的温柔,可以将冰山都甜腻,因此软化。
可谢大小姐不是冰山,是石山。
谢子晴急忙身子一转,脚尖一点,迅速的飞身而起,然后落到一个士兵空出的马上,冷冷的道:“相信太子殿下你还能让别人再腾出一匹马的。”说完双腿一夹,率先离开。
南沉瑾苦笑的看着自己握了一把凉凉空气的手。
当然,这一握的温柔情愫没有任何人注意,祁贞刚好坐在南沉瑾的身后,自始至终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她也以为,谢子晴不过是一个女侍卫罢了,这样的女子,虽然当不了哥哥的太子妃,但是当一个侧妃应该还是可以的。
队伍终于开始启程,向着翼城。
——
清风寺外,阴煞山头,光影模糊。
一个黑衣人站在那一堆坟前,看不清相貌,但是他的手中却展开着一卷丝帛。
抓着丝帛的手粗糙而有力,没有丝毫的特点,就如那西都大街上随意可以看到的男人的手。
因为平常,所以心惊。
他的声音也是粗噶的,微微的一压,令人感到压迫:“你没有任何的隐瞒?”
“没有。”这声音庄重而慈悲,说出来都带着怜世的悲悯,如佛。
这赫然就是清风寺住持的声音。
此刻,这位住持站在松树下,密密麻麻的叶子投射下来,照着他的身形如同一棵枯萎的树。
而那位黑衣人手中拿着的那卷丝帛,竟然就是南沉瑾交给住持的那一卷。但是原来分明的梵文上,却写满了西都文字,排满了空隙。字迹开始平静,但是越来越急,越来越潦草,最后如同横生出来的枝桠,如人的心,慌张而不可置信。
那是已经翻译出来的摩诘文字。
黑衣人将手伸出来,小指微微的翘起。
住持只觉得心口有一块碎石,搁在最深处,堵住了一切的求生之路。
那只小指的内侧,一点红色的朱砂痣。
分明,而又禁忌的艳丽。
如鹤顶红。
——
时间过去三个时辰。
承明帝抓住茶杯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喉咙里吊着一根铁丝,拉着他的心,别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只手,伸进喉咙里拉着那根铁丝一扯,几乎分裂成两半。
南沉瑾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那个黄钟毁弃的一年,那个孤零零站在大雨中的七岁少年,眉眼都是寂寞的妖娆,带着盛世的荒芜,斜着眼看着他。
他说了句什么呢?那个少年到底说了些什么呢?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是自从那日之后,为什么那个少年,就成了他的太子?
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分明是说了些什么的啊。
“陛下!”李记的声音在连续三声的呼唤后不由得微微抬高,这才让陷入沉思的承明帝从那一瞬间的执迷中拉了出来。
“什么事?”
李记看了看承明帝一眼,然后道:“刚才我在城外十里镇的手下报道,太子殿下已经出现,并且带了二十三名精兵离开。料来太子殿下应该是安全的。”
承明帝一听,立马站了起来,道:“那么现在,马上出城门去迎接太子,快,一定要给我确定太子的安全。”
他的模样,根本不像是父亲对儿子的着急,仿佛面对的是自己置信的领者,付出一切只为了自己的信仰。
“是。”
——
而在丞相府内,谢谦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阵,他正在张开一卷发黄的书卷,小心翼翼的用鸡毛掸子扫去上面的浮尘。
阿喜捧着一坨发着霉的书本,嫌弃的道:“老爷,这些破书你拿来干什么?”
谢谦第一次瞪大了眼睛,反驳道:“破书?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在五国还是一个国家的时候,那个强大的帝国叫做‘晋’,这是晋朝的开国帝后编纂的一部礼法书,囊括了天文历算,地理风水,只有这上面的东西才是最正宗的。所以,陛下的五十大寿,自然得按照最正宗的东西弄,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西都五国霸主的地位。”
“哦。”阿喜不甚明白的应了声,然后接着问道,“晋朝的帝后,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明帝和月后?”
谢谦叹气道:“除了他们,什么人敢这样称?算了算了,给你这个小丫头说也不懂。不过,我的乖女儿已经去了快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那些偷工减料的礼部上道了?没有再将那些礼仪缩减?”
谢谦此人,对礼仪研究很透彻,但是唯一的原则就是不肯将那些繁复的程序马虎半分,但是现在哪里还像是上古,所以自然免不了被皇帝作了闲官。
阿喜继续“哦”了一声,但是依然不明白谢谦的话,但是作为一个忠实的丫环,她的职责就是,主子说什么都得听着,做什么都的跟着,凡是主子说的都是要服从的,凡是主子做的都是要跟从的。
谢谦看了阿喜一眼,只见那小丫头依旧浑浑噩噩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慌慌张张的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吼道: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大小姐们的队伍遇到了埋伏,死伤惨重啊!”
第五十四章:慕容回琛离开
南沉瑾匹马跟在谢子晴后面,将自己的目光在少女的身后贴着滑过,将每一寸的优美起伏和辗转动人刻在眼底。
腰很细呢。
某太子的目光勾着那一握的纤细,想起覆上去时手掌中拥有的那一刻柔软,可以极致到任何的形状,但是却也韧到了极致,无论怎样都难以撼动分毫。
他的目光微微一压,脑海里不由的想象更进一步的温柔体验,但是下一刻他又不由的皱了皱眉,还是太瘦了,万一被自己折腾的不行了怎么办?为了以后的夜夜幸福,某太子还是决定,要将她的太子妃养的白白胖胖的才行。
回去后叫暗探打听一下她到底爱吃什么。
南沉瑾将她的太子妃的菜谱提上了他的行程,而前方的谢子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某男人肖想。
她的脑海里竟然又出现了水底的火凤凰和那黑色曼陀罗,如何也驱不走,仿佛,在召唤。
召唤?召唤她吗?谢子晴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而略略的吃惊了一把,而这个时候,南沉瑾已经加快了马的行程,和她同步。
“子晴,你可知道慕容回琛现在在干什么?”
谢子晴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知道,回琛和你有仇?”
“回琛?”南沉瑾挑了挑眉,“子晴,我嫉妒了。”
嫉妒了?
这个男人毫无羞耻之心的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我吃饭了”一样平常,谢子晴心中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冷冷道:“太子殿下,如果你愿意对着祁贞马上的那位李姑娘卖一下笑,那位公主一定会很含蓄而温柔展现她的嫉妒。”
南沉瑾的身子侧向她,咫尺之间的距离,话语痒痒的钻进谢子晴的耳朵:“我只要你。”
谢子晴想要咬人。
南沉瑾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拂起自己的紫袖,肌理分明的手臂凑了上前。
“来。我给你吃。”
“……”
脸至厚黑则无敌。
“驾——”谢子晴一声喝,将马鞭子一甩,飞快的向前。
南沉瑾在她后面笑得眉眼风流。
一对人马轻装上前,行程极快,短短半个时辰,已经看见了城门,而在城门口,一大队人马正在向他们迎面而来。
正是皇帝和谢谦等人。
当两队人马近了的时候,谢子晴和南沉瑾的人马悉数下来,祁贞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女式的披风,唯雅照旧穿着他的外袍。
南沉瑾和谢子晴拜过皇帝后,谢子晴便到了谢谦的身边,向他说明自己一点事情也没有,而南沉瑾却让女官领着祁贞上前,向承明帝介绍。
祁贞不愧为东珠皇后的女儿,仪态堪称完美,即使途中深受惊吓,但是现在的表现却优雅大方,看得承明帝大是赞叹,仿佛若不是南沉瑾将谢子晴定为自己的未婚妻,他恨不得马上就让他们举行文定之礼。
介绍完祁贞,唯雅和唯依也出来露了面,但是他们虽然表现的不卑不亢,但是由于没什么背景,承明帝只是草草说了几句,便忽略不计。
将途中的遭遇说完,承明帝大怒,紧接着便派人彻查,否则国威难扬。
这一场波动下来,谢子晴和南沉瑾分开。
南沉瑾去处理自己的太子政务去了,而谢子晴,却回家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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