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东方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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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东方第一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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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一晃,已经挡在她面前。
  春桃抖手一剑,直射楚玉祥面门。楚玉祥左手立掌如刀,斜切而出。
  春桃心中暗道:“你是不要这只手了。”
  心念还未转完,陡觉“啪”的一声,手腕为之一震,不,刺去的短剑已被他手掌轻轻拍
在剑身之上,这一拍,立有一股奇冷如冰的寒意,从剑身转过来,五根握着剑柄的手指,就
像握在寒冰之上,冻得麻木生痛,心头不由大吃一惊!
  楚玉祥脚上忽然跨上半步,右手疾出,口中喝了声:“拿来。”
  春桃急急往后跃退,但掌中短剑已被楚玉祥夺了过去。
  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已经有许多时光,实则从春桃蹲着的人,转身发剑,到短剑被夺,
前后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工夫。
  书房中的林仲达听到楚师弟忽在他前面花圃中说话,心下大奇,他究竟是练过武的人,
反应也不慢,急忙闪身而出,问道:“楚师弟,有什么事……”
  楚玉祥把夺来的短剑,一抬手,飞射到花叶之中,一面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奸
细被小弟截住了。”
  “有奸细!”
  林仲达听得一惊,纵身掠来,目光一注,口中咦道:“会是春桃?”
  他一眼就认出是春桃来,可见她今晚是真面目了。(昨晚春桃可能易了容)楚玉祥回头
笑道:“她是跟踪小弟身后来的,小弟若是连这一点都会被她瞒过,那就不用在江湖上走动
了。”
  他口中虽在说话,人依然挡在春桃面前,但脸上却转过去与林仲达说着话,这自然是没
把春桃放在眼里。
  春桃短剑被夺,林仲达又赶了出来,心头正感惶急,一见有机可乘,双掌急翻而起,一
先一后连续劈出,这一发之势,是她蓄势已久,一双匀虹纤掌,一发即至,直向楚玉祥当胸
印到。
  楚玉祥故作不知,待她双掌接近,突然双手翻起,五指勾曲如爪,朝她脉腕扣去。
  这一记,正是鹰爪门的“变擒拿式”,手势不繁,但很实用,双爪同发,只要被他拿住
一只,就会被他制住。尤其在目前的楚玉祥手中使出,威势和一般鹰爪门的人使来,就大大
的不同。
  春桃身手果然不弱,印出的双掌突然一缩,举手之间,就点出两指,她这两指,居然不
带丝毫破风之声,只有一丝极弱的微风,点向楚玉祥双掌掌心。
  楚玉祥虽然不识得她使的是什么指法,但他依稀可以觉得出来,她这两指指风虽微,却
有渗穴透骨之功,昨晚自己曾着她的道,敢情使的就是此种指法了。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大
意,双手连划,几股潜力,接连拂出。
  春桃始终一言不发,点出两指之后,手腕连振,几指不住的朝楚玉祥身上三十六处大
穴,连续不断的点出。
  先前她指风只是如丝如缕,不见如何劲急,但经她这样连续不断的点出。指风渐渐尖锐
如针,嘶嘶风声,发出刺耳的异声,愈来愈见凌厉。
  因为她发指的速度极快,看去好像一片指影,一齐出手,有如百十支极尖锐的玉椎,密
集刺来。
  楚玉祥昨晚被她点中过穴道,心中不无顾忌,尤其他对自己身兼正邪两种神功,却并不
知道自己的武功究有多高咱然不敢托大,看到春桃双手发出来的指功,竟有这般厉害,也迅
快的双掌向空连封带推,严密封闭住对方的指风。
  林仲达站在一旁,看得暗暗惊心,忖道:“春桃这一身武功竟然十分高明,她年纪不
大,会是从那里学来的呢?”
  一二十招下来,寒气愈来愈重。直逼得她全身奇冷难耐,忍不住打着冷噤,几乎连上下
牙床都在发抖了,双手全冷得发冻,“天星指”出手困难,大有点不出去之感!
  这情形.楚玉祥自然很快就发现了,她指法已现滞钝,不似先前的轻巧凌厉,口中大喝
一声,欺身直上,左手化爪,一下就扣住了春桃的右腕。
  试想他这一二十招,运掌封解,“太素阴功”早已布满了全身。这五指扣落,几乎有如
五根冰条,奇冷澈骨!不,一股奇冷澈骨的寒气.从春桃脉腕渗入,春桃纵有一身武功,那
里禁受得住,口中惊“啊”一串,忽然往后栽倒。
  林仲达急忙叫道:“师弟,要留活口!”
  楚王祥笑道:“小弟并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晕了过去。”
  林仲达道:“快把她带到书房里去。”
  楚玉祥点点头,左手扣着她脉腕没放,左手一把爪着她背后衣领,提了起来.大步走入
书房。
  林仲达迅疾掩上了房门,又走过去放下窗帘。
  楚玉祥早已把春桃放到地上,她依然双目紧闭,没有醒来,心中暗暗奇怪。自己又没点
她穴道,怎么会昏迷不醒的呢?莫非暗中有人杀以灭口?一念及此,急忙俯下身去仔细检查
了一遍,身上也并无被暗器击中的痕迹。
  林仲达道:“师弟,你点了她穴道吗?”
  楚玉祥摇摇头,举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拍几下。他拍她脸颊,原是为了好使她早些清醒过
来,那知这一拍,登时感到她脸上皮肤异样,好像另有一层皮肤贴在肉上,本来还算或合得
很好,但经手掌一拍,就有一种似离非高,似合非合的感觉,心中不禁一动,说道:“二师
兄,她脸上好像戴着面具。”
  林仲达笑道:“她就是春桃,何用再戴面具?”
  楚玉祥道:“不信,你来摸摸她的脸皮?”
  林仲达伸出两个指头,在她脸颊上摸了一阵,点头道:“她果然戴着面具,这就奇了,
难道她不是春桃?”
  他只能摸到她脸上另有一层皮肤,却无法把它取下来,不觉攒攒眉道:“师弟,你有办
法把它弄下来吗?”
  楚玉祥道:“这个小弟也没有经验,她不知是如何戴上去的?小弟且试试看。”
  当下伸出手掌,横按在春桃的鼻梁上,口中微微吸气,掌心一凹,有吸力运在掌心,猛
然向上提起。
  他原先是试试的,但他身兼两家之长,内力何等精纯,这一吸气,顿觉有一层东西被吸
在手掌上,提了起来,急忙低头看去,那正是一张极薄的面具,已经爪在手上,脱离开春跳
的面颊。
  春桃果然戴着面罩,面具被揭开掉,春桃已经不是春桃了,那是一个皮肤稍黑的女子,
鹅蛋脸,弯弯的眉毛,挺直的鼻子,面貌姣好,比春桃成熟得多,看来约莫有二十三四岁。
  林仲达口中咦了一声,还没说话,那女子已经眼皮滚动,倏地睁开眼来!(她是被‘太
素阴功’的寒冰之气,冻得闭过气去),她果然十分机伶,立即虎跳从地上挺身跃起!
  楚玉祥道:“姑娘还是坐着,咱们好好谈谈。”抬手一指,点了她的穴道。
  那女子堪堪跃地,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目露怨毒,冷冷的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谈
的。”
  林仲达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假扮春桃,有何图谋?还要老实说出来的好。”
  那女子穴道受制,坐在地上,索性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林仲达又道:“你已经落在咱们手中,还是好好答我所问,你不说咱们会放过你吗?”
  那女子依然一声不作,对林仲达说的话,恍如不闻。
  林仲达不觉怒哼一声道:“你再不说,那就休怪林某手段毒辣。”
  那女子还是不理不睬。
  林仲达怒道:“妈的,你这丫头,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还以为林某是吃素念经的人,对
你下不了手?”
  楚玉祥道:“二师兄,还是小弟来问她。”
  一面朝那女子说道:“二师兄说的话,姑娘大概都听到了,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冤有
头、债有主,姑娘乔装春桃,而且你们这般人,一再暗算在下,总有个原因,姑娘既非主谋
之人,只要……”
  林仲达一摆手道:“楚师弟且慢!”
  楚玉祥问道:“二师兄有什么事?”
  林仲达道:“她脸色有什么不对!”
  楚玉祥目光打量着那女子,说道:“小弟怎么看不出来?”林仲达道:“她肤色本来有
些黑,但还是很光润的,这一会工夫,原来的光采,渐渐失去,脸上好像多了一层黑气,比
方才晦暗得多了。”
  楚玉祥仔细看去,果然没错,方才她黑里带俏,脸上还有少女的光采,现在却已变成了
死灰色,这就问道:“二师兄,你看……”
  林仲达道:“她好像服毒自戕了!”
  楚玉祥道:“我们又没有刑逼,她干么要服毒自戕?”
  林仲达道:“我们虽然没有严刑逼供,但她落到我们手中.怕泄露机密,昨晚她既然杀
灰衣老道灭口,她身落人手,自然也只好服毒自戕了。”
  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女子口角间果然缓缓流出黑血来,血,居然比墨还黑。
  最使人触目惊心的,这人的五官也渐渐变形,好像里面正在腐蚀,面额眉目鼻梁随着缓
缓的陷下,逐渐化去,不过盏茶工夫,一个人已经只剩了一堆衣衫,不,连衣衫也渐渐腐
蚀!
  “好厉害的毒药!”
  楚玉祥看得目怵心凉,唉了一声道:“他们是什么组织呢?居然这般毒辣!”
  林仲达望望地上一滩正在消失的黄水,说道:“楚师弟.你还是把今晚的经过,先说出
来给愚兄听听。”
  楚玉祥就把自己如何遇上长江四凶,以及自己在少夫人窗下看到今晚的少夫人、春桃两
人,和昨晚遇上的不同,以及听少夫人和春桃说的一番话,极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仲达哼了一声道:“这是她们活该败露行藏了,本来楚师弟听了她们这番话之后,如
果春桃(那女子)不再跟踪过来,想窃听咱们的谈话,她们就成功了,我们自然深信不疑,
昨晚是两个女贼人假扮了大嫂和春桃,啊,师弟,你听说过‘江南分令’吗?”
  楚玉祥摇摇头道:“没有。”
  林仲达站起身道:“师弟,你把揭下来的面具给我,咱们走!”
  楚玉祥把面具递了过去,问道:“二师兄要去那里?”
  林仲达道:“春桃既然有人假冒、脸上戴了面具,大嫂可能也不是真的大嫂了,我们自
然找大嫂去.不论她是真是假.最好出其不意,先制住她.师弟有把握吗?”
  楚玉祥点点头:“小弟可以试试,要一招把她擒下,只怕没有把握,不过小弟绝不会让
她逃跑.这是有把握的。”
  “如此就好!”
  林仲达把面具揣入怀中,接着微一攒眉道:“我想不论她是不是大嫂,现在只怕已经不
在了。”’楚玉祥道:“她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林仲达道:“她如果在春桃身后而来,躲在暗处,看到我们擒住了春桃就会逃走了。”
  楚玉祥道:“这有可能!”
  林仲达道:“快走!”
  两人出了书房.立即纵身跃起,轻蹬巧纵,一路提气而行,到了内宅.轻轻飘身落地,
从回廓走到少夫人房门口,林仲达朝师弟打了个手式,也没出声。一脚闯了进去。
  房中,圆桌上依然点着银虹,结了累累灯蕊。
  一张牙床上,罗帐未下,锦被折叠整齐,却没见到少夫人的影儿,她既不是少夫人,行
迹已露,自是及早离去好!
  林仲达一个箭步,掠出房去.在少夫人住的这幢房屋几间房中都找遍了,依然不见大嫂
的人影,这就说道:“她果然跑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退出内宅,楚玉祥站住身子,拱拱手道:“二师兄,潜伏贼党,一逃一死,目前大
概已可无事,小弟先告辞了。”
  林仲达点点头道:“好吧,师弟早去早回,等你回来了再作计议。”
  楚玉祥应了声“是”,就长身掠起,飞越围墙,出了林大洋绸布庄后院,一路飞掠.赶
回小庙,已快近三更。
  他越墙而入,飘落阶前,鼻中隐隐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非兰非麝,但绝不是花香!
  这种香气,他记忆犹新,那是昨晚,他被春桃点了穴道,躺在少夫人的床人,从枕头上
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差相仿佛!
  这下使得楚玉祥蓦地一怔,脚下迅速后退了一步,目光一凝,定睛看去,只见石阶西
首,背着身子,臻首微俯,侧身坐着一个穿玄色衣裙的女子,你能看到的只是她的一头披肩
秀发,身黑如云,和在裁剪得恰到好处的衣衫,裹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胭体。
  只要看她背形,这女子可以保证绝不会是丑八怪。
  深夜,荒庙,何来这么一个天仙化人的女子?“姑娘……”
  林玉祥刚说出两个字,那玄衣女子已经缓缓的转过身来,嫣然一笑道:“楚公子刚回来
么,贱妾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呢?”
  她这一转身来,星月朦胧,但楚玉祥目能夜视,这玄衣女子柳眉含黛,眼波欲流,红菱
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盈盈浅笑,不但娇、而且美,简直既美又媚!
  简直瑶台月下逢,楚玉祥看清她的面貌,不由得又是一怔,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
步,口中惊异的道:“会是你!”
  她.就是昨晚假冒了二师兄的大嫂子的女子!
  玄衣女子双手拢拢后肩长发。轻盈的站了起来,含笑道:“楚公子想不到吧?”
  这一瞬间.楚玉祥已经定下神来.冷然道:“你来作甚?”玄衣女子眨着一双亮晶晶的
秋波.嗤的轻笑了声,才樱唇轻启,娇声道:“贱妾刚才不是说过了,贱妾是在这里等你
呀!”
  楚玉祥道:“姑娘等我有什么事吗?”
  “瞧你!”玄衣女子瞟了他一眼.披披嘴道:“楚公子好像对贱妾敌意很深,贱妾来找
你,你是主,贱妾是客,这样冷冰冰的、硬绷绷的口气,是待客之道吗?”
  楚玉祥道:“姑娘并不是楚某请你来的。”
  玄衣女子轻笑一声,抿抿嘴道:“那就是不速之客了,但不论你请不请,贱妾总是你的
客人咯。你先把敌意收起来好不好?”
  楚玉祥艺高人胆大.不觉潇洒一笑道:“好吧,姑娘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这还差不多!”
  楚玉祥同“哦”了一声。
  玄衣女子偏着头,幽幽的道:“你怎么不请我坐呢?”
  楚玉祥回顾了石阶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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