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东方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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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东方第一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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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坐下来谈。”
  他拉着楚玉祥到右首两张椅子落坐,然后说道:“我听到姐夫和姐姐的噩耗,曾赶去镇
江,听镖局的人说,清明那天出事之后,你和家珍都失踪了,一直没有回去,你大师兄也走
了,以致当日发生的情形,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你没事就好,当日情形究竟如何呢?”
  楚玉祥给他问及义父、义母遇难情形,心头不禁一酸。
  但身在裴府作客,不好流下泪来,只好强忍着悲痛,把当日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只把从
师习艺一事,因记着裴三省的叮嘱,只说当时自己负伤极重,被过路的农民所救,养了半年
伤,才算痊愈。
  这话阮传栋当然相信,因为林仲达中了一掌,至今伤势尚未好转,(他不知道楚玉祥替
二师兄疗伤之事)只是攒攒眉道:“十二个黑衣人?这会是那一条线上的人呢?啊,听你口
气,这十二个人都已死了?”
  楚玉祥暗暗叫了声:“糟糕!”
  十二个黑衣人都死了,是绿袍师父告诉自己的,那时自已中掌飞出,人已昏迷过去,如
何还会知道?一面点着头道:“是的.当时我伤得很重,只听义父长笑的声音,依稀似是
说:你们一个也不用回去了,那时我并不知道义父遇难了。”
  阮传栋道:“这十二个黑衣人既然全死了,怎么会没有他们的尸体的呢?”
  楚玉祥心中暗道:“那一定是有人把尸体化去了。”但这话他并没说出来。”
  因为如果说出来了,就要说到自己在林大祥绸布庄所遇上的一连串的事情,这些事情,
目前还不宜当众说出来。自己要调查“江南分令”,只有在暗中进行,知道的人多了,就很
可能传入对方耳中。这就摇头道:“这个小侄就不知道了。”
  “唉!”阮传栋紧蹙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一桩无头案,我侦查了许久,
还是一无眉目……”
  楚玉祥切齿道:“义父、义母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找出他们来,誓不为人。”
  阮传栋看他年纪不大,但气宇不凡,心头甚是同情,心想:你在姐夫门下,这点年纪,
说来也没学到什么,不如把他引到鹰爪门下。也许可以造就一个人材。
  他紧紧握着楚玉祥的手,诚恳的道:“老弟有这份心,姐夫和姐姐在天之灵.一定颇为
安慰,只是报仇二字,目前连仇人的影子,都找不到,如果你听到的姐夫的话没有错,那么
这十二个黑衣人,也均已被姐夫击毙,就再也查不出幕后主使的人来了,老弟年事极轻,最
好另投名师,才能深造,等这里寿辰过去,不如随我同去见见家父,姐姐是鹰爪门出身,你
如肯投到鹰爪门来,也不算是另投外人门下,你看如何?”
  楚玉祥感激的道:“小侄有暇,自当前去拜谒阮老前辈。”
  刚说到这里,裴碗兰走了过来,叫道:“阮叔叔你上次来.答应过教我几手擒拿手的,
几时教我呢?”
  阮传栋笑道:“好,这次阮叔叔是拜寿来的,至少也要过了裴老哥哥的的寿诞才走,你
要学什么,阮叔叔还会吝啬吗?”
  裴脱兰喜上眉梢,甜甜一笑道:“谢谢阮叔叔,今天下午,你说好不?”
  阮传栋笑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好,下午找个时间.阮叔叔一定教你。”
  裴碗兰娇声道:“阮叔叔,你真好。”
  只见一名青衣汉子匆匆走入,朝陆公车低低的说了两句。
  陆公车忙向裴允文道:“少堡主,黄山万少庄主来了,快出去迎接。”
  裴允文点点头,随同那青衣汉子匆匆往外迎去。不多一会,裴允文陪着一个身穿锦袍的
少年公于走了进来。
  这人看去年约二十二三.生得剑眉朗目,玉面朱唇,锦袍佩剑,极为潇洒,只是眉宇之
间,有着一股凌人的据傲之色。
  他一步跨进花厅,就朝裴三省面前趋了过去,下拜道:“小侄给师叔拜寿。”
  裴三省连忙一把扶住,含笑道:“贤侄请起,大嫂可好?”
  锦衣少年站起身道:“家母托庇粗安,要小侄代向师叔致贺。”
  原来这锦衣少年是裴三省师兄万九骏的儿子万少骏。
  万九骏是黄山世家第三代,二十年前担任过一届武林盟主,五年前已经去世。万少骏是
独子,生长武林世家,少年人心高气傲,难免目中无人,江湖上把他称为武林四公子,和其
他三位家势显赫的少年公子并称。他和在座的众人,俱都相识,但只是略为颔首招呼。
  裴三省含笑道:“万贤侄、愚叔给你引介一位年轻朋友……”
  说着一指楚玉祥说道:“这位是楚玉祥楚老侄.东海门……”
  接着又朝楚玉祥道:“他是老朽师侄,黄山万少骏.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多亲近亲
近。””
  楚玉祥连忙抱拳道:“万兄英名,在下久仰。”
  万少骏看了他一眼,只是点点头.淡然道:“不敢。”
  他只说了两个字,口气还冷涩得很、目光就转到了裴碗兰的身上,脸上才绽出笑容,说
道:“小师妹,家母说你好久没有到我家去了,很挂念你.几时到黄山去玩?”
  楚王祥看他神色冷傲,自己向他拱手,他连礼也没回,就转脸和裴畹兰说话,心下不免
有气,暗道:“看来武林中也有执裤子弟!”
  他总究碍着裴三省的面子.不好形之于色.依然面含微笑,装作不在意模样。
  裴三省看在眼里.不禁暗暗点头.心中也极为感慨,师兄为人一世正直,得是武林同道
的敬仰,不料儿子竟是如此狂妄无知,他和楚老侄两人这一站在一起.不论气概风度,真有
天壤之别!
  裴碗兰站在楚玉祥边上.看到万少骏对楚大哥倔傲无礼的态度,心头也不禁起了极大的
反感.不知怎的,她和楚大哥还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倾慕,万大哥
呢.虽是熟人,但说不上什么来。尤其如果拿万大哥和楚大哥比的话,万大哥虽然也很英俊
潇洒,但除了一身傲气.就缺少楚大哥那股逼人的英气。
  她举手掠掠鬓发.说道:
  “黄山我去过好多次了.还有什么好玩?”
  裴三省呵呵一笑道:“你只知道玩,来,楚老侄、万贤侄,大家可以入席了。”
  这时,庄丁们也早已在花厅上点起了四盏琉璃灯,摆好两桌酒席,主人正在请大家人
席。
  咱们古老的美德,就是谦让,入席自然非谦让不可。但谦让归谦让,总是要入席的,经
过一番谦让之后,淮扬派的高连升坐了首席,接着是六合四杰,和徽帮的卢寿同依次坐下,
这是以路程远近分,由主人裴三省作陪。
  第二席应该由阮传栋坐首席了,他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但他却推请黄山万少骏上坐,
万少骏也不谦让,就昂然坐了首席,接着楚玉祥、裴允文、裴畹兰兄妹.四个人坐了一席。
  庄丁们陆续上菜,两名青衣使女手捧银壶轮番斟酒。
  斟满了酒,主人就要敬客人的酒,客人也要还敬主人的酒,而且客人和客人之间还要互
相敬酒,大家好像专门敬酒来的,置菜肴于不顾,酒却非敬不可,这也是咱们古老相传的互
相灌酒之道,敬到后来,小杯换成大杯,由朋友变成酒敌,谁都想把对方灌醉,丑态百出,
不足以言乐。
  正在大家兴高采烈,敬来敬去酒兴正浓之际,只见总管陆公车神色惶急走了进来,一直
走到裴三省的身边,咐着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
  裴三省一张脸登时煞白,一下放下酒杯,问道:“他们人在那里?”
  陆公车道:“正在大厅上。”
  话声甫落,突听门口响起一声苍劲而尖的声音说道:
  “咱们已经来了,想不到主人正在宴请亲朋好友,咱们两人老不死打扰盛筵,岂不扫
兴,裴三省,你不妨再喝一杯,和他们告个别,再出来。”
  此人话声一落,就响起另一个破竹似的老妇人声音说道:“老不死,你怎么不进去呢?
瞧瞧是些什么人?老娘说过鸡犬不留,就是鸡犬不留,这些人既是他的亲朋好友,就该陪他
一起上路。”
  先前那个苍劲而尖的声音道:“这些好像是客人。”
  破竹老妇人声音道:“客人就不能陪葬?你还不走在前面,让老娘进去瞧瞧?”
  这两人口气不善,显然是冲着裴三省来的了。
  在座众人听到方自一怔,从花厅外面已经走进三个人来。
  前面一个是中等身材的秃顶枯黄瘦脸老头,生得獐头鼠目,脸形尖瘦.颏下留了一小把
山羊胡子.面貌虽然很琐.但双目开闭之间,却精芒逼入。
  第二个是高头大马。面长如驴,花白头发。黑绒包头.头上还戴了许多金镶银嵌的珠宝
首饰,青布衣裙下面,一双大脚,足有一尺多长.穿一双绣花鞋。鞋尖上还缀有明珠。
  这两人身后,跟着一个青布衣裙的少女,看去约莫十七八岁,却生得明眸皓齿,杏眼桃
腮.一束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后,出落得有如秋水芙蓉,美而且秀,清丽照人,只是脸色稍
嫌白得没有血色,怯生生好不惹人怜爱!
  裴三省发出一声气怒已极的大笑道:“很好,二位终于找来了,裴某已经恭候了你们二
十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二位既是冲着裴某而来,自然由裴某接着,与在座的朋友无
关,了断过节,不妨到外面去……”
  马脸老妇人破竹般声音呷呷尖笑道:“看不出你倒是光棍得很,二十年才找上你,难道
不要利息?谁说和这些人无关?谁要他们是你裴三省的朋友.老婆子说出来的话,几时打过
折扣?”
  这话就不仅冲着裴三省了,好像在座的人,谁也不能难逃一死,这可犯了众怒!
  淮扬派掌门人高连升坐了首席,也等于说他是众宾之首.他自然要开口了,口中沉笑一
声道:
  “二位口气不小,那是没把咱们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都放在眼里了?”
  他话声刚落,坐在第二席上的万少骏猛地把酒杯一顿、清俊脸上浓眉一轩,姆喝一声:
“无知村婆,你说什么?”
  马脸老婆子一双三角眼刚朝高连升看去,现在给方少骏这句“无知村婆”,不由的朝他
横了过来,呷呷尖笑道:“老婆子说什么,你刚才没听清楚?”
  万少骏怒笑道:“你们敢到裴家堡来寻衅,可曾打听清楚了?”
  马脸老婆子道:“不打听清楚,咱们怎么会找来的?”
  裴三省忙道:“万贤侄.这和大家无关……”
  万少骏朗笑道:“师叔,本来和大家无关,但这瞎了眼睛的老村婆……”“好小子!”
  马脸老婆子目中凶芒陡射,呷呷尖笑道:“原来你是裴三省的师侄.哦,你是万九骏的
儿子?”
  万少骏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就好!”
  马脸老婆子忽然回头笑道:“老不死,你听到了?黄山万九骏活的时候,也没放在咱们
眼里,他儿子居然背着他老子的木主牌位想来唬人,岂不可笑?”
  猥琐老头点着头道:“就是万九骏的老子。也不曾放在咱们眼里。”
  马脸老婆子忽然目射寒光,厉笑道:“小子,你说老婆子瞎了眼睛,老婆子就先要你一
对招子!”
  说话之时,右手食中二指作出“二龙抢珠”之状,遥遥作势,朝万少骏比了个手势。
  坐在万少骏右首的楚玉祥听到她话声甫出,立时有两声极轻微的尖锐劲风凌空袭来,看
万少骏竟然一无所觉,自己如果再不出手,替他挡上一挡,只怕他这双眼眼非被两股劲气戳
瞎不可,心念方动,这就右手取起酒杯就唇喝去,实则在抬手之际,业已暗中发出内功,把
从身边射过的指风,挡得一挡。
  万少骏还不知道是楚玉祥替他解了围,人已虎的站起,朗朗一笑道:“本公子招子就在
这里.你有本领就来取去。”
  徽帮老大卢寿同也站了起来.含笑道:“万公子且请坐下,兄弟想和他们说几句话。”
  他是徽帮老大.万少骏知道父亲在日,也要对他礼让三分,这就哼了一声.愤然坐下。
  卢寿同抱抱拳道:“二位向裴老哥寻仇,总有个前因后果吧,可否说出来让大家听
听?”
  这里是北峡山,也是在安徽境内,他徽帮老大,也可以说是半个主人,自然先要问问清
楚。
  马脸老婆子发出破竹般声音说道:“老婆子从不和人家讲理,老婆子是杀人来的.这有
什么好问的?”
  卢寿同看她如此说话,心头已有怒意,但脸上依然皱起笑纹,说道:“那么二位总该亮
个万儿给兄弟听听吧?”
  “你是笑里藏刀卢寿同.徽帮老大?”
  “不敢,不敢。”
  卢寿同依然抱着拳、陪笑道:“兄弟是生意人,和气生财,笑脸迎人,总是不错的,兄
弟决不敢笑里藏刀,二位大名,兄弟正想请教。”
  裴三省忙道:“卢老大,他们二位是从厉山来的。”
  这“厉山来的”四个字.听到卢寿同耳朵里,登时如遭雷殛,脸上皱成的笑容,也立即
凝结住了。
  厉山来的,那不是厉山双凶还有谁来?这两个出名的凶人,男的叫做东门奇,外号秃
狼,女的叫做西门大娘,外号母豹,四十年前就已凶名久著;但却有二十年不曾在江湖出
现,大家早已把他们的名字忘记了,却想不到今晚会找上裴家堡来。
  厉山双凶的名号,自然非同小可,不但卢寿同笑脸僵在那里,就在淮扬派掌门人高连
升,六合四杰,和鹰爪门的阮传栋等人也莫不脸色大变。
  只有万少骏没听出来,大笑一声道:“厉山来的有什么了不起,本公子是黄山来的。”
  一面起身朝裴三省拱拱手道:“师叔,还是让小侄先会会他们。”
  锵的一声,从身边击出剑来。
  四十年前的西门大娘,经过漫长的四十年,黑发也变成了白色,大娘自然也变成姥姥
了,她呷呷尖笑道:“老不死,你还不去把万九骏儿子的一双眼珠搞来,老站在这里干
么?”
  秃狼东门奇当然也是个凶人,不然他就不能配成双凶了;但他在西门大娘面门,却半点
威风也摆不出来,一直像个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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