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凤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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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凤钩-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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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妇人道:“后来咱们就搬到这里来了,地方既隐僻,猴老三也经常来,贼人自然不
敢来了。”
  冰儿哦了一声,又道:“娘,女儿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呢,地符和金凤钩,都在我身上。”
中年妇人点头道:“娘听老神仙说过,要是没有这两样东西,又如何取宝?”
  她多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气喘。
  谢少安道:“伯母病体未愈,晚辈还懂得一点医道,想替伯母切切脉象如何?明天就可
到镇集上去配几剂药来。”
  冰儿忙道:“娘,谢大哥的爹爹,是姑苏名医,所以谢大哥医道也很精。”
  中年妇人笑道:“原来谢相公精通医道,唉!娘这是老毛病了。”
  石姥急忙搬过一张凳子,放到榻前,说道:“谢相公那就请过来瞧瞧,主人究竟是什么
病症?”
  谢少安走到榻前坐下,石姥已经取过一个枕头,给中年妇人搁手,谢少安三个指头轻轻
落在中年妇人脉门之上。闭着眼睛,仔细切了一阵脉,然后换过右手,又切一阵,再看了中
年妇人的舌苔,就沉吟不语。
  冰儿问道:“大哥,我娘怎么了?”
  谢少安缓缓抬头道:“伯母右肋曾经负过伤么?”
  中年妇人惊奇的道:“谢相公果然不愧名医世家出来的,老身昔年曾被一个姓顾的贼人
毒爪击中右‘章门穴’,当时伤的并不严重,服一两包伤药,也就算了,哪知这伤始终未好,
只要身子稍微困乏,右肋就隐隐作痛。”
  谢少安道:“这就是了,右肋‘章门’,位为肝脏之尖,当时伤势虽不太重,但一直没
有治好,再加伯母思女心切,劳形伤神,营养失调,以至积久成疾,身体虚乏,水不制火,
夜失睡眠,心悸气喘等症候,都随之而来……”
  石姥面色喜道:“谢相公年纪轻轻,医道真是高明已极,说来就像亲眼看见的一样!”
  谢少安忽然“嘘”一声道:“石姥姥,外面有人!”
  中年妇人神色一变,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
  石姥道:“老婆子出去瞧瞧。”
  谢少安道:“冰妹,快戴上面具,来人已经在院子里了。”
  说话之时,两人都戴上了面具。
  只听门外响起一个狼嚎般声音笑道:“不用瞧了,老夫已经进来了。”
  随着话声,布帘掀处,走进一个身穿半截黄衫的秃顶老头,双目精光隐现,骨碌碌朝屋
中转动。
  石姥怒声道:“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闯入人家内室里来。”
  黄衣老头尖笑道:“老夫是看到灯光,才找来的,里面屋里没灯,自然找到后院来了。”
  冰儿道:“他是天狼叟!”
  天狼叟瞧了冰儿一眼,阴笑道:“没错,老夫正是天狼叟……”
  话声未落,口中忽然“咦”了一声,目注谢少安、冰儿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不是
余老二的门人,怎会到这里来了?”
  冰儿道:“昨晚大会之后,家师和盟主说话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么,家师就因寒舍家
境贫困,家母又身罹疾病,才向盟主借了二百两银子,我们把银子送回家来,这有什么不
对?”
  天狼叟道:“余老二不是说你们是当地人么?”
  冰儿气道:“我们是哪里人,你也管得着?”
  天狼叟双目金光煜煜,沉哼一声道:“小丫头,老夫是你们的师伯,你对师伯这样说
话?”
  冰儿披披嘴道:“我们从没听师父说过还有什么师伯?”
  天狼叟沉哼了一声道:“好,老夫就算不是你们师伯。”他侧目望望中年妇人,又道:
“这是你们娘,那么这老婆子又是你们什么人……”
  石姥尖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婆子有些面善?”
  天狼叟脸上飞过一丝异色,点头道:“老夫确有此感。”
  石姥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早就觉你面善得很,你是不是姓顾?”
  天狼叟惊异的道:“不错,老夫正是顾景星。你……”
  显然,中年妇人病骨支离,石姥脸上添了一道刀疤,两人都比十八年前苍老了许多,一
时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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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凤钩》
第三十四章 互拚内功

  石姥没待他说完,接口道:“你不认识老婆子没关系,但有一件东西,你见了一定认识
的了。”
  天狼叟道:“什么东西?”
  石姥也不说话,转身走到门口,伸手从门框摘下一件东西,冷冷说道:“东西就挂在门
口,顾朋友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大概你投把它放在眼里吧?”说话之时,缓缓摊开手掌,
掌心赫然是一块紫色的竹牌!
  天狼叟看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是八臂金童的竹令符。”
  石姥道:“没错。”
  天狼叟突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双金光煜煜的眼睛,疾快的回顾了中年妇人,和
石姥两人一眼,发出狼嚎般笑声道:“如果老夫猜想不错,这位大概是冷头领的夫人病西施
祝纫兰,你婆子该是丑龙女石去恶了。”
  石姥腰骨一挺,本来的龙钟老态,忽然间一扫而空,从她宽大的蓝布衣杉中,刷的一声,
撤出一对精钢短拐,呷呷尖笑道:“姓顾的,你全说对了。”
  天狼叟不觉后退半步,目光凝注着石姥,森冷的道:“石婆子,你想动手?”
  他计算病西施靠在床上,说话有气无力,显然病的不轻,而两个少年男女,则是余老二
的徒弟,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
  眼前只存丑龙女是个劲敌,但以他天狼叟的修为,未必输给丑婆子,自然并无所惧。
  石姥尖声道:“你说的更对,石婆子一生去恶务尽,才叫石去恶,而你姓顾的今晚有两
件事,老婆子非宰了你不可。”
  天狼叟道:“老夫哪两件事,惹了你石婆子?”
  石姥道:“第一,你看到竹令符,还敢闯进来,老婆子就是想饶你不死,华老神仙也饶
不过你。”
  天狼叟冷冷的道:“八臂金童饶不过我,那是他的事。”
  石姥又道:“第二件,十八年前,你们江北四恶,背叛冷头领,还敢夜袭冷夫人,那场
激战之中,冷夫人已经被你们姓李的鹰瓜击中左肩,昏了过去,你姓顾的居然还赶上一步,
举掌就砍。要不是老婆子拚挨一刀,硬把冷夫人拖开,岂非当场殒命?但夫人还是被你毒爪
扫上‘章门穴’,毒伤至今未愈,你既然送上门来,老婆子岂能容你活着出去?”
  冰儿听到这里,不觉尖叫道:“原来我娘是伤在你手里的,你这老贼……”
  石姥拦着道:“姑娘,你别过来,护着主人,这姓顾的老贼,让老婆子收拾他,已经足
够了。”
  天狼叟发出狼嚎般笑声,说道:“石婆子,你话莫说满了。”
  石姥双拐一顿,厉声道:“老婆子要是让你活着出去,就自绝于此。”
  冰儿眨动大眼,接口道:“对,咱们若是让你逃出这扇门,就……”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她知道凭大哥和自己两人,天狼叟武功再高,也决难闯得出去。
  天狼叟岂会把一个女娃儿放在眼里,大笑道:“就凭你们三个,只怕还困不住老夫。”
  冰儿道:“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天狼叟道:“你要和老夫赌什么?”
  冰儿想了想道:“你十八年前打伤我娘,我就赌你一只右手,你如果败了,我也不要你
的命,只要你跪在我娘面前,自断右臂,咱们就放你出去。”
  石姥呷呷尖笑道:“对,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天狼叟成名多年,如今听一老一少的口气,好像自己已经落败了一般,心头不禁气往上
冲,沉哼一声,反问道:“要是老夫胜了呢?”
  一直没开口的谢少安开口了,他微微一笑道:“在下下个注,不知顾老是否看的上眼?”
  天狼叟微哂道:“要抵得过老夫一只手掌的注,天下可还不多。”
  “自然抵得过。”
  谢少安缓吞吞的道:“顾老若是看了在下的注,只怕甘愿自断一掌,还会满心欢喜的?”
  天狼叟究竟是老江湖了,他先前觉得这一对少年男女,只是余老二的门下弟子,也并不
怎么起眼,这会渐渐感到这两人有些莫测高深!
  试想病西施的女儿,怎会投到余老二的门下去?不觉深深深的注视了谢少安一眼,说道:
“如此说来,老夫倒非瞧瞧不可了。”
  冰儿笑了,她已经猜想到大哥下的注是什么。
  谢少安依然慢条斯理的伸手入怀,取出一件东西,掌心缓缓摊开。
  天狼叟一双金光煜煜的狼目,朝他掌心一注,忍不住耸然动容,失声道:“地符!”
  没错,那是“地符”,但不是真的,是银发魔女依样画葫芦仿制的玉佩。
  虽是假的,但粗看之下,依然足以乱真,不然也瞒不过七煞剑神的眼睛。
  谢少安淡然一笑道:“顾老果然识货,还有一件。”
  他不慌不忙撩起长衫,从里面取出一个布袋,取出三尺来长的一个布卷,伸手一层层的
把裹着的布条,解了开来,最后呈现在大家面的的赫然是一柄宝光夺目的金钩!
  这不是“金凤钩”还是什么?
  “金凤钩”是真的,“地符”也决不会假!
  天狼叟两眼发直,疑惑的望望谢少安、冰儿两人,说道:“你们究竟是谁?”
  谢少安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想请问顾老一句,这赌注抵不抵得过你老一只手臂?”
  天狼叟目光闪烁,口中连声说道:“抵得过,抵得过。”
  冰儿咭的笑出声来,伸手从面上揭下一张面具,说道:“现在你还当我们是余老头的徒
弟么?”
  天狼叟心头暗暗一惊,冷哼道:“老夫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余老二的门下,嘿嘿,原来又
是你们两个娃儿!”
  他口中说着,右掌暗暗作势,想趁机攫夺谢少安手中的两件东西。
  石姥看出他眼神有异,叫道:“谢相公留神。”
  谢少安右手轻轻一抖,金凤钩立即漾起一排金光灿烂的钩影,笑道:“石姥姥放心,在
下猜想顾老在没有动手分出胜负之前,他还不愿被人削断一条臂膀呢。”
  这一记剑法,正是“天山七剑”浓缩而来的奇招。
  天狼叟纵然成名多年,见多识广,也只能看出谢少安一招之间,挥洒出七八道剑影,每
道剑影都布满了森寒剑气,却是识不透这少年人的来历,心头更是惊疑不定!
  谢少安随手把金凤钩和玉佩放到几上,抬目笑谨:“顾老既然承认在下这两件赌注,抵
得过你老一条右臂,在下就把这两件东西放到几上,你老只要赢了这一场,这两件东西任你
取走,你老若是输了,就自断右臂,不知你认为是否公平?”
  天狼叟此时已知道这对少年男女不好对付,但“金凤钩”和“地符”是九连藏宝的必需
之物。他虽然不知有了金凤钩和地符,如何取宝?没有这两件东西,总究是取不到宝藏的。
  贪婪之心,人皆有之,到手的财宝,谁会把它推出去?天狼叟自然并不例外,一阵狼嚎
般的大笑.连连点头道:“好,老夫赌了,三位是否一起上?”
  冰儿咭的笑道:“石姥姥说,她一个人已经足够对付你了,用不着我们帮忙,我和大哥,
只要守住门窗,不让你逃出去就好了。”
  话声一落,身形翩然飞起,一下子闪到门口,笑道:“大哥,我守门户。”
  她守门户,自然要谢少安守护花格子窗了,窗户自然不如门户重要,总而育之,小姑娘
想试试她身手而已!
  天狼叟厉笑一声道:“好,石婆子,你发招吧!”
  刷的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柄二尺长的天狼爪,在手上一扬,双目金光熠熠,注定了石姥
姥。
  石姥姥双拐一竖,冷哼道:“姓顾的,你小心了。”
  身形一侧,左拐护胸,右拐挽了一个碗大的拐花,迎面捣去。
  她这一记,自然是试探招式,但短拐捣出,仍然疾风飒然,劲势极强。
  天狼叟不敢轻敌,疾遁半步,右手狼爪横扫过去。石姥冷笑一声,右拐翻起,一下压住
了对方铁爪,左拐趁势疾点出去。
  这一下出手极快,快到令人只看到她一闪而上。天狼叟右手天狼爪忽然向后一抽,左手
突出,朝石姥姥的短拐抓去。石姥自然不会被他抓住短拐,拐势一偏,朝后撤招。
  天狼叟铁爪如影随形,一下朝他肩头抓去,石姥姥短拐划起一道乌光,“当”的一声,
架住了抓来的铁抓。
  两人使的都是外门兵器,势道极猛。但出手都轻巧快捷,无与伦比。这一招硬打,两人
差不多都用上了八成力道,各自被震的后退了一步,人影倏地一分。
  石姥、天狼叟同时发出一声暴喝,又纵身飞扑,倏然一合,接连响起一串金铁击撞之声!

  房间中空地不大,两人进退回旋,不过数尺,但却各逞所能,攻拒之间凶猛绝伦。
  天狼叟一柄铁爪,五指锋利如钩,敢情中间接着机簧,在动手之时,能够倏开倏合,和
人手一般,专门抓拿肩背胸腹等处要害大穴。
  尤其一只左手,忽掌忽指,配合兵刃出击,心思阴毒,出手毒辣,一个人更动如狼窜,
明明直扑过去攻向正面,但却一下到了左首,一转到了背后,使人防不胜防。
  石姥姥一双短拐,运用如飞,左右穿花,直劈横打,功力老到,变化繁杂,使的拐影历
乱,同样不可捉摸。
  两人这一场激战,当真旗鼓相当,功力悉敌。
  天狼叟愈战愈惊,一个石婆子已使他久战不下,还有两个少年男女,虎视耽耽,在边上
守候,看来今晚自己决难讨得便宜!
  他心念一转,不由得贪念大起,暗想:只要得到金凤钩、地符,九连藏宝等于就到手了。
  双方约定,只要自己冲出这间房子,就算已赢了,冲出去自然比缠斗方便,又何必和石
婆子苦拚?
  想到这里,突然爪式一变,接连攻出三招,把石姥*退了一步,身形一扑,便已欺到门
口,左掌如刀,闪电般朝冰儿左肋斩下。
  掌未及身,倏然轻轻一翻,化所为抓,五个钢钩般的手爪,已触到冰儿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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