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凤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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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凤钩-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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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客气了。”
  柳如春嘿然干笑道:“你要不客气,柳某人也只好随便你了。”
  笑得轻蔑,把那年轻人看得更是稀松平常!
  谢少安剑眉一扬,陡地大喝一声,手向柳如春一指,“铮”,的一声剑鸣,一柄寒光闪
闪的长剑,己然从他衣袖之中飞弹而出,到了他手中。
  剑形狭长,其薄如纸,一望而知是一柄十分犀利的好剑!他动作之快,柳如春、李玫正
面对着他,依然没看清楚那柄长剑是如何从他袖中飞出来的?
  柳如春看到那柄长剑,脸色微凛,心中暗道:“寒螭剑!”
  谢少安手提长剑,手腕轻轻一抖,便自扬得笔直,口中朗笑一声道:“阁下看剑!”
  他长剑出手,身形也跟着掠起,从两丈外大石上飞扑过来!”
  这一声“阁下看剑”,声到人到,剑尖一颤,飞洒出十数点寒光,朝柳如春身前密集刺
到。
  这一扑之势,当真快若掣电,尤其他攻出的剑招,剑尖乱颤,使人无法确定他攻向何必?
  柳如春久经大敌,见多识广,一眼认出对方亮出来的是“寒螭剑”,已知这年轻人身手
不凡!”
  要知“寒螭剑”名列武林十大名剑之二,又名“寒螭带”
  因为它是一柄软剑,若无精纯内功,和剑术上没有相当造诣的人,根本无法使用。
  柳如春一见谢少安出手第一招上,剑势竟有这般紧密,本来他有一个十分好对付的办法。
那就是他左手还握着李玫的手腕没放,只须轻轻一带,把李玫当作挡剑牌,挡在自己身前,
对方自然不敢伤了李玫,势必被迫撤剑,他就可以乘机出手。
  柳如春被人视作淫魔,一生淫恶滔天,被他蹂躏过的名门闺秀,小家碧玉,不知多少,
陌上风的外号,也由此得来,那就是春风一度,视同陌路。
  柳如春虽然淫恶滔天,但他自己立了一条规矩,被他看上的,没有得手以前,决不轻易
放过,不达目的不休。
  因此他此刻虽有极好对付谢少安的办法,他舍不得使,而且还唯恐谢少安刺来的剑尖,
伤了李玫。
  柳如春一身武功,确也了得,就在谢少安剑先人后,十数点寒芒密集刺到之时,他右手
摺扇,迅快点了李玫胁下穴道,左手紧接着往后一丢,把李玫身子丢出去三丈外,落在草丛
之中。
  自己同时一吸真气,摺扇当胸,后退了五六尺。
  谢少安的寒螭剑来势极快,他才后退,谢少安身影已到面前,十数点剑芒,一闪间,倏
然隐没,化作一道雪亮的银链,穿心射至,寒锋慑人!
  柳如春在这后退数尺之际,已然缓过手来,身子侧闪而出,一下到了谢少安右侧,“刷”
的一声,扇面展开,半轮扇影,有如开山巨斧,划到谢少安腰胁,
  谢少安剑随身转,挥手一剑,斜封出去。
  高手过招,讲求的就是空隙,谢少安飞身扑击,原是攻势,但柳如春在后退之后,忽然
侧闪而出,攻敌右侧,已经抢回攻势。
  谢少安再挥剑斜封,就落了守势。
  这不是说谢少安武功不如柳如春,而是柳如春对敌经验要比谢少安丰富得多,他知道在
某种情况之下,可以攻守易势。
  此时一见谢少安挥剑封来,他哪肯放过机会?口中长笑一声,手腕连挥,攻势突然转快!
一柄摆扇,挥洒如风,接二连三,攻出三招,扇影闪起了一片白光,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谢少安向右封出的长剑,回过头来,划了一个圆圈,直点过来!这一招剑势奇幻,他并
未直接封解,却把柳如春攻来的三招,不攻自破,化解无遗。一点剑光,直奔柳如春面门。
  柳如春悚然一惊,身形往后一仰,暴退出去一丈开外!
  谢少安并未追击,剑势一收,冷冷说道,“柳如春,你可以走了。”
  柳如春怎么也没想到这少年的武功,会有如此高强,却又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以自己
的见闻,竟然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师承来历。
  只是从动手的情形看来,此人必然是个初出道的雏儿。
  他原是城府极深的人,心念闪电一转,立即摺扇一拢,含笑拱手道:“阁下剑术高明,
柳某甘拜下风,只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谢少安只是从琶琶仙口中,得知李玫是陌上风柳如春掳走的,他对柳如春的行为,一无
所知。
  此时眼看柳如春说得十分客气,倒也不好过份给他难堪,寒光一闪,把寒螭剑收入袖中,
淡淡说道:“在下谢少安。”
  柳如春连连拱手道:“原来是谢公子,柳某失敬了。”
  谢少安道:“不敢……”
  他“不敢”二字堪堪出口,柳如春脸上飞闪起一丝狞笑,摺扇已悄无声息的打了开来。
手腕一振,但听一阵嘶嘶细响,十六支扇骨中,飞射出一蓬蓝芒,朝谢少安罩射过去。
  这一蓬蓝芒,犹如一股蓝色轻烟,来势劲急无比!
  谢少安没防对方会在说话之时,骤下毒手,他若是早有防人之心,自可闪避得开,但闪
避的机会,可说是稍纵即逝,等他警觉,蓝芒已经射到面前!
  谢少安不由大怒,突然大喝一声,双袖一齐拂出。
  他双袖乍扬,指出的一股劲风,登时把蓝芒卷飞出去,一丝不剩!
  柳如春一见势头不对,口中哈哈一笑,双脚顿处,身形腾空而起,疾如鹰隼,朝山下投
去。他人往下飞,他的声音,却往上传来:“姓谢的咱们走着瞧!”
  声音划空摇曳,说到最后一个字,至少已经到了数十丈之外。
  谢少安剑眉一挑,运起内功,把话声朝山下送去:“很好,谢某随时候教。”
  话声一落,立即朝草丛中寻去,找到李玫,她身上穴道受制,睁大双目,朝谢少安望来。
  谢少安略一检查,发现她受制的穴道,是在胁下,陌生男人,岂能碰得的?心中犹豫了
一下,只得说道;“姑娘受制穴道,是在胁下,为了要替姑娘解穴,只好从权,姑娘幸勿见
怪。”
  李玫口不能言,只是朝他霎霎眼睛,表示同意。
  谢少安伸出手去,掌心按上她右首胁下,轻轻推揉了两下,才算解开穴道。
  李玫双颊飞红,姑起身子,眼中滚出晶莹泪珠,朝谢少安福了福,道:“蒙公子仗义相
救,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谢少安忙道:“姑娘言重,在下是听琵琶仙说的,姑娘被陌上风柳如春所劫持,才一路
追了下来。”
  李玫问道:“只不知我二师哥伤的如何?”
  谢少安道:“姑娘二师兄,只是被人点了穴道,倒是琵琶仙伤的不轻。”
  李玫关心的道:“那位老人家是伤在崂山二怪手下的了?”
  谢少安道:“他是被二怪毒针所伤。”
  李玫吃惊道:“毒针,那要不要紧?”
  谢少安道:“已经不要紧了。”
  李玫偏过头去,望了他一眼,问道:“也是你救了他?”
  谢少安道:“在下身边正好带有解毒疗伤的丹药。“
  李玫忽然低低的问道:“我还没有请教公子尊姓?”
  谢少安忙道:“在下谢少安。”
  他一双明亮的眼睛,望望李玫,欲言又止。
  李玫脸上一红,低着头,幽幽的道:“我叫李玫,木子李,玫瑰的玫。”
  谢少安听她自己说出名字来,不觉喜出望外,连忙拱拱手道:“原来是李姑娘……”他
想说“久仰”,但又觉不妥,口气微微一顿,说道:“姑娘怎会和崂山二怪、陌上风柳如春
三人结怨的?”
  李玫一面举手掠着鬓发,一面说道:“谁和他们结怨?这些人一路上拦截我们,大概都
是为着金凤钩来的。”
  “金凤钩?”
  谢少安脸上惊奇的道:“金凤钩能把崂山二怪这些江湖上大有名气的人引了来,那一定
是一件稀世之宝了。”
  李玫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认为爹把金凤钩交给了我,才生觊觎之心,沿途栏截,
其实我连金凤钩这三个字,都没听爹说过。”
  谢少安问道:“姑娘身手不凡,令尊也一定是武林中人了?”
  李玫眨动一双大大的眼睛,说道:“家父李松涛,公子也许听人说过了?”
  江湖上谁不知道李松涛,是鹤寿山庄的庄主?
  谢少安口中“噢”了一声,歉然道:“在下还是第一次出门,武林中的人,在下一个也
不认识。”
  李玫听的有些奇怪,偏着头,问道:“公子武功高强,不知是哪一派门下?”
  谢少安道:“在下没有门派。”
  李玫道:“那么令师呢?”
  谢少安道:“在下也没有师傅。”
  李玫哪会相信,追问道:“那么公子一身武功,是跟谁学的?”
  谢少安道:“在下设有师承,只是自己练的?”
  李玫披披嘴道:“公子大概是不愿意告诉我吧?”
  谢少安忙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确实是自己一人练的。”
  刚说到这里,只听琵琶仙的声音,呵呵笑道:“他们在这里了。”
  接着但见两条人影,相偕奔来,那正是琵琶仙和姜兆祥两人。
  姜兆祥一眼瞧到李玫,急急掠到他身边,何道:“表妹,你没事了吧?”
  李玫眼圈一红,说遣:“没有谢公子适时赶来相救,我……我早已活不成了!”
  谢少安迎着琵琶仙道:“老人家伤势初愈,不可走动。”
  琵琶仙呵呵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只要剧毒解了,这点伤,还不要紧,老弟
已经把陌上风赶跑了,只是此人气量狭仄,睚眦必报,你老弟日后退上他时,可得小心。”
  谢少安淡淡说道:“多谢老人家关照。”
  琵琶仙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大石,独自坐了下来,才抬头笑道:“我老头匆匆赶来,就
因为你小哥第一次替我会了酒账;第二次又救了我老命,我欠了你两笔人情,连小哥姓甚名
谁不知道,我老头心里憋不得半点事儿,你说这有多难受?”
  谢少安道:“区区小事,老人家何用挂齿,在下谢少安。”
  琵琶仙微微叹了口气道:“英雄出少年,只不知小哥令师是谁?”
  李玫没待他回答,抢着道:“他说他没有师傅,只是自己练的!”
  琵琶仙摸摸胡子,还没开口。
  谢少安道:“老人家也许不信,但在下说的,确实是实情。”
  李玫披披嘴道:“鬼才相信。”
  姜兆祥因谢少安总是救子自己两人,怕她言语顶撞人家,连忙拦道:“表妹……”
  琵琶仙笑了笑道:“也许是小哥另有奇遇,不足为外人道。”
  谢少安但然点头道:“老人家只说对了一半,在下虽无师承,但确有一段奇遇,在下这
点微末之技,只是从一册手抄本上学来的。”
  李玫眉毛一挑,好奇的道:”那是一册什么武功?”
  谢少安道:“在下也不详细,因为卷首已经残缺不全。”李玫偏着头道:“这本书,你
从哪里得来的呢?”
  谢少安道:“事情是这样,家父谢安仁,原是丹阳世医……”
  琵琶仙突然笑道:“小哥原来是丹阳名医谢安仁谢大夫的令郎,府上数代均以医术救世,
令尊在江南素有国手之誉,只是从未听说他会武。”
  谢少安道:“家父确是不会武功。”
  李玫睁着一双亮晶晶大眼睛,一霎不要的望着他。
  谢少安口气微顿,续道:“那是六年前的初春,傍晚时分,家父从城外诊病回来,看到
路旁倒卧着一个重病垂死的老人,家父就把他用自己坐的轿子,抬了回来……”
  李玫问道:“这人是谁?”
  谢少安道:“不知道。’
  李玫小嘴一噘,没有开口。
  谢少安又道:“回到家里,家父才发现这老人内伤极重,已是奄奄一息,经家父悉心治
疗,原以为少说也得调理个一年半截,才能复原,哪知这老人第三天已能起床走动,家父没
有问他姓氏,他也没说。”
  琵琶仙一手摸着胡子,不住的点头。
  李玫望望他,心中暗道:“人家没说名字,你倒好像已经知道了。”
  谢少安续道:“第四天早晨,我经过庭前,那老人就坐在阶上哂太阳,看到我招招手道:
“小兄弟,你过来。”
  我走到他跟前,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本薄薄的书本,迅速卷成一卷,塞到我手里,低声
说道:“府上数代积德,这东西应该归你所有。”
  我问他这是什么书?那老人道:‘你不可告诉令尊,也不可告诉任伺人,书上文字你已
经看得懂,每晚临睡前,按图练习,自有好处,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等你全练完了,你
就把这本书烧去。’
  这天,那位老人家就不辞而别,我听家父只是说着:‘奇人,天壤间的奇人。’因此料
想他送给我的这本书,也一定是奇书。”
  琵琶仙听到这里,双目之中,异采连闪。
  李玫问道:“你那柄剑呢?是不是他送给你的?”
  谢少安道:“不错,那是三年前,在下早晨起来,看到临窗的桌上,多了一柄软剑,另
外还有一张纸条,语多奖励,说这柄软剑,叫做寒螭剑,是他化了三年时间、才觅来的,要
我好自为之,底下也没具名,但我猜想准是那位老人家。”
  李玫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么?”
  谢少安道:“在下六年来一直不曾见过他老人家,自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了。”
  李玫眨动一双大眼睛,问道:“你行走江湖,是不是想找那位老人家?”
  谢少安道:“在下另外有事……”忽然目光一抬,说道:“听姑娘口气,好似知道这位
老人家是谁了?”
  李玫咭的笑道:“我哪里知道?但你着想知道的话,我倒可指点你去问一个人,我想他
一定会知道。”
  谢少安急急问道:“姑娘说的是谁?”
  李玫俏皮的笑了笑,一手拨弄着她垂在胸前的辫子,神秘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
眼前。”
  谢少安道:“这会是谁?”
  琵琶仙呵呵笑道:“李姑娘说的,就是我老头了。”
  李玫得意的笑道:“你终于承认了。”
  谢少安拱拱手道:“老人家真的知道家师是谁么?”
  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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