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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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新村-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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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原则是什么?

杜林他们都说梅相是奸佞,害死覃家满门忠烈,从她的角度来说,杜林他们是她所熟识的,覃天更是她的未来夫婿,所以,她与梅相便成了对立面,所以她便一直对梅相是奸佞的说法深信不疑。

那么,巴结奸佞、为奸佞做事是君子该为的事吗?

阳光暖暖的倾在身上,驱散了山间的寒意,课堂里响起孩子们整齐的读书声,顾沫凌站了一会儿,面色沉静。

好半晌,读书声稍停,方清鸿抑扬顿挫的讲解声响起,从一句话的含义旁征博引的讲过为人的道理讲到生活中如何为人处世。

顾沫凌突然间有种感觉,觉得他前一次的那番话似乎是戏言。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微颦着眉,顾沫凌缓步出了凝萃堂。

“凌儿。”覃天温柔的呼唤声在前面响起。

顾沫凌有些混沌的心神忽的清明,她停下脚步,抬头去看。

只见覃天和杜林并肩站在路上,正看着她微笑,杜林的脸上虽然多了些风霜,可神采奕奕极是精神。

“林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沫凌惊喜的看着杜林,真心的觉得高兴。

227才子佳人惹的祸

227才子佳人惹的祸

“林叔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顾沫凌有些嗔怪的看着覃天,自从年前他回去之后,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心里便不自觉的有些埋怨,此时看到杜林,她便有了光明正大说得出口的责问。

“东家冤枉他了。”杜林爽朗的大笑,主动替覃天解释,“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到,今天一早不就赶着来给东家拜年了嘛。”

“林叔一路辛苦了。”顾沫凌瞟了覃天一眼,不理他,径自朝着杜林问,“可有收获?”

“有。”杜林的答案爽快的让顾沫凌惊讶,他见她那样子便笑了,“东家这是要去哪儿?可是要回家?”

顾沫凌点点头,快走两步来到他们边上,边走边说:“正好,我这儿还有些事要与你们说。”

顾沫凌要说的便是方清鸿的事,刚才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方清鸿用意何在,便想着告诉覃天,让他去细查一下方清鸿的底细,虽然这样做有失磊落,可是万一方清鸿真的有心巴结梅相,那他的存在对他们便是个威胁。

处得那么近,日子久了难免会被他查觉到些纰漏,而最让她觉得憋屈的是:他若是有心巴结梅相为他们所用,与她对立不说,她还得花钱养着。

越想那个可能她心里越觉得不舒坦。

“林叔,你说我要真那样做,他得了便宜会不会还要笑话我傻?”顾沫凌走在杜林的另一边,边走边说起自己的发现。

“哈哈,东家怎么可能会是傻的?以我看,寻常男子都不如东家有主意呢。”杜林听罢不由大笑。

“林叔快别取笑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着呢。”顾沫凌被笑得赧然,她是不傻,可是她不会那些斗来斗去的啊,她比别人多的优势无非就是见识过五千年沉淀后的精华,也仅仅是看过而已。

“他说的应该是试探你的。”覃天微笑着侧头看她,他比杜林高出半个头,站在另一边也不费力的便能看到她的侧脸,“他若有心巴结梅相便不会在这儿了,身为两榜进士,稍稍低头便能仕林坦途,他却落难至此,你想想便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两榜进士?”顾沫凌顿时睁大了眼睛,方清鸿还这么大来头?

覃天笑着点点头,说道:“金銮殿初次朝圣便将矛头直指梅相,他如今还能保有性命,已经是大幸了。”

“这么说,他真是试我的了?”顾沫凌叹了口气,“他不会以为我和梅相是一伙儿的吧?”

“应该是了。”杜林微笑,点出事实,“梅相的嫡孙都住到你家了,他怀疑你不也正常的嘛,若不是我们知晓你,只怕也会怀疑你和他们早一起的。”

“我哪儿知道他会那么做?”顾沫凌无奈的抿了抿嘴,解释道,“至今为止,我还很疑惑他的用意,他说不会伤害顾家村一草一木,可那日来我家时却也话中有话,摆明了就是不让他住他就在顾家村外对我家人动手。”

“兴许是因为居士的原因吧,据说梅相对隐凡居士极是敬重,每每相遇都执晚辈礼。”杜林显然对梅相的事极是了解。

梅相居然对师父执晚辈礼……顾沫凌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受梅相敬重,难道师父也是……

顾沫凌想到这儿不由暗责自己太不应该,居然怀疑起师父的为人来了,随即便抛开那些纠结不清的问题,转移话题朝杜林问起此行有什么好玩的趣事。

杜林也配合,两人一路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顾沫凌家,在堂屋坐下,摒退了所有人,杜林才说起此行的收获。

那次伤略略好些之后,杜林带着人便往郯城赶,他们也并不是一味的赶路,而是每到一处便派人收集当地的大小事,尤其对这些年来外来人的分外注意,没想到这样一路打听,在江湛时居然还真打听出一些眉目。

“据说,十几年前有对年轻夫妻在江湛附近落脚,那妇人的容貌模样听来似乎和五小姐极像,只可惜,我们在那一带暗访数日,也没能再找到别的消息。”

“五小姐?”顾沫凌好奇的问。

“是,五小姐便是少主的小姑姑。”不知为何,提起这位五小姐杜林竟收敛了笑意,继续说道,“这五小姐是柳姨娘所生,原本以覃家那样的家世地位,五小姐虽是庶出,却也能觅一门好亲事,可谁知道,五小姐竟看中了一寒门书生,执意下嫁,这小姐书生的美谈自古便有,覃老爷也不那等势利之人,见那书生长得一表人才又是长华横溢,便也松口允了,可谁知,竟因此引狼入室,弄得满门抄斩……”

“难道是那书生做了什么?”顾沫凌惊讶的问。

“没错。”杜林怒目圆瞪,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些,握了拳搁在桌上继续说道,“成亲后,老爷有意栽培姜岩,便将他夫妻俩接入府中,那姜岩初时甚好,极得老爷的欢心,便允他出入书房以阅书籍,谁知时日不久,那姜岩便露了本性,他虽有才华却为人惫懒,自视已是覃府贵婿,入仕当官已是手到擒来,所以便做出些轻狂的事来,老爷得知后也责难了几次,没想到就那几次让姜岩心怀愤恨,加上梅党的有意拉拢,唉……”

“后来呢?”顾沫凌追问着。

“后来,老爷出事后,姜岩却得梅相护佑安然无恙,而我们覃家也只有五小姐留得性命。”杜林似是想起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黯然摇头。

“那五小姐应该在京都才对,怎么会到了江湛?”顾沫凌听出不寻常来,姜岩巴结梅相助纣为虐,那现在应该在京都享受荣华富贵才是,怎么五小姐又出现在江湛了?

“我们在这边安定下来后,才得知五小姐被姜岩害死了,那衣冠禽兽竟……不顾夫妻情谊,将五小姐尸骨弃之乱葬岗,又另娶了梅相的次女为妻,那梅若素便是姜岩和梅小姐的女儿,梅若颜却是姜岩妾生子。”杜林语气极淡的说着梅若颜和姜岩的关系,脸上带着厌恶。

“好复杂。”顾沫凌咋舌,这绕来绕去的,梅若颜居然和覃天还有些沾亲带故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该怎么称呼,顾沫凌侧头去看覃天,见他紧抿着唇脸色阴沉,不由叹了口气,也是,任谁遇到这些事也高兴不起来,“既然五小姐已故,那你们怎么又说五小姐在江湛?”

“也许五小姐贵人多福,不管那妇人是不是,我们都要一探究竟。”杜林叹了口气,又说了一番话,两人才起身回去,他刚回来,还有许多事要安排。

顾沫凌过年后虽是第一次见覃天,不过见他有事便没有多说,而是将两人送出门。

铺子外面,文氏正帮冬菇晾晒着今天新收回来的干货,蓝色的布衣荆裙整齐洁净,发黄的长发用蓝色布巾挽起,脸色虽然依旧蜡黄,唇间却已多了一抹血色,她微笑着侧头和冬菇说着什么,冬菇边听边点头。

过了一会儿,青青从铺子里又抱了个竹篓出来,加入她们的聊天。

文氏帮着一起将竹篓里的东西取出来晾着,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到了上面顾沫凌等人,突然间,她明显的一愣,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和冬菇说了些什么,便转身进了铺子。

“那妇人……”杜林疑惑的看着文氏消失。

“林叔,怎么了?”顾沫凌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惊讶的侧头看他。

“东家,那妇人是?”杜林似乎对文氏很感兴趣。

“那是默儿的爹娘,年前跟着一起来的。”顾沫凌没在意,以为杜林见到生面孔才这样问,便简单介绍了一下。

“默儿?”杜林出去的早,自然也不知道默儿是谁。

顾沫凌便又介绍了一下默儿是谁,只是没想到,杜林似乎对这文氏极感兴趣,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提,弄得覃天都觉得奇怪。

杜林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便讪讪一笑,摆着手掩饰过去,只是出去时仍是向铺子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杜林带着疑惑离去,顾沫凌也没有在意,便接着去忙别的事,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文氏正坐在自己的房里发呆,身边仍只有王西陪着。

王西现在帮着顾沫凌他们赶车,只是今天车子让寻梅赶走了,他便留在家里收拾屋里屋外,这屋子虽小,却也被他收拾得像模像样,颇有些家的感觉。

“小……你怎么了?”王西看到文氏进了屋便坐着床边一动不动的发呆,不由担心的上前,双手在衣襟上抹了抹,才小心的贴上文氏的额头。

“刚刚有个人,那么像一个人……”文氏忽然间有些激动,一把抓住王西的手,声音却压得低低的,“你记不记得大哥身边一个叫杜林栋的人?”

“他?”王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显然是记得那人。

“没错,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了,真的好像。”文氏急急的说道,“难道……难道顾家的姑爷……就是……就……”

“不会这么巧吧……”王西不敢肯定,却也有些犹豫,难道真是?

“他叫覃天,覃天……那个人……”文氏的泪水没有预警的滑落,她紧紧的攥着王西的手,哀求的看着他,“你帮我打听打听好不好?打听一下那人叫什么?如果……如果……他真的是,那就是天不亡覃家,我们大仇有望了……”

“你别急,我这就去。”王西手足无措的安抚着文氏,连连答应,“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东家小姐不是那些人一伙的,就能安心在这儿住着,总有一天……”

“你快去。”文氏点着头,泪水却是不可抑制的不断掉落。

王西还要安抚她,却被她推向门边,只得不放心的走了。

228来历不明

228来历不明

山村里的上元节虽不能和大城市里的比,却也有其独特的庆祝方法,在这一天,各家各户都动手扎竹灯,准备香烛纸钱,这些灯,是要给祖先们看的。

顾沫凌原先只知道中元节是鬼节,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鬼……不,是祖先们也要在上元节看灯节。

顾行英告诉她,过世的人用的是白灯,而生坟用的却是红纸糊的灯,所谓的生坟便是在世的人已造好的坟茔。

灯架用的是竹子,将竹子中间破成四根,再用短木棒支撑开,在破开的竹子底部放上泥,用于安放蜡烛,灯的四面用纸糊上,只留下一小面口子。

这蜡烛和纸在平时是人们舍不得用的,可这时却拿了出来,为的就是想求先人们护佑。

顾沫凌对这些一笑置之,不过她还是入乡随俗的让五哥给师父也准备了一盏。

近黄昏时,家家户户便出动了,一时间,平时冷清的祖坟地人来人往。

顾沫凌和寻梅跟着哥哥们一起,先祭过了祖先才来到顾一凡的墓前。

只见,墓碑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四个放着糕点的小盘子,边上还摆着一个酒葫芦,葫芦底下还压了一张白纸。

顾沫凌和寻梅惊讶的互视一眼,上前取下那白纸,只见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的竟然是一遍祭文。

“老友?”顾沫凌倒吸口冷气,自从司瑜那次威胁要挖开顾一凡的墓之后,她和寻梅便隔三差五的轮流来这儿看看,昨天寻梅才来过,也没见提及什么异样,这些东西又是怎么来的呢?当然了,让她惊讶的并不是这些东西的由来,毕竟这么大的山,过来几个人不为她们所知也是极简单的事,她惊讶的是这人如何知晓师父在这儿?

“青山老道?”寻梅也是极惊讶,她站在顾沫凌身边,凑着头看好祭文,见落款处写着青山老道几个字,不由皱眉,“谁是青山老道?看着不像是自称啊?”

“一个居士,一个老道……”顾沫凌疑惑的低语着,一目十行的扫过那祭文,看那意思倒不是有恶意的,反而透露着浓浓的伤痛。

“居士究竟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呢……”这会儿,连寻梅也忍不住嘀咕了。

“沫凌啊,在看什么呢?”顾一尘带着人过来,见顾沫凌和寻梅两人站着墓前一动不动,便笑着问道。

“没什么呢,正准备给师父上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顾沫凌闻言,转头笑了笑,将手中的祭文交给了寻梅,这些东西,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寻梅将祭文收起,吹起火折子点燃。

顾一尘被顾行东扶着,走到边上时,那祭文已烧成了灰烬,飘散在微风中,落在顾一凡的坟茔上。

“把灯立在墓碑前然后烧些纸钱磕几个头就行了,其实啊,你们俩就是不做这些,你师父也是知道你们的孝心的。”顾一尘站在墓碑前看着那字,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一凡啊,你有个好徒弟啊,再过不多久,她的醉桃源便开业了,你在天有灵,要好好保佑她,不图财源滚滚来,也要保她生意兴隆、诸事顺心才好。”

“谢大伯公吉言。”顾沫凌不由轻笑。

在顾一尘的指点下,寻梅一一做完了要做的事。

黄昏渐暗,整片坟地里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点点亮光,人们开始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天将夜了,接下来便是先人们出来赏灯的时候,他们不便再留在这儿,以免冲撞了先人。

其实说起来,是他们怕撞鬼才对。

顾沫凌磕完了头,也准备回家。

“沫凌,这些你怎么不收回去?摆过了就好,这样放着浪费了。”顾一尘却注意到地上的东西,忙提醒道。

“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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