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就告,谁怕谁啊,我是妖,法律这玩意对我没用,可是……三不五时地被人打扰还是很讨厌的,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他,条件就是不许他用强迫,哄骗,利诱或任何一切不正当手段对黎枫进行蓄意的或无意的侵犯性行为。
订下这么严谨的条款是因为我的情人天生少根筋,智力水平比常人低下了那么一点点,如果不严正列明,我怕有人会钻法律空子,那个小傻瓜被人哄一哄就什么都答应,若真的发生蓄意或无意的侵犯性行为,我不疯掉才怪!
红彤彤的红日开始西沉,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沉啊沉,沉到不见底的深渊。
今天是双周的周五,待会那只色狼就要来黎枫去过周末,心头的硬刺刺得我好不疼痛。
“快点!快点!”吃过晚饭,我帮黎枫梳洗完毕,他就一直很兴奋趴在窗边朝外望,还不断催促我动作快点。
我的心情指数呈九十度状地笔直往下跌。
叭叭!
讨厌的车呜声,一听就知道是谁,黎枫已经迫不及待,一支箭似地冲了出去。
我拿着装着他换洗衣物的背包,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后头慢悠悠地跟着。
任天那辆碍眼到极点的蓝色跑车,刺得我眼睛直发痛,再看到色狼任天用手去摸黎枫的前额,我的双眼瞪得快爆了!
我用力将背包丢向任天,恨不得那背包里揣上十几块大砖头,一头砸死这头死色狼。
我口气不善地道:“他的衣服跟玩具。”
任天把背包丢进后座,跟黎枫有说有笑地上了车,示威似地响着喇叭,喷着废气驶离这里。
当晚,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怀里少了点什么,空荡荡难受得紧,不得已,唯有用咖啡猫暂时填补一下空虚。
隔天,天未亮我便起了床,到花田里视看,一束束娇艳新鲜的花朵已经被采下并用彩纸包装好整齐地摆在花架上,我点了十几扎香,插在花田旁的铁鼎里,对那些夜间来帮忙的朋友道:“感谢四方好友,鼎力相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慢用。”
五点时,天际微亮,花店载花的花车已经来到门口,花店的职员们帮着把一束束鲜花搬上卡车,这城里的大小花店都是从我这里进花的,因为我的花采用特殊方法培植,比别人种的花更漂亮,更有销头。
什么特殊方法?抱歉!商业秘密,恕不相告。
工作是让时间过得更快的好方法,在那无趣的四十八小时里,我拼命地干活,为的就是让自己忘却时间的存在。
老鬼不知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明知我孤家寡人好不凄惨,它还带着女朋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有刹时冲动,想将它剥皮去骨,熬汤进补!
又过了一个空虚寂莫的夜晚,我的苦难到头了,周日晚上八点正,我坐在电视机前,虽然电视节目很精彩,却完全无法吸引我,我竖着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我的注意。
到了九点,外头依然水静河飞,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跑到巷口,引颈以待,到了十一点,那只色狼还没把黎枫送回来,我急了,打了个电话去任家询问,结果顾兰竟告诉我色狼任天昨天带黎枫去渡假,地点不详。
这是诱拐!绑架!
我把电话砸得粉碎,也难泄心头之恨。
我的苦难持续着,一天接着一天,似乎看不到尽头,日间忘命工作麻痹自己,但一到晚上,独自躺在床上,脑子就会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你说我小气也好,怎样都行,一想到喵呜有可能正被任天抱着,我就抓狂!
恨啊――――
我叫任天,我很喜欢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黎枫,只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我这个单纯的哥哥被一只恶鬼给缠住了,这只恶鬼死霸着黎枫不放。
黎枫一心向着他,他的法力也尤在我之上,权量轻重我自知不是他对手,硬碰硬我是输定了,迫于无奈,我唯有退一步,以退为进。
我跟黎枫前世似乎也有过一段情,前世的事我完全没有印像,那只恶鬼知道,可他绝不会告诉我,不过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前世已成历史,我更在意的是眼前。我给自己订了一个年限――五十年,在这五十年里我会遵守跟那只恶鬼订立的不平等条约,如果我能找到另一个人代替黎枫在我心中的地位,那自然最好,但如果五十年后,我仍无法放弃黎枫,届时羽翼已满的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抢回来!
非洲这个热带地区,就连夜间的晚风都是热的,热风吹进木屋内,没有空调的房间活像烤炉。
跟大象玩了一整天,黎枫累坏了,怕热的他,全身一丝不挂地倒在床上睡大觉。
这是我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黎枫对我毫无戒心,就是这点让我知道我还没有输掉这场比赛。
哔――哔――
电话很不识实务地在这时候响起。我接起电话:“喂?”另一头传来我未婚妻的声音,第几任了,好像是第五任。
‘任天!你什么意思,整整一个月连电话都没有,你去非洲我怎么不知道?’
我把电话拿离耳边,以免耳膜再受创,“我不用事事向你报备吧。”
‘我是你未婚妻,我有权知道你的行踪。’
“我不喜欢受人约束,我想我们不适合。”
“…什…么……意思,你是想跟我分手?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女人临分手前都要问同一个问题――为什么?真是麻烦,我引用甩人一百招中的第五十九招,“因为你床上技术烂。”
没有女人能忍受这种屈辱,果然电话那头传来我的前未婚妻铺天盖地的漫骂,这位名门大小姐骂人比起街头混混有过之而无不及。
忍受了半小时的脏言秽语,我终于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不甚完美的句号,又一次失败的尝试。
床上的黎枫依然睡得香甜,他凝肌玉肤虚掩在白色的床单下,无限春光乍泄,他无心的引诱令我口干舌燥。
我俯身吮吻这身光滑的好肌肤。
条约中没有规定不准我吃豆腐,这又白又嫩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多吃豆腐有益身心。
离家一个月,黎枫归心似箭,他急着要见宝宝,他有很多的话要跟宝宝说。
任天的车子还没停好,他便迫不及待地冲下车,朝站在昏暗路灯下的人扑过去,“宝宝,我好想你哦!”
鬼子黑着脸,没好气地道:“终于舍得回来了,有本事就别回来!”
“宝宝。”黎枫完全不把鬼子不善的态度放在心上,脸蛋在鬼子身上蹭啊蹭。啊…好久没有闻到宝宝的气味,宝宝的味道好好闻哦。
鬼子指着任天的鼻子,怒道:“你把他带到哪去了?”
“我带黎枫去非洲看大象,狮子,黎枫玩得不知多开心,对不对?”
“嗯!”黎枫用力地点了点头,绘声绘色地给鬼子讲道:“宝宝,你见过大象吗?大象很大很大哦,还有狮子,狮子跑得好快,有很尖的牙齿哦!”
心情不爽到极点的鬼子一把捂住黎枫叽哩呱啦说个不停的大嘴巴,“以后未经报备,不准你擅自带他出游,否则――”鬼子作了个砍头的姿势:“杀无赦!”
“好,你怎么说怎么好。”大不了,临上飞机前,打个电话通知你,呵呵……
“回去!回到家我再跟你算帐!”鬼子用力地将黎枫拽回身边准备往回走。
“等等,别忘了这个!”任天从车子里拿出三大袋东西。
“这是什么?”鬼子不悦地蹙眉瞅着那三大袋东西。
“纪念品!”
“你当我家是博物馆啊!没地方放!”
“那正好,我家有大把地方放,把黎枫也摆我家吧!”
“拿来!”鬼子粗鲁地抢过三大袋纪念品,拉着黎枫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任天的视线范围。
夜风中带着一丝凉意,秋天近了。
任天点燃一根香烟,吐出一口白烟,看着袅袅青烟在空气中消散,寂莫在心头缭绕。
五十年,半个世纪,普通人的半辈子,在这五十年里他能找到另一份爱吗?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未来谁也不可预测,暂且就这样吧,将无数的可能,也许,交给时间去安排。
香烟已烧到尽头,星火渐趋黯淡。
不知当鬼子发现他留在黎枫身上的纪念品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值得期待,呵呵呵………
* **
鸵鸟的空蛋,狮子的断牙,非洲的石头……
黎枫把那各种古灵精怪的纪念品摆得满地都是,一边摆还一边兴致勃勃地给鬼子讲解各种纪念品的由来。
鬼子气闷,倒在床上,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宝宝,怎么啦?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我全身都不舒服到极点!”没良心的笨蛋!
“这样会不会好点。”黎枫给鬼子按摩。“宝宝,好点了吗?”
不好!!!被冷落了一个月,鬼子闷了一肚子气。
“非洲好好玩哦!”
鬼子气更甚。
“我老在想,如果宝宝能一起去那就好了,我可以跟宝宝一起骑大像,一起看鳄鱼,我想让宝宝也看看我看的东西。”
听了这席话,鬼子心头的气消了不少。
“我带了好多东西回来,全是在我去过的地方那里捡的,这样宝宝也就能看到我所看到的东西。”
闷了一个月的闷气突然烟消云散,鬼子转身抱住黎枫,“这一个月里,你有想我吗?”
“有,我每天都有想宝宝。”呃……至少在吃饭时会想到宝宝做的好吃的饭饭。
“真的吗?每天哦?”
“嗯!”
“下次,我跟你去非洲玩。”
“真的吗?”黎枫兴奋不已,“太好了!”
积累了一个月的激情濒临界点,鬼子解开黎枫的上衫,细吻他敏感的耳际,突然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瞪着双眼,猛地扯下黎枫的上衣。
白肌肤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令鬼子发狂,“这是什么?你别跟我说是非洲蚊子咬的!!”
“我……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给我说清楚,今晚别想睡!”
“啊―――”
前景苍茫,这条情路还长着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