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姐姐帮我揉揉。”
芳尘眼见小绯又撒起娇来,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呀,告诉我哪里疼,是不是这里啊?要不,是那里。”
正当芳尘与小绯闹得正欢,只见月梅慌慌张张的进了屋,回报道:“主子,皇后娘娘来了,眼下就在前厅等着呢。”
芳尘闻此,这才收回了笑脸,赶忙从床上下来,起身对月梅说:“月梅,出去告诉皇后娘娘,我刚起,正梳洗呢,一会儿便出去接驾。”
月梅得令,正要上前帮芳尘穿衣打扮,便被小绯拦住了。
“月梅姐姐,这暖馨殿人本来就少,可不要怠慢了皇后娘娘,你尽管出去招呼,这里有我帮姐姐呢。”
月梅闻此,赶忙应了下来,转身退出了屋子。
眼下芳尘还未调整好心态去见这宫里的人,谁知宝清却一早的来了,到让芳尘既意外又担忧。
却也想不出,如今见面还有什么话好说。
小绯一眼便看出了芳尘的心思,只劝道:“姐姐只把她当做是往日的宝清那样便是了。如今昱王爷被秘密囚禁,我探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看来这世上除了翟渊就只有宝清知道,所以咱们不能不见啊。”
芳尘闻此,有些讶然,不禁问道:“小绯,你也知道君昱的事情?”
“当然,要不也不会这么急着找姐姐你回来了。”
眼下,芳尘终于可以肯定,君昱的确是在瀚玥国的王宫中囚禁着。也多少有些安心了。
看来救出君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要这愿望得成,我便会毫不犹豫的逃离这皇宫,无论将来是生是死,都不会再迈入这宫门。
芳尘在小绯的协助下,简单的绾了个发髻,穿了件寻常百姓家的鹅黄色罗裙便出去了。
一进前厅,便见一女子身着艳丽的大红色凤袍端坐在主位之上品茶。
眼见那身衣裳可谓是闪耀无比,不说这通身金线绣着的九尾凤凰,就连这袖口上都贴着金箔。
再看看那发间的凤冠凤钗,也是超出一般的精致。就连金凤的羽毛都是栩栩如生,似是在抖动一般,充满了生机。
这一身打扮,可以说是隆重而不庸俗,精致而不做作。
“民女安芳尘,给皇后娘娘请安。”
闻此,宝清才回过神来,抬眼望了望芳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赶忙起身,来到芳尘跟前,将芳尘扶起,十分亲昵的说:“芳尘,依咱们往日的情谊,你又何必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呢,如此这般,倒显得咱们生分了。”
芳尘闻此,赶忙推开了宝清的手说:“皇后娘娘言重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是一个身份不清不白的前朝孽妃。您如今能留我一条性命,我已经感恩戴德,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听了芳尘这一席不冷不热的话,宝清顿觉尴尬,只轻声问道:“芳尘是在怪我。”
芳尘闻此,抬眼望着宝清,口气冷漠的回道:“我一介草民怎么敢责怪皇后娘娘您呢?我只是一个一直都没有从亡夫惨死的悲剧中走出的寡妇,没有您那么高尚的节操和觉悟,若是说记恨,那也不是人之常情吗?”
宝清见芳尘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十分的为难,赶忙解释道:“芳尘,你我都是女人,知道很多事情我们也都是无能为力的。就像是你当年救不了祈君晏一样,我也拦不住陛下复国的决心。若是我的死能化解你对陛下的仇恨,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宝清说着就要往一边的柱子上撞。
随侍的宫婢见此,赶紧上前拦着,几个人拉拉扯扯,没完没了。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芳尘说着,十分气愤的瞪着宝清。心里一阵的悲哀。
看来三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以前的宝清,隐忍善良,为人爽朗耿直。
为何今日的她变得与这宫里的庸俗女子一样,藏着心,演着戏。再也看不到她真诚无害的眼神了?
宝清被芳尘这一嗓子喊的明显一怔,赶紧甩开了上前拉扯的两个宫婢,望着芳尘,略显委屈的说:“芳尘,我这是心里头难过,只想着若是真的能死在你的手里,为陛下赎罪,也就甘愿了。”
芳尘闻此,心里就更加烦躁了,只盯着宝清,一脸嘲讽的说:“皇后娘娘武功高强,区区两个宫婢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若是真想死,也不会纠缠这么久了。”
听了芳尘的话,宝清脸色立刻变的苍白,只望着芳尘,不知该如何解释。
芳尘心里清楚的知道,眼下绝对不可以得罪宝清,若是两人真的撕破了脸,那再找到君昱就难了,于是轻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说:“若是把君昱还给我,以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你们安安稳稳的坐你们的江山,我会离开,永永远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出现。”
“芳尘——”
“不必多言,如今我不关心这宫里的任何人任何事,只要君昱。皇后娘娘若是不答应,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情谊可讲了。”
“我知道昱王爷在哪里。”
正当芳尘与宝清僵持不下的时候,只见一身着淡粉色宫装的女子翩然进屋。
细长精致的眉眼,一对浅浅的梨涡嵌于双颊之上,甜美而娇俏。若不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还以为是哪家没有行笄礼的小姑娘呢。
“芳尘姐姐,我知道昱王爷在哪里。”
芳尘望着眼前身着粉衣的娇俏女子,竟有些不敢认了,名字就在嘴边,却也叫不出口。
倒是皇后身边的宫婢行礼道:“奴婢拜见荣妃娘娘。”
芳尘闻此,这才恍然大悟,想着几年前宝清曾与自己提过子柔芳心暗许翟渊的事,似乎就在眼前。只是如今子柔真的跟了翟渊,倒也是得偿所愿了。
子柔见芳尘有些发怔,不禁缓步上前,轻轻的拉过芳尘的手,十分委屈的说:“这些年来,子柔夜夜记挂着姐姐,姐姐难道都不惦记子柔吗?”
芳尘闻此,这才缓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子柔的脸颊说:“怎么会不想,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经嫁为**,如今也要初为人母了,是替你高兴啊。”
听了芳尘的话,子柔的脸顿时羞的通红,赶忙对芳尘说:“方才听说姐姐要见昱王爷,我先前听陛下提起过,似是住在——”
“住嘴。”
还未等子柔将话说完,宝清就上前一把将子柔从芳尘身边推开,若不是芳尘紧握着子柔的手,子柔如今该是摔在地上了。
眼见子柔被推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芳尘与其他宫人赶紧上前安慰:“丫头,告诉姐姐,你感觉怎么样,脸色为何这样苍白。赶紧请太医来瞧瞧吧。”
子柔闻此,赶紧握住了芳尘的手,十分凄楚的小声念道:“姐姐,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想保住他。方才真是把我吓坏了。”子柔说这嘤嘤的哭了起来,看的芳尘心都快碎了。
这时,不知哪个多嘴的小宫婢在一旁嘀咕道:“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陛下在启昌殿设宴的时候,咱们娘娘也险些被奸人绊倒呢。”
闻此,宝清脸色立刻变的很难看,瞪着那多事的小宫婢,喝道:“你一个贱婢也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来人,给我拖出去张嘴。”
“你要掌谁的嘴?”芳尘说着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宝清,眼中尽是愤恨。
宝清见芳尘明显站在子柔那一边,心中气恼不已,不禁问道:“难道在芳尘你的眼里,我与你过去共患难的深情厚谊还比不上你与这丫头萍水相逢的感情吗?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宁可信她也不信我。”
芳尘闻此,望着宝清,有些难过的低声说:“宝清,你不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而我方才只是看到你因为嫉妒,在伤害我的妹妹和我妹妹的孩子,你说我能不管吗?”
听了芳尘的话,宝清自知失态,只是凄楚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便转身出了暖馨殿。
正文 二六一章言多必失
二六一章言多必失
眼见宝清走了,芳尘也顷刻颓了下来。心里有些酸楚。
为何我与宝清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子柔见芳尘脸色不好,赶忙推开了搀扶的婢女,紧握着芳尘的手,轻声细语的劝道:“姐姐这才回来,就闹到这个地步,也着实让人心痛。眼下芳尘姐姐就可怜可怜我这有身子的人,切莫动了气啊。”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牵着子柔到一边坐下,问道:“瞧我这性子,这些年都改不了。丫头,你实话告诉我,现在身子可好,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子柔望着芳尘,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大碍的,只是恍了一下神,还不至于如此娇贵呢。”
子柔刚说完,一旁的俏丫鬟语楚就接了这话茬小声嘀咕道:“娘娘总是说自个没事,什么都忍着,到最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芳尘闻此,抬眼看着语楚,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难不成子柔在这宫里还常受欺负?
眼见芳尘起了疑,子柔赶紧打圆场道:“芳尘姐姐莫怪,这语楚是先前从将军府带来的丫鬟,话多,不懂规矩,您不用听她瞎说,我自个的身子,自个清楚。”
芳尘见这语楚一副精明直率的样子,倒也不讨厌她,于是望着语楚问道:“你告诉我,你们主子在这宫里可是受了很多委屈?”
语楚听芳尘这么问,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赶紧回道:“主子一直说您是她的娘家人,如今见了娘家姐姐,奴婢可是要将主子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好好说说呢。我们主子这些年可是熬太苦了。”语楚说着,十分委屈的撇了撇嘴,斜眼看了看子柔,眼中已然含了泪。
子柔眼见语楚如此不懂得分寸,不禁皱起眉来,侧身数落道:“你这丫头,我平日里在昭贤殿惯着你就好,如今出来,可不要乱说话,赶紧出去,我还有些体己的话要跟我姐姐说。”
芳尘闻此,不禁拦到:“子柔,你什么都别说,我看这语楚,也是个机灵的丫头,有自己的主意。眼下我也想听些实话,你就不要拦着,让她说。”
子柔见芳尘执意要听,也就没了办法,只轻叹一口气,便没再拦着了。
语楚眼见芳尘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子,赶紧欠了欠身子,向芳尘行了一礼,便回道:“既然您让奴婢说,那奴婢便就如实的说了。”
语楚说着,便清了清嗓子,煞有解释的讲了起来。
“娘家姐姐,您可不知道,如今我们主子虽然风光,却也刚得了这名分不久呢。”
芳尘闻此,有些诧异的望着子柔,见子柔神色黯淡,赶忙收回了目光,一脸犹疑的望着语楚,示意她赶紧说下去。
语楚会意,又接着说,“记得三年前,陛下登基不久,便宠幸了主子,可是皇后娘娘总是以主子的出身为由,阻止陛下给主子名分。实则是怕主子抢了她的风光——”
“不是那样的,皇后娘娘也是有她的顾虑,我并没有怪她。”子柔见语楚话语犀利,赶紧出来解释。
芳尘闻此,赶紧握了握子柔的手说:“丫头,你现在什么也别说,我只听这语楚说,你别急。”
子柔听了芳尘的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后叹了口气,便没再阻拦。
语楚似乎也觉的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和口吻,有些不敬,也稍微收敛了一下,接着说:“后来,主子一直跟着宫里的女官住在尚宫局,自然都没有机会亲近皇上,这一过也是快三年的光景了。”语楚说着,低头望望子柔,真心替主子委屈。
“半年前,主子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又沐了圣宠,天公见怜,又得了个孩子。本来以为可以给陛下名正言顺做娘娘,谁知皇后娘娘却万般加害——”
“住口。”
子柔听语楚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当即打断了她,抬眼盯着语楚,教训道:“我今个就不该领你来这,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有个把门的。这话今日是说给我姐姐听,若是他日让旁人听去,我可是连你的尸骨都找不齐呢。”
语楚闻此,含泪望着子柔,十分委屈的抹了把泪,低语道:“我是心疼主子,知道娘家姐姐是有本事的人,想着让娘家姐姐给您出头呢。”
子柔听了语楚的话,幽幽的叹了口气,眼中不知何时也蓄满了泪水,只轻声说:“往后可别乱说了。”说着又抬眼望着芳尘说:“姐姐,这丫头不懂事的,她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语楚并没有将话说完,但芳尘入宫多年,宫里女子的手段和阴谋她虽然没有使过,却也清楚的很,也没打算再让语楚那丫头多说,于是望着语楚说:“行了,你主子的话你就记在心上吧。往后该说的话便说,不该说的就不说,小心将来祸从口出,不光害了自个,也连累了你家主子。”
语楚闻此,微微一怔,当即低下了头,一脸担忧的望着地,满心的恐惧。
芳尘见这语楚是知道怕了,也没打算再为难她,于是吩咐道:“你们主子方才受了惊,她自个虽说没事,但我也不放心,你若是真的心疼她,便赶紧去找个可靠的太医来给她瞧瞧,咱们也好放心啊。”
那语楚得令,赶紧领了旨,谢了恩,只道了句,“奴婢一定快去快回。”便出了门去。
子柔看的出,芳尘是有心将语楚支走,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望着芳尘,等她发问。
此刻,芳尘心里虽然有千百句话要问,但望着子柔已经出怀的小腹,也就不忍问了。
芳尘了解宝清的性子。知道依宝清的性子,若是说刻薄子柔是会的,若是明目张胆的陷害子柔腹中的孩子。按宝清那缜密的个性,可是不会那么傻,表现的那么明显。
所以说语楚放才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一定的可信性,却并非全是实话。
只是从子柔的神情来看,的确是十分的疲惫。正如语楚说的那样,子柔如今虽贵为荣妃,却也过的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即便是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那这孩子于情于理,也是会送到宝清那边教养的。
方才,子柔虽然说自个知道君昱的下落,可是芳尘就算是再着急寻君昱,也不能因此害了子柔。
子柔先前说的话,宝清恐怕早就记在了心里,若是自己一会儿真是杀去了君昱的处所,那过不了明天,子柔便会出事。
看来子柔这丫头,还是个孩子,总把一切想得那么纯粹,那么简单。你可知在翟渊眼里,君昱并不是他的兄弟,而是动摇他江山的敌人啊。
若是说翟渊真的想放君昱,那早就放了,怎么可能将这消息守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