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尘闻此,乖巧的唤了一声,“昭仪姐姐。”
宁昭仪见芳尘如此亲和,顿时安了心,赶紧说道:“妹妹不知,其实姐姐早就想过来贺妹妹的大婚之喜了。怎奈何华妃娘娘下了令,说谁来暖馨殿道贺就是和她作对。芳尘妹妹初来宫廷也许不知,其实华妃在这宫里地位非凡,因为她不仅是定国将军裴启扬之女又有怀恩公主的庇佑,因此就连皇后都要敬她三分。姐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万万不敢与华妃作对。但是妹妹曾经对我有恩,不来贺妹妹大婚之喜,实在是寝食难安,所以今日只能偷偷前来,实在是让妹妹见笑了。”宁昭仪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芳尘见此,对宁昭仪的行为感动非常,虽然初见宁昭仪之时,只觉的她是个姿容平庸且逆来顺受的平凡女子,而眼前的宁昭仪完全颠覆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变成了一个温和善良,隐忍坚强的出色女子。
“昭仪姐姐说笑了,能得到姐姐的祝福,是我的福气。难为姐姐还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向我道贺,应该无地自容的是妹妹才是啊。”
“妹妹千万别这么说,要是妹妹真是这样想,就真的误会了我这次前来的初衷了。”宁昭仪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锦盒,说道:“姐姐每月只靠宫里的一些月钱过活,实在没有什么体面的礼物送给妹妹,这锦盒里装了一盒香,是陛下最喜欢的香味。只盼妹妹可以德蒙圣宠,圣宠不衰才好啊。若是妹妹不嫌弃这礼薄,就收下吧。”宁昭仪说着将锦盒递给了芳尘。
芳尘颇为恭敬的接过锦盒,一脸感激的说:“难得姐姐心里还记挂着妹妹。这么有心的礼物,妹妹怎么能不收下呢。芳尘在这里谢过昭仪姐姐了。”芳尘说着,向宁昭仪俯身行了一礼。
宁昭仪见此,温和的笑笑,一副心事已了的样子。
送走宁昭仪之后,芳尘将锦盒小心翼翼的藏在袖中,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屋。铃儿见芳尘回来了,赶紧迎了上来,给芳尘倒了一杯茶,略显担忧的问道:“主子,宁昭仪如此神秘,到底找您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来为难你的吧?”
芳尘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低声说道:“没有,宁昭仪是个好人。”
铃儿见主子神色没有异常,知道多言无益。于是停了口,向芳尘行了一礼,继续忙活去了。
芳尘见此时没人注意她,于是就小心的将锦盒掏了出来。
芳尘将锦盒小心的放在桌上,轻轻的打开了盒子,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芳尘被这香味一顶,赶紧将盒盖扣上,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只觉的这味道熟悉,似乎是在湖心居那里闻过的。心想:这些个古人真是奇怪极了,怎么会喜欢如此浓烈的香气。每个宫里基本上都是拿这种香来熏屋子,真是无语。
想到这里,芳尘简直有一种把这盒香丢掉的冲动,怎奈何这可是她收到的第一件新婚礼物,又承载着宁昭仪那么深切的祝福,就算是把它放到烂掉,都是不能丢的。
芳尘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将这盒香安放在了柜子的最里面的一格,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日就是芳尘与陛下大婚的日子了,虽然仪式是定在戌时进行,但是一早芳尘就被铃儿唤起,开始了一天的准备。
其实这皇宫之中并没有嫔妃大婚的先例,因此也没有什么祖制可循。况且芳尘在这里也没有娘家,更没有亲人。所以芳尘到不需要真的准备什么。只是觉得作为新娘子,在大婚的日子里睡到日上三竿,的确是不太好,于是大清早就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了。
其实芳尘这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直到铃儿伺候她穿上了喜服,她这才肯定。
是的,我要嫁人了,是要嫁人了。
铃儿边说着吉祥话,边给芳尘盘着发。芳尘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念着:若是爸爸妈妈现在在我的身边,一定不会要我嫁的。毕竟在我们现代人的眼中,妻子的地位是唯一的,如今我身在古代,虽然嫁给一国之君,但到底是人家的妾室,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啊。不过所有的担忧和遗憾也都是枉然的,安芳尘现在不是安芳尘,是陛下的玉妃,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做一个好妻子才行。
想到这里,芳尘赶紧拿起桌上的胭脂,往脸上涂,虽然没有雪白的婚纱,但是有华贵的凤冠霞帔,今晚我一定要做最美的新娘。
铃儿见芳尘竟然自己在涂胭脂,忍不住打趣道:“咱们主子到底是要嫁人了,竟然开始涂起了胭脂,真是怪哉怪哉啊。”
芳尘闻此,嗔怪道:“你这丫头,我大喜的日子,你还要来寒颤我,你就不怕我一不高兴,也把你赏给谁做夫人吗?”
铃儿闻此,信以为真,赶紧停了手上的活,十分委屈的说道:“奴婢该死,不该说些没大没小的混话,主子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奴婢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您可千万不要把奴婢赏给谁啊,奴婢只想一辈子陪在主子的身边,您别不要我啊。”
芳尘见铃儿似乎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赶紧安慰道:“你这丫头,只准你与我说些玩笑话,到不许我逗逗你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我可是没那么小气呢。只怕将来你遇到了什么好的对象,就算是我想留你也留不住呢。好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给你胡乱配婚的。”
铃儿闻此,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没有再回话,只是安静的给芳尘盘着发。
芳尘见此,暗暗的叹了口气。心想:都是含苞待放,青春年少的年纪,心里对爱情和婚姻怎能没有期待没有遐想呢。但愿有朝一日,我有这个能力,给铃儿一个完整的婚姻。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芳尘的心里也越来越忐忑。大婚的时间近了,她就要在君昱的见证下嫁给陛下了,这一切是那么的讽刺却又那么的顺理成章。
“主子,主子,接您的花轿来了,正停在后门那里候着您呢。”铃儿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屋来,没等站稳就回报道。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大红宫装的公公。
那公公见了芳尘赶紧跪下行了礼道:“玉妃娘娘大喜,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接娘娘去景仁宫大婚呢。”
芳尘闻此,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不禁问道:“为什么要在后门接我出嫁,难道我就是这么见不得人吗?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呢?”
那公公闻此,身子微微一怔,立刻回到:“回玉妃娘娘的话,这是咱宫里的规矩,就像民间娶媳妇一样,只有正室的妻子才可以从正门进入,侧室——”那公公说着,似乎有些犹豫,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解释道:“奴才并无冒犯主子之意,请玉妃娘娘明察,只是这吉时将近,还请您勉为其难的上轿吧。”
芳尘闻此,虽然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但也不想难为这位奉命办事的公公,于是只好点头应允,在铃儿的搀扶下,随那公公向后门走去。
正文 第四十八章婚将不婚
芳尘坐在狭窄的轿里,心里一阵的委屈。
本来从后门出来就已经够委屈了,现在竟然还要坐在一个黑色的轿子里出嫁。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事。
但芳尘的质疑,也被那个公公以“这是规矩”为由一语带过了。这真是这世上最让人绝望同时也最不容反驳的理由了。
这一路上没有奏乐声,没有欢笑声,除了一前一后两人抬轿人之外,就只有一个公公和两个身着红衣的掌灯宫婢而已。
芳尘阴着脸坐在狭窄的轿子里,感觉觉的好冷清,好寂寞,只觉的现在还没有平日里坐撵一半的分光。
就在芳尘气急败坏想要发飙的时候,轿子忽然落了地。芳尘一个没坐稳,竟然摔倒,直接滚出了轿子。头上的凤冠也因为撞击,摔落了。
芳尘被摔得全身酸痛,趴在地下不能动弹,样子十分的狼狈。
缓了半晌,芳尘才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周围的几个宫人不但没有丝毫要扶她的意思,竟然还在一边偷笑。芳尘见了,又气又羞,大声喊道:“你们是怎么抬轿子的,左摇右晃的把我摔成这样,你们信不信我让陛下治你们的罪啊。”
那几个宫人闻此,忙止住了笑。
芳尘见此,赶紧对那公公喊道:“看我摔在地下很开心是不是,还不快来扶我。”
那公公闻此,立刻来到芳尘身边,却没有扶她,而是一脸诡异的说:“玉妃娘娘不是要找陛下惩治奴才们吗?敢问娘娘,陛下现在在哪啊?”
芳尘闻此一惊,赶紧扶着轿沿起了身。环顾四周,心一下子冷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来过?
那公公见芳尘一阵的惊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故作恭敬的回禀道:“在姑娘要成为玉妃之前,怎么说也要过我们主子这一关,若是我们主子不答应,姑娘怕是连个宫婢都做不成的。这不,我们主子正在殿里面等着见您呢,您就不要让奴才们麻烦,自己进去吧。”那个公公说完,指着一边有些破败的宫殿,示意芳尘进去。
芳尘见此,哪敢进去,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趁众人不备,拖着裙子向树丛中跑去。但怎奈何这喜服太长太重,芳尘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刚才负责掌灯的两个宫婢也换了脸色,一人一边的架着芳尘生怕她再跑掉。
公公见芳尘一脸怒气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了,他一脸诡异的盯着芳尘说:“姑娘您的花招可真是多的很呢。怪不得主子说一定要多派几个人才能招呼好姑娘。这不吉时就快到了,再不进去就耽误了好时候,姑娘还是进去吧。”那公公说完,示意那两个宫婢将芳尘拖进去。
芳尘闻此不顾形象的撕来扯去,好一阵的挣扎,怎奈何一个对两个,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万般无奈之下,被两个宫婢架着,狠狠的扔进了那个破败的宫殿中。
随着殿门被关,芳尘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挣扎着刚要起身,手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芳尘抬头,只见怀恩公主正一脸狞笑的看着她,而右脚就狠狠的踩在她的手上。
芳尘见此,顿时火冒三丈,赶紧抬起另一只手扳住怀恩公主的左脚,一个使劲,竟然将怀恩公主摔倒在地。
芳尘见机会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门边跑去,怎奈何怀恩公主早就有所准备,所有的门窗都已经锁住,只有在门外才能打开。
芳尘见所有的门都被反锁,强忍着心里的惊慌,倚在门边不住的颤抖着。
怀恩公主刚才那一下着实摔的不轻,她挣扎了半天,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盏烛灯的映衬下更显凄厉。
芳尘见此,故作镇定的质问道:“你到底要怎样,从你见我第一面起就要杀要打的,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在我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把我掳来?”
怀恩公主闻此,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的笑容来。
芳尘见了更加的慌张了。
“好好,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本公主就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不过你穿上这宫装还真是好看,把你配了我皇弟也不错。”
芳尘闻此,心里有些纳闷了。既然怀恩公主说自己配得起她的皇弟。怎么又会把自己抓到这个地方来呢。这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既然公主已经应允了我与陛下的婚事,又何苦将芳尘在这大婚的日子里抓到这里呢?你还是把我给放了吧。”芳尘故意用温和的语气和怀恩公主说,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最主要的是可以逃出这里。
“我什么时候说你配的起陛下的?”怀恩公主闻此,一阵轻笑,咄咄逼人的问。
芳尘闻此,心里就更加疑惑了,难道她口中的皇弟不是陛下而是君昱?想到这里芳尘心里一阵的忐忑,不禁回到:“怀恩公主您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呢?我与昱王爷确实没有苟且之事,我真的不是他派来勾引陛下的妖女,我是冤枉的,你能不能不要错怪好人啊。”
怀恩公主见芳尘如此绝望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不禁回道:“你这妖女,不要在那里自以为是了。恐怕你现在连祈君昱那个庶出的奴才都配不上,你只配和祈君昊那样的野种在一起。”
芳尘闻此,彻底的迷惑了,“祈君昊是谁,我都不认识,我怎么会和她配呢?”
怀恩公主闻此,脸上扬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她慢慢的走到芳尘的身边,低声说道:“好吧,本公主看你可怜就给你讲讲你未来的夫君好了。”怀恩公主说着,转身来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烛灯,又接着说:“当我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侧妃叫郑媛,这个女人和你一样,都是不怀好意的狐狸精。她在我父皇登基的时候竟然妄图取代我母后的位子,做皇后。你说这可不可笑啊?”怀恩公主说着斜睨了芳尘一眼,又接着说:“但是她自作孽不可活。经多方查证,她的孩子祈君昊,竟然并非我父皇亲生。因此,那个风光一时的贱妇终于原形毕露了。可那贱妇自作聪明,为了免受斩刑之丑,就在要问斩的前一天,在这天姝殿抱着她那刚满一岁的孽种,引火**了。”怀恩公主说着,将手中的烛台举高。
芳尘抬头看着四周的墙面,依旧能在屋顶看到点点的焦黑色,身子忽然又忍不住的抖动起来,失声问道:“你们宫里的丑事,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为什么说我和祈君昊配,他只是一个死去的孩子而已,我怎么会和他配呢?”
怀恩公主闻此,将手中的烛台放下,回答道:“非也非也。妖女,你不觉得你与媛妃那贱妇是一样的吗?都是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目中无人。虽然祈君昊已死,但他若是活着也只比陛下小一岁,是与卓皇叔是同岁的,也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所以作为挂牌皇姐,我怎么能不为他筹谋呢。本公主看的起你,就选你下去陪他了,想必媛妃那个贱妇也会喜欢你的。”
芳尘闻此,尖叫着拍打着门板,心里惊恐到了极点不禁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怀恩公主见此,一脸轻笑,忍不住嘲讽道:“妖女,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天姝殿是这皇宫的禁地,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这宫里的所有人就连陛下都不知道还有祈君昊这个人的存在,若不是当年我已经六岁,已经记事了,也不可能给你找一个这么好的归宿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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