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我没有出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丁晓交往过的那些女生不同,我对他是特别的。他曾经答应过,如果你
不跟他,我就跟他。当然,他是被迫答应的,我也知道他不会遵守承诺。我长他
四岁,你长他九岁。”
其实只有八岁半…
“可我没有你的勇气,不,应该是没有勇气的泉源。他哪怕能给我一点点的回
应,只要对我能有你的十分之一,我一定和你争到底。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我们
彼此了解,生活圈重叠,有著共同的朋友,我以为我和他才是最合适的。就是那
一句俗话,相爱容易相处难。就算他不够喜欢我,我们也能长长久久过下去。而
你不行,从他嘴里所说的你,我想你们甚至不可能好好处一块儿。”
事实上,他念初中我们同居那时就处得挺好的。
“我不敢相信他会用那些手段威逼你和他结婚。”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他。
“更不敢相信你会答应。”
没法子,弱势群体的悲哀。
“那时候我好不甘心,为什么连你这样的人也会…”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我还是不相信,你们到底能走多远,我想要一路见证下去。”
“所以你要看我的脸?”我问。
她托起下巴,笑看着我,“幸福的脸是装不出来的。”
“这就是你见证的结果?”我回以微笑。
“暂时的。”
我摇头,“这张脸是不会变的。”
“你很自信哟。狐狸精妲己,纣王也有厌倦的时候。”她嘲弄着。
我本想说‘请将我比作杨玉环’,可想想那也是个祸水。“不是自信,是他给
的已经够了。”我盯着面前杯子里的果汁,缓缓说:“我总觉得一个人能付出的
感情就像一个蓄水池,要么是一生细水长流,要么是顷刻间开闸泄出。如果有一
天丁晓真的厌倦了,那是因为他把池里的水全部倒给了我。我会把它存着,慢慢
用。”即使他现在给的就已够了,足够我幸福一生。
小雅似乎对我的论调消化不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应,摇着头笑得很无奈。“秋
姐,你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呢?”
“别夸我,我就是太笨,至今才明白这些。”
“我想我错了,你们说不定是绝配。”她咬了下红唇说:“我问过他,难道就
不觉得累?”
“他怎么说?”
“哼,他什么也没说,把我当白痴一样看着。”
“恩。”我点头,“的确是他的反应。”
“无论是中国还是德国,丁晓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我还没有死心
的。”
“随时等候赐教。”我接受挑战。
她扑哧笑出声,“男人,想一想他不过二十岁。我们两个居然会为他沦陷,太
可悲了。”
“可不是。”悲哀啊悲哀。
※和小雅约会完回到丁家已经是午饭时间,丁妈妈和丁爸爸办年货去了只有丁
晓在家。我在酒吧那里吃了不少糕饼,肚子胀胀的不饿,只能浪费丁晓做的一餐
饭菜。
“不能吃一点吗?”他不高兴地问。
我转身面对他,双手圈住自己的肚子,翻起白眼,“老公啊,你认为我的肚子
还不够大是不是?”
“不吃算了。”他笑笑,自己吃起来。
我心里万般鄙视,瞧那样,叫他一声老公尾巴就能窜上天,忒没出息了。
下午的时候老妈打来电话,又像前几回一样数落我耍脾气让丁晓瞎操心。这可
是天大的冤枉,我的孕妇烦躁期早过了,最近温顺得不得了。
“我告诉你啊,你爱吃不吃,少给我耍你的小姐脾气,三十岁的人你以为你还
小么…”
“妈,我没有不吃,只是比前段时间少吃了一些。”前些时候那是暴饮暴食,
现在才是正常饮食。
“你别给我找借口,还嫌把他折腾得不够是不是,他不过二十岁的孩子…”
“妈!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
“你说了!”我绝对没有听错,她说她说,二十岁!怎么可能是二十岁,他们
应该以为丁晓小我四岁半,应该是二十五岁啊!
电话那端静了两秒才说:“其实,我和你爸在你们刚结婚时就知道了…”
原来在我们结婚几天后,丁晓就将自己的真实年龄告诉了老爸老妈,还将设计
我的那些卑鄙手段告之了两老,当然也把动机一五一十的说起来。我简直不敢去
想,他竟然敢说!爸妈竟然那样平静地接受了!啊啊啊,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生气了?”他为我拉好被子,小心翼翼地问。
“我生什么气啊,我现在气儿都没了。”不是生气,是松了口气,原本担心这
事带进棺材也不敢说出口。
他在我脸上用力啵儿了一个,掀开被子拍拍我的大肚子。“都交给我,你负责
这三个就行了。”
我回他一个更响亮的,“遵命,咱们各司其职。”
对不起丁晓,摊上我这样的人你就得受累了。对不起,我可怜的老公啊。
※除夕的这一天早上。
口渴得要命,我爬起床闭着眼走到客厅倒水喝。一个没当心,绊到了沙发腿儿
…呀,糟糕,摔了一交…
“丁晓醒醒,醒醒啊。”我使劲摇醒睡梦中的人。
“这么早,干什么啊。”他拿枕头捂住头,翻过身去。我只好饶床转到另一边。
“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千万要冷静,不许吼我,更加不许打我!”打了还
了得。
他坐起身,打着哈欠命令,“说。”
“我刚才口渴了去倒水喝。”
“恩。”睡眼朦胧。
“不小心绊倒了…”我声若细蚊。
“什么?!”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我…那个…好象要生了…”羊水好象破了…
“张秋————!”
惊天动地之后,丁晓没等丁妈妈和丁爸爸就开车送我到医院。我分明看见他死
死抓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踩着油门脚也在抖。
“没事的…丁晓…”
伸出手,抓紧他的衣角,下面已经感到明显的湿意,心里很害怕,可我知道我
会没事的。
因为有他在。
&29东西南记事「上」
胖妞和胖墩出生五天后,转回普通病房。
丁晓站在床边,掰着手指、双脚互踩、伸长脖子探过来就是不敢走近,脸上一
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喂,你怎么给我生了三只老鼠。”
“哦,我可能是和老鼠生的吧。”我说。
中午,我第一次给三只老鼠喂母乳,感觉很…“丁晓,你能不能出去?”
“我要看。”
“……”
胖妞、胖墩出生半个月。
丁晓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在转角处听到他和医生的谈话。以为他紧张三个宝
贝疙瘩在询问相关的育儿事宜,但不是。他问医生,母乳喂养对我的身体会不会
有负担。医生回答非但不会对我还有益处。我记得他看的那一堆书里有写着啊,
说什么母乳喂养的第一受益者是母亲其次才是婴儿之类的。非得要再向医生确定
一次他才放心么?
话说回来,就算对我真有什么不好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无论如何我也要坚
持优质的母乳喂养,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尤其是两个胖墩,长成和我
一般高那怎了得!继承我先天‘缺陷’的基因已经无可挽回,所以后天一定要好
好不足,我一定要他们长成丁晓那样的海拔!
胖妞、胖墩一个月大。
胖妞出生时就比两个胖墩来得小又没俩小子能吃,明显要瘦小一些。每回喂奶
丁晓都要站在旁边监视我有没有克扣他的胖妞,就因为我曾经说过更喜欢男孩儿,
所以他认定我会有意对胖妞刻薄不喂足奶。
几天后寒假结束,孩子他爹死活也不去学校,说是大三课不多他要办理自修。
丁妈妈和丁辰苦口婆心地劝,丁爸爸答应让他半个月飞回来住一回,我又哄又骂,
可他仍是不同意。只要他那驴脾气犯了拿刀架他脖子上也没有,还能怎么样,办
理自修呗。
我的水桶腰没有丝毫变细迹象,在丁辰的嘲笑下我开始了每天的瘦身运动。
“丁晓你猜我今天跑了多远?”
“多远?”他正替胖妞换小衣服,不久以前抱着这软软的小东西还吓得一动不
动。
“一公里。”我喘着气骄傲地说。
他走来拿胖妞换下的衣服擦我额头的汗,“别逞能。”
我指着俩胖墩问:“他们的也换过了吗?”偏心的臭小子,总是只顾他的胖妞。
“恩。”
我走到跟前一看,小胖墩身上还是清早喂奶弄湿的那件。“就算这些衣服全是
一个样,但你不会换了两个还是三个都记不住吧?”
他撇嘴说:“谁让他们都一个样,大概有一个换了两次。”
“哪里一样,你给我好好瞧一瞧。”明明小胖墩的脸就要圆一些。
“吃点东西吗?”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掀开热乎的被窝。
“不吃了。”我躺进去闭眼补眠。昨晚三个讨厌鬼接连醒来两次累死我了,最
近越来越不乖了。都说孩子是讨债鬼,大概三个小讨债知道我生他们时已经吃够
了苦头,回到家的这一个月来乖得不得了,除非是饿了夜晚很少哭闹。
半小时后感觉到床边有人轻轻坐下,“还没睡着?”
“他们呢,给丁妈妈和许阿姨了?”许阿姨是丁妈妈请来白天一起带孩子的。
“快睡,老睡不好怎么行。”
我睁开眼看着他的脸忍不住笑出声,起身将头枕在他怀里。“我想起那天,你
的样子,好好笑啊。”
“好好笑吗?”他沉下脸转开头凉凉地说。
“活该,谁让你看的。”
那天我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要求进入隔壁的观察室。鉴于我的特殊情况,医生
同意他进去给我鼓励。隔着一堵玻璃墙他目睹血腥的画面和我一脸鼻涕的恶心样
子。没办法,麻醉对我不起作用,剖开肚子那个疼啊。我虽然眼泪鼻涕流了一大
把,但从始至终没啃一声,就怕起了头嚎叫不止,丢脸。偏头望着他,研究他的
脸色,先是黑的再来是青的、灰的、白的。本以为他会像肥皂剧里的男主角,这
时泪水会落唏利哗啦地落下。哎,想要看他哭的糗样恐怕要等下辈子去了。
我一直坚持到出了手术室抓着他的手说出一句‘好痛’才昏睡过去,这话非说
不可,不能光我一个人痛是不是,他也得‘痛一痛’才公平。
“我真的不能生了?”我抚着肚子问,剖腹产后医生宣布我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你还想生?”
“开玩笑,我又不是脑子坏了。”三个还不够么。
“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胖妞、胖墩长到两个月。
“先喂这个。”喂奶时间到了,孩子他爹赶忙将胖妞递过来。
“丁晓,你不觉得偏心得过分了?”我不满地说。
他挑眉,“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俩家伙挺能吃的。”
三个小鬼越来越能吃,奶水已经不够要和奶粉搭着吃。不过丁晓坚持要先给胖
妞喂足奶,然后才是大小胖墩。偏心偏到这分上的老爸也只有他了。
运动了一个月,瘦腰卓见成效,高兴得我欢天喜地。
“老公,你猜我腰细了多少?”
“多少?”
“一点五公分!”
“哦。”
“哦?”
“没看出来。”
我恨他!
F 大的同学打来电话,通知教授布置了一篇重要的研究论文让丁晓赶快回学校。
丁晓满不在乎地让人家帮他一块儿做,还说什么能帮就帮,不能帮大不了不要这
门课的学分。这一回我使出了铁血手腕,誓要把他赶回学校。
“你去不去?”
“不去。”他稳坐着逗弄胖妞。
“好啊,我明天,不,下午就把你的胖妞送到小城给她的外婆外公,几个月以
后再接回来。”
“你敢!”他咬牙切齿。
“你看我敢不敢。”
“你…去就去!”
胖妞、胖墩三个月。
三个宝贝蛋的脖子已能稳稳实实撑着脑袋,不再是没毛的猴子样,粉嫩嫩的可
爱样儿令人爱到心坎里,亲戚朋友争着抢着要抱一抱。可是,任何人也不能指染
丁晓的胖妞,谁敢与他抢必死无疑。
“她好漂亮啊。”
“是,很漂亮。”我将活肤露倒在手心,叹气,“你总这样摇着她入睡,养成
习惯以后怎么办…”人呢?回头不见人不过很快他又回来,手中没了胖妞。之前
已经把胖墩送到丁妈妈那边,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这样‘冷清’了。
我正要把活肤露拍在脸上就被他制止,脱下睡衣擦干净我的手,伸手穿过我的
腋下将我提抱起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老婆你也很漂亮…”
“你干什么,耍流氓…”
他撅起嘴很不满地说:“你算算,我有多久没耍流氓了?”
“丁流氓…唔…”
胖妞、胖墩五个月。
有了丁晓的‘帮忙’我和丁妈妈带着三个孩子仍然感到吃力,大家又不赞成请
保姆,不得已只好将其中一个送到小城给老妈,三个孩子轮流送过去半个月轮换
一次。丁晓是答应了,可当外婆来接外孙时他将胖妞抱得紧紧的,看向大小胖墩
让老妈先‘拿’那两个去。
一次喂奶胖妞咬了我,我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胖妞他爹马上报仇,也打我屁股。
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哎,我真是无聊啊。
“不行!”
“说好了的,总不能一直让俩小子待在小城吧,时间久了都快不认识我们了!”
于是,胖妞爹洒泪与胖妞分别,之后两天都没给我好脸色。回学校参加期末考
以后马上开车到小城接他的胖妞。我预见,不久的将来,他将养成一个像丁辰一
样的丁大小姐。
头疼啊。
胖妞、胖墩七个月。
八月二十日,丁晓二十一岁生日。我从厨房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差点晕倒。他
一手左手抱着胖妞,右边腋下夹着一个胖墩胸前抱着另一个。腋下夹着的那个傻
小子发出咿呀的声音似乎很高兴被这么虐待。怎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呢?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