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紧!真是不懂得爱惜自己!当日若不是她被魔教追杀受伤昏迷,恐怕他跟她十年都不知道自己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对呀!〃那为什么郓怙那样肯定?难道两个相似的人除了知〃音〃外还会知〃体〃?不可能吧!
她拉过秦名的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主人,你在干什么?〃他吓一大跳,连忙收回手。为什么他有被性骚扰的感觉?她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没有,没有那种感觉!不理会受惊的秦名,她自己摸着上唇思索着,为什么皇上那样抚摸她的唇时她会有发麻的感觉呢?
〃秦名,你有什么感觉没有?〃她命令式地问道。皇上也应该有感觉的。
〃没,没有。〃他能说他感觉非常危险恐怖得全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大堆,心中惴惴不安惟恐她又想出新办法来整他吗?当然不能!那样他会死得很惨!
〃嗯?〃她威严地瞪他。
木头摆出一副怕怕的〃饶了我〃的表情。
〃算了。〃她转过身,〃秦名,你今晚就在我隔壁房间睡吧!〃郓怙的武功恐怕在她之上。
〃是,〃今晚有高手来吗?〃〃主人不休息?〃
〃走吧走吧!回家去也!〃本想在外面呆一夜的,可还是太想念被窝。郓怙为什么不出征呢?在屺国听说他老是亲自带兵的,他待在邑国老是扰乱她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秦名啊,有轻微打斗声你不用进来了。我开门时你再进来啊好困啊!〃她罗罗嗦嗦的嘱咐。为什么她今晚不能睡个安稳觉呢?
银钩般的月亮已挂在中天了,皎洁的月光,照着两个心神不定的人,拖出两个长长的影子。
〈三〉
暖炉的幽香回荡在房内,黑暗中袅袅不绝。也许是因为燃得比较久的缘故,房间内微微有些热。偶尔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把纱帐吹得轻轻飘荡起来。给暖烘烘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让人感觉这夜像是一块放入暖炉的冰,在夜里静静地融化。
贾钰把被子盖道鼻子上,只露出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眼睁着,在黑暗中眨巴眨巴。
皇上真的会来吗?竖起耳朵留心听外面,却听到远远的打更梆子声,已是二更天了。
看皇上今日的神色应是会来的。只是,皇上会不会已揣测出她的心思呢?是她太多疑了吗?
算了,不等了,反正有秦名在呢!退出江湖后,警惕性也差了很多,最近真是懒得不象话。
说是不等了,但脑袋还是停不主胡思乱想:咦,皇上明日不是要出征吗不知道任命谁为先锋。都怪自己今天没上早朝,不过也好,这样自己就不会被皇上盯上了。六国之内,气候最好的就属邑国了,真要让她在这个时候去后郧,那她肯定受不了。
空气中充斥着甜甜的酣眠的气息。
一抹黑影鬼魅一般地出现在房内。门没开,窗没动,看不清是从何处进来地。透过窗,雪光和月光混在一起,像牛奶一样,淡淡地撒在房内。几个稀有的瓷器或蹲或站、高高低低地,有的靠在书桌上,有的临近床边,有的躲在书架边,月光给它们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认出床边的那个长颈凸腰瓶正是他赐给九王爷的福泰双龙插花瓶,他不由得摇摇头,她连九王爷家都光顾过了。
望望床里像茧子一样缩成一团的被子,可以想见里面的人睡姿是如何之差。上前一步,撩开纱帐,他决定弄醒里面的人儿。
手刚碰到纱帐,只见窗帘一动,一道寒光逼近他的颈项:〃私闯民宅,该当何罪!〃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贾钰,别这样。〃他笑着拨开刀尖。转身时,却觉薄薄的刀刃又底在他的腰间。
〃干涉本人私事者,死!〃
〃你一定要这样迎接我吗?宝贝儿?〃含着笑意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佳人,老甜,她真是美得诱人。虽是服饰齐整仍是男装打扮,但一张脸却是清秀得连黑夜也遮盖不住的,刀的寒光,投射到她的眼中,又折射到他的瞳孔中。紧抿的红唇,在夜的黑纱的流动下,耀出魅惑人的炫目,引发他的干渴。
〃夜闯贾府,这可不是一国之主所为!〃收起匕首,贾钰转身退到窗口,避开因他的靠近而形成的逼人的张力。
〃的确不是国君所为!〃郓怙轻笑,〃可为了不让贾大学士等到望眼欲穿仍不见心上人的影子,我只有委屈一下了!〃话音里却没有一点委屈的意思,他朝贾钰走近一步。
冰冷的匕首立刻毫不犹豫地指向他的咽喉:〃皇上自重!〃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该死的女人!她在故意与他保持距离!
〃不错。〃
〃无理取闹!〃他挥开匕首,〃就因为我看穿了你的想法所以你这样对我?!〃
〃不错。〃她就是不喜欢他连她的多疑都猜得到。
〃你不是一直在寻寻觅觅找一个知你的人吗?〃他倏地出手,打掉她手中的匕首,但寒冰一样的匕首尚未落地,就被她飞起一脚,仍落入她的手中。
〃放肆!〃他不满她手中总是拿着匕首对他,〃别逼我出手!〃
〃臣在逼你吗?皇上。〃她把匕首靠近他的脸,让刀反射的光照亮他的黑眸,看不清他的脸色让她心神不安,他刚才出手好快,快得在她的反应限度之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早就明白,但刚才的一瞬间已让她知道他的武功远远超出她之上,这一事实让一向自信自傲的她心中警铃大作。
幽蓝的刀光照着一张发怒的俊脸。她在挑衅!明知他不会动手,她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了吗?该死!他宁愿她还像早上那样如只贪睡的小猫一样偎在他的袖口!
〃你对朕有什么不满?〃迎上她挑衅的目光,他逼近她,〃从到邑国后,我对你推心置腹,而你呢?〃
〃真是容易发怒啊!皇上。〃她把匕首抛给他,适可而止就好,真正惹怒他对她没好处,〃漂亮吗?〃她示意他看她的匕首。
〃很好!〃想兜圈子,他奉陪,〃的确很精致。〃匕首柄上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宝石珍珠,各色的光在刀身的寒光掩映下,的确是灿烂夺目。注意到刀柄末梢一颗红宝石色泽稍微黯淡,他把刀掉了个头,手指捏着刀刃,刀柄朝外。
〃把刀给我!〃
他乖乖地把刀扔给她。
她没有接,刀像箭一般冲向她的脸,却在离她十公分左右时十分驯服地绕了个圈,随后,一道眩目的红光一闪,十根银针齐刷刷地朝他的左胸飞来,他急忙逼避开,随着极轻微的〃叭叭〃声,针全扎到了屏风上。针上闪烁着白色的粉末状的磷光。显然是有刷毒。
匕首已稳稳地落在贾钰手中。
〃皇上现在看这把刀如何?〃
屏上的针发出阴冷的光。一股寒意从针身蔓延开来。
〃一股夺人心魄的美。〃
〃实话?〃
他微微一笑:〃无论怎样的美,在了解她的阴险毒辣之后,诱惑人的面纱就会揭开,纵使是倾城之貌,也会变得丑陋不堪。〃
〃不错。〃她有些黯然地收起匕首。
屏风上的银针仍在。微弱的磷光下,仍可看出屏上画的是〃江州八艳图〃,十枚银针全扎在正中一个美人的心口。
〃傻瓜,〃他走近她,语气中全是包含爱意的宠溺,〃人和物品是不同的。〃如果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他今晚就不用来了,〃了解一个物品的丑陋之处,这物品就成了一样武器,一件趁手的工具,这些只是利用!〃
〃而过于了解一个人之后,对于她的丑陋,就会避而远之,假如你不想加以利用的话。〃她接口。
〃不,有人会试图加以改造。〃他微笑。
〃我不想被改造。〃
〃没有人会干涉你的生活,〃这个顽固的小女人,〃人同物品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她无语,好累!最近她真的很容易累。
〃你一直想找知音人,但你又小气得不愿让他了解你……〃他会不清楚她的想法吗?
〃我没有很小气!〃她随口否认。
〃好啊!那你就大方点让我抱你一下,好歹我明天就要出征了,今晚也来看你!〃看出她又倦怠之意,他的语气稍显温和。
〃你不来也可以啊!〃那样你回来的日子就会很惨!刚才胡思乱想时她早已打定了主意:来,试探他的武功;不来,回朝后报复!害她一夜没睡。
〃有人认为不可以。〃他蹙眉,因她躲开他的搂抱,〃你还有什么想法?〃
〃没有。〃她随口应道,为什么郓怙不像秦名那样没有危险性呢?她要的是一个朋友似的,淡如水的知音人,却不是像郓怙一样,在他逼近时她会害怕,在他发怒时她会心跳的知音。
〃你又在敷衍我!〃明显地看出她眼中在想别的,他的语气稍有愠意。该死的女人!他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她还不了解吗?
〃我没有。〃那样真的好累,每天对着他都要紧张,这对于经常懒于思考的她并不合适。
看着她明显失神的眼,和她有一层隔膜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你这个懦夫!〃他低吼一声,狠狠地吻上她。
〃放开!〃他的舌趁她发声的时候溜进了她的口中,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蛮横霸道地吻她。
〃唔〃她抗议地叫出声,全身都被牵制住的感觉让她不能施展武功。她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郓怙,你放开我?!〃她愤怒地命令,却感到自己被更紧地揽住,被布条缠住的胸部紧紧贴在他的胸膛,紧道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吻却开始变得温柔,似乎在哄着她,安抚她。但两条钢铁似的手臂却仍然紧箍住她。
老天!她不要这样的温柔!她的意识开始混乱,她是懒于思考,但不是这个时候,此时,她需要完全的清醒,她要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放开!她快要闷死了!他为什么就不会闷?她不能晕!真要晕头转向了,那她脱离了他的钳制也难以稳住自己。
〃别老是在想,宝贝。〃他轻轻地松开一点,看她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个小女人!恐怕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叛变的。他那样热切地吻她,她都要乱七八糟地想一大堆。
〃宝贝儿,你的意志还真是坚强!〃他微笑着,薄唇轻轻地擦过她红肿的嘴唇,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更深的渴望,〃叫我,贾钰,像我叫你那样叫我!〃沙哑的声音透着诱惑。
她狠狠地咬上他的唇,一股血腥的味道立刻在她口中蔓延。她不要被他诱惑!
〃很好!〃他盯着逃离他的贾钰,手往唇上一擦,粘稠的液体沿食指缓缓流下。轻轻地舔掉指上的血,他望着站在他对面已脱离他控制的贾钰,〃真是粗暴啊!女人。〃他一词一句地说,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她颤抖了一下。
我不会饶过你的,贾钰!
白螺《公子倾城》
第三章
〈一〉
什么呀!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她只不过是说了两个〃我没有〃,他就骂她是个懦夫,然后就那样无礼地
哎!贾钰长叹一声,用椅子上观赏用的
小抱枕敲自己的头,老天!老天!她在想什么呀!冬日苦寒,今天出阳光,她不去晒太阳却躲在家里乱想,真是的!
她是个懦夫吗?她承认。退出江湖后,她收起了好奇心,一有危险就躲避,而且,和皇上说话真的很危险,尤其是当话题涉及到她本身。哎!算了!郓怙亲自率兵,她这三个月至少可以安稳了!不想不想了。
但她就是个懦夫他也不必说呀!那样吼她,居然最后还说她粗暴。贾钰闭眼乱想,昨夜的一幕幕画面像雪片一样在脑中翻飞。
〃真是粗暴呀!女人。〃他那样盯着她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就好象看准了猎物不会脱逃那样。真是让人不舒服!停等等,他说〃女人〃,该死的,他那么肯定了吗?自己好象被他治得死死的!
呜真是失败呀!她把头埋进抱枕里,闷死算了!
〃主人。〃一旁的秦名担忧地问。
〃什么事?〃贾钰探头,狭长的眼睛周围一圈黑晕,像只无害的熊猫。
〃没事。〃主人怎么了?
〃没事干嘛吵我。〃她又用抱枕蒙住头。
〃主人。〃昨晚真的没发生什么事?
〃秦名啊,你别吵好不好?〃她幽怨的抬头,〃你吵得我的头好痛。〃
〃只是……主人,你自怨自艾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实在不忍心见主人这个样子,虽说她老是欺负他。
〃噢,〃贾钰坐起,把抱枕搂在胸前,〃秦名啊,你帮我把你的小师妹接到贾府来住好不好?〃
〃主人!〃他真不该叫她。让她自怜自弃到死好了!
〃不去?〃她危险地眯眼,不过好象没用。
〃小师妹在客栈已订了房,不劳主人费心。〃
〃秦名啊,〃她搂着抱枕晃来晃去,〃我一个人很孤单哪!叫你小师妹来陪我也行啊!〃
〃王将军在门外等候,〃他提醒她还有好多事没做。
〃噢。〃她应了一声。突然想去皇上后宫看看。
〃秦名啊,你帮我探探去后宫的路好不好?〃
〃是,〃比起接小师妹,他情愿做这种事,〃主人何时想去?〃
〃不知道,〃她伸伸懒腰,〃你先打探一下。〃
〈二〉
冰消雪融,冬去春来。
没有被皇上三不五时传去问话的日子,清闲到每天闻到的空气中都似乎有棉被甜甜暖暖的味道,像只小河狸一样,在邑国都城的繁华之处,这边探探那边瞅瞅,贾钰的日子过的煞时悠闲自在。
后郧的战事捷报频传,大军已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玉月楼,邑都烟花之地最富盛名的地方。歌楼妓馆,到处可见镶玉的马笼头雕花的马鞍,把酒风月,闲情别绪,尽在亭台楼阁里。
轻烟薄雾落英乱飞之处,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疾走在人群之中。紧锁的双眉,一双可以引无数名媛淑女沉溺的黑眸却正在冒火。除却发怒的表情,这张俊颜真是美的让人心痛,刀刻般的五官,雕塑般的脸形,棱角分明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