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怯怯地说:“我想说的,但我一看你气愤的样子我又不敢说,怕你出拳狠了,闹出人命怎么办?”
我只好无奈地长叹一声。
小丹说得对,如果她当时说出他是个骗子,说出他唆使小丹卖掉这个店儿,并说出他不但辱骂了小丹还辱骂了卫大胡子的话,凭着我刚才的冲动劲儿,没准儿还真会闹出什么事儿。
看着泪眼婆娑的小丹,我的心顿时软了,同情大于指责。想想她也有她的难处,卫大胡子走了,她也很孤单,没想到刚处了个朋友,却发现他是个骗子,她本来就够委屈的了,我还忍心再责怪她么?
我拿过面巾纸,递给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小店。
走在书画一条街上,阳光明媚,气候宜人,我不由得想起和丁良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那仿佛就在昨天。可是,这中间所经历的一切,却又恍若隔世。
22.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不过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细节;很多改变命运的转折,也不过是一些不经意的瞬间。
冬天来了,虽然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早已模糊了季节的界线,但我还是忘不了,我是在两年前的冬天来到了深圳。
那天天刚蒙蒙亮,我和火火肩扛手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一股湿漉漉的热浪扑面而来。这种南北气候的显著差异,一下子使我清醒地意识到,我的漂泊生涯从此开始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他们自信的步伐使我多少有点妒忌,幻想着有一天,我也能迈着这样坚实的步伐,行走在深圳的大街上,那将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车站上的人渐渐稀疏了好多,地上堆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行李包裹,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也有矮的,看去就像一群非洲的难民。我们从北方那个小站上车的时候,还是冰天雪地,即使穿着臃肿的棉衣,也还觉得冷气逼人,没想到随车南下一路走来,却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包儿也就越来越大,待到了深圳,则已是一片春意盎然了。
我坏笑着揽过火火悄声说,今晚,我们就可以洞房花烛夜了。火火莞尔一笑说,想得美?等到结婚那天再说吧。我懒洋洋地说,那咱们今天就结婚。她便像一只快乐的小母鸡一样,“格格”地笑了起来。就在这笑声中,丁良出现在我的面前。丁良比过去微微胖了一点,板寸头刚理过,平得像一把大猪毛刷,我们高兴地相拥了一下。我向他介绍了火火,丁良说,好靓的妹妹,难怪周风要为你发疯,换谁都会发疯的。我看火火被丁良说得有点不自在,就对丁良说,你别贫了,房子租好了没有?丁良说租好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
出了车站,上了出租车,七拐八拐就来到了一片住宅区。丁良说,这一带是东门,属繁华区,交通也很方便。进屋一看,房子还不错,一室一厅,带家具家电,但就是有点贵,月租1000元,相当于我内地一个月的工资。我嘴上没说,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这么贵呀?丁良大概看出我面有难色,就笑着说,特区跟内地不一样,什么都贵,我看了好几家,相比之下,这一套还算便宜的,不过你也别担心,在这儿赚钱也容易。我说,那倒也是,说着掏钱给丁良房租。丁良用手一挡说,别别别,这个月我已替你交过了,押金也交过了,先让你安营扎寨,到下个月你就直接交给房东好了。现在你们收拾收拾,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给你们接风。
丁良一走,火火立刻像一只小鸟一样扑到我的怀里,用手钩着我的脖子说,这下好喽,我们终于有一个家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周风,你高兴么?我说高兴。我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被这么高的房租压得透不过气来。过去,我好歹每月还有点固定工资,在那个消费很低的小城可以生活得轻闲自在,现在,我丢弃了我的铁饭碗,由国家公务员成了一个南漂者,如果仅仅是我一人倒也罢了,问题是还有火火,她跟了我,我不能让她太委屈了,我第一次开始为生计发起了愁。火火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笑着说,怎么啦,是不是后悔被我拉上贼船啦?不过你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如果再迟,就是下了船,单位也不会接受你了。我点着她的鼻尖说,究竟是你上了我的贼船,还是我上了你的贼船?她说,是你,当然是你上了我的贼船。我说,好好好,就算我上了你的贼船,但我既然上来了,就决不下船,我要在这条船上呆一辈子。说着就去亲吻她。她用手挡住我的嘴,盯着我说,经济上你别有什么负担,有我呢,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你只管画你的画。我说我一个大男人呆在家里靠你打工来养我,那怎么能行?我也可以找一份工作。她说什么叫我养你?难听死了,这是分工,你画画,我做工。我说,可是画画也不能当饭吃呀?她说,怎么不能?到一定时候就能,你只管专心画你的画,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出于对深圳的好奇,我们落脚的第二天,就急不可耐地想看看这座城市的风光。我们买了一张深圳地图,步行来到深圳南路,登上观光车,顺着宽敞的深南大道一路下来,两边风光尽收眼底。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大片的绿地花木,将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装扮得分外美丽。深圳书城、世贸广场、世贸中心大厦、中国民俗文化村、世界之窗等,这些标志性的建筑物提升了这座城市的品位,增强了她的时尚化和现代化,仿佛在告诉人们,这就是特区,这就是深圳。她宽容,她大气,她亲和,她随时张开双臂,接纳着天南海北的人。深圳实在太美了,她美就美在年轻漂亮,美就美在充满活力。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总是步履匆匆,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在不停的运转。我们俩一路观光一路赞叹。火火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融入到这座城市之中,也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就好了。
接下来,火火便开始找工作,最后终于应聘到一家房地产公司搞售楼。火火坚持不让我找工作,她让我安心画画,说是让她先支撑着,实在支撑不住了,再让我找工作也不迟。我想想也是,我已养成了懒散的习惯,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给别人打工一时也未必适应,便决定先呆在家里画画,做做家务,等过段时间再说。
丁良一走,火火立刻像一只小鸟一样扑到我的怀里,用手钩着我的脖子说,这下好喽,我们终于有一个家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周风,你高兴么?我说高兴。我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被这么高的房租压得透不过气来。过去,我好歹每月还有点固定工资,在那个消费很低的小城可以生活得轻闲自在,现在,我丢弃了我的铁饭碗,由国家公务员成了一个南漂者,如果仅仅是我一人倒也罢了,问题是还有火火,她跟了我,我不能让她太委屈了,我第一次开始为生计发起了愁。火火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笑着说,怎么啦,是不是后悔被我拉上贼船啦?不过你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如果再迟,就是下了船,单位也不会接受你了。我点着她的鼻尖说,究竟是你上了我的贼船,还是我上了你的贼船?她说,是你,当然是你上了我的贼船。我说,好好好,就算我上了你的贼船,但我既然上来了,就决不下船,我要在这条船上呆一辈子。说着就去亲吻她。她用手挡住我的嘴,盯着我说,经济上你别有什么负担,有我呢,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你只管画你的画。我说我一个大男人呆在家里靠你打工来养我,那怎么能行?我也可以找一份工作。她说什么叫我养你?难听死了,这是分工,你画画,我做工。我说,可是画画也不能当饭吃呀?她说,怎么不能?到一定时候就能,你只管专心画你的画,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出于对深圳的好奇,我们落脚的第二天,就急不可耐地想看看这座城市的风光。我们买了一张深圳地图,步行来到深圳南路,登上观光车,顺着宽敞的深南大道一路下来,两边风光尽收眼底。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大片的绿地花木,将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装扮得分外美丽。深圳书城、世贸广场、世贸中心大厦、中国民俗文化村、世界之窗等,这些标志性的建筑物提升了这座城市的品位,增强了她的时尚化和现代化,仿佛在告诉人们,这就是特区,这就是深圳。她宽容,她大气,她亲和,她随时张开双臂,接纳着天南海北的人。深圳实在太美了,她美就美在年轻漂亮,美就美在充满活力。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总是步履匆匆,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在不停的运转。我们俩一路观光一路赞叹。火火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融入到这座城市之中,也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就好了。
接下来,火火便开始找工作,最后终于应聘到一家房地产公司搞售楼。火火坚持不让我找工作,她让我安心画画,说是让她先支撑着,实在支撑不住了,再让我找工作也不迟。我想想也是,我已养成了懒散的习惯,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给别人打工一时也未必适应,便决定先呆在家里画画,做做家务,等过段时间再说。
我说我们第一次画女模特儿的时候,在画之前,老师给我们讲了好多道理,让我们心不要慌,怀着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可是我们能不心慌吗?那个年龄段正是我们对女性的胴体产生美妙遐想的时候,青春期的我们常常处在躁动不安的状态之中,对女模特儿裸体的渴望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小时候对过年的期盼,我们没有道理不激动、不心慌,如果不激动不心慌,那只能说明我们有病。那天大家都屏气潋神目光专注地盯着画坛上的布帘,生怕错过了美好的一瞬。等老师为模特儿摆好姿势,布帘徐徐拉开的刹那间,一道亮光直刺得我们心跳如鼓,浑身战栗。因为羞涩,我们不敢正眼看,因为好奇,又忍不住想看。看一眼,埋下头,一个个面红耳赤地喘起了粗气,握着画笔的手瑟瑟抖个不停,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那节课我们心慌得根本没画成,晚上睡下,都在想课堂上的事,越想越睡不着。我的上铺是丁良,他的床板“咯吱咯吱”地一直响个不停,响到半夜,我实在忍无可忍,就说,丁良,你小子老实点。丁良从上铺伸下头来悄悄说,你也睡不着?我说你把床板弄得“咯吱咯吱”响,我能睡着吗?他又悄悄地说,我一点瞌睡也没有。他的话刚说完,同室的其他几个同学都笑开了。其实我们谁都没有睡着,但谁也不敢出声,怕给别人留下话柄,我首先打破了沉寂之后大家都感到很轻松,于是就又说又笑地谈论起了女模特儿的裸体,一直谈到天亮。
那一夜,我们几乎都是在亢奋中度过的。
第二天起来,全班的男生个个眼窝发青,无精打采,呵欠连天。班主任不无同情地说,同学们,振作一下,如果实在困得不行,就请主动站立10分钟。没想到老师的话刚落,男生们齐刷刷站立了起来。女生们都很奇怪,他们是怎么啦?是不是集体吃错药啦?
我讲到这里,火火“格格”地笑着说:“真是那样?”
我当然不能说有夸张的成分,只能说:“真的是那样。”
她说:“太好玩了,你们真是太好玩了。”
其实,大学里并没有多少有趣的事儿,搜肠刮肚地全讲完了,火火还要我讲,我就讲起了丁良的臭屁把我惊醒的事。我说那是刚入学的第一天,不知道那家伙白天吃了啥,放出来的屁臭得差点使人窒息过去。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火火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女孩,总是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一天她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拖地,歌曲伴着动作,动作随着歌曲,室内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与和谐。我一按遥控器,把节目调到了凤凰中文台,正好是窦文涛的“锵锵三人行”。我喜欢窦文涛的节目,虽说他有时候贫得有点随便,但也真实可爱到了极点。他不像内地的一些主持人,总爱摆着一个面孔,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或者像目前的一些相声演员,贫得毫无档次。窦先生聊的话题是性爱方面的内容,他的搭档讲了一个网友发来的故事,说是在大街上有一男子持刀逼着一女孩要实施强奸,在场的人一看这男子手里有刀,都不敢去救。一位退休老干部说,你们怎么不帮帮这女孩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让这样的强奸犯横行霸道?一位社会学家说,这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这么多的打工者拥到城市里来,一年到头解决不了性问题,这应该引起社会的高度重视,如何解决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的性生活问题,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只有这个问题解决好了,才能有效地扼制性暴力,减少性犯罪,维护社会的安定团结。一位作家却无比激动地说,这能说是犯罪吗?不,这是人性的解放,一个人不能长久地被性压抑,压抑久了就必然会爆发。你看,这不是爆发了么?这才体现了人性的回归和复苏。你看这男子,肌肉如此发达,身体是那样的健壮,再听那女孩,那叫声是求救吗?不,不是,那是对生命的渴望与呼唤。一个网友说,我要给这个女孩发个帖子,请她不要挣扎了,挣扎有什么好处?那样反而会使自己更加痛苦,还不如高高兴兴地去迎合,这样既避免了痛苦,还能得到快感。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火火扭过头问,你笑什么?我就把这个笑话给她复述了一遍。她听了淡淡笑了一下说,周风,我问你,假若你在场,你是什么态度?我愣了一下说,我可能会出来干涉。火火又说,假若那女孩就是我,你会怎么办?我说,怎么会是你?不会是你的。火火说,假若,假若是我呢?我说,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维护你,绝对不让你受到伤害。我说的是真话,倘若那个女孩是火火,我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很显然,我的这种回答她很满意,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