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涛扬起一道眉,“就是有人会爱上我这个白痴。”
“哼!我可没说我爱你,少往自个脸上贴金。”她哼道。
雷震涛再次大笑,“你失去自制,就是最好的回答。”
姜绮柳脸沉了下来,双手啪的一声击在雷震涛的双颊上,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的瞪着他,眼中散发出不可摇撼的光芒,神情是傲立不屈的果决。
“就算我爱你又如何?我是绝不可能抛弃自我原则,做你名副其实的情妇,只为求你留恋恩泽,贪图几夜风流的欢快,我姜绮柳不是泛泛之辈,绝不会如此贬低自我的人格尊严。”
她一头长发凌乱披散,有半截在水中飘摇,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看起来狼狈可笑,但是雷震涛却觉得这一生,他从役看过任何女子有她这般美丽。
她星眸盈含摇山撼海的气魄,举目慷慨激昂,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倾倒的飒飒英气。
雷震涛深吸一口气,情感的澎湃有如飞鸟激涌而出。他拉下仍停在他颊边的纤手,放至嘴边轻吻她白葱般的盈盈玉手。和她四日目交交对。
“绮柳,当初我就对龙说过,你是个麻烦,想不到果然一语成真。”
姜绮柳一皱眉,“什么意思?”
雷震涛眼光幽远了起来,好似陷入沉思中“这辈子恨死雷云天,死也不肯延续雷家的血脉,我是注定当一辈子的王老五,但是……”
她不确定的看着他,雷震涛发觉她犹疑的眼光,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刚才的迷惘似已远走,“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美?”
“废话!”她大义凛然的回驳,“我爸爸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我妈妈是出尘不染的大美女,我有这么好的遗传,岂有长成丑八怪的道理?”说完后,还抛给他一个“你太没见识”的眼光。
雷震涛不禁失笑,“你全身上下没有一根谦虚的骨头吗?”
她抗辩,“我说的都是铁铮铮的事实,干么要莫名其妙的谦虚?我姜绮柳说容貌是容貌、说身材是身材、全身上下无一不美,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我又聪明又有幽默感,再加上智谋胆识超人,世界上能与我一争长短的女人,一个已死,一个还未出生。”
雷震涛见她自信满满的神态,他有感而发,“的确,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你这样的女人。”
他的手爱恋不已的缠绵她的秀发,姜绮柳立刻发觉情况有异,她扯下他环在自己背后的大手,他已经拥她入怀。
姜绮柳抬起脸死瞪着他,脸上被不知是怒是羞的红晕所笼罩,“雷老大,虽然我一丝不挂,但是我的拳头还是能揍得兽欲大发的禽兽骨折。”
雷震涛眼含笑意,“我会记住你的威胁,设法抑止我体内低级下流的欲望。”
她挣了挣,雷震涛的铁臂却一动也不动,姜绮柳渐渐有点心慌不安,“放开我,雷老大。”
雷震涛却反行其言,把手臂收紧,直至她贴着他的身体,这使姜绮柳脸上红晕更甚,口气更加凶蛮,“喂!放开我,要不然我要发火了!”
雷震涛又是一笑,口气亲昵的道:“放开你可以,但是我要一个吻。”“如果我说不呢?”她威武不能屈的问道。
低下头,雷震涛额抵着她的额,一手轻抚她红艳双颊,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低笑,“黑帮老大通常都能予取于求,更何况混黑道的人是不善忍耐的,尤其是对一个旷古绝今的赤裸美女。”
他吻上她的嘴,不是温柔得令人心醉,却是充满热烈的情焰及难以抗拒的狂猛。
姜绮柳的心跳猛烈的撞击胸腔,从头到脚绯红,这个吻满含令人道逃无路的占有欲,雷震涛好似在宣告她是他的,烙印下属于他的标记,但是她并不属于任何人。
她的推拒挣扎,却有若石沉大海般的无效,她愈抗拒,雷震诗就愈把她搂得更紧,直至她快无法呼吸。
半晌,等到雷震涛终于吻够了,姜绮柳也快断气了,他才放开她。
一得到自由的姜绮柳,双眼怒视着他,“我不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
“我懂,你只属于你自己。”雷震涛了解她的言下之意,他的眼光又再度缥缈了起来,他用手指梳顺她一头乱发,若有所思的道:“你不知道你说谎,会让我十分龙心大悦吗?”
“若因为别人一句话,而哀愁喜乐,那你的生命只是为别人而活,你不过只是个可怜虫罢了。”
雷震涛一笑,“你真不是普通人。”话语中有颇多欣赏之意。
“我就是我,跟别人相同也罢!与他人相异也好,我一心中自有一座天秤,来测试我心中的对错,世俗毁誉干我屁事?传统教条?哼!我觉得它是对的,我就会遵守,若是我觉得它只是堆狗屎、抱歉,我不会甩它的。”
她淋漓尽致的一番畅谈,自有一股先声夺人的豪气,雷震涛虽然没有击掌赞赏,但是他眼中早已闪出道似有同感的光芒。
他抓起放在架上的浴巾,低语:“站起来,绮柳。”
姜绮柳偏过头看他,眼中一片澄澈,“雷老大,你先顾好自己吧!你的衣服全湿透了。”她看起来很真诚,一点也没有嘲讽意味,反倒带着柔情的关心。
“你希望我脱了这身衣服吗?”
姜绮柳给他个呛死人的微笑,“别忘了,我曾说过:‘只要你敢把手放在我身上,我就把你的头松下来当球踢,要不然就让你这辈子生不出儿子。’我可不是空口说白话,要试试看吗?打不过你并不代表我软弱好欺负喔!”
“我从来不认为你软弱好欺负,若你这种人叫软弱,那世界上的女人,不都全是软叭叭又没骨头?”他笑道。
姜绮柳注视他开怀的笑颜,忍不住轻柔拨开垂在雷震涛额前的发丝,再次申明道:“只要你不对我动手.我就不会对你出手,让我们击倒何士荣前,都是如此平安无事的休战。”
她一脸犹疑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的吻了他的嘴,道出自己的心声,“雷老大,我知道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温柔可人、甜美腻人,但是我不是这种女人,爱你并不代表我要割舍下我的自尊,放弃我的自我,只为成为不是我的女人,来迎合你的喜好,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她语气虽轻淡,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凛然。
“我懂,绮柳。”雷震涛握住她的手,“你就是你,我不要求你变成柔弱无骨的应声虫,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就算我能为你挡风遮雨,但是我相信你宁可自己打自己的仗,所以我不会干涉你的。”
听到这席话,内心感动上涌,姜绮柳心中盈满情愫,毕竟心上人了解她的想法傲气,不强迫她.不折辱她,怎不教她喜上眉梢。
她钻进他的胸膛,低声轻语:“雷老大,我想你非常了解我,我不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我想我喜欢它。”
雷震涛拥住她,“等我们料理完何士荣的事,再来商讨其他的事。”
姜绮柳用手掩住他的眼睛,害羞的道:“我要穿衣服,你不准偷看,等我穿好后,我再去拿衣服给你换下这身衣服,然后,我要跟你讨论摧毁何士荣的计划。”
“何必呢?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就连不该看的,我也看光了。”他的眼光的确停驻在姜绮柳认为不该看的地方。
姜绮柳满面火红,提手便打。
雷震涛似以她的反应为乐,大笑声差点震破浴室,他捉住她挥拳的手,把她再次带入怀中,再次火热的吻住她。
风吹柳花满店香,雷震涛早已沉醉在姜绮柳独特的香气中,只盼自己能永久、永久独战这股香气,守护这股馨香永不消逝。
第九章
龙飞天阴沉的一张脸,大有风雨欲来之势,经纪人猛吞口口水,“只是陪个小女孩吃吃饭、聊聊天而已,龙,只要装个笑脸一天就好了。”
龙飞天别过头,看着车外呼啸而过的景色,“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事。”
“你现在是VP旗下的歌手,身价当然更上一层楼。”
“错了,不是我要大牌,而是我根本应付不来一个小女孩,我讨厌那些只会乱尖叫的歌迷。”
经纪人控搓手,满脸巴结,“龙,这个女孩的家族很有势力,这也算是一种交际应酬。”
“很有势力就要我当哈巴狗去巴结她吗?”
经纪人当然听得出龙飞天口气的不悦,他讨好的笑容有点挂不住,“话也不是这么讲,毕竟你也是靠歌迷捧出来的,你……”
龙飞夭脸色缓和了下来,“抱歉,我最近心情一直很差,我不是故意要这么火爆的。”
“我了解,最近太阳毒,大家的火气上升,自然脾气就火爆。”经纪人露出个老好人的笑容。
他在给他个台阶下,龙飞天不是不知道,既然人家都肯如此低声下气,他再任性坚持下去,只有闹得更不好看,于是他叹了口气,“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经纪人马上堆起笑脸,“秦樱!是秦氏企业的继承人,今天是她生日。”
龙飞天点了个头,心思却在它处,最近两个月来,“驰雷帮”内部风起云涌,何士荣跟雷震涛已经正面起了冲突,雷震涛出乎何士荣意料之外的强悍,何士荣震惊之余,也开始暗中布局,准备要扳倒雷震涛。
除此之外,帮内也因这明显的局势,而分裂成两派,新派支持雷震涛漂白的举动,而旧派与何立荣关系较好.新旧两派互相较劲,所幸雷震涛证实漂白后的“驰雷帮”利润只增不减的事实,使得旧派少人马因而阵前倒戈,反而支持雷震涛。
这让何士荣的阵营军心不稳愈形严重,但这一点,却可能促使何土荣坚定必须要永除雷震涛这个眼中钉的想法。
这就是他最近心情不安的原因,龙飞天瞪着窗外的景色,保护雷是他的职责,他一定不能让雷发生任何意外,绝对不能!
龙飞天刚踏进秦家宅铘,就有人领着他进门,一路上左观右览,只见山泉怪石、锦鲤小池,虽然是人为布置,却十分清新可人,一点也看不出暴发户的金钱俗气。
这一点,让龙飞天适才在车上反感的不悦,略微降低了一些。
而佣人带他进入宽敞明亮的客厅时,对他的有礼招待,更让他心下一舒,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使他深觉陪这个家庭教养出的小女孩吃饭,应该不是件苦差事才对。
“请您稍等小姐一下,龙先生,小姐一定会大吃一惊。”一直招待他的中年妇人喜形于色的轻道,欠了下身子,往内室走去。
另一方面,秦楼被福嫂拖出房门,她拉下福嫂硬攀着她的手,“福嫂,你做什么?我正在看书耶!”
“小姐,书是死的,不论哪个时间去看都在,但是人可是活着的,你现在不赶快来见见这个人,以后你会后悔莫及。”
福嫂满脸皆笑的把一头雾水的秦樱带到客厅。
“喏!那个人就是老爷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绝对会惊喜不已。”
秦樱顺着福嫂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到一个背对她的高大男人,正在欣赏壁上一幅山水画。
秦樱正怀疑这个男人的背影为何看起来有点眼熟时,那男子仿佛也察到她的存在,他不再欣赏那幅画,反而缓缓的转过身子。
那是在她梦里出现几千回的轮廊!秦樱当场心脏停止跳动好几秒,口吃自喃:“龙……龙……飞……天。”
龙飞天显然讶异不下于她,他双眸大张,神情骇异,他几个跨步就来到她的面前,“秦樱!”
这句轻唤无疑是大大的问号,秦樱倒退了两步,面无血色的哆嗦一笑,可惜这个笑容衬得她玉容惨澹,更让人得窥她的心慌意乱。
龙飞天的脸沉了下来,“我头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花园景色,秦小姐肯充当我的向导,为我介绍你家前庭的花卉吗?”
答案当然是不,而且是绝不,秦樱张口欲言,却被龙飞天捉住她的手臂,且还抛给她足可令人心胆破碎的狠毒眼色,他抬首笑容可掬的对福嫂道:“劳烦你家小姐。”
他扯扯她的手臂做出无声的口形,“别教那老太婆跟来。”
秦樱露出反抗的表情,用力想扳回手臂,却有着蜉蝣撼树般的无用。
“还是你要我把你抱出去?”龙飞天动怒的低语。
她看得出他真的敢实行他刚说的话,不由得神情一片绝望,“福嫂,由我带龙先生参观就行了,你别跟来。”
看到她脸上绝望至极的神色,龙飞天似乎怒气更甚,他一确定福嫂已离开后,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拖着秦樱来到前庭的树荫底下。
秦樱不安的紧扭着裙子,手心不断的冒出冷汗,这一切当然尽收龙飞天的眼底。
他暴怒低吼:“不准再露出这种表情,你以为我会干么?强奸你?杀了你?还是狠狠的揍你一顿?”他一拳捶在必须由三人才合抱得住的大树干上,一双眼怒气冲天的怒视着在自己眼前的清秀少女。
从小到大,秦樱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怒气,自小父母爱她,爷爷宠她,再加上她是秦家的掌上明珠,外人更是不敢给她脸色看,哪里见识过这样狂烈火热的怒气。
眼见龙飞天又向她踏进一步,她嘴里逸出一声惶恐害怕的低沉,不经思索的立刻倒退,完全没想到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池塘。
当她发觉情况有异时,早已一脚踩空,就在危急的那一刹间,一双手眼明手快的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进一个雄厚温暖的胸膛。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紧紧的把她因锁在怀里,秦樱脸上排红,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觉得自己被搂得好紧好紧,好像抱住她的龙飞天,一辈子也不愿意放她走。
“你这个小白痴,你不要命了?”龙飞天的口气,以凶狠来形容,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不像搂住她的那股温柔劲。
说她白痴,她可是众所公认的天才少女,在龙飞天怀里探出一张娇怯小脸,抗议道:“我不是白痴。”
“是吗?你的举动倒有八分像白痴,你以为你在干么?在池塘里陪鲤鱼游泳?”
这么尖刻的讽刺,再加上他口气凶暴,秦樱回驳道:“还不都是你恶狠狠的吓我!”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喔!”
秦樱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冷厉,她不禁畏缩。
“该死,你别碰到我就吓得要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