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虐)作者:颜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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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界(虐)作者:颜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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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

  傅京华面无表情的躬立道:“三爷扑空了!刚刚王爷急召了冷先生去书斋议事,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

  “我知道!”穆凊扬被他生疏的态度搞的有点焦躁,竟对个书僮解释道:“是我代王爷传的令,我当然知道他去了府第!我不是来找他的。”

  “是!”傅京华应了声便要退出去。

  穆凊扬急道:“慢着!你要去哪?”

  被他劈头问的莫明其妙,傅京华一脸茫然道:“去…倒茶给三爷!”

  穆凊扬登时觉得自己慌的有点好笑,便挥挥手道:“不用了,我不喝,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是,三爷…”

  “你怎麽回事?像不认识我一样,老是,是、是、是的,亏我还带了东西给你!”说着便小心奕奕自怀里拿出个纸包,睹气似的递给他。

  傅京华双手恭敬的接了起来,却不马上拆,只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

  这会儿,两人间的气纷登时变得诡谲而尴尬。满心想看他展笑颜的穆凊扬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忍不住难受起来。可身为堂堂贝勒爷的穆凊扬心里却还怕他生了气,也不敢动怒,只温馨可人道:“你倒是拆开看看啊!”

  纸包里是根特制弹弓,用雪白光亮的细藤丝缠绕在弓柄上,犹如铺上一层薄薄的银粉,相当精致,傅京华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心头那一滚热潮总算再也装不出冷,眼圈一红,眨巴眨巴的望着穆凊扬说不出话。

  穆凊扬瞧他动了情,登时舒一口气,开心道:“喜不喜欢?”

  “喜…欢!很喜欢!”傅京华兴奋的两眼汪汪,忙揭揭泪,破涕笑着。

  穆凊扬满意的笑道:“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白云坡打雀,试试这东西上不上手!”走了两步发觉他没跟来,忙回身道:“怎麽啦?”

  傅京华怯怯道:“可是冷先生要我写足一百个字才能出书房!”

  “我会跟他说的,走吧!”

  傅京华自己似乎也不想写,惊喜一笑,正想走,望了书桌一下,便又犹豫道:“还…是不好…”

  “我说好就好,这康亲王府我说的算,怎麽,他会打你吗?”

  傅京华急的双手乱摇道:“不是,不是,冷先生很好…只是他会很失望的…”

  穆凊扬还想说下去,却看他一脸无辜坚持的样子,实在不想破坏气纷,便无奈道:“好,好,好,你写,你写,我在这儿等你!”

  傅京华拿起毛笔,正要开始写着,却因为墨汁全乾了,起身要磨墨,穆凊扬忙抢过磨条道:“你快写,我来磨!”

  这一惊非同小可,傅京华赶紧道:“别!别!三爷,奴才自己磨就行了!”

  “我又不是皇帝,磨个墨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叫你写就写!”穆凊扬推了推他,也不管他急的满头汗,自顾磨起墨来。

  堂堂贝勒爷在帮自己磨墨,又站在那双眼圆睁看着,傅京华手不抖都不成,原本字就写的歪歪斜斜,现在更是丑不拉几,但见穆凊扬歪着头,皱着眉,直指一个字,疑惑道:“你这是什麽字?”

  傅京华怯怯道:“…犬啊…”

  穆凊扬当场笑岔气道:“错啦!犬的”点”在右上角,你点在左上角了!我还当是我汉字念的少了,竟左看右看认不出来这只”狗”来了!”

  不一时,他又歪向另一边道:“你这不是”日头”的”日”吗?别写的那麽胖呼呼的,这下子就要念”曰”(约)了!”

  傅京华红着脸,开始修改着,忽又听穆凊扬笑道:“”传(船)”京华?你不姓傅吗?连自个儿的名字也写不对!要笑话人的!”说着便走到他身後,把着他的手,一笔一笔的写了起来。

  原本是想打雀的,却因为两人写字写上了瘾,整个下午竟便耗在书房上了…

  秋风微送,吹得书房树香满盈,穆凊扬想也想不到自己哪来这麽大的耐性,竟能把着手,教个奴才写字,写了一下午,然而他十分喜欢这种感觉,有种从未有的满足与快乐。

  “你手怎麽抖的这麽厉害?字就够丑了还颤成这样,怎麽看!”穆凊扬满面狐疑的说。

  傅京华脸一红,还不及回话,门口已传来冷颖奇不冷不热的道:“被一个贝勒爷把手写字,身为奴才的不紧张,那才是奇迹!”

  也不知怎麽,看了冷颖奇面无表情的脸,穆凊扬心里有种做亏心事的感觉,忙不迭地放开了傅京华,无由的尴尬道:“你回来啦!”

  冷颖奇却装作没注意似的躬身道:“三爷吉祥!”也不等他回应,已慢条斯理的走近书桌,就手便拿起傅京华写的纸看着。

  “嗯,贝勒爷教得好,你总算姓回了”傅”,不再姓”传(船)了!”他边点头边道:“哟!那”日“头也没那麽胖了!”说着说着,他瞧到桌旁的银弹弓,随手便拿起来看了看道:“好精致的东西!”

  傅京华自冷颖奇走来,就全身不自在的站在角落边,这时听冷颖奇说话,忙道:“那是三爷的…”

  穆凊扬轻飘他一眼,定定神,有点任性的刻意道:“我刚刚”特别”买来送他的!”

  冷颖奇淡然道:“喔!那麽,何不去白云坡打打雀,看看上不上手?”

  穆凊扬以为他又要搬出一套自己太宠傅京华的道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建议,当场笑逐颜开道:“我就是要带他去,他就怕没写满百字你会不高兴,硬是要写完才敢走!”

  冷颖奇笑容异常温馨道:“京华,你这不是害我折三爷的面子吗?”

  傅京华听不明冷颖奇的意思,转转眼珠,悄声道:“冷先生,我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三爷说的算,快去备马吧!你也关了好些天了,去走走也好!”

  傅京华登时惊喜交加,大眼汪汪的看了穆凊扬一眼,一溜的便跑了出去,穆凊扬瞧他喜气洋洋的神情,不自禁也跟着开心起来,提步走到门口,忽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便琁身道:“杉林,一起去吧!”

  冷杉林淡然一笑道:“好啊!”

  两人无言的走到马厩,远看着傅京华在整理马匹,也不知怎麽,穆凊扬总觉得今天冷颖奇的反应很奇怪,长时间以来,他总是在防着自己对傅京华太好,怕自己会像袁尔莫一样,传出什麽丑话,怎麽今天却一味的顺着自己的意念走?然而看他摇着摺扇,平平静静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多疑,只好不再想…

  待续…

  第九章

  吴三桂终於叛清了,清军派兵讨伐却节节败退的消息也传了回来,吓的满朝文武,竟有百来人主张严惩撤藩之臣,杀之以安吴三桂!

  然而康熙为示天下凊藩的决心,却决意四日後在午门杀了吴应熊,壮军威!让彻藩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

  康亲王一知道这事情,登时食宿难安,因为大儿子穆凊唐一直与吴应熊有往来,虽然冷颖奇早就发出警告,偏偏这次就是没有十足去相信,如今无时不刻在担心会被总刮擒拿,不由得召来冷颖奇及穆凊扬、穆凊唐计议。

  他们现在只想到要买通专责查抄吴世子府第的袁尔莫,把一些穆凊唐与之交谊的东西拿回来,可合计了老半天,却仍想不出该如何买通他,别说袁尔莫本就不贪婪的性,他背後有个皇帝做硬台,本身又相当受重用,办起事来总是特别“公正无私”及认真,断不可能为了少许的钱财珠宝而失了这立功的大好机会。

  “世人竟是有人不爱金不爱银,那麽女人呢?总不成女人也收买不了!”穆凊唐暴躁的说着。

  王爷、穆凊扬全望向冷颖奇,希望这个智多星能说个什麽意见,偏偏他却如泥塑木雕的神像,任是闷不吭声的坐着。

  急的穆凊唐破口大骂道:“冷杉林,我知道你恨不得我穆凊唐被连累被锁拿,可你要知道,我一出事,康亲王府也不会好到哪里,你就尽自在这儿挺尸吧!”

  冷颖奇淡淡瞧了他一眼,对他这种惹了麻烦无力收拾,却又想拖垮别人的性格十分不齿,但他却说到一个重点,如今满朝文武因皇帝的决心强烈,倒戈声讨三藩的声浪变的很旺,个个都想弹劾个什麽王公大臣好趁机邀宠,而穆凊唐与康亲王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一旦被勾连,所谓墙倒众人推,满朝文武谁也不会放过这机会。

  尤其康亲王又是个闲王爷,一直以来对朝廷根本毫无建树,少年皇帝又早露出希望旗人子弟能揽些差事,不要任地放马溜鸟看戏唱曲,偏生他不止是玩乐周全的王爷,还加上一个野心勃勃却又任无长处,只懂钻营的大少爷穆凊唐,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正如大公子所说,世上男人不爱金不爱银,总也爱女人,可惜这金、银、珠宝、女人,对袁尔莫还真是半分用处也没有,一来袁尔莫可说是天子近臣,圣眷正隆,再加上年纪轻轻,正是创功立业的火头上,他犯不着为了这些东西留下把柄,二来,袁尔莫的正室是理郡王多罗六格格,这多罗格格是有名的沈鱼落雁之容,房玄龄妻之性,袁尔莫就算构不上季常癖,也无法任意讨来女人作妾,三者,袁尔莫有偏爱美婢俊奴的名声,但私下却有传言他爱美婢其实是晃子,真正讨心的是俊奴。”

  冷颖奇面无表情的摇着扇子,侃侃而谈着。

  穆凊唐知道冷颖奇一直是个有料的清客,倒不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作息方式,竟还能把袁尔莫摸个一清二楚,心里对他不得不钦服,但现在却不是称赞的时侯,他反应极快的道:“瞧他长的人模人样,还真想不到这般下作,既然他爱玩男人,就送几个给他不就得了!”

  冷颖奇又冷冷的瞟他一眼道:“大公子,你认为一个能帮着计划扳倒鳌拜的人,会在这风声鹤唳之际,笨的收下这样的烫手山芋吗?”

  “你!”穆凊唐气的混身发抖道:“那你是在唱戏吗?说的拉拉杂杂却半点用也没有!”

  “我是觉得,与其收买袁尔莫本人,不如收买袁尔莫的近身侍从来的妥当!”

  康亲王知道现在整个王府安危只能靠这个清客脑袋,只好用着严厉的眼神制止穆凊唐的抬杠,温声道:“杉林,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倒是说来听听!”

  冷颖奇缓缓站起来,躬身道:“王爷恕罪,若想解决这件事,便请王爷将之交给杉林与三爷,其它不要过问,如何?”

  “难道本王也不能知道?”

  “…不是不能,是事情还没定案,怕有出入,坏了计划…”

  穆凊唐见他慢条斯理又自得意满的样子,不由得怒道:“日你娘的!说的跟唱的一样,你把我康亲王府全卖了,难不成还得谢谢你?”

  冷颖奇默不作声的瞧着康亲王,不置可否耸耸肩,康亲王一向相信冷颖奇的才干,当初,他与王府里所有的谋臣背道而驰,坚决力主背离鳌拜党,好在王爷当时是听对了话,否则儿子擒鳌拜立功,父亲却成了阶下囚,这实在情何以堪。

  基於此,纵有百般的不安,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同时转向穆凊扬道:“这件事就让你和杉林操心了!”

  “是!阿玛!”穆凊扬瞧了冷颖奇一眼,执了礼。

  穆凊唐则愤怒的叫了声!康亲王登时烦躁的甩了甩袖,不再理会他了。

  人一走,穆凊扬马上道:“杉林,大哥只是在节庆时送了些碎礼过去,就是书信往来也多为客套敷衍的话,难道真的会扯出多严重的事,竟真要收买人去取回来?万一事迹败露,不更落人口实?”

  冷颖奇沈下脸道:“三爷,重点不在大公子送了什麽东西,写了什麽字,而是在於皇上怎麽看这件事!”

  穆凊扬有些不以为然道:“难道皇上这麽是非不分?抓总的要全死尽?”

  冷颖奇摇摇摺扇,神情从未有的沈重道:“正如你所说,当今虽然年轻,可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英主,若我料的不错,皇上为了安定局势,绝不会追究这些东西的,保不定还会当众一把火烧了,好显示他既往不究!”

  穆凊扬忽地觉得莫明其妙道:“既然如此,我们又穷忙什麽?”

  冷颖奇笑了笑道:“东西烧是烧,事实却会刻在心版上,若王爷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公大臣,那倒真是既往不究,可惜,以权势来说,老亲王是个开国功臣,三爷又是堂堂贝勒,民心人气有的,以现况来看,王爷虽然赋闲,大公子却又极度钻营,鳌拜坏事,王爷有勾连,吴三桂叛清,大公子又有牵扯,以前,有三爷立功补过,如今,难道要三爷再带兵去征讨不成?”

  穆凊扬原也聪明捷才,经冷颖奇一点拨,当场领悟道:“你的意思是,要不留下任何让皇上起杀机的东西?”

  “不错,为了定下这个基本国策,皇上用了多少力,却仍有一些人反对彻藩,为了示天下凊藩的决心,皇上已决意先宰了吴应熊,如果再拿个公然反对的王公亲贵开刀,那麽,举国上下谁敢说个不字?所以我猜测,皇上早就默定了那杀鸡儆猴的牺牲品是谁了,而大公子这些信不过是催化剂罢了!”

  穆凊扬这会儿第一次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全身寒毛直竖道:“那…现在我们要如何拿回那些东西呢?真去买通袁尔莫吗?”

  “不,买通袁尔莫根本没用,查抄的是手下,所以需买通的是那些手下!”冷颖奇沈着脸,踱了两步道:“只要能让查抄的人知道这些信是多麽无关紧要,而他们的“举手之劳”又能卖一个大人情给康亲王府,同时再保证他们未来的荣华富贵,他们不会不干的!”

  “去交结他身边的人我有把握,可要如何保证他们未来的荣华富贵?口头说说,他们信吗?还是送银两?”

  “不送钱,而是送他们一个前途。”

  “送前途?”

  冷颖奇淡笑道:“不错,我们拿个东西让他们借花献佛的转给他们主子,主子一高兴,他们的荣华富贵便是一辈子了,又何必我们伤脑筋?”

  “说来说去,还是要送个袁尔莫会接受的东西罗!”

  冷颖奇点点头,随及道:“但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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