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可要快快见上一面。”
“她被送回家了。等动乱过去,我再接她回来。”
他爹看起来比他还要兴奋,拉着他问东问西,听说静依跟苏振岳一样好斗能打,心里那个开心啊。
回到二十一世纪的静依,麻木地在家里煮饭,她的姐姐苏晴神智不大好,这些天多亏陈楚剑照顾姐姐了。
但是,只要静依问起父亲当年的事情,苏晴就显得异常激动,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一阵很害怕,一阵很崇拜,一阵又开始用她听不懂的话胡言乱语……
“姐。你知道这个时空仪怎么启动吗?”她举着自己的手提电脑翻看半天,就是硬生生死掉了好几百万个脑细胞,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偏偏苏晴丝毫不搭理她,只顾自己吃糖看电视。
她只好回帝瑛找电器专业的同学——虽然她知道这时白费力气,因为她姐姐是器具天才,她六岁就会制作的这种东西(老爸之所以能去东晋,肯定跟姐姐制作时空仪脱不了关系),要是不说,别人恐怕六十年后也不会用。
至于莫凌炜为何会有时空仪,那必然是偷走了姐姐的,那时候制作图,说明书还有仅剩的一台时空仪突然不见了,害苏晴哭了三天三夜。
刚一踏进帝瑛大学的校门。
“哇!静依!!你失踪到哪里去了。我们还真以为你伟大就义了呢。”
“静依!你欠交数次作业,共三十五份,请你明早之前补好给我。”
“静依~是陈楚剑把你接回来的吗?”
“静依……听说你妹妹还没回家,她也闹失踪了吗?”
“静依。你为什么拒绝了国际刑警的内定函?”
这帮家伙,怎一点也不体谅她这么多天倍受折磨的痛苦日子,看见她不是热烈欢迎庆祝,而是问东问西,没完没了地打听她的故事。
更该死的莫凌炜居然自己回去了,甚至不曾告诉她!
分明是想让她老老实实留在这边,不打算领她回东晋了!!
司徒旋生死未卜,晋浩乱黑白混淆,没有一点能让她安心呆着的。
还是陈楚剑来“搭救”了她,带她去树荫下歇息。好似好久不曾相见了,静依漂亮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火辣辣的典型一烈男子模样。这让他不禁眼前一亮。
秋天的风景,既美丽,又惆怅。
红叶散落满地,红的鲜艳,红得凄迷。
“喂。庸医。听说做法医鉴定时,偶尔要抛开死者的头颅,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病变,或是受到了什么重创。对不对……”
陈楚剑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你也帮我看一看吧。我的头好痛。好像有好多条神经在里面打结了。说不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你看看里面是不是变异了。”静依抱着腿坐着。
“那个可不能乱开。静依,你气色很好,没什么事。”
自从她回来了以后,血气变得很好,不再那么容易发病了,看起来精神比从前好了许多。
静依用手指戳戳脑袋,“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那么痛。就说你是庸医嘛。所以你看不出来~”她接下来便想说:如果是他的话,一定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看你这是平时劳累过度造成的。多休息休息。”
静依摇摇头,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太久没有听见这样的声音,她麻木地坐着没有理睬。
陈楚剑推推她道,“你母亲给你电话。不接?”
她一怔,赶紧举起手机,那是从法国打来的长途电话。正在犹豫间,电话挂断了。说真的,她并不想接。这一遭电话,她要如何回应,暂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此时,手机又一次响起,来电是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
“静依!静依!静依!!!”她猛地晃了晃神,怎么是莫凌炜的声音。“你认不认识艾祺?!”
“说什么?他怎了?”
“听说他要自己去查火药走私的事,快点阻止他!”
“慢着!”静依跳起来,“这件事本来就交由我们警方处理,你少打岔。”
“不行。绝对不行!他会没命的!怎么说也是江凯伦的表弟,我不能放任不理。”
还是陈楚剑聪明,这头就开始给艾祺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了。
艾祺本来就在帝瑛附近瞎转悠,接到电话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见静依,连忙有礼貌地叫声“学姐”。
“艾祺~莫凌炜找你。”
他眨眨眼睛,带着崇拜而又不可思议的目光接过手机。结果才刚刚打个招呼,就遭到莫凌炜的厉声痛斥,害他不得不把手机离开耳朵老远。
静依道,“他关心你,建议你不要一个人涉险火药走私的事。既然我也回来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没想到那头莫凌炜又是一阵带哭腔的大吼,“谁说可以的!!因为不把你带回东晋的事,我已经被司徒旋好好的折磨了一顿,苏大警官,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要我的命啊!”
“那你说怎么办,总之绝对不能交给帝龙组。”
“……国家刑警不敢接的话,就交给国际刑警来办。你们这帮小屁孩一边呆着去。”
“莫、凌、炜!!!!你说啥?!!!!”这回轮到莫凌炜捂耳朵了,加之静依咬牙切齿的模样,陈楚剑跟艾祺也吓得乖乖回避。交给国际刑警固然好,她只是听不惯别人叫她“小屁孩”。
还没来得及问他司徒旋的事,莫凌炜只仓促地道了句,“老江来了。”便匆匆挂断电话。
江暮丞?那人真让她不放心……
与警局谈好向国际刑警上报,没想到国际刑警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还说他们早已了解了此事,并开始着手调查了。
第 44 章
一切又回到从前的模样,她照旧回帝瑛大学上课,闲余时间接案子。
“犯人藏于26号大楼第14层,左15度输气管道夹缝中,持枪,未挟持人质。OVER。”她冲在前面,绕到大楼第12层,悄悄探头向外望去。
“可否行动?”
“输气管道老化严重,瞄准错误的话,有爆炸可能。不适宜强行行动。”
“A组,收起枪弹。B组准备。”
“报告,我打算将罪犯‘赶下楼’。请求准备弹簧床。”
“B组准备弹簧床!静依……小心。”下面除了说话还是说话的老林那个胆战心惊啊,要是静依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象警局的后果。真是,一回来就给他心脏增压……
静依小心翼翼地立在输气管道上,一个箭步向他飞奔过去。
罪犯大吃一惊,连忙用枪指着她。
慌忙之际,她记起与司徒旋过招时他使出的一招。抢在他面前,开枪击中了他的手肘。那点击般的痛楚令他不自觉地“刷”地将手上指,扣下扳机,一连开了两下空枪。
于是静依一个旋风腿扫过,将他踹下楼去。
伴随着“啊”的尖叫声,被楼下准备的弹簧床稳稳接住,三个警员将他按住,再有肥粗二胖的老林将他压倒,扣上手铐……
大功告成。
也许是案子堆积的太多,连庆功还没有开,休息了一天便又有案子。
警员们各自便衣乔装,四散在市集上。
而静依则挑了个婚纱店躲着,老林说,没啥事可以不用她冲上去了,随便挑件婚纱,他们合钱送她。
她随手跳了一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一刻最最美丽了。幻想司徒旋就在自己的身边……打住,她难道真的对司徒旋动心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正挑婚纱间,突然听到对面有人打劫银行。行动即使开始。
苏静依身上还穿着刚挑的,又重又长的婚纱,竟二话不说,甩下老林的银行卡,道了声“这套我要了”,便箭一样地冲了出去。
“给我站住!!!!”
可怜的劫匪,还没来得及上车,便被静依扫倒在地,再补上手肘一个重击,当场晕死过去。
车上的同伙正惊恐间,已被静依拔枪射爆了轮胎。
同伙们一人补一枪。用不了十五分钟,已全数解决。
然后才亮出自己的证件,夸张地学着电影里的明星一样说道,“我是警察。”
真是痛快,以后要是回东晋,得带上狙击枪~~~
都怪那司徒旋,不让她一同抗敌,要知道,征战沙场是她梦寐以求的最伟大的愿望。
她从包包里取出手提电脑,当道记上某年某月某一天她又破了什么案子。输进了电脑,她便打算要回家了,也不记得自己身上正穿着婚纱……结果……
当她发现老林从婚纱店冲出来,拿着银行卡对她大叫的时候,她以为他大发善心,又要给自己庆祝,便摇摇头,转身撒腿就往身后的小巷子里跑。不料踩中了裙子,“霍拉”一下向前倾,撞在了垃圾车的手把上。
这一撞那个疼啊……
她揉揉自己的小腹,气愤地用手上能打它的东西冲它猛地拍下去……
哦。天哪……
居然是打中了手提电脑的时空仪!!!!
她高高兴兴地转身向老林挥挥手~~~拜拜~~~~
却听老林怒嚎——“静依!!!!!你那套婚纱价值12万啊!!!你不如杀了我吧!!!!!!”
东晋。天毒门上。
司徒旋正在筹划如何防范桓玄攻来与左王爷出走两件事情同时发生。
但想啊想,忍不住饮歌低唱《独酌》,心绪如海潮难息。
“冬风无语轻拨晚钟;
是谁;泪眼朦胧。
昨日残杯仍映著你的笑容;
如今剩一片寒冻。
你说;红尘里还有我;
为何却放了手?
苦酒入喉;屋内一人独酌。
孤灯后;影绰人消瘦。
莫问莫回首;一醉千愁。
落雪残红;为何依旧?
潮起又潮落;几番成空;
寂寞如影幽幽;不能由我。”
没有静依作伴,唯有冬风轻轻流走。日复一日的思念,却甚至不知道静依到底是否心中有他。
此时,微儿捧来锦衣,笑晏晏地道,“二少爷!静依姐回来了!”
司徒旋顿时两眼泛着光,焦急地道,“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在二少爷房里的床上。但静依姐好似受了伤,大少爷正看护着呢。”
“……”他咬咬牙,快步往回走,“那傻傻的静依要是把染当成我可怎办!!!”
静依捂着肚子,左顾右盼。见染来了,甚是欢喜。“原来瞎撞也可以回来……倒是委屈我的肚子了。”
司徒染替她把脉,“没什么大碍。苏姑娘,上次天毒门遭遇大祸,让你受了伤,实在对不住。说到底,我这做哥哥的,竟然没给你们帮上什么忙。”
“大家都说二少爷很强悍。静依我也一直这样相信。至今仍然相信。”
“大战在即,姑娘如今回来,不担心……”
“不担心。”她坚定地道。
司徒染点点头,“那个……苏姑娘……你这穿的是什么……”
回想起自己仍穿着婚纱,古人恐怕看不惯,但对此毫不在乎的静依只是单纯地“哦”了两声,还解释给染听,什么是婚纱。染问她:想成亲了?她想,当然想。但总不能光明正大地跟染说:我就是想成亲,想得快疯掉了。毕竟她是个屡相亲屡失败的可怜女子。
“静依!!”司徒旋真打算把染丢出门去了,气愤地冲进来,看见静依那件不管怎么看都能瞧见凝脂玉肤的婚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方才想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对对,他是想说成亲的事。
染识趣地离开他的房间,临走时不忘对司徒旋悄声说道,“她受伤了。别那么粗暴……”
“……”每次看见静依,总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晓得从何说起,她分明能够猜到他想说什么,却又装糊涂。
“我回来了~~~二少爷。”她笑道。
司徒旋心里其真无比高兴,忍不住想扑上去搂住她,但却没那么做。谁让染说她受伤了。“叫夫君。”
“真是。诶~我受伤了没瞧见吗?也不安慰一下。”
“本少爷还受伤了呢。还不都是因为你!”她瞧了瞧他肩上的包扎,似乎确实如此——他伤得比她重。“还有!你居然又穿成这样……都让染那家伙瞧见了!”
“满大街的人都瞧见了……”当然,她当时是穿着婚纱破案的……
司徒旋气不打一处来,稍一使力将她压在床上,“那本少爷是你夫君,更应该看得比别人多一点,你说是吧?”
“你你你你你要干嘛?!!!”原本司徒旋留在她肩头的齿印早已淡去,但此时想来仍旧是让人羞涩的回忆。莫非他想再来一次?
静依怕怕,厚重的婚纱被他压住后,更加使她动弹不得。
“小静依。”司徒旋笑道,“见到你回来了,我真开心……这次不得不说了……静依。我想娶你为妻……你。你答应吗?”
这提问让她顿时大脑发热。静依抿起唇来,含笑地,麻木地轻轻点头。
司徒旋如释重负,嘴角扬起,一阵舒坦的笑,使他化解了心头的烦恼。他幸福地俯身,在静依的唇上烙下甜甜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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