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子陶呢?”
“呃……睡了。”
“呵。”
“……”
见他一声轻笑,青果糊涂了,这到底个什么状况。任小侯爷要发酒疯?那她岂不是危险了,掰指算来,瑞子陶答应人家的期限也就快到了,看瑞子陶这边毫无进展的莫不是小侯爷等急了提前上门算账了。
“小侯爷,我看你是喝多了,回吧回吧。”趁他还迷糊赶紧弄走。
就在沈青果想法溜回府邸的时候,小侯爷眨了眨一双迷离的眼眸,劈头来了一句“会喝酒么?”
于是一坛子的酒一下摆在了青果的面前,让她看半天,反应过来之后只是吞了吞口水。
“借安王府一处,陪我喝一会可好?”
帅哥的请求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更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尤其是面对任珧轩这样的正人君子,她若是说不行就显得有些不够大气。
他说他要借安王府的一处,思来想去,整个安王府能有她做主的地方也就是那间时常关着她的柴房了。
小侯爷愿意屈驾,她自然只能是抱着酒坛子笑脸指路。
推开了柴房的门,任珧轩先入,入门那一刻他便皱了眉,一闻便知他是被柴房内那古怪的气味冲到了鼻,好在他没有一下就退出来,只是脚下滞了滞又步了进去。
“这儿是哪儿。”
“这儿……我房间吧。”
“你住这儿?”
“差不多吧,下人犯了错就会被关在这儿。我呢就是那种两天一大错,三天一小错的人,所以……”她不说,笑笑带过。
任珧轩听后垂了眸,唇角轻扬。自那日在药店别过之后每次见他都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让人忘了他任珧轩笑起来能是这般的慑人心弦。
小侯爷找了个地儿坐下,要过青果手中的酒,没有过多的话语,仰首便是喝了大半,青果在旁呆呆看着,他这哪是要陪喝酒,分明是要人看他喝酒。
“小侯爷,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喝下去就该醉了。”
“你这儿也没人来吧,若是醉了我就在这讲究一宿,明日无人我再翻墙出去。”
“……”
他说得很是轻巧,一副将安王府当自家后花园的模样,见他仰头又是猛灌,无奈之下只好冲上去抢过了他手中的酒。
“你不是要我陪你喝么,你这算什么?”
“青果,还我。”他略带几分的迷醉,润红的双唇轻柔的开口,喊了她的名字竟让她一刻间沉静在那低沉的声音里。青果,他竟是这般唤自己,对上他的眼眸,如漩涡般带她一阵晕眩。目光已不绝顺着他姣好的脖颈又向下移了几寸,忽然一刻清醒,问自己,这……难道是就是传说中的见色起义!!
娘,她沈青果何时这般禽兽了,她闭了闭目,仰首灌下坛中的酒,目的只为挥去任珧轩留在脑中的面容,那张醉酒后可称风姿妖娆的面容。
见色起义(下)
沈青果半坛子酒下肚,一阵火烧火燎的难受。
“咳咳……”
“你没事儿吧?”
任珧轩看着面色已被酒水呛红的脸,开口问道。
事儿?她能有什么事儿,有也不过是一些破事。只不过某人不胜酒力,这会儿泛着晕摇了摇头,谁知这一摇晕的越发厉害。
“那就把酒给我吧。”小侯爷手一伸拿过沈青果抱在怀里的酒坛,才要坐下,不想沈青果那边没有站住一下蹲坐在了地上。
也不听她说话,小侯爷抬眸一看,却见青果一双眼睛半眯着看着自己,唇角还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小侯爷。”她忽然开口叫了他,笑中带着十分的痞气。
“什么?”
“你对王妃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弟弟对姐姐一般的情谊呐。”
沈青果若不是喝了酒,状了她那怂人胆,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当着任珧轩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是沈青果敏感了,当那日任珧轩拿着剑口口声声要为姐姐报仇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痛惜让她真真的觉得,这任珧轩更想是在为一个心爱的人拼命。
只是这想法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说出口,今日借着酒劲,便痛快的问了。
“你知道什么?”
任珧轩听了果真反应略显激烈,上前一把抓住了青果的衣襟,将她的身子提起了几分。
可不想某人还处于浑噩中,没心没肺地笑的。
“小侯爷啊,见你就知道没什么城府。什么事儿都摆在脸上,谁道看不出来?我沈青果能猜得到,别人也能猜得到,大家不说,不过是想和气生财。”
她言罢只觉得被人紧拎着的衣襟一松,她没能站稳直往后退了几步。
任珧轩站在原地,阵阵的喘气着,说他恼羞成怒更不如说他像个被人拆穿了秘密的孩子。他看着沈青果,一张脸涨的通红,终是说不出什么猛然转过身去。
“小侯爷啊,其实没什么的,你的这种情结我完全可以理解嘛。”
自小母亲就死的早,那过门的姨太太待他与姐姐也并不好,父亲又终年忙于朝政对他俩极少的过问。所以他与姐姐在那个偌大的府宅中,披着光线的名号却是过得无助孤独。
姐姐比他大了四岁,往日里就特别疼爱自己的弟弟,衣食照顾周全不说更是夜夜相陪入睡,为他吟歌浅唱。
直至那年她情窦初开爱上了少年将领凌月箫,珧轩才如梦中惊醒,原来……姐姐并不是只属于他,她终有一天会披了嫁衣离开这个家。他惊恐与害怕,渐渐的认定这种依赖便是男女之爱
他承认,却无法面对。他有试着躲开她,等她终于凤冠霞帔地出了府,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姐姐嫁了,却非嫁给了自己心仪的人,见她痛苦,他更是不忍,那种为伊痛惜的感觉仿佛越发的强烈。
“哈哈哈……”
听到任珧轩那淡淡的道解,沈青果竟忍不住笑出了口。任珧轩见了怒然而道
:“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笑你傻啊。”
“傻?”
“你知道什么是男女之爱么?”
任珧轩听后眉头蹙的极深,摇了摇首。
“你与你姐姐不过是自小相依为命生活惯了,你对她不过是一种单纯的依赖,这叫哪门子的男女之爱?”
“不是?”任珧轩一双眸子瞪着,吃惊的不得了。
“你自幼没有母亲,接触的女子极少,对姐姐有了这样的感情也不算奇怪。”
“真的?”
任珧轩一时怔怔,似信非信,这几年憋在心里的感情没想到就这样被摆到了台面上来,被人道中了不说还被人简单几句推了翻去。他看着面前这个说破了他秘密的小丫头,楞到一句话也道不出来。
沈青果看着他,酒劲还在头上,心里直想,这任小侯爷真是纯的一塌糊涂。
“你这无凭无据一说,叫我怎么相信。”
呵,还来劲了。
“小侯爷,你懂男女之爱么?”
“我……”他一个我字脱了半响,目光终还是黯然:“我不懂。”
啧啧啧,那一副纯情的小模样着实让人怜惜。
“那……你说的男女之爱,是怎么样的?”
青果看着他,见他双眸中盈盈的光亮。男女之爱是怎么样的?她在醉意中昏昏沉沉想要如何解释,想了一个都觉得不够贴切,最后一个头脑发热,竟拽过了他的衣襟,凑上脸去。因为身高实有些差距,她很是不耐烦的勾了勾唇,望了他一眼之后,双脚一踮,便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瓣上。
谁知,这一举让任小侯爷直接石化。
她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这般轻轻地贴放着。
“唔……”软软的,口感……不错。
屋子里静的无声,她丝毫感觉不到对面那个人的鼻息,只觉得他僵立在原地,如同死灰一般。
她得空轻笑,嘲笑这堂堂小侯爷接吻技术如此之烂,怪不得说对什么男女之爱不懂,果真如此。
只是这一吻……他能否明白呢。
青果真在傻傻思考,岂料这一刻唇下柔软忽然一动,唇上一片湿热,还是一阵痛意,她因此差点叫声点,却不料那一声像似被什么包裹就此吞没。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任珧轩正用他十分笨拙的方法反吻住了她。
那一刻,沈青果只觉得天崩地裂。
他带着淡淡酒香的舌,撬开了她的唇齿,掠过,交缠,青果想要退步,却不料腰际也被人死死按住。
这叫什么?调戏不成反被非礼……不是吧。
“你们……在干什么?”
晴天霹雳
原来悲剧永远不止一件,那嗖嗖的凉风灌入脖颈,证明门此刻是开着的。
天,谁能老告诉我瑞子陶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她那酒后流氓行径,以及小侯爷没把持住的忘情一吻,他都看见了?
“沈青果!”
于是……酒劲好像还没消,那我先晕一会。
嘭——
“你给我,起来!”
女人何苦如物
酗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如今摸着发涨的头沈青果只能明白一点,那就是……她醒了。可是醒归醒了,要不要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当她回想起昨晚的一些事后她恨不得自己就这样睡死过去。
私自把小侯爷放进王府,偷带他前途后院,喝酒不说还耍了流氓,没记错的话小侯爷也耍流氓了。而且就在他们俩互耍流氓的时候还被烂桃子抓了个正着。
这后果……很严重。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
醒来后没来得及看,原来瑞子陶就在她屋里。青果捂在被子的里的身子微微一动,死死闭着眼。
敌动我不动!
瑞子陶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踱步到了她床前,幽幽开口:“不起来?那便连床搬了给你去醒酒,反正这雕花的木床旧的很,也是时候刷洗一番了。”
靠,太狠了吧。
哗——
如他所愿,沈青果掀了被褥翻身坐了一个正,恶狠狠地对上他的眼眸却还是被他的云淡风轻将了一军。
瑞子陶何故让你每一次都表现的这么居高临下,我欠你的?
“你想问什么?”沈青果开口。
“自己说吧。”
“……”
瑞子陶退步坐了下来与青果面对面。要她说?那无非是昨晚她跟小侯爷的那点荒唐事。
“咳。”说就说吧。
“我吧,喝多了,那个任小侯爷也喝多了,所以你看到的都是酒后我和他都不太清醒的行为,那不能作数,你明白么?”
她看着瑞子陶,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上去诚挚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何,看着瑞子陶脑中却又浮现出小侯爷昨晚喝醉了的模样,迷醉中带着的几许青涩的脸。“腾”脸烧得通红。
“本王没记错,上一次也喝多了吐了本王一身的人是你吧?”
青果一听烂桃子无故翻旧账,满脸鄙夷地回了一个字:“嗯。”
不想瑞子陶挑了挑眉,忽然冷冷一句回道:“那时怎不见你对本王那样呢?
“……”
王爷,请你正解酒后乱性这四个字。
“你对他,假意还是真心?”
被他这一问,沈青果彻底无言,只觉得冷风嗖嗖,面对的是瑞子陶咄咄逼人的目光,看来是不给他一个说法不行了 。
“哎,那么他有说让我负责麽?”无力之下,青果开口一问。
“什么?”
“他要是让我负责,那就是真心。”
哗——
瑞子陶终于走了,走的时候疾步带风,被推开的门还来回晃着,始终还是没有关上。而瑞子陶的这一表现在沈青果看来都是四个字,莫名其妙。
细想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青果不禁眼角一弯。小侯爷何等的身份会要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负责?笑话。于是抱着那个永远不成立的信念她继续过她的小日子。
几天下来,一切显得风平浪静,只是谁想这事还没有作罢,被占了便宜的任珧轩最终还是出现了,立在安王府见客的大厅之中,对着沈青果不笑而道。
“我来要答案。”
听完这一句沈青果心头一跳,让原本相见就显得尴尬的青果的脸又红了一圈,直直看这任珧轩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寻瑞子陶,他答应下的期限,到了。”
沈青果原地一个松气儿,原来是找烂桃子,还好不是找她要贞洁。
“呃,到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期限这回事的青果惊讶地开口。不得不感慨这时间过得飞快,想这七天就这样在瑞子陶的吃喝嫖赌之中过去,只知享乐的他能应付任珧轩?
“那个……王爷他……”这一刻青果有些犹豫,要不要先替烂桃子挡挡?可回想起那夜她那有失风度的行为,先底气不足了。
“他好像不在。”
见任珧轩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想了想小声补充道:“他缩头乌龟,摆明了躲你,你要不上什么怡红院春风楼的蹲点去逮他?”
任珧轩不言,对沈青果的话并没有一句打死,只是看这她,目光几许的相信。
看来要骗任珧轩这种人并不难。只是这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毁灭了一切。
“我还没有白日进青楼的习惯。”身后一道声传来,似含笑而言,只是一句让沈青果在任珧轩面前瞬间成了骗子。
她不敢看他,只是将头撇开,啐了一口那身后的人。
“你在便好,我来的目的你清楚。”
瑞子陶颔首,勾了勾唇:“自然,小侯爷若不介意请随我入书房再谈。”
任珧轩不语,一张脸冷若冰霜,随瑞子陶进屋的时候没由的瞧向了沈青果。青果与他抬眸对上,这回一瞧怎觉得任珧轩比前些日憔悴了许多,再一想那日酒后的事慌忙把对上的视线移了开去,那头的任珧轩也随即垂了眸。
“一会,我有话与你说。”
沈青果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方才小侯爷就立在她的面前低低道了一声,这一句话略显低柔,青果低着头没有敢抬起来。
瑞子陶此时早停了步子,没有回头,那一句话正入他耳,半响之后只是踱步出了正厅。
此刻只留青果一人,不知房内的人会谈什么,难以想象瑞子陶方才那一刻的气定神闲。他定的可是生死约,若交不出答案,真的甘愿身败名裂和命丧他人?总而言之,沈青果现在心里乱的很。
“珧轩!”
已是日落,漫天暮色之时,宁静的后院忽然一阵惊动,白衣人夺门而出恰与那一直守在门前的女子正面而对。
“小侯爷你……”青果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在自己快要冻死在门外的时候,门一下被拉开了,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人任珧轩,只见他一双眼眸带着怒红,若不是她眼花还看到了些许的泪光。
他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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