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生的极是好看,月牙似的眼眸,凝脂般的肌肤,他此刻对着青果轻轻一笑,只她想到四个字,不染一尘。
纸灯中的光晕淡淡,映着那张俊美的脸庞有些似幻,让她看得一阵恍惚。
“姑娘?”
“呃。”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青果回过神后忙是笑笑,只是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像极了方才的那个人。
“你是凌……”凌月箫这个名字正要出口,她心了里头一跳她忙是捂嘴收音。
面前的男子豪不在意,只是抿唇笑着。
“姑娘若是信任,在下可送你回去。”
“回去?”鬼才愿意回去。
“那个……”指条逃跑的路线给我就行。
“随我来吧。”男子不能她说完便绕过她,朝前走去。青果见了只觉得莫名其妙。
“啊喂,要去哪?”
他回过身,笑容清淡:“自然是安王府了。”
“……”
“安王府”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青果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外加晴天霹雳。
“你,你搞错了吧。”
男子低头,“错不了,方才见你与安王爷那般亲热,把你送回他府里准是没错的。”
什么,什么!
她,她沈青果到底到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嘴馋害死人
沈青果就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又回到了安王府。瑞子陶见到她的时候毫无特殊的表情,只是在看到了凌月箫的时候那一双漂亮的眸子有一道寒光闪过。
瑞子陶叫人奉了茶,备了糕点,在前厅的晃晃灯火之中笑得落落大方。
“凌将军到府中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他这般真心诚意的笑却让一旁的青果觉得虚情假意。可是一想方才瑞子陶口中的“将军”二字,不由将目光又落到了凌月箫的身上。
将军是个什么样子的,真的她是没有见过,可印象里的将军大多都是身板魁梧,黝黑粗野。凌月箫怎么看都不想是那种战死沙场,饱经风霜的人。虽然轮廓略带刚毅,但是面目清俊,一身素色长袍温文儒雅,倒更像是个读书人。
“王爷与我还真是生分了,以往可不会以将军相称。”
瑞子陶一听举在唇边的瓷杯一滞,勾唇笑道:“二哥不也称我为王爷了么?”
二哥,这个二哥,怕是你我不说没有几个人敢提了吧。
瑞子陶与凌月箫本无任何血亲干系,称他一声二哥,也只应年少时二人贪玩,着了民装上街,正遇地方恶霸欺人,两人出手一救便有了相识,之后又发现投缘便嘴上以兄弟相称,算是拜了把子。
只是这兄弟情没好多久,就在得知双方的身份之渐渐疏远。
他是有为的辅国年少将军,而他却是满朝都认同的纨绔子弟,到了朝野相见,免不了互相拱手道一句,王爷万安,将军有礼。
直至最后为了王妃指婚一些事儿,成了相见各怀心机地一笑。
“三弟,你我如今岁数也不小了,何必为了一些事闹成这般呢?”
一些事儿,若不是凌月箫这样一说,沈青果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下站得两个人严格上来说可是情敌啊。
“呵呵,二哥你多虑了,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不怨,你也别怪就是了。”
凌月箫听他这样一说,只是淡淡一笑:“如此最好。”
言罢之后,气氛一下尴尬了许多。
岂料就在气氛即将接近死寂的时候,瑞子陶将手上的茶杯一放目光一定,落在了沈青果身上。
沈青果直觉得自己被雷当头一霹,不得动弹:妈哟,你看我干什么!
“你……你是二哥送回来的?”
“哦,姑娘迷了路我便将她送回来,这也才有机会来与三弟叙旧啊。”凌月箫说得自然,瑞子陶听着面上也毫无波澜,半响之后笑了笑。
青果立在大厅一角,就被两个人这样看着,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就迷路了呢,瞧瞧一双手冰的。”
就在青果想要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忽然被人牵起,被一阵暖意包裹,抬起眸却见瑞子陶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双眼敛如水,温情无比。
青果见了一阵恍惚,面上一阵发烫。
他,有病,啊!
“快回房吧。嗯?”见沈青果完全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他软着音唤了她。
只是某人,“……”
他居然这么旁若无人的对她做出这一些行为,除了温柔之外,沈青果还能感受到一丝邪魅。而这一切都被身后的凌月箫看在眼中,他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所以只是垂眸,拿过早已发凉的茶水呷了一口,面上却多了一抹笑。
“哦,我先回去。”她一刻终于反应过来,忙将手从瑞子陶的手中抽离,快步闪人。
身后的瑞子陶见了笑道:“真是没规矩,都还未跟二哥跪安,呵呵,小丫头。”
他将最后“小丫头”说得极轻,却带着浓浓的宠溺。凌月箫听在耳中丝毫不变声音,只是将手中的茶喝到只剩到茶末。
“王府的茶甚好,多谢三弟款待。”
他言罢,就要起身打算告辞,瑞子陶见了很是客气道一句:“二哥若是喜欢,常来便是了。”
“啊,对了,王妃的法事刚过,临牌都已安放,不知道二哥想不想给王妃上株香呢。”
凌月箫听后,一双眼眸微微一眯,瑞子陶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临了了还要将他一将,多少还是想给他一些难堪。
“不了,夜深了,怎好现在开祠堂打扰,改日吧。”
“好。”瑞子陶手一拱,笑得十分舒畅。
就这般凌月箫离了王府。
“沈青果。”
“干……干什么。”
凌月箫走后,瑞子陶满府邸地找沈青果,就他快要派人掀了自家府院的时候终于在厨房找到了这个人。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我饿了。”靠,什么烂理由,老子其实就是不想见到你。
“那现在呢。还饿么?”
“饿!”
“哦……不过这么晚了在这儿是找不到什么吃了,跟本王回房间,本王帮你解决问题。”
“……”我我不要!!!
进了瑞子陶的房间,青果发现现在已经接近半夜,他把她弄到了自己的房间,到底想干什么?
她贴在门上,不敢多动一步,她偷偷观察着瑞子陶,此刻他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温情,冷冷冰冰,毫无感情。
她可以很确定的告诉自己,刚才的瑞子陶会那样关切地问他绝对又是在演戏。在场的人是凌月箫,这戏自然是演给他看的,只是实在是不知道他这样的用意是什么,大概……大概是他猜到了在青楼的那一幕被凌月箫看见了吧。
嘭——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打算了她的思绪。
此时看,瑞子陶立在桌前,桌上多了一个食盒。
“喏。”瑞子陶冲她努了努嘴,她看着桌上的那个食盒,小步子的挪了过去,在瑞子陶地目光下十分小心地打开了那个食盒。
如此漂亮的糕点青果还是第一次见,各式各样,花形桃状,飘着淡淡的甜味,让原本就肚子空空的青果一下勾出了馋意,忙咽了咽口水。
“你慢用。”他微微一笑之后便自己走到了书桌前拿了本子看了起来。
青果看着那些诱人的高点,实在是没忍住挑了一块放在嘴里,清甜糯口,齿间芳香。
太!他娘的好吃了。
对于那么久没吃上好东西的沈青果来说,这简直是一下到了天堂,嘴里嚼着不禁老泪纵横。
想起刚刚瑞子陶进房间四处找东西的模样,原来是为了食盒,想到这儿她不禁偷偷去瞥了一眼那正在看书的人。
他看书的时候十分认真,脸上的轻薄不见分毫,映着烛火下线条十分的柔美,回想方才他温柔的一句,沈青果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还不错。
不想正想着,那人头也不抬来了一句:“吃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东张西望。”
她乖乖低头。
“那个……这个我能不能带走,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她早就该走了,可惜舍不得这一盒子美食,厚着脸皮要讨去。
“不行。”
“为什么?”
“从今天起,你跟我住一间,与我要寸步不离。”
“什……什么!”
瑞子陶点头又道:“没错,你做了侍妾就要有个侍妾的样子,从今天起你来服侍我,我要你随叫随到。”
“我卖给你啦?”
“嗯。卖了。”
“哈?”
他抬头,轻笑一笑。“用一盒糕点。”
一盒这玩意就想把自己买下来,有没有搞错!!!
“对了。那盒东西好像是上月送来的,你吃着……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
“……!咳咳咳咳咳”
进宫(上)
打那日起,青果这顶着小丫头之名逍遥自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夜已至深,却是难入眠啊。
“你的那双眼睛到底要瞪到什么时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为了避免自己先一步入睡所以瞪着眼睛。说实话,很酸涩。
青果眨了眨眼睛,润了润眼眶。
“我不困!”不困才怪,她见那男子依然一副神清气爽地坐在桌案前,看似没有丝毫的困意,于是略略松懈了警惕靠在床沿,竟不知不觉闭上了目。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屋内的灯光似乎又暗了一些,淡色的光让人不觉想索取更多的暖意。
“你不困就别一直占着我的床。”
“……”
被他一句话惊了半分的醒,她抬眸一看却是瞬间呆滞,瑞子陶不知道什么换了一身衣裳,此时着了件浅色的绸缎薄衫,可是……分明就是一件亵衣。他,什么时候脱成这样了!
就在青果完全清醒的时刻,瑞子陶一抹笑意地俯下身,却是轻蔑的目光。
“还是说你想一直这么占着?”
她想起身,可论现在她和瑞子陶的距离,她一起来就该先进了瑞子陶的怀抱。
“你让让,我这就让给你。”她卖乖赔笑,却不想瑞子陶白了她一眼。
“让让可以,不过你得抱走一样东西。”
“什……什么。”
“你得睡在这间房,不过除了床,睡哪里随你选,所以抱床被褥你自便。”
“……”
他勾唇,笑得让人心生恨意。两个人睡一间,毁她声誉还得寸进尺到让她睡地上。沈青果想着就觉得气闷,于是在二人的对视中,眼闪怒光。
半响后她唇一翘,一个字出口:“不。”
“不?”
“要我留下来可以,我睡床你睡地。”
“什么?”瑞子陶目光一片阴云,对青果提出的这一要求简直觉得可笑。
青果仰了仰头,用气势再一次告诉瑞子陶,没错,我,就是要你堂堂的王爷睡地板,怎么滴!
沈青果在经过这无数次悲惨的命运之后,总结了一个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不爽宁愿无赖。
于是她裹紧被子倒在瑞子陶的大床上挺尸状,临睡前还笨拙地翻了下身,跟瑞子陶说了一句话。
“要不咱俩挤挤?我不介意。”老子豁出去了。
“你……想得美。”
“哼!”
要听到瑞子陶这一句话真是不容易。嗯~长得好生气的模样他也好。能气到他对青果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这种人嘛,与他认真那就正中他下怀,所以跟他瑞子陶就该用比谁的玩性大,既然杠上了那就玩到底。
屋子里片刻间安静了,瑞子陶不再言语离开了床边,听声音像是又回到了桌案前,青果笑笑,裹着软乎乎的被褥,嗅着上面淡淡的清香就这般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天塌下来也不管她的事。
第二天,天是没有塌下来,可是瑞子陶不幸了,他浑浑噩噩睡了一天,醒来后一开口惊了一个王府的下人们。没错,他,感冒了。一夜下来只是一件薄衫坐在哪儿看书,着凉这事不轮到他轮到谁。
安王爷病了,这件事轰动朝野,来探病的送补药的轮番进府,可是人面子大,除了几位眼熟的王爷稍有接待,其他小客都是一句话打发回,可人家还屁颠屁颠地求人送东西进来,看着一屋子的礼盒,青果感叹。
至于么,腐败,贪官。
“皇叔这是这么了,也太不小心了。”
书房里云岩看着面色无以往的红润,摇头一叹。
“没事,不过是小风寒。”瑞子陶声音略略沙哑,可神态却还是自若。
“果……皇……哎哎,好好照顾皇叔。”
什么又果,又皇的,见云岩看这自己,半天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最后干随成了“哎。”青果一脸不爽的甩头。
“还不就是因为她照顾的好,才让我着了凉呢。”瑞子陶忽然这样说了一句,半垂的头抬起,笑得奇怪。不料半响之后云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青果,拍手大笑起来。
青果也不算迟钝,下一刻就悟出了瑞子陶这句话中的含义,红着脸叫道:“你胡说什么你!”
“婶婶好本事,云岩佩服佩服。”
滚你丫的!
“本来就是,你敢说我这病跟你无关。”
“是你自己不穿衣服的!”
“噗。”听完这一句,云岩一口到嘴边的茶直奔出来,呛的连连咳嗽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只对着青果拱了拱手:“再次佩服。”
“……”
那头,瑞子陶一双眸子早已笑成了月牙,虽说他瑞子陶平日里都是笑脸迎人,可这般的笑还真是许久未有的了,他手背抵在下巴,鼻子都微微气皱,看着云岩简直就要跪下膜拜的模样许久未散。
青果看了,白眼相对,可是这扭过去的头总是会忍不住再回过来再多看一眼。
“咳,我也不多说了,皇叔,你病了的事现在宫里可都知道了,太皇太后听了可是着急就差点没上你府里来了,所以啊……我是也是来传话的,你要是身子舒坦了就过去看看她老人家。”云岩笑够了之后,倒是一派正气的说起来。
可惜瑞子陶听了方才的笑意尽消。
“哦,知道了。”
“那个……太皇太后也听说你新纳了妾,想看看新人。”
“她?”
瑞子陶一言正好提醒了一旁的沈青果,纳妾?新人?这说得莫不是她吧,再看瑞子陶抛过来的目光,她很肯定,这说的人就是她。
“她便算了吧,都说了是妾了,还见什么。”瑞子陶随口一说,让做为当事者的沈青果很是气愤。
靠,这尊卑也分的太清楚了吧,妾就不能出门见人了?混蛋,别说老子不是妾了,就算是,也不接受这种不平等待遇。
“可是她老人家喜欢,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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