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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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盲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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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子《Only One》 
  “这回总可以了吧。”迫不及待夺回小易手里的酸奶,大口地喝,爽啊。 
  “好!” 
  “什么?” 
  “我说好。” 
  我抬起头,正撞上他热烈的凝视的目光,立马转眼移开。 
  哦,更加紧张了,心脏急促地跳动。 
  小易把头倾过来,脸无数倍地放大,他的唇像羽毛一般轻轻地抚过我的,带着让人心动的触感,湿湿的、柔柔的、糯糯的,展转泯了泯,我一下子就呆了。 
  他……他不必这么跟我抢酸奶喝吧? 
  “小熙,”他将我纳入怀抱,头抵在我的颈侧,一滴温热的液体滴上了我的肌肤,“记不记得你曾经欠我一个愿望,现在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一股战栗窜过我的背脊。 
  “还有——” 
  抬头挺胸支楞起耳朵,来吧,让缠绵的情话有如滔滔江水一样将我淹没吧,我围着救生圈时刻准备着。 
  “你可以洗头了,好多头皮屑。” 
  正文完       
潘de多拉 2007…10…20 11:33  
番外一 将爱   
  长假,全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爸突然转台,呃,是《康定情歌》。 
  “这部电视很好看。” 
  “是吗?”我狐疑地看了爸一眼。 
  直到某位男演员出场时,敖——,我的眼前一抹黑,又来了。 
  “呃哼。”爸假咳了一下,端直身子,挺直腰板。 
  我的眼角开始抽搐。 
  爸,你别再挺胸收腹了,再挺人民群众也只能看见你的肚子。 
  “你们是不知道啊,”妈粉哀怨地撮着衣角,饮泣,“你们不在家这几年,你爸最起码又看了5遍《雍正王朝》。”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非常奇怪,我解释一下就明白了。 
  我爸的偶像是唐国强,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对偶像的崇拜到了痴迷的程度。更可怕的是他强迫全家将他偶像演过的影视剧反复看不下10遍。最最可怕的是他老觉得他长的像他的偶像,并且非要别人认同他的观点。 
  不好意思插播一句,请问你们开始起鸡皮疙瘩了吗? 
  …… 
  原谅我走会神,浪费大家点时间。每次一提我爸的偶像,我的脑袋会自动自发地跳转到以下连接:唐国强——爱普X克网易拍——北京X星医院,历时30秒,然后满头大汗惊醒。 
  “瞧瞧,你们瞧,这个侧面,像吧,太像了。”爸激动地喜不自禁,双手合十做祷告状。 
  “哪里像啦,明明一点都不像么。”虽然我非常不想打击一位年纪越大还越激情的老追星,可从小毛主席就教导我们实事求是,我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 
  爸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孩子懂什么。” 
  我一边擦汗一边说:“爸,在我眼里你比较帅啦,”语气特真挚,连我自己都被打动了,“而且你现在也绝对有实力上电视拍广告的。” 
  只不过是米其林轮胎广告而已。上次爸拎了报纸去阳台晒太阳,不小撞上玻璃门,肚子一弹将他弹回床上,跟弹簧床一样有力。可见,轮胎韧性十足,质地有多么好。 
  “真的?我就说么。” 爸挑眉笑望着我,得意地朝妈比了比,意思是你比她有眼光多了。 
  真是单纯容易满足的爸爸啊。 
  原本我和小易好的事一直瞒着爸妈,我怕他们受不了这个刺激。 
  可惜没瞒住,这都怪小易。 
  有次在家他一下抱住我,我抬头只见俊眸里流动着诡谲的光彩,弧度优美的唇角隐隐地勾笑。 
  凭我动物般明锐的嗅觉我知道坏事了。 
  所以当我回头看到爸妈两张吃惊的脸时我一点也不吃惊。 
  趁着俩老消化回味这惊天动地的消息的时候,我把小易拖了出去。 
  “小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爸妈看见的!” 
  “没错,就是故意的。”他嘴角逸出一抹恶劣的笑容,饶富兴味地说,“我担心你对我始乱终弃,早点让爸妈知道,好帮我看着你。” 
  “喂,你中学有没有毕业啊!不会成语不要乱用好不好,始乱终弃,我什么时候对你乱过?有吗?我像那么想不开的人么?!” 
  他盯着我摸了摸下巴,一对漂亮的瞳眸若有所思,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我的心底越来越毛。 
  忽地伸出修长的食指钳住我的下颔提高,避我直视他的眼睛,眸中的蓝彩益发深沉了些。接着柔软的唇就覆了上来,轻啄一下后迅速抽离。 
  呆了半饷,我抬手抚抚方才被偷袭的唇瓣,低下头,点点自己的心口告戒:“跳的慢点。” 
  “这样就有乱喽。” 一脸志得意满的神情让我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  
  “你……” 
  所以说,小易这辈子永远都是我克星,克的死死的。 
  望着天边飘起的小雨,我在心中默默地唱:“天空不要为我掉眼泪……”       
潘de多拉 2007…10…20 11:34  
 番外二 从开始到现在   
  启 
  “二哥,非要今日起程?”我黯然道,埋首替他更衣。 
  “若今日不走,恐赶不上母亲的寿辰。” 
  打理完衣物,拾起几上我亲手绣的护身香囊为他系上。犹豫片刻,终于又问:“这次改走陆路会不会比较危险。”  
  “小怜,” 他低低地唤着我,伴以长久的叹息,“我知你不舍,走陆路行程快些,三个月便可回来。” 
  蓄了一夜的泪瞬时如断了线的珍珠滴落,我匆匆背过身,拭去奔腾而出的泪水。 
  二哥将我拉了回来,端起我的下颚,迫切地审视,待我稍稍平复后,方缓缓开口:“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掩面而泣。 
  他低头解下香囊交于我。 
  我怔了怔,伸手接过。  
  “放在你那儿吧。” 
  手一颤,香囊落地。我连忙俯身将它捡起来,攥紧:“你……你不再需要它了吗?” 细密繁复的绣案磨疼了我的掌心。 
  “小怜,”他轻声说,“我希望它能替我护你平安。” 
  我们相视而笑,那一刻眼角浮现点点莹光。 
  二哥俊秀的面容渐渐模糊。 
  恍惚间,一切悄然改变,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的唐家大宅。 
  初遇时,我不过是八岁的幼女。  
  父亲早逝,膝下仅我一女。母亲带着我改嫁至唐家为妾。 
  大堂上严厉的妇人端坐首位,望向母亲和我眼神如刀似剑。 
  我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高傲冷酷的声音缺乏一丝温度。 
  “小……小怜,我叫小怜。”我谦卑地低下头。 
  “母亲!” 一位风华少年进门对华贵妇人行礼。 
  “好。” 
  他退立妇人身侧,转身看我,淡淡地笑道:“是妹妹来了吗?” 
  那双清澈的瞳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股暖流潺潺融入体内,消退了初时的不适感。 
  “我是你二哥,上头还有位长兄,是你大哥。” 
  朝我探出手:“来,小怜,”他微笑道,“我带你逛逛宅子。” 
  “小怜。” 
  二哥唤我回神,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头一偏,含笑道:“日后待母亲气消,我携你一同回家。” 
  气消,会有那么一天吗? 
  “说,这是什么?”大夫人掏出汉白玉佩,狠狠地掷于我面前。 
  我哭跪在地上,一片片收起碎片,手指被割破了也不觉痛。那是我与二哥的定情信物,我赠他香囊,他还我玉配。我将其藏于枕下,夜夜翻看,才得以入眠。 
  “大……大夫人,我与二哥是真心相许……” 
  “住口!小怜,你在胡说些什么!”母亲往日平和的面具尽裂,惊慌失措地拽紧我的胳膊,声调颤抖:“你一定疯了。” 
  大夫人冲过来狠狠揪住了我的头发:“你这小贱人,你娘勾引我相公还不够,你还要来作践我儿子。若不是我贴身丫鬟昨夜亲见你们在花园私会,还不知要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日我必要弄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丫头。” 
  火热的刺痛沿着头皮一直穿到脑海里,我踉踉跄跄地后退:“大夫人……大夫人……” 
  我与二哥发于情止于礼,何来见不得人?何来不知羞耻? 
  母亲扑在大夫人腿边,惊慌地哭求:“夫人!夫人!小怜不过一时糊涂,求您饶了她吧。” 
  大夫人一脚踢向母亲的心口:“你也不过是个贱人!滚!” 
  母亲倒地,我一把抱住母亲,替她挡去更多的伤害。“娘!” 
  “母亲!”二哥这时冲进门,拦住暴怒的大夫人,“一切皆是我的错,与小怜和二姨娘无关。母亲,是我喜欢小怜,是我喜欢她。“ 
  “逆子!”大夫人战栗地甩了二哥一掌,怨毒的眼神则刺向我,蛰痛了我的眼。 
  之后,我被囚于柴房等候大夫人的发落。当晚,丫鬟传我说我母亲饮鸠自尽。 
  “娘——”我伏在母亲的床边痛哭。 
  “小怜,为娘对不住你。” 
  我发疯般地嘶吼:“找郎中!快找郎中救救我娘!”  
  母亲费力抬起了手,在半空来回比划。  
  须臾,终于找到了定点,紧紧握牢了我的手,“不必了。”她咳出一口鲜血,勉强睁开瞳孔渐渐涣散的眼,“我一……死,你们……就不是……兄妹了,让……二少爷……带你走……走。” 
  这是娘临终最后的话。话犹未落,她的手软软松开,再也无力。 
  “娘——” 
  抱着渐至冰冷的母亲,我颓然地坐着,完全无法思考。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要。”我搂住头,不愿再回忆那可怕的一幕。 
  寒意从心底升起,禁不住瑟瑟发抖。我咬紧下唇默然投身二哥怀里寻求温暖,缓缓瘫软下来。 
  二哥也跟着沉默,只是紧紧拥住我,放低了声音道:“等我回来。” 
  承 
  二哥走后,日子百无聊赖,唯每天逗弄狐儿取乐。 
  狐儿是我半年前在柳林救的一只重伤的小白狐,伤愈后成了我的宠物。 
  它总是整日卧在我怀里,眼下益发懒惰,常好几个时辰也不动一下。 
  “狐儿,醒醒,带你去散步。”我摇醒狐儿,柳林是它唯一愿去的地方。 
  狐儿睁开迷糊的眼望了望我,顺从地由我将它抱起。 
  河畔依依的垂柳,摇曳的新生柳条仿佛垂钓的勾线,正和水中的鱼儿喃喃低语。 
  仰起头,碧蓝的天空一朵朵流云飘向北方,是往家乡的方向。 
  二哥,你现在已至何处,一切可安好? 
  我依石而坐,狐儿动了动,伏在我腿上,爪子拨弄着我腰带上的香囊。 
  “喜欢吗?”我抚着它柔顺的毛,感受指尖传来温热的体温。 
  狐儿似听懂般地伸舌舔了舔香囊,我笑着解下圈上它的颈项。 
  “此乃我与二哥的信物,现在暂由你替我保管。” 
  狐儿在我掌心好生厮磨了一番,一蜷身,又睡着了。 
  远处,夕阳穿梭于柳梢与柳梢之间,红得仿若杜鹃啼落的血。 
  我的心不禁一阵颤抖,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夜,不见朗月的静夜。我倚靠窗前,秋风吹来,寒意透骨。 
  “小怜——” 
  我回头,是二哥。 
  “二哥,”我趋步向前,“你可回来了。” 
  走进一看,二哥全身浴血,“小怜,救救我,小怜。” 
  “二哥!” 
  “不——” 
  我惊醒过来。 
  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狐儿闻声跳上我的腿,双眸若有所思地盯住我。 
  “没事了。”我低头轻轻捋过它的背,只觉无限心慌。 
  窗外,细雨蒙蒙,正值雨夜。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树叶,掖被蒙着头,我还能听闻那滴滴答答的雨声,心情甚是浮躁。 
  在床上翻覆,一夜无眠。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我日日翘首盼着二哥归来。除开去集镇添置些必需品,我半步不敢离家。 
  这样的等待,已成习惯。 
  屋内一角,插了几枝新剪的丹桂,散发着幽幽清香。那是二哥最喜欢的花,小小茸茸的瓣儿掩映在墨绿的阔叶中,煞是动人。 
  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声音愈来愈近。我一惊,绣针猛地没入指尖,冒出一滴鲜艳的血。急急放下绣品,侧耳倾听,心中不免忐忑。 
  是二哥吗?他回来了? 
  珠帘掀起,二哥正言笑晏晏地立于门外。 
  我一时胸臆间翻腾着惊喜,思念,酸楚,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二哥。”低声唤道,纤细的嗓音有些颤抖。 
  “小怜,我回来了。”他伸出手指,为我揩去泪水,“怎么哭了,不高兴见到我吗?” 
  “我太……想你了。”我哽咽地说不出话。 
  二哥抱着我,下巴搁于我的头顶,一下下拍抚我的背,温柔道:“我也想你。” 
  自二哥从家乡归来,我隐隐觉得不安。他一人独处时常常流露落寞的神情,见到我又掩饰地一笑带过。 
  我细细思量,心里一阵空落。二哥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大夫人可安康?” 
  “母亲的身体很好。” 
  他以微笑安抚我,眉宇间却仍留抑郁之色。 
  “二哥,狐儿不见了。”我沉默了一会,“我找了很多天。” 
  他低头看我,眼底闪过苦痛:“你想不想它?” 
  我点头。 
  “别再找了,”他咽了一下,再开口时,语调里的那抹苦涩已经退去,“兴许它已经寻到回家的路。” 
  “好。” 
  夕阳西下,我度至柳林。 
  “二哥。” 
  他转过脸,笑了。绚烂的笑容和专注的目光,我忙垂下视线,羞赧地掩着口吃吃地笑。 
  “怎么了?” 
  “二哥,你让我不要找狐儿,自己却每日来此等它。” 
  他眼神一黯,仰望天空,神情很有些忧伤:“少了狐儿,我白天去集镇教书时你会不会寂寞?” 
  “会,所以你要多陪陪我。” 
  二哥低低一笑,眼里的愁思便消却几分。 
  “让我靠着睡会。”他揽住我的腰,靠着我的臂膀。 
  “这次行程一定很累吧,最近你总是疲倦。” 
  “可能是。” 
  “二哥,”我低着头,有些羞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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