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妇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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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妇狂想曲-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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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嘟一声挂了,乔祺沮丧地回过身,见我一愣。
  “丑话先说,别想欺我不懂行情,私人保镖可是很贵的。”


  乔生  五
  
  “你不觉得这事荒唐么?”
  乔祺开车把我送到了市中心最大的那家百货商城,在商城的第二十七层旋转咖啡厅里,我看到了这个勉强称之为我救命恩人的男人。他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咖啡厅昏暗的橘色光线柔和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他抬头,看到我们,露出不悦的神情。
  “只要能安全,管它荒唐不荒唐的!”乔祺拉着我走到他跟前,“哥,这是安小姐。安小姐,这是我哥,就是你照片上见到的。”
  明知道自己的脑袋被标了高价放黑市上兜售,他还堂而皇之地坐在这种公开场所,啧,我不由感到好奇,走近几步,打量起这个不怕死的冷漠男人。
  真是漂亮啊,虽然和乔祺照片上的有些出入,阳光底下与弟弟并肩微笑合影的乔生,看上去更亲和一些。而面前的这个人,显然受过不小的挫折,我凝神,与他的目光交接上。
  心里微微一沉,这人,有一双受过伤的眼睛。
  我摆了个公式化的笑容,既然狠狠敲了乔祺一笔,不妨就把合作态度放软一些。
  “你好,我是安小六,是乔医生雇用的私人保镖。”
  他低啜一口咖啡,开门见山道:“乔祺给你多少钱?”
  乔祺惊呼:“大哥!”
  见我没反应,他补充道:“我给你双倍的价钱,请你打道回府。”
  乔祺冲到他的座位旁,狠狠抓着他的胳膊,以哀求的姿态说道:“哥,你就那么想死吗?!死了有什么好,死了就能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吗?”
  男人一把推开他,手大幅度地掠过桌面,咖啡杯滚落在地,清脆的一声,跌成了两半。乔祺摔到我身上,样子太过狼狈,我皱了皱眉,拎着他的领口随手往边上一掷。
  回过头,我这才看见男人原来是坐在一架轮椅上的。
  乔祺事先没有跟我说过这点。他只说乔生是个职业的赛车手,还得意洋洋地领着我看了橱窗里一大堆的过期报纸。对于这个哥哥,他痴迷得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女生,医者不能医己,我严重建议他去拜访一下心理医生,他的恋兄情结再泛滥下去太容易扭曲。回想报纸上历数的乔生曾经拿过的大小奖项,从十岁的稚嫩少年到英气逼人的青年乔生,举着奖杯身姿挺拔的乔生,对比面前这个西装革履动作粗暴的阴沉男人,我想,我大概可以理解他为什么拼命想死的决心了。
  乔生说:“安小姐,我给你三倍价钱,请立即消失在我的面前。”
  “好啊。”见钱眼开,顾不得乔祺的怒吼,我笑意盈盈地上前领了支票。
  一个想死的人呢,需要什么保镖,还不是资源浪费?
  我沿着商城的自动扶梯往下走,楼底下商品琳琅满目,看得我目不暇接,晕,平白无故继承了那么大块地儿,他也该知足了,为啥还想不开呢?我看就是做赛车手做一辈子,也未必能赚那么多钱。
  绕了商城逛了两圈,我啃着冰淇淋笑眯眯地爬回了二十七层。
  “嗨。”
  乔祺被果汁呛到,掐着喉咙不住咳嗽。我微微避开了乔生过于冷冽的目光,无辜地道:“呃,你们好像都不大希望看到我回来?”
  “哪有!”乔祺兴奋地丢了吸管,从哥哥身边跑到我跟前,眼神真挚,“安小姐,我哥就拜托你了!”
  “嗯!”
  看见乔生额头巨漫画式地拉下条条黑线,我忍俊不禁,挥了挥手里的支票:“你可以考虑给我更多的钱让我‘永远’在你眼前消失,但我很难保证不会见财起意用勺子戳瞎你的眼睛。”
  
  乔生最终不过低低“哼”了一声,自己推着轮椅,出了咖啡厅。
  乔祺说:“大哥在三年前的一次比赛中出了事故,右腿的神经坏死,本来充满干劲的人一下子变得消沉。爷爷在临终前立了遗嘱,把公司所有的股份包括家里的那栋房子都给了的大哥,而他竟把家里上下所有的保镖辞退了,他根本就是寻死。”
  “我不懂了,”我转过头看向乔祺,“你也姓乔,为什么家产没你的份?”
  “呵呵,我算庶出,私生子而已,没有资格继承家产。”
  私生子?也就是说,乔祺的母亲不是乔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而是乔祺父亲的情妇。
  我想起自己父亲那些情妇最后的下场,竟有几分同情乔祺少时的遭遇。
  乔祺不以为意地扬起嘴角:“从小,就有很多人欺负我和妈妈,大哥最疼我,为了保护我得罪了家里不少长辈。安小姐,你们社长跟我说你是一定能够胜任这个工作的,我也愿意相信你,希望你能保护我大哥周全!”
  什么?
  我们社长的保证也能作数?
  我尴尬地扯了个笑:“你哥走远了,我不聊了。”
  这个乔祺也忒天真了,一个整天喝咖啡玩网游的男人的话他也能当真!
  
  坐进乔生的车累得我一头大汗,他的司机脑袋有点打结,揪出来暴打了一顿才肯相信我是乔先生的保镖,而不是半路打劫(还是劫色那种)的女匪。
  车里,乔生轻轻递了样东西塞我手里。虽然光线昏暗,看不见什么东西,但熟悉的质感让我一瞬明了,这是一把袖珍小枪。
  “我不想牵连任何人,尤其女人。”
  “乔先生,我觉得我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我说着,将手枪塞进了口袋里,朝他身侧挪近,尽量把声音压到彼此才能够听到的音量,“你不乐意见到我,我也很讨厌和你这样目中无人的男人相处!”


  Kiss  六
  
  尽管心底有点数,但还是很意外乔家的阔气。
  满目灯火辉煌,别墅正面宽阔轩丽,墙面上磊着一扇扇古雅别致的木窗,素淡的窗帘随风飘动,我不禁有些失神。
  “再漂亮有何用?只有我一个人住。”乔生下了车,他的仆人送上了一副拐杖。他冷冷瞥了我眼,走在前头。
  我跟了上去。
  管家包括一系列下人看我的目光很是奇怪,似乎我每跨出一步,他们都要哆嗦一下。
  笑话,我又不是儿童剧里的怪兽哥斯拉,至于那么大的震撼力么?
  直到走到正门口,我才理解了他们的异常。
  “少主,老爷有家规!”
  乔生虽然拄着拐杖,但身板挺得笔直,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家规是这个家的主人订的,自然,我现在也可以改!”
  老管家恨恨地瞪着我登堂入室。
  突然,一个老妇人冲了出来,使出大力将我生生推出了门外。
  我不解地目光征询乔生。
  太不礼貌了吗?竟然把我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拒之门外?!
  老妇人泪眼模糊,气得不住战栗:“少爷!不管你再怎么糊涂,也不能不顾老爷的家规啊!”
  乔生勾起嘴角,走到我身边,“走吧,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
  我眨眨眼:“为什么?”
  “家里不许出入没有名分的女人。”
  他敷衍解释道,伸手招来司机,见我还在发呆,微微有些不悦:“安小六,你走是不走?”
  他直呼我名,听在耳里多少有些别扭。
  我环顾这一圈老头老太们的鄙夷目光,忽地有了些明了。
  靠,他们敢情把我当乔生在外头养的女人了——
  “喂!”
  我是保镖哎,不是金丝雀!
  乔生钻进回了车,我愤怒地追了上去,还没开口,就被他一把揪进了怀里。
  “安小六,你要搞清楚,我是雇主,听话!”
  听到他跟司机报了家酒店的名字,我猛地抬头,动作太粗暴的缘故,重重地撞到他下巴。他吃痛地皱起眉,我颇觉不好意思,抬手帮他揉揉。他狠狠瞪了我眼,我蓦地收回了手。
  汽车缓缓启动,渐渐远离了那栋灯火烂灼的大房子。面前的男人太好看,害得我高涨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偃旗息鼓,最后只干巴巴地问了句:“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误会?又为什么回了家却借口去住酒店?
  他朝我张开手,为了抚慰我心头跳跃的好奇宝宝,我忍辱负重地靠了过去。
  “等会开了房我告诉你。”
  X的,我怒不可赦地推开他。
  微微颠簸的车厢里,他低低笑了起来:“一人一次。”
  ……原来是记恨我在咖啡厅里耍他的事。
  
  想来窝囊。我是乔祺花大价钱请来的保镖,如今却跟着保护对象跑进了五星级的大酒店,还开了房。
  尽量无视了周边人投来的暧昧目光,我不置一词地推着乔生的轮椅,将他送进了1202室,豪华的总统套房。
  我说:“你最好给我个合理且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会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脱口而出的威胁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他拄着拐杖走到窗口,背影萧凉。
  沉默半晌,他淡淡开口道:“安小姐,对不起。”转过身,对着我重复道:“如果玩笑伤害了你的名誉,我表示诚挚的歉意。现在走出这扇门,我会让乔祺跟你取消合同的,该给你的钱不会少一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风起,窗帘摇曳,薄薄的窗纱轻轻拭过他的脸庞。他拉开了窗帘,叹口气,目色深沉地望向我:“我惹了麻烦,很多人要杀我。乔祺应该有给你看上一个保镖的下场,我不想更多的人被牵连,甚至被暗杀。”
  “继承了高额遗产,你解释为‘惹了麻烦’?”我不禁觉得好笑。
  “难道不是吗?”
  他严肃的表情让我不由卸下心防,正色道:“乔先生,为何不考虑请求警方援助?”
  “家丑不可外扬。”
  “您看上去不是那么陈腐的人。”
  “我爷爷的家规。”他皱眉,耸了耸肩,“他是个固执的老人,总订些让人头疼的规矩。”
  “那你刚才还要制造这样的误会?”我指的是家门口那段,被误认作他乔生的情妇,可不见得有多光彩。
  他没有回答,一瞬间,我恍惚在他眼里找到了答案。
  是保护。
  因为做他的保镖命不朝夕,他临时替我想了个如此高明的掩护手段。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他强调,拄着拐杖一步一颠地走到我面前。
  不可置否,这个男人认真的神情真的很迷人。
  我轻笑起来:“钱都交了,不做点什么不会感到吃亏么?”
  趁他发怔,我抓起他的手,一把将他推到床沿。拐杖掉落地毯,一阵闷响。他惊骇得张大了眼睛。我体谅他第一次被女人扑倒在床,细声安慰道:“没事的,最近流行刺激点的玩法。”
  “咳,我说安小姐——”
  张手捂上他的嘴,我趴在他的肩头,将嘴凑到了他的耳畔。
  “喂,你房间里的摄像头是不是太多了点?”
  记忆力四姐最喜欢玩这种把戏,执行暗杀任务前夕,在目标人物的房间里装上十几二十来个摄像头,美其名曰替他记录生命最后一刻的生活姿态。
  因为从小和姐姐哥哥们接受特殊训练的缘故,我在黑暗的空间里,对摄像头镜面在月光下的细微反光是极其敏感的。
  “是该做些什么。”底下的男人反应能力有点儿强,我还在研究摄像头的方位问题,他已经伸手压下了我的脑袋,将舌卷进了我的嘴里。
  喂喂喂,我好像是保镖!
  讨厌,卖艺不卖身的!


  Talking  七
  一大清早醒过来,发现昨夜聊了一通宵的人正在床边看报纸。
  躲在被子里谈话的感觉并不好,尤其对着一个把你吻了昏天暗地不曾放手的狡诈男人。对,虽然乔生反复强调他故作消沉是想打击敌人的警惕心,而不是寻死,但是就我看来,强吻我和欺骗我两条重罪,跟自杀没啥区别。
  我说:“乔先生,你房间里有窃听器么?”
  他放下报纸,皱眉,沉吟片刻,笑道:“就是有,一般也装在电话里。”
  他抬头四处张望,看上去对房间里的每个特殊摆设都了如指掌,边还补充道:“我基本上不住家,就住这间房,相信他们也知道了我的习惯,所以用来监视的装置没有动过。”
  “你明知道被监视还住这间?!”我从床上跳起来,“乔先生,你以为你在献身革命事业吗,那么英勇无惧?!”
  “我是个赛车手,对机械很有研究,”他说着,眼中滑落一抹黯然,“同样,我对自己的对手了解,更有助于我把暗中要杀我的人拔出来。”
  “致之死地而后生?”我笑,踢开了恼人的被子,走了下床。
  待在镜头里的认识让我连走路都不自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摆放了牛奶和面包,我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大财团总会有这样的故事,一个总裁宝座,引得无数亲人自相残杀。”不愧为五星级的酒店啊,我吃得津津有味。
  他睇了眼伏在脚底的拐杖,意味深长地扬起笑,笑容难掩苦涩:“我本以为可以摆脱的,却没想到,自己被自己最钟爱的事业所抛弃。”
  “难过否?”
  “嗯。”
  “那么,是真的想去死?”
  他眨了下眼,“为什么我感觉你很期待?”
  呃,我难为情地笑笑,啃了一口面包,继道:“不小心卷进了这种成年人都不宜的暴力活动,我感到很害怕,想要退出。”
  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可是你昨晚的表现很出色啊,我原本也是不想再牵连他人的,可是是你让我改变的想法,也许,你过于常人的敏锐真的能保护我也说不定。”
  我切了声,不理会他,继续往嘴里灌牛奶。
  “就是想要退出,现在也迟了。”他抬起手,指了指我头顶上嵌在吊灯里的摄像头,“我身边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突然消失了,多么神奇的一件事,他们不会放过你。”
  嘴里的牛奶一下子变了味,我掐着自己喉咙不住干咳。
  他呵呵笑起来:“所以呢,安小姐,不妨委屈一下自己,做我三个月的女人。三个月足够我的对手露出马脚,要知道,乔家虽然阔绰,但能开出三千万买我人头的嫌疑人并不多。”
  “你,你确定?”我好不容易缓过气,艰难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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