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为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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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为你哭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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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钱被偷了,我,不是故意……”何授看著那人,有些结巴的站起身来,裤子上还没有完全渗透的酒液,一下子全部顺著裤管流了下来,何授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几乎是战战兢兢的站著发抖。

“我知道。”那人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何授的话。何授被堵得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为什麽,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就变得比平常还要不中用一些。何授试著深呼吸了一下,用指甲在手上狠狠抓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一点,“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我记得明明要求要一瓶便宜一点的酒——无论如何,你,你们,你们向我介绍那种我不可能买的起的酒……不是明摆著要……”

那男人轻声哼了几句,他本来就有一米八几的高度,此时把下颚微微抬起,眼睛斜挑著居高临下的打量著何授,他说:“你知道这里是哪吗?谁告诉你能来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什麽营业的地方!你大可以问问在座哪一个不是跟我认识几年十年的!你去问问他们上次也有一个愣头青进这里是被怎麽赶出去的,我可是直接让他上街裸笨,去玩人体艺术!这次倒好,我放你一马,还请你喝好酒,怎麽著?你要是带个几百上千的,钱不够没关系,我看你可怜就当没这件事情,给你个教训也就罢了,你现在倒好,身无分文,合著我改浪费一瓶好酒了!”

何授听得几乎要哭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明明说不要年份久的了……”

那男人大声的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他笑著不屑的看著何授:“你哪知眼睛看到年份不久的就不是好酒了?红酒也有新鲜型和陈酿型之分,新鲜型一般果香浓郁,博若莱酒当年即可上市。陈酿型一般酒香浓郁,醇厚,最佳饮用期视不同的酒而不同,一般在5……10年之间。过了15年酒就不好喝了,你认为还要年代久远到哪里去才算好酒?的确,有些酒厂出品的酒;陈年一、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而象Zinfandel等品种;就不太能陈年; 10年也就到极限了。另外像具有Beaujolais特色的用Gamay所酿新酒适宜当年开瓶饮用,根本就不能陈年。同样是波尔多Medoc的酒;如果酿酒的时候年份不好;其酒陈年个7;8年;也就达到其颠峰了;再放也不会对酒的品质有什麽益处。何况便是只有几年年份的红酒,有些地方也有“late bouttling”的习惯。酒柜里就有一支Rioja Grand Reserva,89年份的。在橡木桶中陈年6年才装瓶,再放4年才能卖,仅仅标了4年,却有10年的味道。这是西班牙对於Grand Reserva这一等级的要求。还有些厂家会让葡萄酒在橡木桶里放上更长的时间。哈!你这种只会拿年代来瓶酒的人,懂得些什麽?”

何授听著那人嘴里一串一串的,脑袋里晕成一片,几乎是摇摇欲坠的站著听他讲完。良久才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比较体面的答复,“要不,我,我回去拿些钱给你……你看,我只要了一杯,而且还撒了……你能不能算我一杯的价格。”

那男人轻蔑的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握住桌台上那瓶价值斐然的美国加州名酒的瓶颈,举到何授头上,投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著那人将酒瓶缓缓倾泻,在满满一个酒吧客人的安静注视下,把一瓶红酒浇在何授头上,从头淋到尾。那男人倒完之後把酒瓶一摔,狠狠的笑駡道:“我每天忙的都快疯了,好不容易轻松一下,最恨的就是在这里休息的时候,还遇到像你这种坏我兴致的人!你以为你碰过的酒还能喝吗?现在好了吧,没话说了吧!那麽,就请您像上次那个人一样,脱光了自己走出去吧!”

4

何授眼睛睁得大大的,黑色的眼睛被红酒一淋,劣质的玻璃片上糊了一层,什麽都看不清楚,而他却依然固执的大睁的眼睛,微微的摇了摇头,却连开口拒绝都不敢。在这个时候,酒吧里的客人终於笑了出来,那笑声轻轻的,一圈一圈的,似乎都被何授这个可笑的,水淋淋,湿乎乎的样子逗乐了,红色的酒液还不停的顺著何授的头发流到脖子里面去。

何授站了好一会,才颤抖的伸出一只手去解衬衫的扣子,看到何授真的去脱了,那笑声又渐渐停了下来,何授先是很困难的解开了一颗扣子,後来慢慢的舒畅了一些,越解越快,然後何授把那件被染红的,湿透的衬衫困难的从身上扯了下来,露出消瘦的上身,瘦的几乎可以看到肋骨,在灯光下带了一层病态的青白色,何授困难的想解开西装裤开头那个钮扣,那个男人身後的侍者这时突然开口说:“苏陌,算了吧,上次那人是喝多了酒对客人动手动脚,这人也没干什麽其他的事情,就这样吧,别玩过火了。”

何授听了这话,手就顿在那里,似乎带了一点希望,微微抬头看向那男人。那男人本来也打算算了,可看著何授那有些期待的眼神,突然气就上来了,大声说:“可以啊,我给你留一条底裤,其他的裤子鞋子都给我脱乾净了再走!”

何授颤抖了一下,终於用力的拉下了裤子的拉链,把湿透的裤子慢慢的蜕了下来,露出可笑的条格纹路宽大的四角内裤,两条瘦瘦的腿微微颤抖著,和女人比起来膝盖和足踝的骨节略有些粗大,何授蹲下了身子,脱掉了鞋袜,然後用两只手抱著胸口,低下头,发丝里的红酒还是一滴一滴的流下,落在光裸的脊背上,像是流了一条又一条的血迹。何授没有回头,也没有看那些旁观的客人,只是抱紧自己,瑟缩著走出酒吧。

客人们也不知道是惊是异,直到玻璃门开关的时候,带动了一身悦耳的铃声,才慢慢的重新开始交谈,却不时的将目光扫向门外,何授远离的背影。

那堆衣服上流出的红色酒液慢慢在地上淌成了一小滩,那侍者默默看了叫苏陌的男人一眼,嘴角撇了一撇,弯下身子把那堆衣服捡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一边拿出拖把一边和那男人说:“老板,你这次做得有些过。”

苏陌也是撇了撇嘴,看著地上那滩小小的红色液体在地板上被拖乾净,心里面也不知道觉得有些烦闷,他微微觉得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抱紧自己的模样有些可怜。

苏陌的这家酒吧根本算不上的财产范围,不过是他为了朋友有一个地方聚聚买下的一块店面,装修了一下。他喜欢从公司忙完後时常来这里坐坐,撤掉领带和笑脸,肆意的放松,喝酒,谈笑,最恨的就是别人的打扰,语言之间难免失了和气。今天何授这样一扰兴,他匆匆喝了一杯酒,然後就有些闷闷的推门走了,开著自己银灰色的法拉利,直接走人了。

在路上的时候,苏陌情不自禁的想知道那个怯弱无助到可笑的男人是不是还是在路上走著,不由放慢了一点车速,两边打量著,这样沿著路开了几百米,不久就看到那个男人,两只手紧紧抱著胸前,似乎很冷的样子,瑟缩著,慢慢的走著,从背後看两块肩胛骨高高的凸起,看上去很瘦的样子,苏陌放慢了车速,在他後面跟了一会,他很奇怪这个人为什麽那麽久才走了这麽一点远,结果跟了不久,就看到那个男人很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而且摔得很彻底,身子狼狈的倒在地上,若不是现在天色已晚,路上行人少的可怜,这男人从明天开始就可以不用在社会上混了。那男人半天爬不起来,苏陌车速放得再慢,还是慢慢超过了男人倒地的地方,隔著玻璃,苏陌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没穿鞋在地上走了半天,脚底竟被石头划得一片血肉模糊。

苏陌看著那双脚,不知道为什麽心里也有些歉疚,终於一踩撒车,停在了他旁边,把车窗摇了下来,朝何授喊到:“喂,上来吧!”

何授听到那喊声,有些犹豫的把头抬起来,苏陌有些惊讶的看到何授脸上哭得一塌糊涂,泪水混著泥土粘在腮边,鼻子哭得通红,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

5

苏陌把何授拖上车的时候,觉得他身子出奇的冷,额头滚烫,竟然是被夜风一吹,发烧了。

苏陌抱怨的将车里冷气关了,一边往前开,一边小声抱怨著问副驾驶座上的病鬼,“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何授烧得满脸通红,难受的把头靠在座位的靠椅上,何授难过的用手拼命的捶旁边的车门,闭著眼睛嚷嚷,“我後悔啊,我真是後悔……”

苏陌骂骂咧咧的说:“後悔有鸟用,你他妈住哪儿啊?你再不说什麽我把你直接扔路边,让你自生自灭去!”

何授脑子烧成一团浆糊,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瞳孔都有点散了,脑门上都是冷汗,光裸的上身不停的颤抖著,烧得迷迷糊糊的喊:“我做错什麽了!欺负人……你们欺负人……”说到这里,何授眼圈一红,居然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苏陌吓了一跳,看何授眨眼之间就哭得一抽一抽的,满脸的眼泪鼻涕,试探的去拍何授的肩膀,何授变本加厉的大哭起来,将苏陌的手狠狠打开。

苏陌当时就生气的下意识甩了何授一巴掌,何授被他扇愣了,呆呆的看著他,眼睛里面的眼泪还没有干,堆在眼睛里,一闪一闪的,苏陌看著何授的脸顷刻之间肿起五条红红的指痕,心里面也有些歉疚,看著何授慢慢转过身子,把身体缩成一团,小声的抽泣起来,背上两片骨头一缩一缩的颤抖,心里面就更加的後悔起来。

心里面知道这个可怜虫已经完完全全烧糊涂了,他除了脾气坏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自己也觉得做得过分了一点,他生病了照顾他一次也没什麽好说的。於是牙一咬,车子一转,朝自己家那栋高级住宅开去,一路开得跟飙车似的,在普通公路上开到14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生死时速也演出来了,不过几分钟,就开到停车场,狠狠一踩刹车,把钥匙一转,侧过身子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何授抓了起来,心里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把他夹在腋下就下了车。

苏陌买的是顶楼,三百多平米的面积,也就草草的装修了一下,没什麽特别的家俱,安了一个中央空调,和一个能让三个人躺著的浴缸,苏陌在自己的房间天花板上肆意的涂满各式各样的油漆,一道黑,一道红,层层叠叠,看上去有些惨烈的味道,苏陌却只有上床後看著天花板才睡得著。那个侍者叫冯洛,也不是个伺候人的主,却一到晚上就喜欢去酒吧当侍应生。用冯洛的话来说,有了钱,就有了毛病。

苏陌觉得自己画的天花板上,黑色的是天空,红色的是太阳,当时买房的时候顶著一顶报纸折的帽子刷了整整三个小时,自以为画的有多麽积极向上(奇*书*网^。^整*理*提*供)。 他把何授扔到他的床上的时候,何授却指著那墙壁哈哈傻笑,何授说:“一看你就是大坏蛋。”

苏陌气的差点没把何授踢下去。心里却忍著忍著想不能和病人计较。以前这里唯一住过的一个女人在家里留下了各种各式的药,塞满了一个药箱,苏陌找了很久才把那小箱子翻出来,里面是那个女人留得一张纸条,密密麻麻的说了得了什麽病吃什麽什麽药,什麽什麽药在箱子第几第几层。苏陌看著那张字条呆了一下,然後把条子拿出来,扔到字纸篓里。

苏陌拿块毛巾把何授脚上的泥沙擦乾净了,又拿红药水把伤口草草的抹过一遍,何授痛得又开始掉眼泪,苏陌少不了吼了几句,吼完了再接再厉的给何授吃了几片退烧药,又从浴室里面拿了一块小方巾,蘸了水,盖在何授的额头上,又去冰箱里面找了几块冰,放在方巾上。苏陌那张床很小,只够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躺著,可是床很软,被子也很软,卧具是一整套的米老鼠图案,还是限量珍藏版的床单。何授傻呵呵的笑著,说:“哈!居然还用这种图案的被子。”苏陌把一床一床的被子盖在何授身上,一边盘算著明天要记得把被子床单统统送去乾洗,一边皱著眉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口气冲冲的说:“怎麽著?”

何授迷迷糊糊的闭了眼睛,嘴里有些嘶哑的说:“简直还像个孩子。”

苏陌愣了一下,然後去探了探何授额头的温度,发现烧还没有退下来,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到底去那里干吗?”

何授昏的一塌糊涂,於是顺口就把实话说出来了,“网上说那里是gay吧,我想……去找人过夜。”

6

何授第二天醒来,觉得头痛欲裂,盖了几层厚厚的被子,热出了一身汗。挣扎的爬起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看著疯狂而张扬的天花板壁画,嘴都合不拢了,伸手在脸上捏了一下,似乎有点痛——不是梦?何授疑惑的想著,看到门口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在哪里,黑色的西装裤,白色的衬衫,何授迷迷糊糊的想:这人长得挺帅的,就是挺眼熟。

何授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人挺不耐烦的说:“你他妈的不记得我了是不是?”何授想了想,看了看自己露出来的光裸的肌肤,还有一股淡淡的红酒味,终於想起害得自己惨到姥姥家去的那个男人,脸一下子就惨白的了,何授很紧张的从床上爬起来,在床边站直了,何授说:“对……对不起。我怎麽……怎麽在这里?”苏陌挺好玩的看著这个一脸惶恐的男人,说:“现在挺老实的嘛,昨天倒是大吵大嚷的……”何授的脸更加的惨白,额角几乎都是冷汗,何授摇晃了一下身子,强打精神的问:“我……我昨天做了什麽冒犯的事吗?”

苏陌开始觉得他这种怯弱的态度挺好玩的,听多了又觉得不耐烦,走上前几步要去拉何授,何授像是触电般甩开了,整个人站得笔直笔直的,像是避瘟神一样躲到墙角。苏陌不耐烦的嚷嚷,“你躲什麽躲!我他妈还没跟你计较什麽呢!”何授惨笑著躬了身子,老老实实的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件事,我不知道那里是不能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陌微扬了下巴嘲笑般的说:“後悔吧?——唉,我真是後悔啊,我真不该去那里,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真好啊——你是这样想的吧?”

何授听了像被雷劈了一样,难以置信的大张著眼睛,苏陌笑得更加的倡狂,“我原本还是奇怪,像你那样闷骚的人怎麽跑我店里去了,原来是想买一夜春宵,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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