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炽之一 焚心火 by 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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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炽之一 焚心火 by 墨竹-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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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能看到他……到现在,我还是觉得……” 

   “帝後!”依妍打断了她:“您别想了!想这些事做什麽呢?” 

   “不想……”碧漪怔然地回答:“能不想的话……” 

   “您还没见到他,才听到他的名字,就是这个样子了。要是他站在你的面前……”依妍忧心忡忡地问:“您能担保不被别人看出来?” 

   碧漪目光一滞。 

   “炽翼大人是洒脱的人物,他当年对您说了要把一切都忘记,他就可以做得到的。就算再见,他也只会把您视为陌路。”依妍劝告著她:“帝後您也应该看开些,万一要是不得不见面,您还是别把心情表露出来的好!” 

   “形同陌路……他……会这麽残忍……”想到他到时会有的模样,碧漪眼圈一红。 

   “不是残忍啊!”依妍无力地叹了口气:“帝後,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炽翼大人那麽做,是因为他想到这些事可能会有的後果。帝後,这些後果,您能承担得起吗?” 

   碧漪没有答她,只是痴痴地坐著。 

   “您好好考虑一下吧!”依妍知道说得再多,帝後也听不进去了。 

   现在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 

   赤皇…… 

   碧漪痴然的目光望向窗外,窗外,红霞满天。 

   宛如……烈火在烧…… 

云梦山 

   传说,云梦山脚下的烦恼海是埋葬万物创者盘古的地方,所以,不论一切诸神的法力,在这里都无法使用。 

   太渊站在山巅的一处绝崖之上,探头朝下看了看。 

   离他脚下不远,生长著一株他从未见过的兰花,而崖底,是一片宁静水面。 

   那就是烦恼海,可以沈溺一切事物的烦恼海。 

   太渊觉得有些两难。 

   可他并没有犹豫太久,就做出了决定。 

   他一直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不需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 

   越是珍贵,就需要付出地越多,那麽,当你得到的时候,那种珍贵的感觉就会无比强烈。 

   没有什麽是得不到的,只是要看你愿不愿意付出…… 

   当他攀下绝崖,当他的手即将碰到那青翠欲滴的根茎时,他的心开始急速地跳动。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他所收集到的最美丽和罕见的一株兰花。 

   可在这个时候…… 

   他踏足的石块开始松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石块离开了崖壁,他没有来得及抓住任何东西,就跟著一起往下坠去。 

   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会死在这里…… 

   在身体飞快坠落的时候,太渊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麽有一种预感。 

   不会死在这里…… 

   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下坠的感觉猛地停住了。 

   然後,随著力道的加大,他开始一圈一圈翻滚著往上升起。 

   他被转得头昏眼花,只知道自己最後是落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晕眩的视线里一片……红色…… 

   丽地如同火焰…… 

   紧接著,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好像你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这个声音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狂傲,飞扬…… 

   那是谁的声音…… 

   “怎麽了?吓得傻掉了吗?” 

   视线渐渐清晰,那种红色非但没有暗淡,反而鲜明地让他的心跳一个停顿。 

   “太渊。”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一个激灵,思绪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抬起头,找到了那双眼睛,潋滟著东海的水色,令人屏息的双眼…… 

   “怎麽?不认识我吗?”那人正把红色的鞭子一圈一圈地缠回手腕,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记性不会这麽差吧!” 

   “你?”太渊慢慢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红衣飞扬的人影:“你怎麽会……” 

   说到这里,脚下突然一个起伏,他没有防备,直直地朝前跌了过去。 

   跌进了一片火红! 

×××××××××××××××××××××××××××××× 

   一种淡淡的气息钻进了太渊的鼻子,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後,胸口就像火烧一样的痛,那一口气怎麽也吐不出来了。 

   有火在烧…… 

   “冒冒失失的,真是一点也没变呢!”贴著他脸侧的地方震动著,混杂著平稳的心跳,让他胸口的疼痛突然之间又平复了下来。 

   炽翼倒是有些惊讶地看著这个靠在自己胸口动也不动的小家夥。 

   难道是吓傻了? 

   吓傻了可不行!红绡还等著嫁他呢! 

   “太渊。”想到这层,他连忙低头去问:“你没事吧!” 

   太渊像是被惊吓了一样远远跳开。 

   “做什麽?”炽翼皱起了眉,觉得这个一惊一乍的小家夥实在是很古怪。 

   “你是赤皇……”太渊喃喃地说著,一手滑过自己脸,感觉到有些发烫。 

   红色的丝绸绣著稍暗一些的凤凰图案,在阳光下闪得刺眼,迎著风,轻薄的外衣无法抑制地招展著,如同华美的羽翼在空中飞翔。 

   金丝和凤羽做成的发冠缠绕著束起了黑色的长发,火红的凤羽紧贴著一侧脸颊列成了如翅的形状。 

   丽,张扬,肆无忌惮,仿佛什麽都无法阻挡…… 

   那是……火族的赤皇…… 

   “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是谁?”炽翼勾起了嘴角,越来越觉得这个孩子很有趣。 

   “你怎麽会在这里?”太渊忍不住後退:“你怎麽会在云梦山……” 

   “小心!”炽翼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太渊退得太过,就要摔下火凤,急忙上前伸手抓住了他。 

   停止摇晃的太渊惊魂未定地看著身下不断变幻的流云,又回过头来看著抓住他手臂的炽翼。 

   “真是冒失的小家夥。”炽翼挑起眼角,取笑著他。 

   “我……不是冒失的……小家夥……”太渊无力地反驳著他。 

   “不冒失?”炽翼把他拖过来,让他站稳才松开了手:“那为什麽我们每次见面,你不是摔倒就是跌倒呢?” 

   “我不是小家夥!”太渊低下了头,有些不悦地辩驳著。 

   “嗯!是啊!”炽翼一怔,重新开始打量眼前几乎已经摆脱了青涩的少年,笑容又是加深了几分:“可是对我来说,你还是个小家夥。” 

   太渊知道这话一点不假,说到年纪,炽翼比他的大皇兄奇练还要大上许多,甚至可能接近於他的父皇水神共工,自己和他相比,根本就是个小孩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一被他喊作小家夥……自己的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 

   也许是他的语气,有些轻佻,有些狂妄,仿佛一切……都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消遣…… 

   “太渊见过赤皇大人。”太渊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现在看来,你倒是中规中矩的。”炽翼语气里的疑惑显得有些夸张:“可是刚才我看你的样子,倒是有点不像……” 

   太渊被他这麽一说,愣愣地抬起头来看他。 

   炽翼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太渊!”他一边笑一边说:“在我面前,不必这麽客气。” 

   “是。”太渊回答得有些迟疑。 

   “你刚才就是为了那个,才做这麽危险的事?”炽翼朝他方才失足的地方看去,峭壁上,那株雪白的兰花极为醒目 

   “那种兰花……我还从没见过。”太渊也看著,目光中充满著恋恋不舍。 

   炽翼看了看他,紧接著,他们脚下的火凤突然之间转了方向,差点害得太渊再次跌倒。 

   等太渊重新站稳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离崖边不远的地方。 

   他刚想问炽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炽翼已经离开了火凤的背上。 

   他不由得有些吃惊,因为在这个地方,什麽法术都不能使用,就是说,哪怕是最简单的飞行,也是做不到的。 

   来不及多想,他只能看著炽翼跳过了少说也有一丈的距离,一手攀住了一块突出的石头,火红的身影就悬在半空,左右摇晃著。 

   “赤皇……”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个行事古怪的人,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做。 

   炽翼踩住另一块石头稳住自己以後,就把那株兰花连著根,伸手从崖壁上掘了出来。 

   “太渊!” 

   太渊还没从震惊里恢复过来,就看见有什麽朝自己飞了过来,本能地就抓到了手里。 

   手心里一阵火辣辣的痛,这才看清那是赤皇惯用的红色鞭子。 

   “抓住!” 炽翼拉直鞭子,脚尖一点,就借著力,往火凤的背上跳去。 

   鞭子上传来拉扯的力道,太渊急忙用力抓紧。 

   红衣飘扬的赤皇,就像一只红蝶,翩翩然地飞了回来。 



   “好香的兰花。”炽翼落到了他的面前,手里拿著那株兰花,低头闻著。 

   “赤皇……您这是……” 

   “拿去吧!”炽翼伸手把花递给了太渊。 

   太渊怔怔地看著他。 

   “你不是想要吗?”炽翼见他又呆呆的,好笑地问:“怎麽?难道你是不愿要我给的东西?” 

   “不是!”太渊急忙伸出了双手。 

   “受伤了?”炽翼看著他手上的血痕,然後想到了:“被我的鞭子划破吗?” 

   “没什麽的!”太渊从他的手里接过兰花:“多谢赤皇大人帮我采来了这株兰花。” 

   “你还真是有礼貌……”炽翼侧过头看著他的手,然後一把抓了过来。 

   “大人!”太渊吓了一跳,另一只手里的兰花差点掉下去。 

   “出血了啊!”炽翼抓著太渊的手腕,把手翻来覆去地看著:“怎麽这麽不小心?” 

   “大人说的是。”太渊笑了笑,开始觉得这赤皇果然就像传闻中说的那样。 

   任意妄为,狂傲骄横,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麽样的事来。 

   

   果然,才这麽想,下一刻,他就看见炽翼拉开了腰上金色的饰带。 

   “大人……您这是……”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适应这种多变难测的性格。 

   “别说话!” 

   他只能闭上了嘴,看著炽翼把饰带一圈圈地绕在了他的手掌上。 

   炽翼的手抓著他的指尖,一种炙热的温度就从指尖那处传递了过来。 

   火族的体温……都是这麽热的吗? 

   还是因为这是赤皇,在火族中地位仅次於祝融,最难以战胜的神将…… 

   要是在烦恼海无法施术,那麽刚才……如果松开了手…… 

   “要是你刚才松开手,那麽这世上也许就再没有赤皇这一号人物了。” 

   太渊一凛,瞪大眼睛看著没有抬头的炽翼。 

   “好了!”炽翼终於帮他把手包好:“等离开烦恼海,再施术治疗就行了!” 

   太渊的心还是在跳,为了刚才那句绝对不是错觉的说话。 

   “可以左右无数他人命运的感觉很不错吧!”敞开的纱衣在炽翼的身後飘扬,他的脸上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张狂笑容:“你看,一念之间,任何人都有机会能改变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太渊很清楚他在说些什麽,要是松开了手……要是赤皇死了……一切……就都要改变…… 

   一切的改变……会带来什麽? 

   “改变的话,也许是坏,也许是好。在一切没有改变之前,就不能断定它是好是坏。” 

   太渊大吃一惊。 

   难道赤皇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我看不透别人的心思,不过……你把什麽都写在眼睛里给我看了,我又怎麽会不知道?”炽翼看他呆呆愣愣的样子,大声笑了出来。 

   张狂的笑声在云里回荡。 

   “太渊,或者是我们有缘。”炽翼像是不经意地说了这麽一句,就走向了凤首的方向。 

   太渊的心,却为了这几句话,蓦地急跳了起来。 

   明明看出了他刚才心里在想些什麽,居然……只是用这麽轻描淡写的话带了过去。 

   赤皇的心……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让人无法捉摸…… 

   “千水之城。”低低沈沈的声音随著风传进了太渊的耳朵。 

   太渊走上前去,和他并肩站到了一起,遥望著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白色城池。 

   “太渊……你母後……她可还好吗?” 

   太渊一怔,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 

   “母後……”他忍不住转过头去,看著问出这个奇怪问题的赤皇:“我母後……她过得很好。” 

   “是吗?”炽翼淡淡地笑了笑:“那就好。” 

   从这以後,太渊的脑海里就会常常映出这样的画面。 

   只要想到赤皇……第一个想到的,不再是红衣飞扬的凛冽风姿,而是这个带著一丝黯然的笑容。 

   黯然? 

   太渊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从赤皇身上联想到这个词语,不论是华美,是绚丽,是光芒夺目也好,但黯然…… 

   “怎麽了?” 

   直到听见赤皇问他,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抓住了赤皇的衣袖。 

   “是不惯坐这火凤吧!”炽翼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别担心,只要别踩到它的凤冠,它就会飞得很稳。” 

   两个人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近到……他能够闻到赤皇身上淡淡的味道。 

   如果火焰也有香味……就是这种的了…… 

   “抓紧,我们要下去了!”炽翼回过头,笑著说:“别又摔下去了。” 

   接下来,太渊只知道风声在耳边掠过,他或者因为这种不熟悉的急速飞行,心也跳快了几拍。 

   “别怕!”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紧张,炽翼在他耳边安慰著他:“我抓著你呢!” 

   东海上,层层湿冷的云雾贴著太渊的身体飞掠而过,但在这个人的身边……总觉得,胸口就像……有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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