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能忍多久。
“……出……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我……我不要你灭火……”为什么这么热,热得胸口快要爆开了。
她掩唇轻笑,神态娇媚。“别说得太无情,待会你可要求我了。”
“不……不可能,你不准待在我……房里……滚出去……”他抚着胸口喘气,想瞪人却力不从心。
春药是让男人变成野兽的催情素,只要把它饮下肚,就算圣人也会失去理智,对着任何靠近的人,做出人神共愤的行为。
李承泽其实忍得很辛苦,好几次都想放弃,兽性大发地对眼前的女人为所欲为,将他火热的身体压在她身上,驰骋雄风。
可是脑子里浮现的是叶妍嗔视怒骂的身影,她双手插着腰,指着他鼻头大骂畜生。
那一瞬间,他又忍住了,双手握成拳,提醒自己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做错事。
如果他要了这个女人,妍儿一定不会原谅他,甚至会离他远去,他不能让欲望掌控他,做出令自己后悔,痛苦一生的龌龊事。
“你怎么会不想要我呢!看看我这纤细如柳的小蛮腰,丰挺盈润的巫峰
尝我的小口儿,包你销魂地乐不思蜀。”朱唇轻鳜,姚霏霏轻佻地扯掉唯物,全身不着寸缕。
“荡妇。”这是他中毒后,骂过最重的话。
李承泽对她放浪的举动是厌恶,甚至有作呕感,可是绷得死紧的雄伟身躯受药性所制,他朝前走了一步。
那是一种非人的煎熬,极其残忍,身与心无法连在一起,叫嚣着要各自脱离。
姚霏霏已经不在乎他怎么看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爹,不管他愿不愿意,李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坐定了。
“是荡妇又如何,在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纡解你的痛苦,除非你想活活爆精而亡,否则你只能要了我。”她就不信他抵抗得了春药的药性。
李承恩也好,李承泽也罢,总有一个是李府主事者,将来孩子一出世也不吃亏,两个都得承担起为人父的责任,就看她挑哪一个能让她富贵加身的人为夫。
想到金光闪闪的金条银块,玲珑有致的娇躯便亢奋不已,她一丝不挂地走向满脸通红的男人,柔若无骨的双臂如蛇般缠上他的颈背。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碰你,你……你这个淫妇,给我滚!”布满血丝的异色瞳眸宛若夜里最狂猛的兽,发出撕扯咽喉的咆哮,那震撼天地的可怕吼声由身体五脏六腑狂啸而出,加上他长年练武的内力,盛装银耳百合汤的空碗甚至应声而破。
飘扬的银白发丝在暗淡的月光中更显妖异,似红非红,似蓝非蓝的瞳仁发着异光,他整个人此刻哪有半点欲傻,骇人得好似嗜血夜叉。
别说是姚霏霏了,即使是他的亲娘瞧见了,恐怕也会惊叫地认不出亲儿吧。
姚霏霏边逃边喊,“妖怪,你是妖怪,你……你别想吃我……我请道士来收你……”她连滚带爬,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惊恐万分地逃往屋外。
妖怪吗?
李承泽狂笑着,清朗的俊颜涨红得好似快滴出血,贲张的手臂撑开白纲单衣,他一步重过一步的接近她,一手将想献身于他,却又惊恐万分的女人拎起,丢出门外。
没人知道那一句“妖怪”有多伤人,彻底击垮他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他以为他不在意,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像是从他心口硬扯下一块肉,痛入椎骨。既是妖,就让他沉沦到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让他自此腐烂,不再重生……
“谁呀!入了夜还吵个不停,存心不让人有个好眠是不是。”
被一阵辱骂声吵醒的叶妍揉揉发涩的眼,披衣下床,推开雕有鸟兽腾舞的格子窗,睡眼惺忪地往外一瞧,想看看是谁兴乱扰人。
蓦地,只见一名女子狼狈的从对门李承泽的屋里跌出,身上不着一物,神色惊慌地边跑边尖叫,慌乱而无措地迅速逃离。
咦,那个人是谁,看来有些眼熟……啊!是居心不良的姚霏霏!
她又想干什么?
担心李承泽受害的她连外衣也来不及披,急忙地奔至同院落的厢房,没细想姚霏霏为何身无寸缕,赤身裸体地抱着一堆衣物匆匆离开,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保护令她方寸大乱的男人。
“……我叫你滚,你还敢来,你不怕我这个异瞳妖魔吃了你?滚,快滚……”
一只茶杯飞了过来,叶妍机伶地头一低,差点害她破相的杯子从头顶掠过。“妖什么妖呀!你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你要是砸得我头破血流,看我饶不饶你!”
这嗓音!这嗓音是……“妍儿?”
不确定地低唤,血红的眸子掠过一抹蓝光。
“姓李的,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说一声,何必扰我清梦,我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叶妍边唠叨,边点起屋内油灯,一转身又想继续埋怨,入目的情景却让她讶然一惊。“你、你怎么了?!”
突来的亮光,让李承泽低下头并抬起双手遮挡光线,遮住自己叫人恐惧的外貌。“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走,走开,我是可怕的怪物……”好难受,他整个人好像在地狱之火中,又热又痛。
“怪你的头啦!我不是告诉你番邦的人都长这样,你哪里怪了……啊!你的身体好烫……”好像会灼人似的。
不让他闪躲的叶妍一把抓下他挡脸的手,却在碰到他臂膀时乍然一惊,由他体内散发出的热气几乎要蒸熟她的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好热,热得快受不了……”他忍不住抓着叶妍凉凉的手贴上自己面颊,抿紧的唇瓣发出近乎愉悦的咕哝声。“你今天有吃什么……”看着他面红如火,身体无端发热,她灵光乍现,柳眉微扬。“你不会着了道,中了春药吧啊”
她是听过青楼女子若要留住恩客的心,通常会以春药助兴,让男人雄风不灭恣意快活,金枪不倒的快意床第间,纵欢终宵。
“妍儿……我好热……你帮我……水……我要水……我好像快要烧起来……给我水……”他的下腹发胀,阵阵热源往下身去。
“给你水是没用的,除非……”一咬唇,她犹豫了一下,杏色眼眸多了一抹清亮。
“……妍儿,你在干什么,为何脱我衣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用自己帮我……我不可以害了你……妍儿,住手……”他挣扎着,想推开,却又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纤细诱人的腰肢。
“闭嘴,我已经很难堪了,你不要再给我像大闺女一样扭来扭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妍面红耳赤的将一个大男人推倒在床上,随即腰带一松,卸下衣物,手脚不灵活的爬上床,压住不想毁她清白的李承泽……
一夜荒唐,嘤呢粗喘,那夜的清冷染上春色,无限绮丽。
“妍儿,我……”
日头高挂天空,今天李家二少与贴身侍女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李承泽好不容易见到叶妍,急切的喊住她,他有满腹的千言万语欲诉,但那个显然比他更忙碌的人儿却匆忙走避。
“我有事,你别跟着我,去去去,去巡个铺子,看看绣坊的丝线够不够用,一个当家主事者不能成天游手好闲,快去把你的份内事做好,不要当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别看她,别看她,此时的她像蒸笼里的螃蟹,圆脸红咚咚又心慌慌,手脚打结似地施展不开,走起路来手足无措,极不自在。想起昨夜放浪的行径,她羞到没法抬头见人,老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别人好像都用着异样眼神看她,让她更加羞赧地想挖个洞把自个儿埋起来,省得受人嘲笑。
虽然没人知晓昨儿夜里发生什么事,在这院落里只有她和他两人,并无奴仆伺候,可是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她怎么也无法装做没事。
如果他再穷追不舍,用着含意深浓的双瞳看着她,难保这件说不得的事不会如野火燎原般,传遍整座情势不安的李府。
她是不怕流言辈语,人家爱说就由他说去,反正她已打算不嫁人了,再难听的话也承受得住,这些年为人媒合的媒婆日子磨出她一身铜筋铁骨,大火来烧她也能一把挡回去。
可是她不能不为声誉渐佳的李承泽设想,他好不容易获得众人的爱戴和接纳,绝不能因一时的迷乱而再度受到排挤,留下令人诟病的话柄。
“妍儿,你走慢一点,等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他像鬼吗?为什么她走得比飞得还快?在后头苦苦追赶的李承泽虽是大男人,脚程快又练过武,但是奇怪的很,他就是追不上前头七拐八弯的叶大姑娘。
“等我有空再说,没瞧见我急着帮厨房李大娘的闺女做媒吗?”当他的贴身侍女也不能荒废正业,天底下还有众多有情人等她撮合。
一想到“有情人”,她的脸又红艳如火,转头悄悄从眼角一觎,偷瞄眼那个越逼越近的男人。
“李大娘的女儿还能等,她才刚满十六而已,我们的事比较重要。”他追上她,坚持要先谈论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不许她再提借口逃避。
“我、我们哪有什么事?”她羞恼地差点咬到舌头,一双杏眼游移不定地飘来飘去。
“妍儿,关于昨晚我和你……”想起昨晚的缠绵,李承泽脸上露出心荡神驰的满足。
“不许再提起昨晚,不然我跟你翻脸!”叶妍又羞又气地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口无遮拦,说得人尽皆知。女孩子家脸皮薄,由不得他挂在嘴皮上招摇。犹如雨后晴空的蓝色瞳眸饱含情意地凝望着她,“妍儿,我们成亲吧!我喜欢你。”他直截了当的说。
“成亲?”她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地跳离三步。
李承泽不让她躲开,顺势揽住她挣扎的身子。“我们都已有夫妻之实,是该把名份定下来,我不要你受委屈。”
“哪有什么委屈,是我心甘情愿……帮你,你用不着放在心上……”她忸怩地说道,一脸羞怯。
“可是我想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当我的妻子,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他真的好喜欢她,好想把她揉入骨血之中,融为一体。
一般女子听到这样的话语,除非真厌恶此人到极点,否则通常的响应是含情脉脉的点头,将终身幸福交托给值得信任的男人。
在这一刻,心中忐忑的叶妍也想一口应允,但是她迟疑地想着: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依赖成性,不能没有她在一旁帮衬。还有,她若答应了,岂不是和姚霏霏那种为一己之私而陷害人的女人没两样?她怎么能因为此事逼得他不得不负起责任呢!
“我要再想一想……”她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得顾及其它人,她得多方设想周全才是。
“妍儿,万一有了身孕……”他低垂的视线落在她仍平坦的腹部。
才过了一夜,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连是不是有孕仍是未知数。
但是对渴望与叶妍相守一生的李承泽而言,他是巴不得一举中的,顺理成章的迎娶她为妻,双喜临门,既为人夫又为人父。
她一听,惊得顿失血色。“你、你不要吓我,哪有那么巧的事。”
“妍儿,你不想嫁给我吗?”他问得很轻,怕听到她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的难处。”她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有口难言。
“你是不是讨厌我,认为我是个傻子,配不上你?”他神色黯然,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以前的他都不得她意了,何况是现在事事温吞如水的自己,她肯定是多有为难,怕伤了他的心而不愿直言告知。
“谁说你傻了,我找他拚命去,要是你不是变成这憨直的模样,我才懒得理你!”从前的他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处处惹人嫌,她讨厌那时的他。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肚子大了起来,人家会对你指指点点……”那种万人所指的感受他最深刻了,这二十几年他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垂肩的白发是那么引人注目,他那双异色瞳眸怎么也遮掩不了,像是妖魅缠身,别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多一分畏惧和惊恐,不敢靠近他。
因为他们刻意疏远的态度伤了他,因此他也不愿假装自己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他封闭起心房独自一人,让孤单的凄冷磨出他拒人于外的冷漠。
在他二十六年的岁月中,唯一无惧于他的冷颜厉色,直接和他面对面叫嚣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心爱的妍儿一人了。
是她让他知道他是有血有泪的人,七情六欲俱在,会与人斗嘴和争论,而非他人口中的妖怪。
叶妍恼火地指着他鼻头大叫。“你还说,你还说,存心让我不能见人是不是!”
“妍儿……”他是真心喜爱她,才想迎娶她,她为何暴跳如雷?
李承泽不懂她为什么生气,一心只想娶她,给她永生难忘的婚礼,让她当他唯一的挚爱。
“不要再叫我妍儿,难道你忘了你已是有妇之夫,是有妻室的人,你这样……要把我往哪儿搁?”要她当个小妾,与人共夫,她死也不肯。
“……”往心里搁呀!
一提到名份上的少夫人,两人都沉默了,脸上带了一抹黯淡的怅然。
虽然姚霏霏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可在没有捉到她危害亲夫的证据前,她还是名正言顺的李府二少奶奶,李承泽八人花轿抬进门的妻子。
也许不用顾及她的立场,坦坦荡荡地再迎新妇也没有人反对,只是悠悠众口难堵,徒留喜新厌旧,弃妻另娶的骂名。
“这件事我要再想想,不能草率行事,你口风给我紧一点,不要到处乱说,听见了没?”叶妍恶狠狠地摇下狠话,用意是掩饰内心的慌乱,她不若表面的平静,泰然地看待两人之间的逾礼行径,在她心里,这仍是羞于启齿的荒唐事。
女子以名节为重,她却为了救人而失去清白,虽是自愿也是惊世骇俗之举,难以对外人所道。
但事实上,她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总觉得李承泽若未变傻,他们不可能有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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