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骊得珠- 第17部分

第二十七章　决定

骊沈氏冷冷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韩姨娘，有种身为胜利者的骄傲却又带着些许的悲哀。

那一年和现在真的很像啊。

骊沈氏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回到了那一年，那时候她嫁入骊府已经有了两年只生下长女骊月，虽然有些遗憾可是她对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身边的秦嬷嬷突然告诉自己寄住在家里的表小姐怀有身孕的时候骊沈氏才真真被吓着了。

那时候韩素禧也是像现在一样跪在自己面前苦苦求着自己，而自己一向以为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好丈夫也像现在这样坐在自己的身旁劝解着自己。

呵呵，是啊，是在劝解自己啊。

就那样韩素禧成了韩姨娘并且生下了庶长子，而自己后来则一直没有生育，而自己的丈夫也越来越少到自己房中休息，大部分时候都是呆在韩姨娘处，就连那个庶子也不曾抱到自己房中来。

他们都以为自己不知道，不就是害怕自己出于嫉妒弄死这个他们唯一的孩子吗。

屋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思的过了好一阵子。

乔嬷嬷推开房门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可能是处在昏暗的地方久了，骊淳于被外面的阳光刺得不悦的眯了眯眼睛。待看到来人是乔嬷嬷时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凝重。

“老奴给老爷夫人请安。”

“嬷嬷不必多礼，嬷嬷近日可好，听太太说现在不曾在正院做事，在飘絮院当教养嬷嬷了，在那边可是习惯的，要是不习惯就跟太太说。”

“托老爷的福，老奴在飘絮院挺好的，八小姐又是个听话懂事的，闲来也喜欢读书写字。老奴实在是落个清闲。”

骊淳于可以说是由乔嬷嬷一手拉扯大的，加上乔嬷嬷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对待乔嬷嬷竟然是要比对待自己的生母骊老太太更加亲近。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韩姨娘，乔嬷嬷询问道“老爷可是知道五小姐的事情了？”

一提起骊丹骊淳于原本已经浮现的笑意渐渐又没了，“休要提那个孽障。”

“老爷，可容老奴说一句。”

乔嬷嬷不只是一个嬷嬷，也是骊老太太面前的红人，有些时候她的一些决定也是代表着骊老太太的。

“这个自是可以。”

“依着老奴之见，韩公子既然和五小姐有了爱慕之意，不如就将五小姐许配给韩公子。”

“这、、、、、、”其实出了这样子的事情骊淳于作为一个父辈就因该直接将骊丹沉塘，可是他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只会让人耻笑他管教不严会被同僚在背后指指点点并且、、、、、、

“老爷，老爷不成啊，难道老爷忘了前些日子老爷不是和同僚说好要结亲吗？”

韩姨娘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穷酸小子，即使那个穷酸小子就是自己的侄子也不行。

韩姨娘是知道的如今老爷做官不易正是要拉帮结派的时候，那同僚家中的是庶子，可是姨娘受宠，自己又是个长进的，现在已经是个举人了，日后指定也不会太差。而关键是老爷需要这门姻亲，抓住这个骊丹就一定能够没事。

反正私会的事情也只有骊府的人知道罢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骊丹私会的这件事情。

骊淳于果然开始沉思，韩姨娘扑到他的脚边想要多说些这门亲事的好处，却被站在一旁的乔嬷嬷打断了。

“老爷，五小姐当时在护国寺的举动被裕王看见了，就因为这个本来户部侍郎夫人邀请六小姐去做客的事情也被户部侍郎夫人取消了。”

“什么？被裕王看见了。”骊淳于看了看乔嬷嬷又转身看着骊沈氏一眼。

“是的，老爷本来我也打算偷偷把这件事情掩饰过去毕竟是骊家的女儿，可是谁知道户部侍郎夫人当天就派身前的人跟我说不必带着馨儿去赴宴，让我好好管教家中女儿。”

户部侍郎可是正二品的大官，在京都三品以上才算是大官，虽说骊淳于是四品官只差两品，可想要越过这两品实在不是易事。

果不其然骊淳于一听这话哪还记得什么同僚的亲事，一脚就把趴在自己脚边的韩姨娘踹了出去。

韩姨娘虽说孩提时期过的艰苦可是后来寄住在骊府里也没吃过什么苦头，更不要说当了姨娘生下庶长子，早就已经是和正房对立而坐，虽然日常韩姨娘一直是顺着骊沈氏可是就是她也不敢这样对自己动手动脚。

骊淳于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原本打算将骊丹嫁给同僚的儿子，来维持自己的官位，谁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居然做出和人私会的举动。现在更是让裕王和户部侍郎知道了，现下又因为这件事让原本对骊馨有意的户部侍郎一家反悔、、、、、、

“太太身为骊府主母，不知太太是何意？”

“妾身以为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出了，就将计就计让骊丹嫁给韩杉好了，亲上加亲韩姨娘该是高兴的吧。”

倒在地上的韩姨娘被踹的心口发疼，哪里还能够反驳她。

“也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件事情掩饰过去，就是传出去不过就是订婚的青梅竹马一同暗暗的在一起互诉衷肠罢了。”

话音刚落，骊淳于就重重的派了一下桌子，“胡闹，你身为一家主母怎么能够包庇这种不重礼教的女子，我骊家居然出了这种不肖子孙就该让她已死明志。”

骊沈氏和骊淳于十几年夫妻怎么不懂得他最爱面子又喜欢在面上死守那些礼教，不耐烦的低头呸了一声又劝道“老爷，毕竟是我教养的不好，没看住骊丹。老爷如今做官不容易又岂能为了后宅小事乱了老爷的大事。骊丹不过一时糊涂老爷原谅她这次吧”

骊淳于不过就是想要个台阶下，总不能让自己清流的名声受损吧，冲着骊沈氏点了点头。

“就依夫人的意思吧。”

“老爷，老爷不行啊。”

骊淳于瞪了韩姨娘一眼，那目光中的厌恶成功的让韩姨娘住了嘴。

“记住，这件事情就这样办了，若是有人想要违抗就直接把骊丹送到尼姑庵去。”

连这句狠话都说出来了，韩姨娘就是想要翻盘都是不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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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亲事

骊丹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是骊沈氏和乔嬷嬷一同商定的，本来这种事情只需当家主母做主即可，可如今老太太尚未回来，现在的形势又是等不了的只能和乔嬷嬷商量，到时候就是老太太问起来有乔嬷嬷在，老太太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作文章。

骊沈氏急着要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就让秦嬷嬷将韩母请了过来商议此事。

韩母得知二人被撞破生怕骊府找麻烦正在为韩杉打包行礼却听见

外面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正在收拾衣物的两母子同时一愣。

“儿子，你先躲着，老娘就不信她们会做什么。”

韩杉点了点头，掀开帘子躲到了里屋去，韩母见儿子已经藏好，整整自己的衣服就打开门准备和骊府的人理论。

“韩家太太，我们家夫人有请。”

秦嬷嬷刚说完话也不等韩母反应过来，身后的四个婆子就上前来架着韩母上了马车，韩母原本还想要呼救，就看见一块麻布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在里屋的韩杉见此情景思衬着只怕是不妙，把衣物一拿又从韩母的私房里拿了五两银子就悄悄的跑出了家门。

“韩家太太，我家夫人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要与您商量，您还是安分点免得惹了我家夫人不快。”

要说这韩母早年间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嫁给村里的一个富农，那富农为人和善极喜欢帮助邻里，韩母嫁过去后就将家里的钱财看管的紧紧的，也不准那富农再做善事。

虽然二人性格不和可那富农是个和气的人，也就没有在意此事只是私下里仍旧如此。婚后两年就去了，韩母拿了钱财就嫁给了韩杉的父亲。

也是因为她手里有钱，老子又是村里出名的屠户，加上性子泼辣也将小自己四岁多的韩父管的死死的。可两人都是好逸恶劳的主没过三年就将手头的两百两银子花没了，就开始靠着韩姨娘的帮补和私下的零工过日子。

平日里韩母还凶悍的起来，可是面对这些高门大户的嬷嬷就不由自主的低头了。那种眼神中的倨傲就不是她身边的人会有的，好像在无声中谴责嫌弃她一般。

浑浑噩噩的跟着秦嬷嬷等人从侧门来到正院，韩母口中的麻布早就在下车后就被拿了出来。可是此时细看她的嘴还是有些微微张着，于韩母来说这辈子最富贵的地方就是村里的寺庙，雕龙画凤又有金佛像哪里见过骊府这样的富贵又不失清秀的院子。

作为妾侍的亲戚就是进来见韩姨娘也不过是从侧门进来到下人房中相见，那里真正看过这骊府的气派。

“秦嬷嬷，您可回来了，这就是韩家太太吧，快请进夫人可是等了好久了。

韩母看着眼前漂亮的丫头心中不免感叹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丫头长的俊，身上的衣料竟是比自己的还要好，一时间又不由的恨上了韩姨娘，每次都说没钱，哼，人丫鬟都有这样的穿戴何况一个姨娘。想到每次韩姨娘都只给十几两银子就生气真是将自家人看作乞丐来打发了。

一进门韩母就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生怕冲撞了骊沈氏，直到骊沈氏叫她坐下她才被丫鬟们拉着坐在了骊沈氏的下首。

悄悄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骊沈氏，发觉对方并不如自己所想的的那么难看，甚至和她比起来还要年轻了几岁。看不出骊沈氏穿的是什么衣服可是就看那光滑的面料就知道定是不凡的，更不要说衣服上还缀着几颗豌豆大小的珍珠。

骊沈氏整日和官场的太太们勾心斗角自然而然的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一说。

看到韩母无意中显露的艳羡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当然她自然是不会把这种高兴显露出来的。

“韩家太太，想必也是知道了骊丹和韩杉的事情了吧。”

“这个，我，我知道的。”

骊沈氏微微一笑“既然两孩子都有意，您说该怎么办呢？”

韩母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按说被撞破了他们私会，骊府太太怎么会是这种做派。

难不成骊府也是有将两个凑在一块的想法，对了私会都被撞破了，自然只有息事宁人这样的大户人家可不愿意丢脸，要是传出去了，骊府的脸面自然不保。

“要不，依我之见就让两孩子在一起好了，我们家穷些，可是韩杉能读书有了功名想来也是配的上骊丹丫头的。”

韩母边说边打量骊沈氏见她并没有生气，也知道这件事是有希望的，当下更是欣喜自己谋划了好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韩家太太，韩姨娘所生的是我家五小姐。”

听到秦嬷嬷的提醒，韩母也知道自己的称呼是不对，连忙改口道：“对，是五小姐，我一乡下人没多少见识，真是对不住。”

“无妨的，要我说这婚事嘛自然是越早越好，二月不吉利，我看了看黄历三月初八就是个宜婚嫁的好日子，要是这个不成就只有等到六月十五了。”

韩母也怕夜场那个梦多当然想越快越好，满口答应，直到三月是个好日子一定准备妥当。

按理说这婚事都由男方请媒人先往女方提亲，女方同意后，交出写有女儿生辰八字的红帖，男方取得庚帖后，压在祖宗牌位前的香炉下三天，然后请算命先生算男女生辰八字是否相克，称“合婚”。如五行相冲相克，则退回女方“庚帖”，这婚事就作废。

可眼下骊沈氏急着要把骊丹打发出去，韩母又急着将这个摇钱树娶回家，二人都没有在意什么八字和不和一说。

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韩母回家后就请了媒婆上骊府提亲，韩杉知道后也是高兴的忘乎所以当天就请了一群书院的学子去勾栏喝酒。

等到合完八字正式订婚后，骊沈氏就在一个宴会上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骊家庶出的五小姐和人私会的事情早就传了出来，毕竟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强，加上这些贵妇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消遣对于落井下石看人家笑话这件事情她们还是很乐意的。

骊沈氏的一番话到底有几人信就不知道了，可是骊府是出了名的清流。文官一派的自然会相互保全骊府五小姐私会的事情也就没人再说起，人家都订婚了，也就算是两个年亲男女按耐不住彼此爱慕的心意，就是再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何况有了更新的趣事裕王貌似和名闻天下的柳君相互有了意思。

第二十九章　归来

因着骊丹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骊沈氏越发的开怀时不时就赏赐一些胭脂水粉，朱钗碧环等物件。虽然几位庶女都得了赏赐可是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五小姐的可不如七小姐和八小姐的精致，再加上与五小姐订婚的不过是个秀才还是韩姨娘的亲侄子，骊府下人们又不是傻的自是会算计的，往日喜欢在五小姐跟前晃悠的几个丫鬟都不在了，明摆着不想跟过去受苦受难。

兰脂等一向忠心的丫头早就在众人回府的那天被灌下了哑药，后被人牙子领走了依着骊沈氏对于骊丹的嫌恶只怕会被卖到青楼楚馆。而兰鸢则还是回到了正院虽然被贬为二等丫鬟可是总是比在骊丹身边当个大丫鬟要吃香。

现如今在骊丹身边的丫鬟都是没什么能力但是唯独样貌出众的小丫鬟们，骊沈氏这颗心可真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年九月就要科举考试了，三月骊瞳成亲，送给这些漂亮丫头无非就是为了去伺候男主子。

一来可以分了韩杉对于骊瞳的心思，二来还可以让韩杉科举不利，若是每天沉迷于温柔乡之中谁还有心思去考试，何况是个没见识过漂亮女子的穷酸秀才。

韩姨娘又不是蠢钝的自然知道骊沈氏不安好心，一心想要阻止可是就因为骊丹的事情骊淳于根本就不见她，还派人吩咐她不要惹是生非内宅之事全由主母做主，若是不服就去庙里祈福好了，韩姨娘听了这话哪还敢再闹腾就是骊丹一直在她身边抱怨韩姨娘还是忍住了没有去帮忙。

当然就是没有韩姨娘的帮忙骊丹也还是能够成事的，骊丹用茶杯瓷片划花了一个美貌丫鬟的小脸，当然这样做的结局就是被秦嬷嬷打了二十鞭子，骊沈氏闻讯又送来了两个更加美貌的丫鬟和三个凶悍的教养嬷嬷，骊丹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