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骊得珠- 第5部分

“月华姐姐怎么了，我和怜秋刚才在帮小姐绣手绢。”

听到月华的声音，在院子里的栖霞和怜秋赶紧从房中出来。

“你们可真是清闲，你们两个去吧果酱剁出来，还有那些核桃全部砸出来，还不快去。”

见两人都没动，月华更加生气，栖霞和怜秋赶忙进厨房，经过月华身边两人都被踹了一脚。月华踹人都是往膝盖那里踹，又下了力气，两个小丫鬟差点都没站稳。

发泄完了，月华拿了些早上剩下的点心就会自个儿房中休息，留下栖霞和怜秋在小厨房内做苦工。

骊雨跟随挽春来到她的房间，挽春刚一转头就看见骊雨，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也落了出来。那是一对香烛还有一些类似纸钱的东西，都是烧给过世的人的。

骊雨看见这些东西不敢声张，把门关好后，走进挽春身边疑惑道：“挽春，你向来是个谨慎的丫头，府内不允许出现这些不吉利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

骊雨的的确确被吓到了，这些天来依她对挽春的了解，不是会明知故犯的人，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知法犯法这种愚不可及的事情出来。

“小姐。”扑通一声挽春就跪下来，抬头望着骊雨。

“今日是柳姨娘的忌日。所以奴婢才会，才会、、、、、、”

骊雨听到柳姨娘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柳姨娘对挽春一家有恩情的事是真的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不好，自己生母的忌日都记不住反而是你在祭拜。”说完就转过深，双肩微微耸动，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挽春以为骊雨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柳姨娘所以哭了，连忙劝慰道“原本就不怪小姐的，姨娘走的早，那是您才两岁怎么会知道，骊府里是不允许祭拜的，小姐不这样做才好，否则让太太知道了，小姐你是讨不了好的。”

说完这番话，骊雨的抽泣声稍微小了一点，挽春想着可能是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心里稍微好过了些。这些事情实在怨不得小姐，小姐在这府中最小，又没什么地位要是再犯些错，让人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

挽春，我听说是你娘让你进来的？”

“是，小姐我和小姐其实岁数差不了多少，当年柳姨娘还说索性就让我进来和您一处长大，后来，后来柳姨娘去了。您身边的人都换的差不多了，我是后来娘送进来的，怕旁人服侍的不周到。

骊雨的确没见过这么死忠的人，到底柳姨娘当初帮助了她们家什么，为什么挽春一家会如此帮助柳姨娘，即使在她去世之后仍然想要照顾她的女儿。

“挽春你起来吧。”

“是，小姐。”

“为什么你没成我的大丫鬟，你看上去比月华做事更加好不是吗？”

关于这点骊雨就没想通过，芳华也就算了，虽然她并不是衷心对待自己，可是好歹做事是极有分寸的，月华为人品性不端，口蜜腹剑。怎么会成为自己的大丫鬟？

挽春此时倒是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口，可看到小姐一脸疑惑也不好再遮掩什么。“本来当初是我要进来的，可是小姐好像更喜欢月华姐姐的活泼，所以就、、、、、、、”

剩下的骊雨不用听也知道了，这个原主可真是太天真，居然会喜欢月华这样的人，而放着好好的挽春不用。

“挽春，我问你，你觉得芳华，月华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挽春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奇怪，不光今日最近小姐一直都很奇怪想来是因为韩公子的事情吧。

“回小姐的话，芳华姐姐是家生子，为人公道，平和虽然又时候会偷懒可待人接物是极有分寸的。月华姐姐。”挽春迟疑了一会才道“月华姐姐虽然会讨好人，可是贪婪成性，不分尊卑，还有就是，上次小姐出事之前我看见了月华姐姐去了金罂院。”

金罂院是骊丹的院子，骊丹向来不喜欢自己，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会跑到她那里去，还是在上次原主出事的之前。仔细想了想自己的那封信，还有原主对骊丹表哥的情谊，骊丹又喜欢她表哥，还有上次月华讲的骊丹丫鬟被罚的事情。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呵呵，原来是月华去告密，骊丹才会在原主跟韩表哥表白被拒后羞辱她，所以才会让自己的丫鬟来辱骂她，所以骊丹才会如此讨厌她，所以上次自己那么威胁月华的时候，她才会那么害怕，不光是对自己的畏惧恐怕还带有怕被自己发现她吃里爬外的事情吧。呵呵，可真是个好丫鬟。

挽春看着小姐一直不说话，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愤怒，想来小姐是猜出月华姐姐偷偷背叛她的事情。

“挽春，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如果挽春忠心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挽春看着骊雨正言道：“奴婢告诉过姑娘，可是，那个时候姑娘说是您自己让她去的，还说姐妹只见关系好点才是常事，所以。”

听完这句话骊雨了然，原主一定是想通过月华和骊丹处好关系，这样自己嫁给韩表哥的希望就会越大，可她不知道的是骊丹也喜欢自己的表哥，而自己一直相信的月华会背叛她，跟骊丹告密。

她不是不理解月华，像月华那样的人谁更有势力她不会不知道，可是就这样背叛自己的主子，并且在原主重病时还躲在耳房休息，这件事情骊雨可从来没忘记过。看来是该给她一点教训才是。

第八章　前奏

一间小小的丫鬟房内，四处都是昏暗的，阳光逐渐浓厚斜斜的射进这一方天地但也只是照亮了一角而已。

“挽春，我需要你去做一样事情。”此时的骊雨背光而立，挽春根本就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表情。

“小姐尽管吩咐，不论是什么事情，挽春都会全力以赴。”

骊雨慢慢的走进挽春，这是阳光才落在她美丽的容颜上，更显得她皮肤吹弹可破。挽春是知道自家小姐魅力非凡的，就算是天天都可以看见她，在这一刻也有些慌神。

骊雨盯着挽春的双眼，越发靠近她，把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然后就回到常态。“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弄清楚的。”

“嗯，还有今晚祭拜柳姨娘的时候我是去不了了，你、、、、、、帮我给她上香吧。”

也不理挽春的，骊雨从容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看样子芳华，月华还在做点心，不过自己只怕是要辜负她们的一番“心意”了。

京都的冬季快要来临了，各家各户早早的将自己家备用的炭火拿出来御寒，骊雨上一世是生活在南方的，虽然寒冷但却不至于如北方这样的严寒。这样的天气如果不好好保暖冻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每年都有数之不尽的乞丐冻死街头。

骊府乃是官宦之家炭敬是有的，加上从外采购来的度过这个冬天是不成问题的。因为骊雨怕冷，早早的上床休息，如今正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托骊雨的福，飘絮院的丫鬟们也可以早早入睡，可没有谁愿意在这大冷天的还要干活到很晚。

“月华，今日你就不睡在耳房了，在我榻前睡吧，暖和些。”骊雨的声音幽幽的从那张大床上传出来，正要准备去耳房的月华听到这个自然是开心的，欢天喜地的应了声是，就喜滋滋的跑去耳房把被子床褥抱到骊雨的榻前。虽说像她这样的大丫鬟在耳房伺候是有个小火炉的，可是怎能比的上骊雨的。折腾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准备好，盖上被子正准备入睡，骊雨的声音再一次从床上传来。

“月华，你可知道韩表哥的住所？”

月华原本的睡意在听到这句话后早已消失殆尽，一时间还拿不准骊雨问这个做什么。上次小姐出事后就再也不和她提起韩公子了，久到差点让她以为小姐不再喜欢韩公子。

“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道小姐问这个干嘛？”月华自以为看出骊雨的想法，直接就想到小姐可能要让自己去找韩公子。

“哦，没事了，睡吧。”不一会大床上就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留下浅浅的呼吸声。

就这样？就只是这样？本以为小姐会再问一些关于韩公子的问题，自己表现好些说不定又会回到以前成为小姐最受宠的丫鬟，到那时自己又何须看芳华眼色。毕竟这些天小姐的确冷落了她不少，反而更喜欢芳华和那个叫月华的小蹄子。黑暗中，火炉里的炭火发出着艳丽的光芒，不知过了多久，月华也在一片寂然中睡了过去，红色的光一直照射在她的脸上久久不去。

自从这一晚之后，月华就开始时不时的在骊雨跟前提起韩杉，可是无论她怎样旁敲侧击骊雨都没有丝毫反映，那一晚的话就好像只是她的错觉一般。在骊雨这里讨不了好，月华就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对这件事情绝对感兴趣的人。

“小姐，月华求见，”月华，不就是骊雨的大丫鬟吗？又来找我干什么？骊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却没有将她拒之门外。“让她进来吧。”

月华跟在兰脂身后，进到屋子里看看屋里的装饰心中还是觉得满心羡慕，这里和飘絮院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看向兰脂的眼光羡慕中有带了点嫉妒，都是大丫鬟兰脂过的可比自己好得多，日后自己跟随八小姐出嫁，想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而兰脂跟着五小姐，以后的好日子才真是实实在在的。自己要是不趁这个时候好好讨好五小姐只怕日后机会难得，上次五小姐的赏赐可是丰厚极了。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五小姐，前几日八小姐问我知道韩公子住处在哪？”月华谨慎的说道。

“她问这个做什么？”月华看着骊丹握着茶杯的那只手紧紧的握着，想来这件事情骊丹还是很在乎的，自己的选择果然不错。走到骊丹身边，月华俯下身子凑到骊丹耳边说道：“奴婢虽然不知道八小姐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过几天就因该会有答案了，五小姐要是有需要，月华自当全力以赴。”

骊丹抬头看了看这个丫鬟，呵呵，骊雨这个贱丫头，连身边的人都管不住，还想和自己抢表哥，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你好好看着她，不要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再来向我禀告。事成之后我自是有重赏的”

“是，谢五小姐，奴婢告退了。”月华恭顺的行礼告辞。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后，站在一旁的兰脂拿起茶壶为骊丹续上茶水，“小姐，月华这样的人，只怕、、、、、、”

“只怕什么？兰脂她这样的人利用起来才好，骊雨那个贱丫头既然想和我争，就得付出代价。”看着骊丹一脸的算计阴狠，兰脂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八小姐其实也不容易毕竟没有亲娘照拂，只是个庶出幺女罢了。

骊雨斜躺在贵妃椅上，听着挽春打听来的消息，偶尔应上两句，表示自己在听。“这么说来月华巴结骊丹不光是为了那些赏赐，更是为了她的日后做打算罗。”慵懒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和不以为然，这和挽春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从前的八小姐一直都很喜欢月华，虽然现在淡了，可也不至于如此啊，在听到她背叛自己时，还这样的漠不关心挽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小姐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听你说的我那出嫁的两个庶出姐姐如今一个守寡，一个是翰林夫人。看上去过的还真是一般，月华也是不想和我出去过苦日子吧。毕竟那两个还有姨娘，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姐她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挽春听着这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按理说自家小姐的姨娘可还是秀才之女，正正经经的良妾，哪是其他姨娘可比的。姨娘在世时也是老爷的心头宝，若不是去得早小姐哪会到这个地步。“小姐不必在意，不过是个吃里爬外的货色，不知道如今小姐想要怎么处置月华？”

“处置，我要是因为她吃里爬外就处置她，痛快是痛快，只不过传出去到底我也落个治仆无力的名声，到底是要被那些人笑话的。”

“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将计就计，看月华有什么举动，到时候趁机随意安个罪名在她身上，既伤不了小姐的体面，又可以将月华赶出去。”挽春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而骊雨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挽春，不得不说这个丫鬟是个聪明的。响鼓不用重捶，自己稍稍提点一下就明白自己的心意，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才能够真正的放心。

“就依你说的办，记住你这段时间对着月华只可有尊重，必要时吹捧一下也是可以的。”

挽春一下就猜出骊雨想要干什么，当即应是随后就告退了，毕竟如今她只是个二等的丫鬟，大丫鬟都不在主子身边候着，自己表现太激进只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小姐既然要行捧杀之法，自己自然也要好好配合，待会就去会会月华。

挽春从自家拿了些好酒好菜，晚上月华不用守夜，就拿到月华房里说是慰劳月华的。月华向来爱贪便宜，这等好事送上门来岂有推脱只说。嘴上稍微客气了几下，就让挽春进来说话。

把热腾腾的菜布置好，挽春起身拿起酒壶往月华的酒杯里倒满了一杯，又往自己的杯子里也倒满。拿起酒杯敬酒，边敬酒就便开始聊开了。挽春开始赞扬月华，说她到底是最得小姐喜爱的，芳华虽说是家生子也不过是占着这个身份罢了，那比的上她。这话说的芳华那叫一个身心舒畅，原本几天来的郁闷统统的出来了，加上挽春一直不停的给她敬酒，喝的她昏昏沉沉的，越发没了顾及。整个人如同登上仙境一般飘飘忽忽，好生快活，嘴里的话也越说越是荒唐。

“不瞒妹妹说，姐姐我一向不在乎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只是你看看这些年前头的两位庶出小姐嫁的可好，上回二姑娘身前的雪倩，现在是个姨娘了，可是又怎样？呃，不过是个守寡的。我月华不说别的，有什么不好非得做个丫鬟，你说是不是啊？”月华拉住挽春的袖子喃喃的问道。

“这是自然的，月华姐姐生的美貌，将来自然有好福气。”说完又是好一阵子劝慰，敬酒，折腾到了亥时三刻，月华早已是昏昏欲睡，挽春把她扶上床，收拾好酒菜准备会自己房间。想着明日一早就将今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骊雨，计划的前奏已然奏响只是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了？

第九章　脸面

这几日骊雨开始逐渐亲近月华，如同从前一样，加上挽春的刻意吹捧，月华越发的不可一世。行为举止之间越发轻浮，整个飘絮院内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