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逼他太紧,可能会让他对我撒手不管,于是识时务的答应了,我又想起了什么,有点害羞的和他说道:“我睡觉可能会打呼,你嫌我烦,可以打我,你打我我就不会打了。”
陈御川没有回应我,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要求他坐在我边上处理公务,他很配合的答应了。我本也没有太多睡意,可是看着他被电脑蓝光映照的脸,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被热醒,浑身像被火在炙烤着,出了一身汗,连头发都湿黏黏的。我睁开眼,四周被墨汁般的黑包围着,一阵无边无际的恐惧突然将我重重围住,连带着汗也在源源不断的从我皮肤里冒出来。我深深的克制自己,压制自己想即刻跑到客厅里去的冲动,我拉高被子将自己结实的包好企图赶跑藏在我心里的胆小鬼,过一了会儿,我的努力以失败告终。我被自己臆想出来的妖魅鬼怪吓得心肝胆颤,身体热得快要爆炸,心跳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急速加快。
终于还是承受不住,我慌乱的打开床头灯,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我迈开脚步就要快步离开这个布满精怪的空间,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可能是因为太快起床的缘故,我的头仿似有千斤重,我想快点走,可是步子就是跟不上脑子,头和脚仿佛被倒了个个,我甚至觉得我踩在一片虚空里,当看到躺在沙发上的陈御川时,我如释重负,终于到了,于是脱力般的沉沉的趴到了他的身上。
陈御川动了动,他被我这个黑夜里来的庞然大物给压醒了。他的手碰到了我,像是完全醒过来般,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烫。”
他用的是烫这个字,但是我只感到全身在发热,源源不断,川流不息的热浪从我身体里喷出来,我需要比我身体更凉的物体来降温,于是我紧紧贴住了身下的躯体。
我喃喃道:“热死了。好热。”
一只手贴住了我的额头,比我额头更低的温度让我感到舒服,我在一片墨黑里享受般的笑了。
“你发烧了。”陈御川用的是陈述句。随即他毫不犹豫的将我打横抱起,轻手轻脚把我放在了我刚刚才离开还犹有余温的大床上。
原来是发烧啊,怪不得这么热,脑袋这么沉,我迷迷糊糊地想,肯定是泡冷水澡给泡的。
陈御川放下我,帮我盖好被子就要离开,我艰难的使出一点力气凭借感觉拉住他,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我连睁开眼睛都有些困难,上下眼皮仿佛被人给缝住了似的。
我听见他柔声哄我:“我去拿退烧药,马上就回来,别怕。”
天知道,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药,以前我妈妈非常开明,小感冒之类的病她也不主张我吃药,只是不停的灌我喝白开水,我不停的去厕所,然后躺个两三天,病就自然好了。
我并没有那么多力气和陈御川解释完整,只能简短的嘟囔:“我不喜欢吃药。”
“你可能在发高烧,不吃药怎么行,脑袋烧坏了怎么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发烧出现了幻觉,我总觉得现在的陈御川温柔得一塌糊涂。
过了会儿,我身边的床垫陷了下去,我知道是陈御川拿药来了。我翻了个身背对他,准备以行动证明我真的不想吃药,他却把软绵绵的我扶了起来,用手臂勾住我的腰身,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剃了骨的肉,没有他支撑的脑袋只能无力的垂在他的肩头。
“吃药了。”他又柔柔的对我说。
“不想吃。”我任性地喃喃。
“如果你把药吃下去,我有奖励。”陈御川对我循循善诱,似乎在诱哄一个小孩子完成家庭作业。
“你要奖励我和你上床。”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奖励,我脑袋里第一时间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耳边一片寂静,我听见了自己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心跳声,沉默在蔓延,就在我以为陈御川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又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和我打太极,“不管做什么事,总要等病好了再说,乖,先吃药。”
我用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顺带不满的哼了哼。
陈御川突然用手慢慢的抚了抚我的背,又低下头来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脸颊,好笑地开口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成天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事,一点也不会觉得含羞吗?几次三番的对我性骚扰,被我无情的拒绝仍然士气不减的死缠烂打,你真的,”他顿了顿,“很特别。”
别以为这么说就能哄我吃药,我不高兴的哼哼,“我就是不吃药。”
他低低的叹口气,想是拿我没办法了,但他很快说道:“好,我答应你。”
我开始还不明白他这句无厘头的话是什么意思,等明白过来之后,连头都觉得轻了不少。早知道生个病就能攻下陈御川,我以前干嘛要那么费劲。
“答应什么啊?”我装作不耐烦地问他。
“答应和你上床。”陈御川低声说道。
我无声无息的笑了,他真的答应了呀,亲口说答应我,和我上床,怎么生个病就像是中了头奖一样。我伸出手,虚虚的回抱他,因为他这句话,感觉病都好了不少。
如果我此时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陈御川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他卸下一切防备,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唉,乃们有木有觉得作者这样写女主把女主写得太不矜持了,太急色了点?
作者感觉要把川哥给写偏了,你们就静静等待川哥变身吧。。。。。
从今天起,这篇文就改为晚八点更新了哟。。这一章还是作者下午码出来的,,,没存稿伤不起,晚上码明天的。
☆、十八
我乖乖的吃完了药。
陈御川没有离开,而是躺到另一边,和我睡在了一床被子下,我自动自发的往他身上贴,企图人体降温,出乎我意料的是,陈御川也伸手紧紧的把我抱在了怀里,顺带帮我把被子盖严实,生怕我不会热一样。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们都出汗出得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陈御川也成了一个大火炉,当然他不是发烧,他是真热,
我在他怀里挣扎,企图脱离他这个热源,他却抱着我不放,嗓音低低的哄我:“你忍一忍,多出点汗,才能好的快。”
我非常躁动,热得心里也烦躁,即使没什么力气,仍然在他怀里短时间的扭动了一番,我气哼哼地嘟囔:“真的要热死了,你走开点行不行。”
“真要我走开,我就去客厅睡觉了,到时候别又可怜兮兮的跟过来。”他说着就松开了我,真要起身的样子,我气愤地压住他,“就会威胁我。”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在高温的被窝中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外头已是天光大亮,我身上的汗也褪了个干净。夜里抱着我不松手的陈御川不见踪影,想来是去上班了吧。
虽然过了一个晚上我退了烧,也不知和昨晚被陈御川虐待似的烘烤我有几分关系,但我现在仍然没有多少力气,刚刚睁开眼,复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是被陈御川给叫醒的,他蹲在我面前,面容是前所未有的柔软,我睡眼惺忪的打量他,惊讶的发现他现在竟然看起来唇红齿白,真是好看得紧啊,难不成是因为热了一晚的缘故?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和他一样好看。
他摸了摸我的脸,说:“还难受吗?”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等会再吃点感冒药,你现在烧已经退了。”他说:“我熬了粥,你起来喝一点,生病的时候饿着肚子不好。”
我眼睛往床头柜上瞟,果然端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我本是没有什么食欲的,可是他说是他熬的粥,我不免非常感动,不喝一点实在是对不起他。
我靠坐在床头,端起那碗陈御川亲手熬制的爱心粥,刚准备吃忽然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拿着汤匙的手停在半空,我说:“我没有漱口。”
“没关系,你吃了就睡觉,漱不漱口都无所谓。”
我把汤匙重又放回碗里,我朝他勾了勾嘴,“你过来?”
“嗯?”他无动于衷。
“我说,你脸凑过来一点,快点。”
“干什么?”他狐疑的看着我,似乎还有点戒备。
我说:“我都生病了,又不能对你怎样,就要你凑过来一下嘛,快点嘛。”
陈御川终于听话的贴近我,就在这个当口,我趁其不备,全力朝他哈了一口气,我问他:“臭吗?”
他一脸晕菜的样子,深深呼吸了一阵,明显的口是心非道:“不臭。”
我幸灾乐祸地笑:“很香吧?”
“嗯。”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陈御川的忍辱负重并没有助使我多喝几口粥,一是因为的确没胃口,二是因为没漱口,口臭得要命,自己有心里障碍感觉吃下去的东西都变臭了。
陈御川见我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紧张地问我:“不好吃吗?”
“好吃,真的非常好吃。”我连忙解释:“但是我现在真的吃不下了,感冒了没有胃口。我晚上一定吃满满一大碗。”我向他保证。
“晚上才能吃满满一大碗吗?中午不吃?”
我点了点头,“睡到晚上可能才会有胃口。”
陈御川笑了笑,端起一旁的碗,说:“好,随你。想吃的时候就告诉我。”
他起身离去,我又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这是你第一次给病人熬粥吗?”我没有直接的将病人说成女人。
“是。”他回答我时并没有回头。
我心满意足的躺回被子里,过了一会儿他又端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坐在窗边的书桌旁开始办公,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不去上班?”虽然我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他瞟我一眼,随即眼神又专注的看回电脑上,不紧不慢地说:“你在我家生病,我有责任照顾你。”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有种无力感,又来了,又是这种调调,和我撇清关系的调调,凌晨的时候还好好的,说等我病好了可以怎样怎样来着,现在就这么公事公办的对我。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休养生息吧。陈御川的心思就跟夏天的雷雨天气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陈御川全天候待在卧室里,似乎在随时待命,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饿到肚子痛,不得不开口请求陈御川弄点东西给我吃。我下床去洗漱了一番,发觉力气差不多都回来了,人基本也正常了。
我坐到餐桌上,等开饭,他欢喜的给我弄来了一碗和早上全然不一样的粥,我说:“你到底买了多少材料啊?”
“买了很多,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口味。你尝尝味道怎样,不行我再换。”
我感动到不行,他还是误会了,以为我早上吃不下,是因为粥不好吃。我大快朵颐的迅速清空了粥碗,并大大的打了个饱嗝,用行动向他证明,我真的很喜欢吃他熬的粥。
“还要来一碗吗?”他笑着问我。
“不用不用,很饱的。”我朝他摆手,像孕妇一样摸了一下自己填了一碗粥却仍然平坦的肚子。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还是会腻的。
可是,“你晚上吃什么啊?你中午又是吃的什么啊?”我有点疑惑。
“我叫了外卖。”
哦哦哦。
室内电梯门突然叮咚一下打开了,我吓了一跳,是谁能有指纹识别,八位数的密码识别畅通无阻的上来?
我眼睛牢牢的盯着电梯,只见陈御川的男秘书,一手抱着一堆文件,一手提着一大袋打包盒,有点狼狈的从电梯里迈了进来。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个女的。
“白小姐。”男秘书礼貌的叫我。
“你好你好。”我嘻嘻笑着回应他。
然后,他才叫了一声“Boss。”
这个,他是不是叫错了先后顺序?我有点担忧的看了眼陈御川,他不会因此对这个男秘书有意见吧?那我岂不成了红颜祸水,这罪过就大了。
男秘书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动作麻利的把外卖放在桌上,并一一将盒子拿出来在桌上摆好,然后进去卧室把文件放好,又把另一堆文件给抱了出来,出来时和陈御川报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眼睛瞟到我某处,乍然一下脸色涨红,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是看见我穿着陈御川的内裤了,我连忙解释:“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没内裤穿才穿的陈御川的内裤。”
男秘书脸一下子红成猪肝色,但我不得不佩服精英就是精英,即使在如此情况下,仍然语气平稳镇定地说道:“白小姐,陈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好好吃,好好聊,我先走了。”
说完,他以逃命般的速度飞快逃离了现场,让我叹为观止。
如果我知道他脸红的原因不是因为看到我的内裤,而是因为看到我的凸点的话,我不知我还会不会再向男秘书的心里丢下一枚重磅炸弹,告诉他我穿了陈御川的内裤,让他的脸红更上一层楼。
而我现在更没有想到的是,男秘书此刻已在心里脑补,把他今天看到的一切串联起来,中午他去送文件的时候,白小姐睡在Boss的床上,Boss在卧房里办公,然后今天一天都没去公司,晚上他再去送文件,白小姐终于起来了,但是没有穿文胸,穿着Boss的内裤,白小姐宣称她没有内裤,男秘书想到这里脸又红了,不会是Boss用力过猛把白小姐的内裤给撕了吧?惊天秘闻啊!前一段时间Boss不是挺排斥白小姐的吗?没想到现在居然在一起了。Boss为了白小姐都不去上班了,坠入情海的男人就是无所顾忌啊,他今天和总裁办的一群人为了最近的一个投资案忙得焦头烂额,Boss却还能优哉游哉的在家里和女朋友蜜里调油,男秘书想想就觉得悲催,可恨自己不是总裁。
我和陈御川此刻浑然不知我俩正被男秘书天马行空的臆想着,腹诽着。
陈御川自男秘书走了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好,我哪里知道他是在后悔没有把我藏起来,也不知道男秘书是看了我哪个点,是内裤的点也就算了,要是是胸前的那两个凸点,陈御川想,他干脆把男秘给掐了得了,让丫眼睛乱瞟。
晚上我自然而然的又住了下来。洗了澡之后一身轻啊,睡了一天一夜晚上根本就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