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会的功夫,男人从饭店出来了,手里提着个白色塑料袋子,里面有两盒饭,上了车,他往宋丽娆手上一递就又发动着了车子,车子开得又平又稳,宋丽娆就在车上喂孩子吃饭,另一盒饭放到了一边。今天她遇到了这么一些事情,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胸口也堵得慌,她吃不下东西。
孩子吃了饭的时候,车子也开到了一所医院前停下来,这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才上了班。宋丽娆抱着孩子,一只手托着孩子受伤的脚,慢腾腾进了医院大厅,那男人停好车也跟了进来,他说:“我去挂号,你就在这儿等我。”
挂了号,那男人对豆豆说:“小伙子,来,让叔叔抱着吧,你妈妈抱着你走不快。”
豆豆很听话地点点头,男人伸手抱过孩子来快步往外科走去。
因为医生们刚刚上班,病人还不是太多,稍等了一小会儿就轮到了豆豆了,男人抱着孩子,宋丽娆紧跟后面一起进去。外科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大夫,看看孩子的脚,又看看男人肿胀黑青了一片的脸颊,这大夫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阴森着说:“这是夫妻打架把暖壶打碎烧着孩子了,是吧?哼,唉,你们哪……”他开好药,把药方给了护士,又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数落:“你们哪……孩子的脚烫成这样,怕是终身落下疤痕了。你这个女人……”他用笔指着宋丽娆的额头说:“你这个女人呀……也太过厉害了吧,把自己男人打成这样?怎么下得了手!他是心疼你,让着你了,要不,凭他这身材个码,打不死你!以后还打不?再打的话,把孩子的另一只脚也烫了,反正你们也不心疼孩子,打吧,死劲打!”人都说女人爱唠叨,哪成想男人要是唠叨起来,怕是比女人还要心烦。这大夫乱点鸳鸯谱,男人抱着豆豆也有口难辩。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想替自己辩护。
唠叨了一大堆大夫才说到点子上:“去,交压金去吧,住院!小王,给他们安排床位。”
一说到钱,宋丽娆有些傻眼了,因为走得着急竟然忘记拿钱了,她身上只有几十块钱。
“医生,不住院行不?我拿点药回家给他换。”宋丽娆怯怯地问。
大夫冷冷的说:“行啊,咋不行?你的孩子你做主。这气候炎热成这样,感染,发炎,溃烂,疼得孩子死去活来,反正你这个女人心肠歹毒不心疼孩子。”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一刀锋利的尖刀,剜心剜肺,剜得宋丽娆眼泪都出来了,可能自己就是太过自私歹毒了,为了自己的一己心愿和所谓的母子之情,不顾孩子在成长中跟着她遭受多少苦难,强把孩子生出来,又硬留在身边,对不起孩子,她真的不配做母亲!
宋丽娆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无意中扭头一看,男人和孩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了,她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来和大家会面,今天真的太倒霉了前面写的1000多字忘记保存,手没用,点错了地方全部没了。。。又重写。。尼玛。。。。
这章写的我头晕目眩。。求安慰。。。。。
不要霸王了,好吧~~
第十九章
宋丽娆发疯似的追出门外;飞跑下楼;下到半路她就看到男人抱着孩子站在收费窗口排队;这才把悬到嗓子眼儿里的心掉回肚子里;可是这时候她却感到腿软得迈不开步下不了楼了,眼睛也象罩了一层塑料布一般看不清面前的人和物;中午没吃饭;再加上今天接二连三惊心动魄的倒霉事儿扎腾下来;真的有些虚脱了,她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楼梯上,泪水象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往下掉,上、下楼的人们都在看她;但谁都不惊奇。医院这个地方,是有悲有喜、生死交接的地方;人们的生、老、病、死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人们看到宋丽娆流泪,只会想到病和死这两层,没有人会想到她内心世界里正经历着人生的八级大地震。等她从楼梯上站起来后满腹只剩下一个决定:把孩子交给安维克吧,不能让孩子再跟自己吃苦和受罪了。
她缓缓站起来下了楼,那男人已经挂好了号,他把孩子抱给宋丽娆并交给她一张收据说:“这是住院压金收据,你收好,将来出院要用的。”
宋丽娆和这男人只认识了一个中午的时间,突然觉得自己会和这男人有说不清、道不明、斩不断、理还乱的缘源关系,也许今天他和她的相识就是一个命运的安排,他想摆也摆不脱了。
男人把孩子交给她后转身向医院外面走去,宋丽娆立即追上去说:“请留步!您贵姓?压金钱我怎样还给你呀?”
“呵呵,你觉得你今天是碰到活雷锋了吗?做了好事不留名就要走人?我是到车里给你拿饭去,不吃东西你会扛不住的。”男人略露笑容转过身来又走了。
时间不大他就又回来了,手里果然提了宋丽娆没吃掉的那盒饭。他来到宋丽娆面前把饭递给她说:“凉了都。凉了也得吃点,你和孩子坐到那边的长椅上吃去,我去让护士安排床位去。”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又上楼了。
宋丽娆瞅着他上楼的背影,心中感慨万端。
男人上楼时垂着眼皮看着面前的楼梯脚步矫健快捷。这人身材比例也很好,宽肩窄臀,黑色的西装衣裤样式简单却很合体,他没系上衣服扣子,衣服前襟随意潇洒地开着竟然极好看。这男人的气质也很特别,他举止优雅随意中带着强悍、刚正。这样外表出色的男人,比安维克更甚一筹。
但宋丽娆对他只是单从女人欣赏男人的角度看问题的。因为她从小生活在普通老百姓的低层面,初出茅庐时不懂的人和人之间还有级别区分,所以她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安维克,并大胆顺应内心而追求自己的爱情,结果一个安维克就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和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自卑感。现在她对所有极品男人有了免疫力,任何人在她心里荡漾不起任何波澜来了。
男人在楼道里消失后,宋丽娆抱了孩子在楼道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她坐在孩子一边,也许是觉得男人的一番好意不能不领,也许是肚子真的饿得不行了,她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那盒饭,抱了孩子扔掉饭盒。她再也不敢把孩子独自留在某处了,那怕就是转眼功夫也不敢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男人又回来了,从她怀里抱上孩子往楼上就走,一个字也没说,宋丽娆紧跟其后。
上了三楼住院区,进了306房间,里面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娘皮肤生疮住院,她三十多岁的女儿陪护她。
男人把豆豆放在大娘对面的床上,护士马上就跟进来给孩子消毒上药,并打了吊瓶。
一切妥当,男人对宋丽娆说:“你好好看护孩子,所有日用品我都领好了,在床下呢。我还有事,得走了。晚上,或者明天再来看你们。对,我给你留点钱。”
说着从身上掏出几张百元人民币扔到床上。
宋丽娆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要人家的钱吧,她没带多少钱,她和孩子的吃、喝、拉、撒总不能免了吧,要人家的钱吧,这算怎么回事?不过,反正住院压金他也出了,出院了一并还给他也就是了,宋丽娆想到这儿,于是就坦然地从床上拿起钱来。
男人往外走,她紧随其后,出了门宋丽娆就追着他说:“请留个姓名、单位、住址,电话号码什么的吧。”
男人转回身一笑:“你怕什么?是你该了我的钱,不是我欠了你的钱,还怕我不来要账的吗?不过知道了姓名以后咱们也好互相称呼,我叫王冠杰,你呢?”
宋丽娆赶紧说:“我叫宋丽娆。王先生,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呀,我就完蛋了。”
王冠杰向她看过来,第一次很认真地看她,他一本正经地说:“不错,要不是恰好遇到我路过,你还真完蛋了,那帮家伙吃人饭不做人事的畜生,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想了,全当没发生过一样。有些事情如果对我们没好处,我们就选择深埋吧。至于感谢的话不要再说,不是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嘛,这也算大恩,所以不要再讲感谢之类的话,我不爱听。好了,我还有事,走了!”
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潇洒好看的后背。
看着男人走远,宋丽娆心情沉重而复杂,她本身是个天性纯良的人,从小苦难的生活,没有磨去她性格里直白善良的一面,反而更让她懂得珍惜人世间的微小情谊和丝毫温暖;更何况今天王冠杰相当于是救了她的一条性命,她不知道今天和王冠杰的相识会给她以后带来什么命运,但她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至少是个路见不平喜欢拔刀相助的好心肠人。
宋丽娆晚上买饭时从口袋掏出王冠杰给她的钱,突然从钱里掉出一张白白的纸片来,她捡起来一看,是王冠杰交了话费的单子,夹在钱里没注意就给她了。上面有他的电话号码和姓名,他没骗她,他真的是叫王冠杰。宋丽娆把这张单子叠好装到口袋里收藏起来,这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张纸片算是关于他的一点信息资料吧。
八点多钟,宋丽娆给孩子喂饭,对面床上的大娘问她:“你男人是个有钱人吧?可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他是不是你男人呀?”
宋丽娆朝大娘一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不是,是我哥。”
正说着,王冠杰开门进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天气这么热可他还是穿得这么多,上衣是乳白色的夹克,□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整个人显得更加随意帅气,可他脸上总是有一种肃穆的表情,这样就让他周身散发着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如贵族般高傲气质。他手里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子,一包是吃的,一包是崭新的衣服。
他过来把吃的那个包递给豆豆:“爱吃啥自己选,下次叔叔给你多买点。”
豆豆用双手抱住塑料袋子,不知道怎样处理,抬脸看妈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很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宋丽娆没有能力常常给儿子买好吃的,更没有买过包装这么精致的小食品,心中觉得愧对儿子,可她还是很灿烂的一笑:“叔叔给你买了你就吃吧。”
豆豆高兴极了,他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不知道先吃哪个才好,在那儿纠结着。
对面床上的大妈问道:“他是你哥哥,你孩子怎么叫他叔叔呀?不是应该叫舅舅吗?”
宋丽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撒谎让人指出来,怪不好意思的。王冠杰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眼睛看着宋丽娆询问她:“什么叔叔、舅舅的?”
宋丽娆赶紧差开话题,她指着王冠杰手里的衣服说:“你提着这么多衣服干啥呀?”
王冠杰这才把手中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衣服,去商店随便捡了几件,颜色艳丽的和颜色素雅的各拿了一件,孩子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我估摸着大小能穿就随便拿了几件,你母子先替换开再说。”
宋丽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因为今天事情一件紧接着想一件的发生,她根本没顾上换衣服,上身还只穿着那件桔红色的棉背心,□还是那条宽大的工作裤,上面还粘满泥浆。怪不得对面床上的大妈说她和王冠杰不象是夫妻呢,只有哪个粗心的男医生感觉迟钝才误认为他们是夫妻。从穿戴上就可以辨别出,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里生活的人马。可是有时候命运会让两个根本不相干的人纠缠、交集到一起。
王冠杰命令似的说:“我看着孩子,你赶快洗个澡去吧,把衣服换了。”
宋丽娆心里狐疑,这男人和她素昧平生竟然对她这么好,是不是也没安好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唉,要是生活中能常常碰到王冠杰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呀,是不是,姑娘们?呵呵,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一定很甜的,对不?
第二十章
宋丽娆很想去洗澡;可又不放心孩子交给这个男人;他毕竟是个才认识了半天的陌生人;可是不信任他又觉得对不起他的这份心意;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她从塑料袋里随意拿出一件连衣裙来看了看;太过华美;又装回袋子里;又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裙来看了看,也只能是它了;其它的就剩下是豆豆的小衣服了。
宋丽娆拿了裙子根本没去洗澡,澡堂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哪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呀;她不放心孩子,于是,她跑到了洗衣手间里好好地洗了一把脸,尽量地用手巾摸了摸上身和小腿,随后又洗衣了洗头发,最后跑到卫生间把衣服换了,穿上王冠杰给她买的那件白色长裙,她知道这裙子价格不菲,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但她也不感到兴奋,她从来对衣服的便宜与否、低档高档的都无所谓,从小穿破的习惯了,太好的衣服还觉得不好意思往出穿。没有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也顾不上看自己,管她什么样子呢,孩子安全最要紧。总共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宋丽娆就走出了洗手间,一路上紧张死了,只怕回到病房看不到孩子了。
进了病房,只见对面床上的大娘不知道去哪了,屋里只有一大一小两男人,豆豆坐在床上,一只受伤的脚包着白生生的沙布,他正侧身低头和王冠杰下跳棋,他抬头朝王冠杰笑了笑得意地挪动了一个玻璃珠,然后又抬头朝男人挑衅的笑,那意思是说:“你再走,看你往哪里逃!”。
王冠杰冷静地看着豆豆表演完,伸手从棋盘上捏起一颗玻璃珠来,学着他的样子,把玻璃珠朝豆豆晃了晃又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放在一个地方,王冠杰显然比豆豆厉害的不止一个级别,人家就是闭上眼睛也能赢了豆豆,这局棋显然是豆豆输了。只见豆豆小脸一黑,睁大眼睛惊呼道:“不算,不算,刚才我下的那步不算,我不往哪里走了,我要重新走!”
男人不高兴了,口气明显在指责宋丽娆溺爱孩子不会教育:“一个男孩子怎么能敢做不敢当呢?妈妈是怎样教育你的?男人是不可以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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