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的人手。
到了那天晚上,女孩的烧终于退了,可是人却在哭。程鸿业则是照常临幸了其他女人,仍然没有去看她的意思。
第三天下午,王佳慧开始大哭大闹,吵着要程鸿业去看她。那天晚上,程鸿业出席宴会,依旧只有佣人在进出她的房间。
而后的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她顶着虚弱的身体,直接闯进了程鸿业的书房,但是没说了几句,就被程鸿业拎了出来,扔在了走廊之上。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始终都得不到程鸿业的关爱,王佳慧只能自己走出了房间。
第五天的晚上,当嘉颜再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光彩。男人近似残忍的漠然态度,彻底地浇息了少女的幻想。
要做他的女人,就要学会忍耐妒忌和伤心,在他的眼里,不会有任何一个特殊。
这也是继初夜之后,程鸿业对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反而是那几个女人,同病相怜地安慰了她几句。
当然,他的这番言论,也让嘉颜目瞪口呆了很久。后来听那些资深的佣人们说,程鸿业对宠妾的态度向来如此,除了物质上不会亏待以外,在感情方面、家庭地位方面,她们是绝对得不到任何保障的,只有等她们伤心离开的时候,他才会对她们宽厚一点。
在此期间,嘉颜的学习生活也在紧张和尴尬中进行着。就如程鸿业所说的那样,星期一一大早,王建伟、朱子豪和孙黎明他们三个,就被安排进了他的班级,并坐在他的周围,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因为这个特殊待遇,他是程董事当红宠妾的传言,不径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那些好奇的学生,想接近他的学生,他们全都会一一予以评定,严格地执行着“保护”的职责。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如同软禁的日子,的确让嘉颜觉得难以忍受。
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他,只要一触及同学们惊异的目光,嘉颜就会痛苦万分。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延续,他的心也慢慢地安定下来。交往以后,他发现他们三个原来都是来自于贫困家庭的孩子,因为入学考试的成绩离奖学金的分数线少了一些,所以被程鸿业收去,成了他私人资助的学生。听说这样的情况还不乏少数,程鸿业每年都会从考生中挑出一些能力强,但分数不到的穷学生资助培养,并保护这些穷人免受富家子弟的欺凌。因此,虽然宠妾的事十分的荒诞,但是在这个学校里,程鸿业的名声依然是如日中天,而作为他的宠妾,似乎也不会受到特别的歧视。
而且由于他们三个的积极介入,使得很多别有用心的子弟,打消了染指他的念头,这也是另一个使嘉颜平静下来的理由。现在唯一还会对他纠缠不清的,只有坐另一边的纪慰澜,不过有他们三个挡着,纪慰澜同样也动弹不得。
几个星期下来,被他美轮美奂的容貌,以及迷一样的个性吸引,学校里的许多学生,非但没有恶意的鄙视,而且还自成一派,崇拜程鸿业的虽然依旧是主力,但是喜欢嘉颜的也为数不少。
到了第二个星期,嘉颜还意外的收到了慕华的来信。因为平信的耽搁时间长,所以里面只写了他们刚到英国时的情况。
得知他们通信的现状,程鸿业马上联系了慕华所在的学校,使他们兄弟在暌违了两月以后,终于有了第一次通话,并就此约定了每个星期的通话时间,让他们能常常联系。
对于这一恩赐,嘉颜到是打心眼里觉得感激。得知弟妹们能过上优渥自在的生活,还能经常听到他们的声音,怎不令他欣慰无比。在这难熬屈辱的日子里,这份遥远的温情,也是唯一支撑着他,走向暗淡明天的动力。
这天清晨,在高中部门口和王建伟他们汇合以后,嘉颜象往常一样走进了教学楼。
刚踏上了三年级的楼面,迎面突然飞来了一个生鸡蛋,啪地打中了他的额头,接着又是好几个生鸡蛋,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黄黄粘粘的液体撒了他一身。
诧异之中,嘉颜莫名地抬起头来,就见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正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紧接着,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恨你,我讨厌你,你这个混蛋。”
然后,再是一阵拳打。
“喂!你干什么呀?”
终于反应过来,王建伟赶紧护在了嘉颜身前,其他两人则把女孩架得老远。
“长得漂亮有什么了不起,再美也是个男人,我是不会放弃的。。。。。。。”
大喊大叫地发泄了一顿之后,女孩猛地踩了一下朱子豪的脚趾,趁着他吃痛的当口,哭着跑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现在,嘉颜仍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他甚至可以发誓,他之前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女孩。
“好像又是程董事的崇拜者。程董事最近放出话来,要想成为他的宠妾,一定要比你漂亮才行。不然,就算进了程家,他都不会看的。”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孙黎明忽而又说:“所以你现在已经是众失之地了,要更小心一点才好。”
“啊?可为什么要拿我比较?不喜欢的话,拒绝不就好了吗?”
一边走进盥洗室,嘉颜一边不解的问着。
“这个么。。。。。。我想大概是和那件事有关吧?”
“那件事?什么那件事?”
不是有意要打听程鸿业的过往,但是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了,嘉颜也想弄个明白。
“你不知道吗?这件事可是很有名的。”狐疑地顿了顿,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孙黎明才接着说:“嗯。。。。。其实这件事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好象是两年多前,有个女孩疯狂地追求程董事,就算做妾也要跟着他,被程董事拒绝后,就在他的办公室前自杀了。之后,程董事就公开宣布了宠妾的条件,凡是符合条件,父母也同意的,就可以住进程家。一直到你来了以后,程董事收妾的条件也跟着提高了,要长得比你还美,咳。。。咳。。。。”
故意瞟了嘉颜一眼。
“我看是不可能的。所以。。。。。嗯。。。。。那些女孩才会来会攻击你吧。”
“哦!”
被外表所苦的滋味,嘉颜也经历了许多,对于程鸿业的感受,他不是不能理解。何况程鸿业的条件又比他优越多了,象他这样漂亮、高大、优秀且多金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爱呢。
想起家里新进的王佳慧,嘉颜不禁又大大地叹了口气。
其实真的做了宠妾又能怎样,那个冷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在意她们。这些单纯又自我意识过剩的少女们,全都以为自己有多特别,每个人都抱着许多梦想扑进那人的怀抱,可是对于程鸿业来说,她们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都属于他不会去爱的一类。
象这样的小冲突,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上演了好几场。一下子接受不了程鸿业的“附加条件”,那些女孩们便将怨气都出在了嘉颜身上。但是这还不是最令他感到烦心的事,在这个学校里,还存在着另一个祸根,
两天以后的体育课上,被派去拿器材的嘉颜,忽然被人关在了仓库里面。吃惊地转过身体,还没弄清楚状况,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紧紧地抱住了他,并狂放地摄住了他的嘴唇,连濡湿的舌头都伸了进来。
“唔。。。。。你干什么?”
用力推开了男人的身体,嘉颜甩手就给了那人一个耳光。
原来是纪慰澜。
看清楚了轻薄他的人,嘉颜又撩起一腿把他踢得很远。
“哼,你就这么喜欢做他的男宠吗?那个花心的男人有什么好?”
捂着发红的侧脸,纪慰澜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
“这关你什么事,别来骚扰我!”
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嘉颜针锋相对地回击着。
“到我这里来吧,林嘉颜。我会你只宠爱你一个人,不用去和别人挣,我绝对会让你幸福的。”
不死心地,纪慰澜再次抓住嘉颜的肩膀。
“别开玩笑了,我对你没那种意思,别碰我!”
“那程鸿业就可以吗?他就能碰你了吗?别傻了,嘉颜,他只是把你当成玩物而已。”
“那又怎样,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我喜欢你。”趁着嘉颜一愣的时机,纪慰澜干脆抓住了他的两个肩膀,“到我这里来吧,嘉颜。”
稍稍地顿了一顿,嘉颜忽而嘲弄地一笑,第三次挣开了男人的禁锢。
“如果你真的象你说的那么喜欢我的话,就让你爸爸向我提亲吧,我可能会考虑和你结婚的。”
“结婚?”意料之外的发展,让纪慰澜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我、我们都还没有交往,也不知道性格合不合,再说。。。。”
“再说又是两个男的,对吗?”冷冷地看着无措的纪慰澜,嘉颜转身推开了仓库的大门:“这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谈下去了,对不起。”
捡起该拿的器具,他从容地离开了那里。
象纪慰澜这样的人,嘉颜见得多了,类似这样的告白,嘉颜也听得多了。他痛恨这种以喜欢为借口,想将他据为己有的男人或女人。就是因为总有这样的人出现,他才不得不经常更换打工的地点,只能将自己装扮得冷漠不通人情,嘉颜深深厌倦这种令人疲惫的追逐游戏,他不需要这等虚假的爱,更何况他对同性也没有兴趣。如果不是思源处境危险,如果不是能让弟妹们解放,他才不会干这种委身于人的勾当呢。
被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得厌烦透顶,从新学年的第三个星期开始,嘉颜学会了埋头于学业和家务之中,把其他一切的干扰,全都扔给了王建伟他们和程鸿业去处理。反正甘心也是这么过,不甘心还是这么过,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处于这种无法自主的状态之下,他只能违心地让自己不要有过多的思想。
18
到了九月中旬,事隔三个多月,悲伤的气氛终于逐渐从程家散去。整天被嘉颜的行为和尊严牵动着思绪,程鸿业也变得开朗了许多。为了让大家都转换一下心情,他最后决定,在鸿儒百日之后的9月23日,全家外出露营。露营的地点,就选在离这200公里的山区。
那天一早,程家的十个孩子,六个宠妾,再加上程鸿业和嘉颜,全都坐上一辆高级大巴,浩浩荡荡地向目的地进发了。
作为旅途中唯一有仆人身份的人,这一路上,嘉颜可真是不得太平。
“嘉颜,给我拿瓶饮料。”
“嘉颜,这个歌好难听,换一盘CD”
“嘉颜,空调太大了,给我拿一条毛毯。”
那些无聊的女人们,好像是在赛歌一样,声调一个高过一个,争相地差使着他,忙得他没有一刻清闲。而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他傍边的坐位上。
不知是怎么想的,今天一上了巴士,程鸿业就把嘉颜叫到了身边,并指定要和他坐在一起,这怎不让那些女人们都妒红了眼睛。
而且程鸿业坐的通常都是最前面的位置,也是离冰箱和备用物品最近的位置,要嘉颜帮手拿些什么东西,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什么饮料,怎么这么难吃,算了,我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叽哩哇啦地叫了半天,都没见程鸿业回过一次头,李佩玉终于忍不住讪讪地挤了过来。
“是啊,是啊,CD也换来换去都放不到好的,我也自己来吧。”
怕被人抢了先机,何晶菁马上也跟着起身。一会儿的时间,就有四个女人凑到了嘉颜傍边,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
“啊,啊,那你们自己拣吧。”
他又不是冰箱和放映机,干吗要盯着他?好笑地看着女人们的表现,嘉颜识趣地站了起来。直到这时,那个默然不语的男人才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好像在怪他多事般地白了他一眼。
“少爷,我先坐到后面去了。”
决定无视程鸿业的不满,嘉颜很恭敬地汇报了一声,便离开了前坐。
能远离那个讨厌的男人,对他来说也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他还要感谢那帮女人呢。
然后,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这些女人就不停地吵闹着。
“鸿业,这个好不好?”
“鸿业,要不要喝点可乐?”
“鸿业。。。。。。”
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这众星捧月的一幕,连嘉颜都不禁同情起男人的遭遇。如果日后程鸿业对女人会有什么过敏的话,那就是这班人的搞出来的事。
毫无耽搁地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他们一行总于抵达了登山处的大门口。
这是一个紧靠着都市的著名休闲圣地,有着广阔葱郁的山林、清新的空气,以及为游客考虑周到的各种服务。除了可以直通主山的各级缆车、盘山公路以外,这个旅游区还划出了几个山头,特别为广大的野外求生爱好者设置了几个露营点,以满足中轻年的需求。而这些露营区,一般都只有几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小径相连,没有其他现代话的交通工具可以到达。
对于程家的孩子来说,这里的每一个露营点其实都不陌生。以程鸿业的理念来说,让他们到野外体验一下艰苦的环境,有助于磨练他们的个性,也可以使大家不要忘记了曾经遭受过的艰难。所以每年的春秋两季,程鸿业都会安排全家出来露营,而且每次露营,大家都必须自己承担各自的行李,靠着自身的力量爬到终点。
作为团队的领头人,从来都不拿东西的程鸿业,今天也背着一个大行囊。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样的野营,一般都是两人一组,每组一个帐篷,两个睡袋,干粮、衣物以及随身用品自备,野餐的用具和食品则由大家平均分摊。
不习惯和别人同床的程鸿业,每次都是带足了自己的那份,因此他的行李也格外的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