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身为皇朝道德感情双重偶像的明王殿下,对皇朝的传奇名妓柳荷衣,如此薄情,如此——绝情?
在“拥荷”派为了拥戴的美人也为了自己的荷包辛苦追寻因果缘故时,答案以的方式迅速浮出了水面。
说,那表面清纯脱俗的绝世花魁;其实是淫荡下贱不值一顾的残花败柳;
说,重阳之前所谓的闭门谢客排练新曲,其实那貌似纯真的下贱妓女根本就不在“醉花丛”,而是在一个小山村里和男人鬼混;
说,前几日花魁被掳一说,其实只是那狡诈的妓女妄图为她已非清白之身的事实博取同情的诡计;
最核心的内容应该是,有人拍胸脯赌咒发誓,曾亲眼目睹,重阳之夜,柳荷衣在“枕荷居”衣衫不整地与男人行那苟且之事——那个男人,当然不是对她一片痴心多年守护真情感动足以感动整个皇朝的明王殿下——却被后到的明王殿下逮个正着
“柳荷衣淫乱枕荷居,明王爷怒焚醉花丛”这一旋风般在京城播散开来,一片痴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明王爷的变心有了最完美的理由,曾经受损的形象得到完美的巩固甚至提升,而皇朝第一名妓曾经天上明月般高不可攀的纯美形象却如水中之月,被一石击破,便荡然无存了。
三人成虎,圣人都不能逃脱的侵扰,何况一个小小的风尘妓女。
何况柳荷衣的最大靠山明王殿下已经摆明了弃之不顾的态度,何况如今把持京城风月界牛耳的风姨娘也暧昧地在新花魁君如梦身边极尽巴结关切之意,何况柳荷衣曾经的无限风光让多少人眼红得滴血
而偶像崩塌兼荷包大失血的前“拥荷”派人众甚至迅速地化悲愤为力量,组成了基础广泛的“倒荷”同盟,发誓要将那欺骗大家感情的下贱妓女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眨动长睫,轻轻挪动身子,散架般的酸与痛让她在意识到之前,轻轻的呻吟已经逸出了唇角。
“这么早就醒了?”本已放开她的火热怀抱立刻将她拥得更紧,无意识伸向枕下摸索的手也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找什么?”
“镜”
顺口而出的回答戛然终止,猛然大睁的明眸里,清晰倒映出男人垂落几缕发丝的光洁额头,冷水浇头般即刻终结她半梦半醒间不知身处何地的迷茫。
亲密交缠的身体同时有些僵硬。
想来关于镜子的记忆,无论对谁而言,都算不上美好愉快。
“荷衣”
轻轻的叹息有点咬牙切齿的悻悻然,吻住那半张小嘴的唇舌却温柔得仿佛不计前嫌的抚慰。
哪个要他温柔抚慰,谁想让他不计前嫌?!
身体超乎想象的臣服速度让心理的抗拒来得越发迅猛,在理智阻止之前,奋力挣脱那温柔唇舌乃至火热怀抱的动作已经是堪比当日举镜犯君的激烈。
“——荷——衣?”
唤醒她犹在沉睡的理智的,是那比方才更加温柔的声音,温柔得覆在身上的锦被,也沉重冰凉如同雪上的浓霜。
“皇上”
她的挣扎抗拒是无法改变的铁一般事实,唯一可以补救的,就是挣扎抗拒的理由了。什么样的理由,才可以被这不容任何抗拒的男人接受?
战栗着吐出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求饶,“不要我受不了好累”
再没有什么能比这种求饶更满足骄傲自大的沙猪色情狂了吧?
志得意满的笑声中,温热的手掌执著地将她埋在枕头中的脸庞扳了出来。
如果仅仅是羞耻于自己的话语,尚不足以让她把脸胀成西山枫叶的话,只要略一回想昨夜自己亲身出演的超级A片真人版,她脸上的火没烧了这座行宫,都是不希望自己被凌迟处死而着意克制的缘故。
而此时此刻,睁大眼才是不正常的反应吧?
何况,她又没有说谎,他不知倦怠的折腾几乎持续整夜,她还留条命在已经是奇迹了。
“小妖精!”
她累,他就不累?当他是铁打的吗?
她双眼紧闭满脸通红浑身颤抖的模样,是男人,只怕都要暗恨为什么自己不是铁打的。
“朕还要上早朝。”
从行宫到皇宫,他还有半个多时辰的路要赶。
听说早朝的时间是辰时,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七点,那么,现在是什么时间?
燃了整夜的巨烛将到尽头,绝望地释放着最后的光和热,爆发的能量让房中明亮得分辨不出昼与夜。
四点?五点?哪怕是六点,对在另一个世界习惯朝九晚五经常有唱K泡吧等夜生活,这个时空虽无K可唱无吧可泡却多数在过另一种“夜生活”的人而言,都跟午夜没多大分别。
午夜惊梦,体力透支加上睡眠不足,极度疲惫下难怪会不经大脑地做蠢事。
揉揉依旧不大通气的鼻子,愣愣地看着大群捧着衣服脸盆等物品的宫女蜂拥,不对,是井然有序地侍侯那男人穿衣洗漱,从无类似经验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上前献殷勤,还是躺倒自行睡自己的大头觉。
事实上,致命危机解除之后,少了那某些方面依旧陌生,某些方面却可耻地熟悉的男人在身边干扰,她基本上回复到了最初的半梦半醒状态。
逐而渐之,醒的成分越来越少,梦的成分越来越多。
即使那一群宫女都漂亮得养眼,那纵然可恶可恨却依然不能抹杀他的俊伟挺拔的男人在众人簇拥之中,鹤立鸡群般的显眼,都无法稍挽她全面投向周公老爷的睡眼。
“荷衣,吃了药再睡。”
“嗯,好啊”
等等,吃药?
吃什么药?
奋力将做客下眼睑家的上眼皮扯回自家的神智无声地哂笑。
还能吃什么药?!
~~~~~~~~~~~~~~~~~~~~~~~~~~~~~
setup2005。v9。59webadmin/list。asp?boardid=15
这里呢;是某丰第一个窝;号称叫做专栏的说;走过路过的JJMM还是GGDD;有空踩一脚;某丰这里先谢了
setup2005。v9。59webadmin/dispbbs。asp?boardID=15&ID=84&page=1
这个呢;是开超级市场的某丰窝里选男猪的投票帖子;目前保皇23;革命8;中立7;形势如何;各位自看;某丰是最接受群众意见的某丰(某丰制皮原料采自长城转角;也就没汗的说)
setup2005。v9。59webadmin/dispbbs。asp?boardID=15&ID=229&page=1
此处嘛;是某保皇色女刺激引诱某丰开船的图片;某丰坦白;米有经受住诱惑;想皇帝那色狼就更不行了;所以本章荷衣MM好象有点某丰真的努力抗拒诱惑过;现在开的都是删节船的说(长城转角也汗一下先)
然后就是关于更新;按章JJ好象不少500字一章的文;某丰也有样学样?按段唉;据说以前某丰的特色是按行;古早时某丰的偶像古某的特色是一段一行(别急着砸砖;又不用修长城;转角砖头大的多了;一般砖头砸不动的)
最后;咳咳;JJ新规定空帖米分的说;某骗分狂看到空帖会抓狂的说;这个这个;看官您老多赏个字;标点符号也行(?);某丰也尽量多帖几个字;咳咳;好不好?
赎身
“奴婢小月,恭请姑娘用药。”
那不知何时跪在床前的宫女的声音如风拂碎玉,水激寒冰,清清冷冷地驱走她不少睡意。
勉强支撑起疲惫至极的身子,对着同样不知何时捧到眼前的小小锦盒眨动倦怠的眼。
敞开的锦盒中,龙眼大小的药丸是一种让人心底泛起凉意的碧绿色。
烛火爆裂出的灯花,闪得她一阵眼花。
如果这世界上有比药汁更让她痛恨的药物的话,那就是——药丸!
憋足了一口气,比馊水还难闻的药汁也就瞬间即可滚下咽喉,多喝几口水也就基本上清除了嘴里残留的味道,但是药丸
要反复咀嚼才咽下去的后果就是牙根齿缝中残留的药味,可能折磨她三四天都不一定罢休!
拜托,想她死也看在她被折腾了那么久的分上,给点见血封喉一两秒解决问题的氰化钾什么的,让她也痛快点好不好?
不,她不要吃药丸!
“荷衣?”由不得她说要不要的声音在耳边轰响如雷。
金口玉言吩咐她吃药的“皇恩浩荡”,岂能容她这小小妓女以轻飘飘两个字“怕苦”来推拒,为皇家血脉的纯正高贵埋下不确定的因素?
再用力眨下眼,眨回那几乎顺“眼”丢出去的一个白色眼球,伸出手去,拿起药丸一掰为二,再分为四,复裂为八大卸八块之后,每一块的大小跟另一个世界的胶囊也就差不多了
不知道前生那干吞药片的技能还在不在?
先试八分之一看看情况好了仰头,猛地咽一下
咦?情况良好,连咽喉间传回来的味道都没有记忆中那么苦。
劈里啪啦,满地下巴。
圣明天子皇帝陛下都不曾例外:“荷衣,你这是做什么?”
“吃药啊。”
“这种吃法?”
他让她吃药,她乖乖把药吃进肚子,保证不让他那高贵的皇家血统受下贱妓女玷污不就结了,干吗管她什么吃法,杀猪杀那个臀部,一人还一个杀法呢
放任上眼皮到下眼皮家串三秒钟亲戚,继续对付剩下那八分之七的“皇恩浩荡”去。
“你”
她这吃药的人还没噎住,他这不吃药的皇帝老爷干吗一副噎住的神情?
“为什么?”
第二个八分之一解决得不如第一个顺利,干涩的咽喉里药味重得她不只眉毛,连鼻子都微微皱了一下。
“苦”
一愣之后哈哈大笑的男人欺身在床边坐下,一手连着锦被揽了她的腰,一手将一旁宫女捧上的杯子放在了她唇边:“你这丫头,喝口水吧!”
啪啦劈里,满场抽气。
这一次,被迫吃药的卑贱妓女也没有例外。
笑声如在空谷中回荡,盯着眼前的官窑梨花白薄胎瓷杯子,握杯子的套着九曲蟠龙碧玉扳指的手,她的每一根头发,都干硬得一崩即断。
满室寂寂,冷轩的声音远远地从外传来:“时候不早,请皇上起驾。”
温热的杯子放进手中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一屋子的宫女已经跪了一地,一个个以头触地的卑微姿态,倒让那先前就跪在床前的宫女,迄今还稳稳捧着那摆了八分之六药丸的锦盒的模样,蓦地突出起来。
这个宫女,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觉。
“乖乖吃药,等我回来。”
鼻子被轻轻捏了一下,唇边淡淡的气息拂过,恍惚间竟不知道有没有被吻过。
宝蓝身影迅速化做背景,眼前杯子里氤氲的水汽尚未升腾即已消散,分毫不曾模糊锦盒中六份药丸那沁凉的碧绿色泽。
上眼皮喧嚣着走亲访友的愿望,急切地提醒着她,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天敌,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赶快吃了药,赶快补觉
“什么??”
那被柳荷衣偷偷“赞美”为花腔女高音的声调,在不可抑制地挑成上扬的尖叫时,对任何人的耳膜都称得上是终极考验,“你‘也’要给荷衣?”
“正是。”
风干橘皮般的脸皮在几乎戳进眼睛的鲜红指甲威胁下猛地抖了一下。
老!不!要!脸!
浑身发抖的风落尘愤怒地戟指而挥,鲜红指甲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的弧线。
王八蛋!第十一个了!
年纪这么大、半只脚进棺材的老不死,也这么快赶来趁火打劫了!
流言喧嚣京城日,“倒荷”同盟行动时。
不听柳乐,不弹柳器,不观柳舞,不见柳面的“四不”行动纲领在酒酣耳热后正式订立,众多花街常客宣称将不再捧着大把银子去奉承那个下贱淫荡的无耻妓女,一定要让那欺骗众多真心拥趸的柳荷衣再也不能在京城风月场上立足。
可是酒席方撤,最慷慨激昂的倡议者私下里便飞快地奔赴“醉花丛”,欲图赶在“前”花魁身价暴跌时,抢先把往常一面都见不起的美人,藏到自家的床上蹂躏践踏去——
身为男人,还有什么比在床上蹂躏践踏曾经高不可攀的女人更能抚慰受到欺骗伤害的“纯真”感情?
啊呸!
“原来陈老先生也是惜花爱花的人,呵呵呵呵,听说您老的孙女今年已经十八了吧?荷衣十九就做人奶奶,呵呵呵呵,也算得上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风流佳话,是不是?哈哈哈哈!”
“你你你你住口!”
年过花甲的杏林国手颤抖着枯干树枝般的手,嘶哑欲裂的低吼声,凝固了风尘老妓描绘着精致粉妆的放肆笑脸。
那低吼声,不是被嘲讽的恼羞,也不是被讥刺而成的愠怒,分分明明,竟是天塌地陷般的惶恐惊惧。
她说了什么,把见多识广的皇朝前太医吓成这样?
连带着不比专业知识、见识不会比皇朝前太医少到哪里去的青楼老妓女都被吓了一跳。
木鸡对峙片刻,终还是年纪大的过桥多,复原得快了一步:“风老板”
“陈老先生还是叫贱妾的名字吧,叫别的多见外!”
多走路少过桥的年轻人口舌如腿脚一般远比年老的灵便,那边厢三个字话音未落,这边厢一串的连珠炮已经抛了回来,且顺便奉送绝对专业性媚眼一个。
“这个风夫人误会了。”老太医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开口的态度却认真得如同盟誓,“老夫纵死,也不敢对柳姑娘有半分妄念!”
勾画着微撩眼梢的丹凤眼瞪住他无声地质问:那你来妓院赎妓女是假的?
“老夫次子,远在琊州为官,生有一女,月前不幸夭亡,犬子伤痛逾恒,老夫甚为惦记,柳姑娘蕙质天成,才艺绝世,老夫欲赎其身,与犬子为”
妾?
给儿子买个小老婆安抚他丧女之痛?这爹倒也少见。
“女。”
女?!
女儿的女?!
唬谁呀!当她风落尘混大的?当官的要收个干女儿,多少清白人家的女儿可以选,用得着老爹千里之外买个妓女送去吗?何况还是名满天下的皇朝第一名妓,跌倒地沟里的身价,也够买上百八十个寻常女孩子了。
“哎哟,不愧是一代名医,当世国手,您老人家的手笔,还真是叫贱妾大开眼界啊!”
对着那久经风尘的笑脸,老于世事的皇朝前太医叹了口气。
“陈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倒也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