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传奇(至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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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传奇(至46)-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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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世上最古老也最永恒的旋律之中,她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应对无时无刻不在困扰她的对自身存在的疑问:她是谁?是柳荷衣,还是另一个灵魂?这个陌生的时空,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虚无的幻境?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肢体厮磨、抵死缠绵的狂野放纵。
  一片一片地碎裂,再一片一片地融合
  隐约之中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以至于纠缠的肢体分散成各自独立的身体之后,那险死还生的疲惫,让身边的男人真真切切、分分明明,不给她任何存疑的机会。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瘫在榻上,最后的一分力量,用来抬起手臂,阻止泪水涌出眼眶。
  这种热热的、咸咸的、酸酸的、涩涩的液体,本该属于另一个时空,重生的柳荷衣根本应该不知道它的滋味。
  腕上的丝巾是方才的激情之中仅存的丝缕,在她刻意的躲避之下才得以保存,却不料丝巾的结早在方才的纠缠中扯松,在她抬手之间,竟自行滑落开去。
  即将燃尽的烛火之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深深地横过皓腕,记录着另一种形式的险死还生。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臂。
  “没什么。”她转开脸,让失去抑制的泪水在暗影里无声地滑落。
  “荷衣?”
  她倦倦地哦了一声,只希望能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发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或者是个新的世界她也不介意。
  “告诉我。”这个男人却是不容拒绝的。
  “刚被卖到妓院时,自己用碗片割的。”她随口给他个答案。
  他可以放开她了吧?
  朦胧之中,有温柔的吻落在那丑陋的疤痕上,未干的泪痕上。
  “皇上?”
  “慕龙城。”他渴望再次的高潮中,听到她的呼唤,“叫我的名字。”

  风波

  天是新的一天,世界,却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
  自一夜的颠狂迷醉中醒来时,曾对她需索无度的男人已经杳然如黄鹤,不见踪与影,守候她的除了满室寂寥外就是窗外那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荷塘。
  无需借助镜子,依然酸痛的身体酸酸痛痛地提醒她宁愿遗忘的记忆。
  风吹荷叶动,重阳将至的时节,纵然是这独具地利的行宫,也挽不回那满塘荷花的衰败气象,只待一场秋雨,就会扫尽这有悖天时的绚烂浮华。
  基本上,这个时空经济技术的发展情况是不能跟她以前所在的那个世界同日而语的,所以对于失去那薄薄一片,她是否应该为其没有修复再造的可能性哀悼一下?
  轻悄悄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柳荷衣裹紧了身上的薄被。
  进来的是一个蹑手蹑脚的婢女,不对,应该叫做宫女才对。如同皇帝有独特的尊贵自称一样,伺候他的人也都有专用的名词。
  “姑娘醒了?怎么早?”娇俏明艳的宫女带了三分诧异的神色迎上柳荷衣大睁的明眸。
  看看大亮的天色,柳荷衣不晓得这个宫女是否也有过承欢侍御的经验,所以认为她应该累得日上三竿才会睁眼?虽说那男人害得她一整晚基本上没什么睡觉的机会,这里也不是她可以安心大补美容觉的地方。
  在柳荷衣平静得有点冰冷的眼光之下,那宫女微微低了低头:“既然姑娘已经醒了,那东西都端进来吧。”
  另外两个宫女应声捧进来两盘东西。
  左侧圆脸的宫女捧着的盘子上摆的是衣服。做工精美,质料华贵,而且,品种齐全,从上到下按从内到外的顺序排着抹胸、亵衣、亵裤、中衣齐全得如果没有右侧那个脸尖尖的宫女捧着的东西,她都不一定能控制脸上的温度了。
  那尖脸的宫女捧着的盘子上只有一只碗。十分精致的雨过天青色嵌金镂花官窑御瓷盖碗,碗盖已经掀开,腾腾的白气向上飘,轻风徐来,吹得满屋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那种味道并不陌生,她在“醉花丛”充当杂工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要替院子里的姑娘们煎熬这种药汤。虽然不曾亲口品尝过,但仅凭味道已经能够确认这碗东西的功能作用。
  想来也是,她这青楼妓女的卑贱身份是绝对不允许有机会孕育龙种的。
  她拒绝最初进来的宫女扶她起身:“东西放下,你们先出去吧。”
  三个宫女对望着,没一个有一丁点离开的意思。
  最初进来的宫女躬身行礼:“奴婢们职责所在,请姑娘见谅。”
  “药给我。”她不能不识趣地伸出手。
  薄被滑落,柳荷衣裸露的肩颈上遍布的欢爱痕迹不可避免地落入三个宫女眼里。如果柳荷衣没有认错的话,最初进来的宫女内应该就是早几天她出乖露丑时服侍天子身侧的两位当红宫女之一,所以很难怪她恭敬的表面总难掩盖轻视与嫉妒,想来必定是认为柳荷衣抢走了她飞上枝头的机会。
  无言地将药汁一饮而尽,柳荷衣将五官皱在一起全力以赴地对抗那苦得让她想骂人的味道。混蛋男人,做事不穿“雨衣”,把麻烦丢给女人。哦,这鬼地方没的“雨衣”卖,就算他是皇帝老子也没的用,那么,有个避孕丸也好啊,至起码品不出什么味就一口吞下去了。
  这种见鬼的药汁煎起来已经非常耗时费事,闻起来也是无法让人恭维,喝起来更加是难以下咽,难为院子里有些姑娘居然能天天拿它当饭吃。
  还好,这样也算正中下怀,让她后顾无忧,省得提心吊胆,苦她也认了。
  话说回来,她就是不认又能怎样?
  “你们可以出去了吗?”她几乎是用扔的把那只碗搁到盘子上去。
  三个宫女这才乖乖地退了出去,临出去前倒十分有眼色地把门窗都紧紧地关上了。
  柳荷衣手脚酸软地穿衣服时才有些后悔,不该把那三个宫女赶出去,她好累啊,有人伺候为什么不要?
  一片狼籍的衾枕之间她遍寻不着束腕的丝巾,腕上狰狞的伤疤象一个大大的嘲笑,见证昨夜她一度意乱情迷的痴愚。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又响,她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却不是那几个宫女,而是前晚将被她两镜子打昏的皇帝老爷救走的那个黑衣侍卫。想来应该是传言中当朝天子最信任的近身侍卫,人称“铁卫”的冷轩。
  此时此刻,柳荷衣还不知道,将她从“醉花丛”掳走,带到这“甘泉行宫”的,就是这个冷轩。
  “皇上吩咐,由我送姑娘回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风姨娘极力隐瞒,但客似云来的妓院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何况自柳荷衣闭门谢客之日起,京城之中已经万众一心,翘首期待在“化蝶”、“醉花丛”之后,这绝世名姬又将带给人们何等惊世之作。稍有风吹草动,立成满城风雨,众说纷纭,谣言四起。
  端平六年的“重阳花会”,因此笼罩在一片奇诡的气氛之下。
  缺少了皇朝第一名妓,“重阳花会”无疑会大为失色,令人质疑其权威地位,但凡事有其弊也自然有其利。柳荷衣的存在是一块丰碑,同时也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让其他美貌才华出众的妓女望花魁之位兴叹。缺少了柳荷衣,大大加强了本届花魁归属的悬念,也刺激了同行们激烈的竞争意识。京城之中叫得上字号的妓院,排得上资格的妓女,无不欢欣鼓舞,跃跃欲试,看看风水轮流转,今年能否到我家,让我等也可以风风光光地多赚点真金白银吃香喝辣。
  各地赌场博彩赌花魁归属的摊档生意也骤然火暴起来,从原先的独押一门变成了分散投注。不过,从各地投注的情况来看,缺少了柳荷衣的“醉花丛”依然不减风光。虽然“八大名花”之首谣传失踪,其余的七朵名花个个也都是夺标热门,风头之劲,仍然远在其他妓院之上。
  九月初九重阳日,京城中最热闹的花街永安巷一年一度地一大早就热闹滚滚。对于习惯夜间作业的一众妓院而言,日上三竿就梳妆完毕,做好一切出门准备就已经是“一大早”了。
  虽然花会中妓女们展示美色与才艺要到下午才开始,但早些到地方与达官亲贵多攀攀关系也是难得的拉拢“客户”的大好机会。
  巷口狭窄,车马相逢,少不了一场。见过一堆女人在一起可以安静无声的吗?
  “风姨娘,荷衣姐姐在吗?小妹赵亭亭,特来拜见。”“彩云楼”的赵亭亭一脸假笑,率先发难,分明是看到“醉花丛”上车的一干女子,并无柳荷衣在内,特意掀起车帘,存心生事。当然,态度还是十分恭谨客气的,毕竟今时今日,“醉花丛”以及柳荷衣在京师风月场中的地位,不是小小的“彩云楼”,区区的赵亭亭可以傲然相对的。
  “荷衣姐姐在不在,都不敢劳烦赵姑娘关心,管好你自己吧!”“七大名花”之一的梁秋艳毫不客气地回敬。不过是“八大名花”去年共同表演,最后只由柳荷衣一人为代表夺走了花魁称号,这赵亭亭还以为自己贵为上届花会榜眼,今年必定夺魁有望了。看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呸,你还没做成花魁呢!
  “难道荷衣姐姐真的出事了吗?看众位姐姐担心的样子!”“绮兰院”的罗绮云也当仁不让地凑热闹,“醉花丛”这几年风光得哪个不眼红啊,难得有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可以轻易放过?猫哭耗子地摆出关切面孔:“不知荷衣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啊?象她那样的美人儿,只怕要给生吞活剥了好可怜哦!”
  一向争强好胜、输人也不输阵的风姨娘一反常态,全不曾理会那群挑衅的妓女,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后,并不做出任何反击,只是吩咐车夫率先赶赴目的地去也。
  赵亭亭再也抑制不住的嚣张大笑声从后面传来:“没了柳荷衣,‘醉花丛’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呸!”梁秋艳向后啐了一口,转回身劝慰脸色阴沉的当家老板娘:“姨娘别担心,我们不会输给她们的!”
  风姨娘也毫不客气地瞪她一眼,凶猛犹胜对着挑衅的妓女时:“谁担心会输给她们?有荷衣安排,不管她来不来,花魁都是‘醉花丛’的!”
  “你姨娘你”
  “我不放心荷衣啊!”风姨娘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丫头,莫名其妙地失踪,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也不说发生了些什么事。她那个样子”
  “姨娘,荷衣姐姐好象已经已经破”
  “破你个头!”风姨娘的火暴脾气终于发作,忍不住低声怒骂,“老娘没有眼,自己不会看吗?你们一个个给我小心点,谁敢多说一个字,老娘剥了她的皮!去去去,先操心你们自己吧!”

  关于荷衣传奇这个故事

  关于为什么会有荷衣传奇这个故事,开始的原因我曾经说过,只是因为喜欢“慕龙城”这个名字,其实是为了他,确切说是为了这个名字才写的这个故事。
  为什么文章最终是荷衣传奇而不是龙城故事?因为我是女的,不太擅长写男性视角的东西。
  因为他在另一篇拙作中是皇帝,这一篇也没忍心降他级。当然,他是沙猪,K…A…O,哪个皇帝不沙猪。既然是因这沙猪而来的故事,所以文案中我写得很清楚,基本创作原则就是俗,烂。俗烂的穿越时空,架空历史,皇帝妓女配,其实就以沙猪为主角的故事来看,虐恋情深的元素一般是不会少的,我这倒也差不多算是一网打尽目前最受欢迎的题材元素了,所用的也是一些陈桥旧段,只为了两个字,好玩。大家看了热闹,非常捧场,我这里谢过。
  目前,因为男猪对这个故事的“开创性贡献”,所以我把女主的第一次“奖励”给了他。不想大家十分不喜欢,我深感遗憾。对此,解决之道有两个。一是我继续照原计划胡写下去,不过图个好玩,不用太较真。二是横竖故事才刚开始,我再写一个非沙猪的真命天子给女主。他既然不是沙猪,想来不会也不敢计较女主的哪一次问题。前提是大家贡献能打动我的好听男猪名字给我。
  欢迎大家跟帖表决。不出声以分砸我的,暂当选择第一种解决办法论。
  不小心发留言区了;不想很快被冲下去。这里再发一遍。大家有意见请快发;故事再发展估计就不好改了。

  乡思

  “呕”
  猛然中断的丝竹声让她弯下腰干呕的声音格外清晰。
  奏琴的云娘飞速端过一碗热茶,低声劝道:“荷衣,歇一歇吧,别再累着自己了。”
  柳荷衣喘了一口气,接过茶碗,轻轻抿过一口:“也好,大过节的,你们也歇歇吧,不必在这里陪我了。”
  她浅浅微笑的神情,让几个陪她试排新曲的乐师舞娘都说不出更多的话,纷纷退了出去。
  作为“醉花丛”的乐师舞娘,她们忽然在柳荷衣离奇失踪五天后,受明王急召,到一个陌生但尊贵豪华的地方为柳姑娘伴奏伴舞,事后竟是明王亲自出面,严令不得外泄任何风声,连她们的老板娘也不许透露。
  那连明王也要居其下首、在歌终舞罢后带走她们花魁的男人身份,其实已然呼之欲出。
  次日柳荷衣归来,神情虽有些疲惫,倒也平静如常,只是时常干呕。舞娘们年轻,不明白只是六天时间,柳荷衣怎会如此,乐师们却大都是在风月场中混迹多年,多半晓得,那种防止成孕坐胎的药物,只要没吃多,十个女人吃了,可能九个是没什么妨碍的,但偶尔也会有一个两个,吃了这药之后,会有两三天头昏、恶心、干呕的。
  这种情况下,好好休息会舒服许多,但柳姑娘显然没怎么当回事,居然还有精神试排新曲。
  好在这新曲显然不是“化蝶”、“醉花丛”那样繁复的大曲,不然院子里的乐师舞娘大半去了“重阳花会”,想排曲子也不容易。
  不过即使是相对简单的小令,柳荷衣的精力,似乎也不足以支持到最后,所以当她们退出排曲的“百音坊”后,听到铮铮琮琮的琴声又起,都掩不住面上的诧异之情。
  ,要有乡可以思,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中,她的家乡究竟在何方?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佳节,在这个时空,有一场极尽繁华的盛会即将开场;而在另一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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