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瞳则是顾不得拍打身上沾染上的灰尘,先逃命般的跑到离他最近的一根柱子后面藏好。
这一架,不得不打!
而且他有预感会非常激烈!
只见少年不慌不忙的在地上随意捡起了一根看得比较顺眼的木棍,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刹那间,一个飞身足尖轻点上了路边小摊的摊面,可能是久了没使这招,力道实在拿捏得有点不稳,说是轻点,却把人家的摊面直接被踏得翻了过去,摊子上的蔬菜瓜果散了一地。接着飞上房檐,刚刚顿住,就转身轻跃下来,朝坐在马上的老者凌空刺去。
坐在马上的老者自然感觉到了少年已经动了怒,杀气盎然。
攥紧手中的缰绳,把马狠狠向右边方向一扯,马蹄扬起,长啸一声,身子也顺着马的动作向右一倾,躲过了少年致命的一击。
好险。。。。。。
完了还对少年竖起中指。
“哇呀。”少年看没有刺到那老不死的,抓狂的把手中的木棍掰成了两节,愤恨的扔在地上出气。眼睛又在地上乱瞟,紫眸一亮,刚刚被掀翻得菜摊子一地的黄瓜散落在满到处都是。
飞踢起地上的两根黄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瞄准了老者的头顶。
刚刚还沉寂在躲过一劫的窃喜之中,放松了防备。冷不及防的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了铮亮的额头上,放出两声闷响。
额前立即肿两个青色的大包。
模样滑稽得要命。
在一边观战的於瞳都差点笑出声来。
“啊哟。”老者吃痛捂住额头,跌下马来,摔得个七荤八素。
“哇哈哈哈哈。。。。。。。。”少年幸灾乐祸的拍手大笑。
於瞳看到这一幕,立即明白是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了。从柱子后面跑了出来,冲到绮乱的前面,扶起还在地上呼痛的老者,关心问道,“绮乱先生,你没事吧?”
少年不以为然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那调子真是说有多难听那就有多难听。。。。。。
跟啥人魔音完全没有区别!
老者在地上胡乱的蹬晃了两下腿,竟然没了动静。
哎?
这老不死该部是被他那两根黄瓜打死了吧?
“主人。”於瞳焦急的叫了身后的少年一声,“绮乱先生他。。。。。。”
“怎么了?死了?”少年歪着嘴,还是有些担心,老不死的毕竟年纪大了嘛,当然不似他们年轻人这么身强力壮,“我来看看。”
少年走到老者身边,还没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哪知老者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狠狠的掐住少年的脖子,嘴里不停的念叨,“老子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你个老妖怪老妖怪老妖怪。。。。。。。”
这。。。。。。
於瞳满脸黑线。……|||
这也太。。。。。。暴力了吧。
被掐红了脸的少年也不甘示弱,利落的挽起袖子也掐上老者的脖子,嘴里含糊不清的骂道,“老子也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你个老不死的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哎。。。。。。
简直就是两个在街头互殴的泼妇嘛。
这两个杀千刀的,怎么就这么幼稚!
“行了,主人,大街上,请注意你的美男子形象。”於瞳拉了拉少年的衣角,小声相劝。
显然这句话起到了结束性的作用。
对的耶,大街上哎。。。。。。
少年和老者听到这句话,便马上松手,互剜一眼,自己整理衣衫。
然后都撇过头,不看对方。
“主人,都到杭州了,我们应该赶快去找叶公子,看看阿漓姐姐有没有事,不要再和绮乱先生打闹了,毕竟您俩年岁已大。”
“就是,有的老东西都要入土了,老子就不计较了。”少年十分大度的说。
“你!”老者咬牙切齿,恨不得又冲上前去把少年暴打一顿解气。
少年冷眼瞄他,“走啦,我要去找我小徒儿。”
正文
二十五章 如今的你在谁身旁
1
杭州,西湖,琉璃苑。
街上的行人对琉璃苑门前的这一奇怪的组合纷纷侧目。
站在最左边的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一左一右绾着两个发髻,穿着蓝色布衣。皮肤嫩得能滴出水来,眼睛大大的,若有所思的头仰着望着茶楼的招牌,神态可爱至极。中间的是一个毛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穿着粗糙的白衣,干瘦的手指随意的拈几跟长长的胡须,也打量着招牌,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最打眼的还属于站在老者身边的少年,少年一袭灰色熊皮裹身,皮肤白皙,鼻子高挺,嘴唇朱红,眸色深紫。青丝整齐的束在脑后,远山般的两眉之间镶着一枚只有小指母指甲般大小的水滴状软玉,整个人看来,就像从莲花里刚睡醒的花仙,容颜绝世。
可是,琉璃苑的招牌有什么好看的呢?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咦?怎么关门了?”少年站在琉璃苑门前,不安分的咬着手指,自言自语道。
老者不动声色轻蔑的瞟了少年一眼,讥讽着,“哼,大概知道你要来,就关门躲你去了,还用问么。”
“你这个老妖婆,你知不知道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多么的深厚,不知道就不要乱嚼舌根,小心我找人揍你哦。”少年在心底深深的鄙视老者,表情更甚。
“什么?老妖婆?”老者听到这句话,几乎眼睛都要鼓出了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老。。。。。。老子堂堂七尺男儿,你竟然拿我和妖婆相提并论!”
“本来就是妖婆,跟妇人一般小肚鸡肠,一把岁数了,啧啧。。。。。。”少年却不以为然继续讽刺,大有不把老者气疯不肯罢休的做派。
有一个人的拳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捏紧。。。。。。
他快被这两个人吵得脑袋瓜子都要裂开了。
终于忍无可忍,就地爆发。
“你们两个棒槌,都给我闭嘴!!!!!!!!!!!!”
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接着沉默,沉默,各种给力的沉默。。。。。。
一老一少吃惊的看着望过去,怔了半天才相信了这声大吼是出自眼前这个年仅八岁的男孩之口。
最终得出结论,看来兔子急了确实要咬人。
被两人盯了半天,不自然的低下脑袋,嘟起小嘴,看着自己的脚尖,才说眨巴眨巴的道,“我现在应该先找到叶家人才对,在这里耗着不是办法。”说完抬起头,拱手对两人作揖,表情诚恳得如同已经跟随佛缘顿入了空门,眼中闪着乞求的光芒,“我求求两位,求求你们别再吵架了,我真的感觉我快要变成蒜头了。”
蒜头?
蒜头不是他们在药王谷收养的癞皮狗吗?
话说那条狗十分神经质,总认为自己不是狗。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只鸟,学学乌鸦叫,有时候觉得自己只猫,学学猫叫。反正从来都没正常狗叫过。。。。。。
总之,如果狗界里有疯神榜(疯子神经病榜)那蒜头如果称了第二,绝对没狗敢说自己是第一!
啊!
要是於瞳真的被他们俩逼成了蒜头那般德行,那这娃一辈子都算毁了。
少年痛心疾首的捧起於瞳小小的脸蛋,认真的说,“於瞳啊,主人对不起你,这么小的年纪,不应该见着这些妖魔鬼怪,都是主人的错。我有罪~”假意抹眼泪,眼角的余光理所当然的看着绮乱。
“啪!”小手毫不留情打掉捧着他脸的爪子,转身向街道对面的一家丝绸坊走去。
真是懒得听那个神经错乱的老年痴呆症病发者啰嗦。
礼貌的站在店门口敲了敲木门。
一个长相刻薄的大婶迎了出来,有些奇怪,疑惑着,这么一个小孩来这里干什么?不过脸上还是有生意人伪善的笑容,笑眯眯的说,“哟,小公子是想做衣服么?长得真水灵。”
於瞳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对面大门紧闭的琉璃苑,“大婶,你知道琉璃苑什么时候开门么?”
妇人戒备的看了於瞳一眼,又伸出长长的脖子到店外的四周看了看,小声说,“听说他家的茶叶有问题,开不了门了!你要是想喝茶的话,我可以另外给你介绍一家茶楼,那名气可不必这琉璃苑差。”
“那大婶你知道这家主人住哪儿吗?我哥哥和爷爷有急事找他们。”
哥哥?
恩,不错。听到这个称呼有人暗喜。
爷爷。
有人听到却满脸隐忍。
那个笑得得意的家伙比他小不了几岁,就被称着哥哥占这个大个便宜。
真是。
妇人看了一眼孩童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人,特别是那个对她笑的紫眸少年,感觉到一种晕眩的,“哦。知道啊,他们住在。。。。。。”
2
修筑得精致的庭院里,一间大大的客堂。
客堂中间有一个青铜溶成的暖炉,暖炉里面发出的温暖气息溢满整个屋子。
堂中所有桌椅板凳一律用红木打造,足矣看出这家人的财力雄厚。
三个人围着暖炉而坐,脸上焦急的神色一大同小异。
“儿子啊,你确定看见的是漓歌吗?”叶夫人再次开口重复这个问题,声音里满是憔悴。
一旁的叶老爷搂过自己的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你就不要操心了,看这几天把你给急的。”接着叹息道,“漓歌啊,那苦命的孩子。”
叶翼凉看见两老都刻意隐瞒伤悲,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爹娘,你们别担心,不管那个岑公子是什么来历,只要他现在还在杭州,我一定会把漓歌找回来的。”
真的能找回来吗?
他自己都不禁怀疑。
那公子一看气质就是不凡之人,还有捉住漓歌的那两个女子,分明武功高超。
他突然愤恨自己的没用。
正在懊恼之余,一个丫鬟匆忙跑了进来,面上略带喜色。
“少爷,有人求见,说是漓歌姑娘的师傅。”
三人错愕。
漓歌的师傅?
难道是绮胤先生?
就像是黑暗无垠的夜空出现了一道温暖的曙光。
“快请!”
3
邺国,乱城,丞相府
冬天里,树丫光秃秃的,连地上都不见一片落叶,萧条得阵阵凄凉。硕大的丞相府里一片安静,赵丞相虽然权倾天下,但是为人极不喜欢讲究排场,更不喜欢浪费铺张。所以府里的下人们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都可以享福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烤着小暖炉。
只有府里的人知道,丞相并不像外面所说的那样高调跋邑,也不像外界所传的冷漠无情,野心勃勃。他们眼里的主子,和所有少年一样,并无区别。
房间里,赵弑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赤着脚站在地上,手上正拿着一副刚描好的丹青静静欣赏。
他和漓歌都有赤脚的习惯,无论春夏秋冬。
这个习惯的来源,多半是跟在他们那个脑袋多少有些问题的师傅。。。。。。
画中是一个白衣少女的回眸一笑。少女眉若远山,眸似星辰,五官精致,清丽雅媚。若是没见过少女本人,只见过这副画,多半会以为少女是作画着臆想出来的月上仙子,不识得人间烟火,倾国倾城。
手指婆娑着画中少女的脸颊,触感真实。
画上墨迹未干,指尖上也略沾一点,但他并不在乎。
不知佳人现在何方。
也许在药王谷和从前一样跟着师傅过着快乐的生活。
那便是他最想的事情了。
只要她幸福,她高兴,一切就好。
她的笑能成为他执着的全部,包括生命在内。。。。。。
“丞相。”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一个低低的男声唤着。
赵弑略微诧异,还是轻轻的说了句“进来吧。”顺手把画放在了桌子上。
进门的是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身体壮硕,双眸里是何冬天一样寒冷的气息。男子年纪大约三十来岁,进来就对赵弑一拱手,以表敬意。
“昙霜,有什么事么?”赵弑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男子坐下。
唤作昙霜的男子倒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相爷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男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对赵弑说,“上次杭州画舫上的那个女子,确实是漓歌姑娘,现在好像作了西湖旁一叶姓人家的媳妇儿。可是。。。。。。”
什么?
当了人家的媳妇?
是师傅安排的么?
赵弑压抑住心中的不快,淡淡的说,“可是什么?”
“前段时间被人劫走了。听说是个胡人,他在四处找绮胤先生。”
“什么?”这倒是出乎赵弑的意料。若把漓歌嫁作别人家的媳妇是师傅安排的他到觉得没什么,因为谁想从那老不死的手里抢走他的徒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自己送出去。可是,为什么又被胡人劫走了。
“有没有打听出那个胡人叫什么?”
“好像姓岑。”玄衣思索着男子答道。
姓岑?
胡人?
他不由得联想到了昨日在金銮殿上司马将军传来的消息,饕国皇子出使邺国。饕国的国姓为“岑宁”,该不会那么巧就是那个饕国人吧。
但是他们找师傅什么?
既然找师傅为什么劫走了漓歌?
“然后呢?”赵弑指腹在唇边搓来搓去,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然后就没消息了。那个姓岑的胡人应该是什么大身份的人物,隐藏极深。”
“那你快马加鞭回杭州,继续打探。”
“是。”
正文
二十六章 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1
玲珑精致的房间内,四处都是各种动物的皮毛,连看着都极其奢华富贵之极。桌子是纯正的千年杉木打造,椅子更是说不出名的名贵木材。地上铺着一层白色的天山雪熊皮,皮毛厚实,就着地下躺去,在寒冷的深冬也不会有一丝凉意。
暖炉自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这间房间里那个半人高大小的暖炉,竟然是上好的青铜溶成,上面花纹复杂瑰丽,实在不像凡间之物。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显这些物品的拥有者是多么的身价不凡。
可漓歌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那张价值连城的熊皮上,丝毫没有心情对房间里一切作任何想法。
只因为她无关罢了。
门被推开,嘎吱一声。
漓歌没睁眼,继续安静的躺着。
脚步声渐近,脱掉鞋袜,躺到了她的身边。少年身上的特别淡香一点一点的侵入她的鼻中,却也好闻。
接着,她被狠狠的被搂住。
“第一美女,”轻佻的声音响在耳边,房间里弥漫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一只手伸了进来,摸进了她单薄的里衣里面。
全身战栗。
兀的睁开眼睛,双眸血红。
“你手若再敢动一下,我就咬舌自尽。”脸色煞白,冷冷的威胁。
但从神情上的认真可以看出,她绝对没有开玩笑!此言一出,说到做到!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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