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茚听到这个问题不安的在妇人怀中扭了扭,无奈的闭上眼睛,好笑的回答,“他除了长得稍微还算过得去,没有一点好。”
妇人摇了摇头,将怀中的女儿从拉了出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再次认真的问,还特别强调了自己的意思,“娘相信我们茚儿的眼光,赵丞相一定是个不错的人对不对?”
“是。” 张茚认输了,可耻的点了点头,开始扳起手指数气赵弑的好,尽管在做一件很没骨气的事,但是她可以用最骄傲的态度,“他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皮肤白,睫毛长,鼻子挺。他手也好看,修长有力的那种,特别是甩钱出来的那个咋呼劲儿,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说到这里眼前浮现出了赵弑在小镇上和她抢金钗的情景,眼睛弯到了嘴角,“他才华好,猜灯谜什么的最在行了,再难的灯谜他都能猜对。而且他的武功也好,天下无敌的那种。他什么都会,他上次还折了纸鸢给我,比爷爷折给我的都要好看一百倍。。。。。。”张茚一边回味一边扳着手指,泪水渐渐的氤氲了双眼,“他的怀抱也超级温暖,我喝醉了会拉我回去哎。。。。。。娘,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好。”
泪水渐渐溢出了双眼,再次延着脸上还未干的泪痕肆意留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按理说我没有那么肤浅啊,娘你也知道啊我眼睛一直都长在脑袋顶上,以前那么多人来我们家提亲的帅哥也不少啊,不过我都没有瞧上,可是这次。。。。。。”她扬起小小的脸看着空中那么萧条飘落的黄色枫叶,在发现秋天已经很深了,马上又要进入冬季,寒冷的季节,“有钱又怎样?会折纸鸢又怎样?会猜灯谜又怎样?娘,你说我们这个家世找个什么样的上门女婿找不到。。。。。。可他偏偏又是个丞相。。。。。。”说到这里模糊不清的话语开始语无伦次,“我就是喜欢他,连他的痴情我都喜欢,喜欢到连他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说我是有多可恶!”
妇人看到自己女儿如此受伤的模样心何尝不是跟她一样痛。。。。。。
“茚儿啊。。。。。。”妇人为尝试张茚擦去脸上那些看似流不干的泪滴,有的还残留着余温滴在了她的手上,那温度都都要把她的手背融化了。
“娘。。。。。。 怎么办啊?”张茚哭倒在了自己娘亲的怀里,声音干涸嘶哑,“娘,幸好我那天去丞相府找他看见他被安王爷的手下抓走了,幸好我找他的手下救了他,幸好。。。。。。不然他会出什么事我想都不敢想。我从没想过他要记住我对我怎样怎样,其实我知道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是我救了他,但是我不在乎啊,我根本就不在乎。。。。。。”
“茚儿。。。。。。”妇人除了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看着女儿流泪自己的泪水也随着留下。
正在母亲俩相对泪流的时候,一个和中年男子靠近了她们。
“茚儿啊。。。。。。晓蝉。”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的妻女满脸都是怜惜,和他们一起痛的都藏在心底,揽过两人到自己宽大的怀中,“刚刚宫里来信了,登基的是。。。。。。赵丞相。。。。。。噢,现在应该叫皇上了。”
“什么?!”张茚站直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尖利的又问了一遍,“怎么会是赵弑?!他姓赵不信上官,皇位为什么会落到他的头上?”
妇人也从自己丈夫的怀中站了出来,同样充满疑问的深思着。
张清刚讨好了上官黯,可赵弑却登基了。
这不是。。。。。。置全家于死地么?
男人大概是看到了妻女的疑惑,微微一笑,大气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皇上并没有打算追求,还说一切官员依然按照原来的职位继续上任,所以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是么?”张茚听到这个消息才舒缓了口气,垂下眼帘。
“恩。还有啊茚儿。。。。。。皇上还是接任皇后漓歌,有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
父亲的意味太过明显,尽管他说出口时都是无尽的心痛。
张茚默默的点头。
她本来就无奢望,当然也就不会多想了。
有的事情一直都离她太远,像夜空中那些虚无飘渺的星星,以为只隔了一层夜雾伸手就可以触及到。
孰不知。。。。。。
隔的是亿万光年。
这个秋天,终于落叶飘尽,完美落幕。
2
乱城,皇宫,玉阙殿。
这个宫殿原本是上官珏的寝宫,现在赵弑住了进来,也别有一番感觉。阿珏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难道就不会寂寞吗?就连他自己在走进来的一刹那间都无法忽略那扑面而来的颓然已经深深的无奈。
难不怪在江南他那么放任自己,原来也是压抑得太久了。皇宫里那股渗入深处的荼靡意味太过腐蚀,就像只是在外面披了件奢华的外衣,而里面已经难得不成样子。
今天的玉阙殿跟以前不太一样,完全被红色所包围。房门上都贴上了红艳艳得喜字,十分引人注目。大红色的丝绸缎子做成的红花高高悬挂在房门,有的过长垂落到了地上,像是拖着长长的尾巴一般,喜庆吉祥。
而屋子里面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形成一道美轮美奂的风景线。
他等了十年,他终于要给她了。
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仪式,是用最温暖的方式来证明她会幸福一辈子。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亲手布置了这一切,连她。。。。。。都没有说,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同样是一身大红色的锦袍,站在房门外面等着她的到来。说实话他有些紧张,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绞在一起,有点点汗渍渗出手心,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又觉得不妥,抓起桌子上那朵颜色最为亮丽的红花牢牢捏在手中。
“小白,小白,你在吗?”这时一个柔和而有好听得女子在院子外面响起。
赵弑又紧张的出了一身汗,他发誓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阿漓啊,你先不要进来,被对着我,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他拿着手中拖得长长的红花准备跑过去,慌乱之中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拿盖头,仓惶的将桌子上的盖头抓在手中向门口跑去。
“好。”漓歌笑着回答了一声。
果然,他走到她身后的时候看见她乖乖的背对着他站着,小脑袋望着天空。今天的她竟然出乎意料的穿了一袭红色的长裙,还是颜色最正得大红色。头发温柔的盘在脑后,仿佛为了配合他一样。
赵弑迟疑,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啊,他明明任何人都没有告诉。
“闭上眼睛。”赵弑静静的走到她身边轻轻的说。
“恩。”她听话的将眼睛闭上,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那抹倾国倾城一览无余。
赵弑拿起手中的盖头一边将盖在她的头上,一边认真的叮嘱,“我让你睁开眼睛,你都不可以睁哦。”
“是是是。”漓歌点头。
他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红色绸子绑在她的腰间,绑好之后将另一头握在自己的手中。一只手牵过她的,才发现她的手心竟然也出了一些汗水。小手紧紧的捏住他削瘦而有温和的手掌。
一步一步随追着他的脚步向里面走去,义无反顾!
最终,他们两人手拉着手走向那个只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殿堂,一切真实,不是幻觉。
“还不能睁开眼睛吗?”两人都停下了脚步,走到了屋子里面,漓歌才不确定的问。
赵弑环顾了四周,再次确定没有出什么披露,才对漓歌说,“可以了。但是只能睁开眼睛哦。”
她在大红的盖头下睁开了眼睛,被眼前这红彤彤的颜色怔得先是一愣。接着“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让相对而站的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都知道你要干什么?所以你看,我都配合你穿了件红色。”犹豫她的脸被盖头遮住,她不能看到他诧异的表情感到有些失望,接着说道,“恩。。。。。。都不给人家说,我怕万一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个我穿成这样多尴尬啊。”
赵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拜托,他精心准备的惊喜有没有必要这么好猜啊,真是的。
环过她的纤腰,让她贴紧自己的胸膛,赌气的埋怨道,“你就不能不猜啊?这样多没劲儿啊!早知道就直接把你打扮的成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了,害得只有我自己穿得这么帅。”
她也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是啊,不过还好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难得能比我好看一次,这次就算了吧。我们为什么还不拜天地啊?我都站累了。”
“好。”赵弑开心的将她松开,拉着她装模作样的跪下。
“我们只需要夫妻对拜就好了。恩~”学着平常人家成亲时喜婆卖力的叫喊,“夫妻对拜~~~~”
然后两个都象征性的互相作揖。
“哈哈哈。。。。。。”漓歌忍不住了,捂着嘴巴笑了出来,她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一把将头上的盖头掀开。
却看到对面的赵弑泪流满面。那些晶莹的泪水划过他的轮廓,流畅出这世间最华丽的线条,被烛火照耀的一闪一闪。他那白皙至透明的脸庞,以及棕色的眼眸在空气中变成最温馨的亮点。一身大红色喜袍包裹住削瘦的身形,依然挺拔傲然。墨黑的发丝用红色的丝绸牢牢固定在脑后,映衬出温和的喜悦。一切无法自拔。
“幸福吗小白?”她看着他的眼泪也自然的落泪,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眉他的眼都羽化成了心底深处最眷恋的烙印。
“幸福吗漓歌?”他不答,握着她的手反问。
她看着他的泪水在一瞬间恍惚,勾起嘴角,说,“其实你有件事情一直都不知道。漓歌一直以来的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小白师傅永远在一起,只是追逐上官黯成了自然,才会迷惑我的心智。但是不又不得不承认,我爱过他,小白,听清楚爱过而已。如今我嫁给你,我终于可以骄傲的宣布,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所以小白。。。。。。谢谢你。”
“你要怎么谢我?”赵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永生永世,不离不弃。沧海桑田,生死相随。够不够?”
永生永世。。。。。。
不离不弃。。。。。。
沧海桑田。。。。。。
生死相随。。。。。。
“不!”赵弑捏着她的小手为微笑着摇头,“不,可以不弃,但是要必要的时候能离就离。毕竟我现在坐上了这个位置,有很多时候于我于你都有危险。还有生相拥就够了,漓歌。。。。。。不必和我死相随。知道吗?”
漓歌微笑起来,眼泪一直落下,问他,“那你会对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吗?”
“当然。”他不加思索的脱口问出。
“那就对了。你对我如此,我亦如此。这才叫做夫妻。就算是死,黄泉路上不会让你一个人走,所以你也不要让我一个人走。一直拉着我,也让我一直拉着你,好吗?”她诚恳的说。
赵弑迟疑了下,终于点头,“好。”
两人在地上跪了良久感觉腿都有些麻了才反应过来,相互搀扶站了起来。
“恩。相公,以后请多指教。”她弯着眼角对赵弑作揖,有模有样的说,正经的样子十分讨喜。
“好,娘子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
这一夜,微风吹起了窗外那些红色的绸缎。整个玉阙殿都沉寂在无与伦比的幸福当中,那种让人心痛的幸福终于得到升华。
他们的十年也有了个交代。
正文
一百二十二章 如愿以偿
1
饕国,皇宫。
岑宁玺一身金黄色龙袍威坐在大殿之上,面容冷峻,带着十足的真龙天子气概看着脚下恭敬叩拜的大臣们。身边是同样威严的颐后,坐在岑宁玺身后的凤椅上隔着珠帘垂帘听政,辅佐他。
母子俩气场强大,也算是镇住了目前的朝堂。
“禀皇上。”一个健壮的老者上前走了一步,对着岑宁玺一拱手,但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气息,气势在比起高高在上的皇上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声音浑厚用力,“邺国国主上官珏突然因病驾崩,现由丞相赵弑登基,不改国号,不改都城,最荒唐的是竟然遗留了前朝皇后继续接任。”
岑宁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坐座位上弹起来,不过理智告诉他应该冷静的接受这一现实。
第一,他不是惊讶赵弑登基,因为他以前就跟漓歌预言过赵弑坐上龙椅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不过是证实了他以前的假设。。。。。。
第二,他也不是惊讶赵弑会继续封漓歌为后,若真是赵弑登基漓歌定将为后,这一点无需置疑。
第三,赵弑不改国号,不改都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新上任的皇弟有精力花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上面,看清楚国家发展现状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他诧异的是,上官珏突然因病驾崩!
若不是这文武百官在此,他真的想大啐一声放屁!
上官珏突然因病驾崩,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定又是上官黯不知搞了什么诡计弄死了上官珏。。。。。。
说到底他还真的佩服上官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即使是自己的哥哥一样的下得了狠手。只是可惜了,千算万算,阴谋阳谋用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依然输得一败涂地。还将自己“上官”家的江山拱手让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夸他。。。。。。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嘛。。。。。。
即使是赵弑,也不能阻止他下了良久的决心。
一年之内并吞邺国,他不是在说笑。
颐后听到这个消息表现得比岑宁玺更加淡定,嘴角弯起似有似无的笑容,很有默契的和岑宁玺对看一眼。
“那骸亦将军,你的意思是?”岑宁玺将修长的手指放在殷红的唇边,懒懒的摸索着自己的薄唇,笑着问刚刚上前的老者。
“现在邺国新君登基,国情尚不稳定,何尝不是一个空当好让我们趁虚而入。。。。。。”骸亦说着顿了顿,环顾朝上四周,口气里带着不容岑宁玺拒绝的成分,“所以臣认为,这正是个攻打邺国的绝好时机。若是皇上现在下令,臣甘愿立下军令状!”
说到最后,骸亦“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岑宁玺叩了个响头。
他的爱子骸蓝正是为邺国安王爷上官黯所杀,而且本来皇上请来为先皇治病邺国医师也是被上官黯劫走。于公于私,他和邺国的仇恨都不共戴天!
他一定会尽全力,杀得邺国的土地变成红色。
血流成河,他做梦都在想!
他恨!
他真的恨啊!
“哦?”岑宁玺模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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